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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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月最近忙得像个不需要鞭子也能不停自转的陀螺。
白天得在各种纷杂视线的洗礼下保持专注的状态听课，下午要做好网球部经理的工作，部活后要去青春台附近的街头网球场找不二周助学习打网球。
迹部景吾最近倒是贴心地没有喊她去学生会办公室打杂，否则她恐怕现在就要英年早逝了。
好消息是，学校里的课程内容她了然于心，对于期中测验力压迹部景吾取得第一她至少有八成把握，网球的进步速度也让不二周助惊叹不已。
距离期中测验还有两日，夕阳下的街头网球场上站着两人。
其中个子稍高的棕发少年一身蓝白运动服，微笑着立于场边，而站在场上的少女则是一身黑色网球连体裙，握着球拍手不停挥动着。
“今天的挥拍就练习到这里吧。”
她停下了动作。
不二：“深月，我们来认真地打一场比赛如何？”
“但是师父，和你打的话，不就成了一样的技能对轰了吗？”
在实地感受过深月异于常人的体能，像是看着她如履平地般在不同地屋顶之间跳跃行进，或是看着她在练球的伊始就能将网球回击到固定点位之后，不二便将他的几项绝技干脆地倾囊相授。
深月一番苦练，也不负师望地在两周内掌握了棕熊落网这一绝技。
至于为什么不是燕回闪或者白鲸——实在是背身击球的招式太帅了，不二演示时她一眼就看中了这一招，央求着他教她。
“这样不也很有趣吗，呵呵。”不二轻笑起来。
“倒也是，那来吧~”
半小时后。
“Game end match, 不二，6-1！”
“师父，你实在是太厉害了！那个白鲸，学了就不用捡球，早晚有一天我也要学会！”她一脸崇拜地飞奔到他身边。
“深月，学了十天网球就能和我打个6-1，我想你才是真的天才呐。”不二笑眯眯道，方才睁开的蓝眸被收起。
深月微愣，“哎呀，师父你不要说这样的话。天才，天生的人才，我都不是人，哪能算什么天才。反正，师父在我心里就是最厉害的。”她挽住不二的胳膊，甜笑着，马屁拍个没完。
不二不觉失笑。心意一动，他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深月，总觉得你最近学习的势头很足呢。”
“是啊，我要学会打网球然后打败百合花！”
“百合花？”不二疑惑地歪了歪头。
深月挥舞了一下球拍，拍头直指天空，斗志昂扬道：“她是迹部后援团的团长，我要打赢她，然后成为新的后援团团长。”
“迹部......”不二愣了一下，是冰帝网球部的迹部吧。“为什么想成为迹部后援团的团长呢？深月，你喜欢迹部吗？”
“怎么可能。哎呀其实是因为......”
深月将开学初迹部说她是他的妹妹到后来被后援团发现真相，接着被后援团成员针对的始末大致地讲了一遍。
“师父，最近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我还总是跟着去你家蹭饭，怪不好意思的。我听说附近有一家卖激辣拉面的店，今天我请客我们去尝一尝吧？”
“好啊。”
“哥哥？！”
两道声音同一时间响起，深月循声望去，注意到不远处的一个寸头少年。
“裕太！”不二的音调倏地抬高了一截，嘴角的笑意顿时明显了许多。
“哥哥，你，你谈女朋友了？！”
不二裕太目瞪口呆。那个女生那样近地挽着哥哥的胳膊，他居然就这么接受了......这两个人，手上还都拿着网球拍，哥哥在教他女朋友打网球？！
“原来你就是裕太呀，我不是师父的女朋友，我叫黑木深月，初次见面，请多指教。”深月笑眯眯地伸出一只手。
“啊，啊。请多指教......”师父？怎么回事？
深月看出不二裕太眼中的惊疑，耐心解释起来。
“我拜你哥哥为师，在学习怎么打网球。不二君，我这样叫你会混淆，我就叫你裕太可以吧？裕太，你哥哥的网球真的很厉害，我学了这么久才打了个6-1呢。”
如果不二裕太知道她口中的这么久是十天，他一定不会说出接下来这句话。
“6-1也已经很厉害了，打不过哥哥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后半句话的声音小了许多，不过另两人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裕太，我们现在要去吃拉面，你要一起吗？”
不二裕太回答得很快，“不，我今天要回家去吃。”
深月听罢，偷瞄了身侧的少年一眼，师父看起来......“那我们也一起吧！师父，激辣拉面就等......唔，等我打赢那个后援团团长我们再一起吃。”她笑嘻嘻道。
怔神两秒，不二语气中带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柔和：“好。裕太，深月，那我们一起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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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二家再次蹭到一顿大餐，并让不二由美子给自己用塔罗牌占卜了她的吸血任务结果后，深月回到黑木宅，却发现客厅里黑木望和黑木真都坐在沙发上，似乎是在等她回来。
