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鸽与鲸》野塘白鹅

10、第 10 章

　　杭景一盯着那撮呆毛：“你很欣赏他？”
　　程鲸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怎么可能，每次训练回来都是一身汗，我完全不想靠近他好吧。”
　　杭景一压住程鲸的手，让程鲸能够更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腹部的线条：“那我的呢？我适合当模特吗？”
　　程鲸愣了一愣，杭景一的手温暖干燥，他感觉自己的手背痒痒的。
　　手心虽隔着衣物，但也能感觉出此人身材很好，腹部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程鲸感觉自己有点不对劲。
　　“咳，挺适合的。”
　　杭景一没再继续逗他，及时收手，转而抬手弹了弹那撮他肖想已久的呆毛：“学校里教的东西我学得很快，有空就会去锻炼，你要一起吗？”
　　程鲸果断的摇摇头：“不要。”
　　杭景一像是知道他会这么说，也没有强求。
　　程鲸盯着他的手指看，想到了昨天晚上杭景一拉大提琴的场景。
　　没有舞台和礼服，只有床头小小的台灯，但那双手还是好看的要命。
　　“我可以在你这里住多久？”程鲸突然没来由的问了一句。
　　这倒是把杭景一问住了，他当然不介意程鲸住久一点，但是他心里对程鲸的想法从来就没有减少过，如果住在一起，会出事吧……
　　杭景一目光温柔：“你想住多久都可以。”
　　程鲸不知道杭景一在纠结什么，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爷爷被接去国外了，只有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反正这么大的房子你也是一个人住，多我一个不多吧？”
　　“当然不多。”
　　当天下午程鲸就收拾好行李搬过来了。
　　为什么这么想和杭景一住在一起，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可能是最无助的时候遇到了最能给他安全感的人吧。
　　但是为什么杭景一对他一直是有求必应呢，或许是这人太善良而自己刚好又很可怜吧。
　　程鲸住进了二楼靠里的房间，就在杭景一卧室隔壁，两个人就隔着一堵墙。
　　杭景一还收拾了一个房间出来给程鲸当画室，程鲸高兴的两眼冒星星，抱着杭景一的手臂说以后一定要给他画上一百张画。
　　就这样，程鲸在杭景一家里住下了，两个人一起上学一起回家，关系好的跟亲兄弟一样。连钟远阳都忍不住感叹：“程鲸你终于走上正道了，杭景一也是，终于学会交朋友了。”
　　期间杭景一的姐姐杭楚清回来过几次，被杭景一用“学习互助小组”搪塞了过去。
　　每次杭楚清都只是笑笑，不会多说什么。
　　那天程鲸正在画画，那只胆大淘气的狸花猫圆圆跳了进来，打翻了程鲸手里的调色盘，然后甩甩尾巴扬长而去。
　　程鲸只好认命的去洗澡。刚好，杭景一也刚运动完回来，正在自己房间的浴室里洗澡。
　　程鲸房间里没有浴室，所以只能去二楼尽头的浴室。
　　可能是老天爷故意谋划的巧合，程鲸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杭楚清正巧回来看弟弟。
　　就在两人四目相对愣住的时候，杭景一也从自己房间里走了出来，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上半身也没穿衣服，水珠顺着杭景一较好的身材曲线蜿蜒起伏，程鲸想多看一眼，但眼下这种场景，他是一动也不敢动。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杭景一语气不变的问道。
　　“回来看看弟弟过得怎么样，看来过得还不错？”杭楚清笑眯眯的反问。
　　“不要多想，是来讨论作业的。”
　　有什么作业是讨论完还要去洗澡的？
