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我好，你们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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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观沧回家时，就看见刚找回来的女儿坐在沙发上，清洗干净的小脸带着讨好的笑意，裸露的皮肤上被裹满了绷带。
“手怎么了？”
他问宋荼岚。
那小孩好像是有些惶恐般低下了头，声音极小。
“啊……一些陈年旧伤……不碍事。”
眼看父亲眼中露出心疼，被掩盖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满意神色。
这样就对了。
这样才对。
江漪刚从楼上下来，听见这话，又不自觉的红了眼眶。
宋观沧见她一人下来，不由得一怔。
“巧巧呢？”
“找小景他们去了”
话到此，宋观沧也没说什么，坐到沙发上，轻声询问宋荼岚以前的事情。
抽烟喝酒的爸，懦弱被打的妈，重男轻女的爷爷，破碎的她。
宋荼岚的后颈上有一片斑驳，宋观沧看去时，她只是平淡的，仿佛是在讲他人的故事。
“他们买我是为了冲喜，结果下一胎不仅是个女孩，还早产了。”
“生下来的时候，只是红呼呼的一坨，勉强能分清楚性别。”
“他们就把她煮成了血水，让我喝，我不喝，就泼到我身上。”
“他们说……”
“‘小娃小娃莫要跑，撵去女狗降肚中’”
“好像是什么邪神的口诀吧，我不知道。”
宋观沧听到这浑身一颤，紧接着落下泪来。
他弯下腰，手指插进发中，指尖用力到发白。
“抱歉……岚岚。”
宋荼岚靠过去，冰凉小手轻拍他的肩。
“没事的，爸爸。”
“都过去了。”
那糜烂的，不堪的一切。
都过去了。
消散于那锅血水中。
哒哒脚步声自楼梯上响起，三人抬头，便与带着宋茗巧的两兄弟打了个照面。
宋茗巧被养的极好，又正是长身体的年纪，整个人瘦削高挑，一双浅棕色杏眼此刻低垂着，像是抱歉。
宋荼岚的瞳孔骤然一缩。
“啊，下来了，那就吃饭吧。”
二人迅速收起了面上的表情，他们对于宋荼岚虽然心疼，却并不会由此迁怒宋茗巧。
毕竟要收养她的是他们，这本就不是宋茗巧能决定的。
“妹妹好。”
宋白景笑着，走到宋荼岚面前，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
宋荼岚仰起头，笑的明媚。
“哥哥好。”
（某个背景板走过）（某个背景板看到了水果）（某个背景板眼前一亮）（某个背景板被酸的一激灵）
宋白钰随手把啃了一口的葡萄扔进垃圾桶，不自在的舔舔唇。
酸。
不好吃。
跟随着众人走向餐桌，宋白钰坐下，拿起碗筷。
宋家并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但这顿饭还是吃的极为沉默。
宋茗巧看向所谓的“大哥”。
她什么时候多出来个……
那双眼睛在这个瞬间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搅成漩涡般的昏沉，只是一瞬，又重新恢复正常。
啊，是。
大哥身体不好，所以很少出现在众人眼前，可能是因此对他的记忆不太深吧。
大哥抬头，对上宋茗巧的视线。
那是一张昳丽到甚至有些妖诡的美人面，一双丹凤眼黑沉沉，像是压尽了世间的雾气，注视人时总能让人感到被珍视的错觉。
他朝宋茗巧笑了笑，无人看见，餐桌上的一盘盘精美的菜品散发着淡淡的怨气。
宋白钰拈起一筷子菜心，那怨气便像是碰到了天敌般尖啸着散去。
不好吃。
他干脆放下筷子，笑盈盈看向桌旁众人。
“怎么了？”
宋观沧看他只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碗筷，不由得担心问到。
“没事，只是不太想吃东西。”
下餐桌时，宋茗巧还是忍不住追了上去。
“大哥？你怎么了？”
宋白钰蹲下身与她平视，轻轻抚摸她的头顶。
他的一句话却是前言不搭后语。
“我好，你们坏。”
宋白钰越过她，看向餐桌上的众人。
“都坏。”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我好，你们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