“真，望，你们怎么都在这里？”深月诧异道。
紧接着她很快意识到哪里不对，黑木真罕见地没有穿着他那些黑色系坠满花边羽毛的哥特风长袍，而是换上了紧身的狩猎套装。
黑木望斜倚在沙发上，酒红色的开叉吊带裙下两条长腿优雅地交叠在一起，她手里把玩着一把雕花繁复的银质手枪，上膛的声音清脆而美妙。
穿成这样，是有任务吗？
“少主，今晚有狩猎任务，你没有收到短讯吗？”黑木真轻舔了一下唇，狭长的红瞳透着漫不经心。
“狩猎任务？日本还有哪里有需要围剿的变异种吗？”深月越发惊讶了。
剿灭变异种不仅是吸血鬼猎人的任务，为了彻底隐藏血族于人世，高贵的纯血种和混血种也需承担责任，清除随意吸血制造人族血腥案件的变异种。
这场清剿任务于百年前开始至今，日本境内的变异种早被扫荡一空，只有深山老林中或许还有残存的几只变异种。这几年上报的人口失踪事件里，除了人为因素，约有十分之一是变异种的杰作。
黑木望将手枪收回腰间的枪袋，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嗯。长老会在大阪四天宝寺附近发现了变异种踪迹，寺庙边上的动物园里许多的动物莫名失血死亡，已经派人去查看过了，确认是变异种的牙印，至少有三只。好在现在还没造成人族伤亡。”
深月放下背后的网球包，手脚麻利地脱着冰帝外套边问：“几点出发？”
“老样子，3点。”
深月苦着脸：“怎么这么迟，本少主最近严重睡眠不足，长老会又压榨童工。”
黑木真满头黑线地听着，没忍住吐槽的冲动。“少主，我们是血族，血族！3点只是正常时间。”
“可是你们也知道的，我现在为了吸帅哥血，每天要上学还要谈恋爱，好忙的。”深月倒是理直气壮，以前不用上学，她也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一杯橘子味补血剂一本乙女漫画开启美好一天的。
黑木真和黑木望相视无言。
“少主。”黑木望放缓了声调，招了招手，深月屁颠屁颠走到沙发前坐下，被她轻揽入怀。
女子以手指为梳齿，温柔地轻梳着怀中少女的长发，性感勾人的嗓音蛊惑着：“为什么这么想吸帅哥血呢？以前从来没听说你对人族的少年感兴趣呀。”
她听黑木真说过了，似乎是一个月前刚开始的。至于那段时间前后有什么异常——少主那段时间做噩梦做得尤其频繁，和长老会的接触也莫名变多了，不得不让他们疑心。
“因为看了很多漫画，感觉谈恋爱很有意思，所以我想试一试嘛。”她早就准备好了理由，果然派上了用场。
见自家少主未曾犹豫就说出了一个听起来合情合理的答案，黑木望和黑木真再次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皱起眉。回答得太流畅，听起来更像她早就准备好的答案。
“少主，今晚又要辛苦你了。”黑木望长叹了口气，轻啄了一下她的发丝。
深月甜甜地笑了笑：“我是唯一的纯血种了，这种事让我来做也是理所当然的呀。”
纯血种的血液不仅能够通过初拥创造高级混血种，也是是诱捕变异种的最佳材料。数百年前血族仍兴旺发达时，纯血种虽罕见，放眼全世界却也有几百位。
尊贵的大人们享受着血族最高级别的服务与待遇，也要承担定期贡献鲜血的任务，而鲜血则负责用于制造诱捕剂，血仆契约卷轴上的契约印，攻击吸血鬼猎人的高级弹药等。
变异种在逐步走向消亡，血族也日渐式微，近些年剿灭变异种的任务零零散散，黑木家使用的都是黑木深月父母的血液制作保存下来的诱捕剂——直到她的父母彻底湮灭，她成了唯一的珍贵血包。
万幸的是，这些年已经没有多少变异种需要剿灭了，她只经历过几次放血。不幸的是，最近变异种异动，她这个移动血包又派上了用场。
茶几前，几本习题册摊开，少女奋笔疾书着，不知何时趴在茶几上陷入酣睡。客厅一角，金色古董落地钟的指针随着时间流逝缓缓指向罗马数字二。
“叮。”三人的手机屏幕不约而同地亮起。
黑木真蹲在她身边，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少主，醒醒，换上衣服，我们该走了。”
“啊？.......嗯。”深月揉了揉困乏的双眼，站起身幽灵一般有气无力地飘上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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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那里有一只逃窜的！”黑木望一枪射中变异种的大脑，怪物缓缓跪地倒下化为齑粉，深绿色的脑浆炸裂一地，地面上被腐蚀出一个浅坑。
深月扫了一眼消失在拐角的黑影，果断道“我看到了！你们扫尾，我去解决它。”，随即纵深一跃跳上屋顶，向着穿梭于街巷间化作儿童姿态的变异种追去。
......
