5、我脾气很好口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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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尔·索兰的雌父曾经向他索求一把刀刃。
被囚禁在房间的雌虫有一头雪白的长发，脚踝处扣着锁链和抑制环，面色苍白，缺乏血色的唇翕动。
他说:“不要怪你雄父，他也很痛苦。”
伊尔·索兰不理解痛苦是什么。
……
伊尔·索兰的雄父曾经递给他一把刀刃。
囚困着他人的雄虫有一双华丽的眼睛，仿佛在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一切，声音颤抖。
他说:“不要怪你雌父，他只是想终结痛苦。”
伊尔·索兰不理解痛苦是什么。
……
年幼的孩子接过那把刀，又递出那把刀。
他在懵懂中坐在这段漫长折磨的天平中央。
他的双亲紧紧地拥抱了他，仿佛要将他融入自己的身体里。他们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温柔地亲吻他的脸颊，倾诉他们的爱。
“我们得离开你。”
他们说不能让他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他们说一切会被赎清。
至少为了孩子。他们说。
……至少为了孩子。十二年前的伊尔·索兰想。
至少为了孩子……他也许应该离开安德烈。
糟糕的家庭氛围，与社会格格不入的雄父，他的孩子们也许不需要这些。
虫族幼崽脆弱，十岁前都在蛋中度过，直到经历过第一次发育才拥有足以破壳的力量——雌虫比雄虫更强健，雌虫的蛋也比雄虫更坚硬，一般情况下很难外力破坏。
那是一对双胞胎雄虫，两颗圆滚滚的让人感觉欢喜的蛋，伊尔·索兰时常去看他们，内心涌起复杂的情绪。
他给他们起了名字，红色更多的这个蛋叫绯因·索兰，花纹更绚丽的那个叫库塔·索兰。
他感觉他们十分可爱，虽然毫无互动体验，但安静的样子也很乖巧，让他想起他的雄父，他的雌父，想起关于双亲和孩子的一切。
当他若有所感地回头时，发现安德烈正站在房间门口，那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亲爱的，干嘛这样看我，”他冲对方笑起来，看见对方更难看的脸色，“别这么警惕嘛……”
“好像我会吃了他们一样。”
显然安德烈比他更迫切地想要他离开，最好永远消失，真让人伤心。
……
回忆拉远了一瞬，又回到现在。
伊尔·索兰蹙了蹙眉——叶绯？这是什么名字？这孩子怎么不叫绯因？
叶绯这两个字显然不符合虫族起名的音调和语法，倒是有点像蓝星华夏人的名字……
索兰家到伊尔这一代只剩下他这一个继承人，眼前这只缩头缩脑的小东西显然无疑就是他的孩子……之一。
伊尔伸手就想像提溜猫崽子一样把那只雄虫提出来，被对方的雌君警觉地拦住。
“阁下，”伊卡洛斯不动声色地将叶绯挡在身后，“感谢您的援手，但我们可能没办法信任您。”
“不如先将您的精神力撤掉再谈如何？”
他说话间有血液一滴一滴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也让空气中的血腥味更加浓郁。年轻的少将将手握在了腰间的军用匕首上……非原则问题上他并不想伤害雄虫，和承受伤害了雄虫的代价。
但对方屡次出现的时间地点都太过凑巧……行为也让人捉摸不透，网状的精神力强大沉重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这精神力起码有A级……还是S……？
他怎样都无所谓，但他不能拿叶绯的安全做赌注。
“嗯？啊，可以啊。”伊尔看起来好脾气地说，甚至体贴地退后一步，让紧绷的气氛缓和了一点。
“都说了不用紧张……我只是个路过的乐于助人的雄虫。”
青年用一种轻快的近乎轻浮的语调说:“如果我有恶意的话，第一时间攻击你的精神海你就会昏过去了吧？……说不定会直接变成白痴哦？”
虽然这点是不可能的，他不能攻击任务目标……至少没必要的时候不能。
雌虫冷静地意识到这个怪人说的是实话，虽然不知道对方目的是什么，但至少他和叶绯确实需要想办法避开追兵偷偷回首都星。
他的雄主扯了扯他的衣袖，不太好意思地小声说:“我感觉这个人不是坏人。”
似乎觉得自己的话无凭无据，叶绯尴尬地补充道:“就是直觉……你还是按自己的判断做决定。”
伊卡洛斯沉默片刻，放低了姿态:“那就麻烦您了，这位阁下。”
随着伊卡洛斯的话音落下，只听“砰”的一声精神力作用在实体上的声音，从行李仓到贵宾座的照明系统全部被损坏，一切陷入更深的黑暗中。
“走吧。”伊尔怜爱地捏了捏叶绯的脸，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的一脸懵中开口，“去我房间睡一觉吧，可怜的孩子，一路担惊受怕的肯定累坏了。”
【宿主，】系统小声说，【没想到您竟然这么好说话。】
“嗯？有什么不对吗？”伊尔哼着歌看起来心情还不错，懒洋洋地反问。
【您看起来不像是被质疑的时候会退让的性格……】系统委婉道，它其实是想说伊尔看起来就是一副谁忤逆我我让谁死的脾性……它刚刚都做好劝阻对方不要打坏任务目标的准备了。
“欸……我性格还蛮好的吧，不喜欢给人添麻烦且友善……一般失礼的情况我也是能允许的。”
系统:【……】真的假的。
伊尔带着两人回到头等舱的房间，外面有些凌乱的脚步声，然后是之前雌虫侍者的声音:“阁下，之前行李舱的照明问题好像影响了客舱，请您不要走动，维修人员将在20分钟内解决问题……为您造成的不便我们将会给您补偿。”
“我知道了，没关系。”伊尔坐回座位上调出应急光源，示意收留的落难鸳鸯可以坐在床上。
那两只正偷偷挤眉弄眼在对方手臂上写写画画的，显然交流的很激烈，伊尔好奇心没有强到看小辈们偷偷传纸条的内容，又和被抽走骨头一样窝在座位里。
发现小雄虫因为自己老是盯着对方而很不自在后，他甚至克制住了自己放肆的目光，垂下眼帘恹恹地盯着虚空中的一点。
“感谢您的理解与配合。”雄虫没闹起来显然让侍者松了一口气。
“你看，我就说我性格还蛮好的吧？”伊尔对系统证明道。
系统:【……】照明系统不就是你弄坏的吗？
虫族对雄虫脾气好的标准到底是什么啊！它感觉那边的叶绯比伊尔脾气好多了！
看着还在进行数据修复的救世机构数据总库，系统赛博祈祷这东西能快点修好。
虽然不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但对方和它刻板印象的救世主实在相差太多了……它真的很想知道自己匹配的宿主过去的经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我脾气很好口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