　　杭楚清没继续问，只是露出了一副“我懂”的表情。
　　当时程鲸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完全没注意到杭楚清这意味不明的笑容。
　　天气越来越冷了，这一年也开始了倒计时。
　　程鲸已经和杭景一家里的三只小猫打成了一片，还给它们缝小衣服，也和杭楚清加上了微信，时不时给杭楚清发点猫咪们的近照。
　　杭楚清很喜欢程鲸这种活泼的性格，比自己看似温柔实则冷漠的弟弟要好上太多。
　　杭景一对此不置可否。
　　……
　　年底会进行美术生联考，程鲸已经开始集训了，不过集训地点离杭景一家很近，所以程鲸还是选择住在杭景一家里。
　　杭景一有空的时候也会来给他送饭，会炖程鲸爱喝的排骨汤，还会给他做小蛋糕。
　　听着程鲸吐槽老师布置了几十张的素描，吐槽同学把他橡皮借走但一直不还。
　　“我跟你说，我们老师找的那个模特身材可一般了。”程鲸狠狠的咽下一口小蛋糕。
　　杭景一闻言抬头看他：“你可以回家看着我画。”
　　“不行不行，你的身材太标准了，老师会说我是抄的。”
　　杭景一有点小遗憾。
　　“不过我还真的挺想你来当模特的。”
　　遗憾飞走咯，杭景一心里又美了起来。
　　这次的联考时间和浅塘中学的期末考时间撞在了一起，所以程鲸就不回去期末考了，但是杭景一需要准备期末考。
　　两个人同时忙了起来。
　　考前惯例是学校组织的动员大会，杭景一被选为优秀学生代表进行发言。杭景一觉得这种事很无趣，每个人讲来讲去都差不多，无非就是要学生们收收心，一切为了来年六月份的高考。
　　杭景一的发言中规中矩，但同学们还是给予了他远多于校领导的注视。
　　能在繁忙的学习中欣赏一下帅哥，也算是一种放松手段吧。
　　杭景一下了台之后本想直接回教室，反正接下来领导的激励话语都已经听过无数遍了。
　　刚走出场馆就看见一个身影急匆匆的跑过来。
　　杭景一一把拉住那个人，趁那个人没反应过来把他扯进了怀里。
　　“跑那么急干吗？”
　　程鲸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急着见你嘛。”
　　“为什么要急着见我。”杭景一有些好笑的看着他的眼睛。
　　“这段时间太忙了，你都没有来给我送吃的。”
　　哦，原来是馋了。
　　程鲸拉起杭景一的手：“走吧走吧，我们出去吃好吃的。”
　　“我不上晚自习了？”
　　“不上了不上了，反正你这么聪明。”
　　杭景一只是笑，任由他牵着自己。
　　程鲸走在前面拉着杭景一，杭景一则是懒懒的跟在后头听他说话。
　　“我跟老师说要联考了我压力很大，要出来放松一下，老师这才放了我半天假，我要多吃点。”
　　程鲸是真的馋了，一路走一路买，自己手上拿不下了就往杭景一手里塞。
　　等到杭景一手里也快拿不下了这才找了个地方坐下。
　　程鲸掰开一个烤红薯，递了一半给杭景一。
　　程鲸的嘴角有一颗小痣，笑起来的时候很明显，杭景一看着他出神。
　　“别发呆，快吃，凉了就不好了。”
　　平时杭景一对美食并不热衷，只是程鲸喜欢，他也就学着多做一点。
　　不过他倒是很喜欢看程鲸吃东西的样子，程鲸吃东西的时候很专注，吃到好吃的眼睛会突然亮起来。
　　很可爱，是想把他塞进自己怀里藏起来的那种可爱。
　　程鲸果然买的太多了，自己吃不完只好逼着杭景一吃。健康生活的杭景一被迫吃下了一个又一个碳水炸弹。
　　回到家的时候才七点多，别的同学已经开始晚自习了，杭景一和程鲸却窝在沙发上看电影。
　　片子是程鲸挑的，是一部动漫的剧场版，是程鲸会喜欢的东西。
　　可能是美术生的职业病，在看电影的时候程鲸会经常性的点评起剧中人物的形象。
　　“这个角色画的干巴巴的，没有美感。”
　　“这个发型也就动漫里用用了，放在现实生活中可太杀马特了。”
　　杭景一只是听着，时不时应和几句。
　　“那我呢？我是什么水平？”
　　“是会被所有人感叹完美的水平。”
　　程鲸笑的眉眼弯弯，看的杭景一心里痒痒的。
　　他喜欢被程鲸夸，这种认同感无疑是令人喜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