“怎么会跑得这么快。”深月步伐不减，眉头越皱越深。
今天的清剿任务虽然顺利，却也暴露出了一个可怕的事实——变异种确实在以不明原因重现人世。她的血液居然吸引来了近十只变异种，远超长老会预估的数量。
变异种是低阶混血种与人类初拥的概率产物，被变异种咬食侥幸未死的人类也有概率转化为变异种。
如此重现只有一个可能，有并未被带回血族的低阶混血种随意与人类初拥，将人类变成变异种，新生变异种的作乱继而导致了更多受害者转化成变异种。
一定要找到这个低阶混血种，否则，秩序大乱。
“糟糕！”再跳到一处房顶上，刚才还在视线范围内的“小孩”诡异地消失了，深月神情一肃。
脚下的瓦片被她不耐烦地踩了一脚，她半跪在屋脊，眯眼观察起四周。
临近黎明的大阪民区寂静无声，只有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伴随着偶尔的几声鸟鸣，劲风扯动着她及腰的长发，天边，地平线上溢出一抹红。
深月的面色十分难看。
她必须在天光大亮前抓住这只变异种，否则等天明，变异种便会藏匿起来，再想找到又要费一番功夫。更何况这里可是居民区，附近还有一处中学，倘若让变异种混入人群中，后果不堪设想。
“白石~今天晨练好早啊！”
从一处小巷走出来一个衣着奇异的红发孩童，深月不自觉将视线逗留在他身上。
晨练？哪所小学这么变态，6点不到就要开始晨练。不过，问问他或许能收到什么讯息。
深月径直从屋顶跃下，落地，走到他面前。
“小孩，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小孩路过这附近？”
红发孩童背着手，声音响亮：“小孩？没见过。喂，白石，你有见过小孩吗？”他转过头。
循着视线，深月这才注意他身后的白发少年，翘起的碎发之下是一对如含星光的漂亮棕眸，薄唇微扬，看起来没有任何攻击性。
不过，他左臂上居然绑着一圈绷带......她能闻出来，他并没有出血。没有受伤却用绷带包裹住手臂，也是个怪人。
“小孩？我也没有见过呐。”白发少年疑惑道，“这位小姐，发生了什么事吗？”
“应该就在这附近才对......”
话音刚落，角落里窜出一道黑影，往红发孩童身上扑去，深月果断将握在手中的十字架对准黑影，狠狠一掷——
银光乍现，旋即，一声尖利刺耳的惨叫从黑影口中发出，十字架的尖端精准地插进心口处。
黑影的躯干源源不断地化作无数灰白色齑粉，自心口开始迅速向四肢蔓延，直到将黑影的形体全数吞噬，地面上只留下一把银色十字架。
一阵大风吹过，粉尘飘散于空中，巷中两人下意识眯起双眼。
深月只冷眼看着，待到最后一点齑粉被吹散，一切痕迹消失不见，她长长舒了口气，收回了目光。
她并没有消除人族记忆的能力，这两个人看来得让长老会出马了。
“喂，你们两个叫什么？”她抬起下巴，语气不容置疑。
他们并没有直接回应她。“白石，刚，刚才发生了什么，是我的幻觉吗？”红发孩童一脸惊恐地抱住了白发少年的胳膊，瑟瑟发抖。
白发少年于一阵呆滞后反应过来，颤着声开口：“小金，好像不是......”
深月向前走了一步，两人向后退了一步。
她再向前走一步，两人又向后退了一步。
深月额头瞬间暴起一个井字。
“喂，是我救了你们两个诶！干嘛这么怕我啊！”说好的吊桥效应，说好的美女救英雄很有用呢？
她干脆猛地向前走了数步，捡起掉落在地面的十字架插回腿环上，站在巷子中央的两人看着蹲在面前捡起十字架的少女反倒愣住了，没有再往后退。
白发少年回忆了一下方才发生的事，如梦初醒般拍了拍身侧人的头：“咳，好像是这样呐，小金，快说谢谢。”
“谢，谢谢。”
“你们叫什么？”深月开始不耐烦了，她还要回去上学，只想速战速决。
“反正你们也会被消除记忆，我现在就先告诉你们免得你们被吓疯了。”
“这个世界有坏的吸血鬼，也有好的吸血鬼，我是好的，专门杀坏的，这一带的坏鬼都杀完了，所以你们放心照常生活就是了。”
“所以现在快点告诉我你们叫什么，之后你们就会被消除记忆忘掉这一切，这样对大家都好。”
“远山金太郎。”
“白石藏之介。”
“咳咳咳——”深月被口水呛到，一时间弯腰咳嗽个不停。白石藏之介，那不是名单上的人吗？
再次直起身时，她改变了主意。
“白石君。”深月甩了甩长发嫣然一笑，“我叫黑木深月，是你和这个孩子的救命恩人，记住了哦。”
天边亮起一抹鱼肚白，黎明时分寂静的小巷内，她的声音分外清晰。
“救命之恩，不如就以身相许吧？”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