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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不完全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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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江余寄傻,把自己一颗心都给了这么一个只要钱的女人。”
曾云归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都是为江余寄感到不值。
何羡鸳一下没理解到曾云归这句话,眉微蹙,“什么意思?”
“盛暖和岑恒飞……”曾云归说到这儿,又想到何羡鸳可能不认识,补充:“就是今天站在盛暖身边的那个男的。”
何羡鸳点点头,随即开口:“没什么印象。”
“没印象就对了,本来也不是圈子里的人。”曾云归说着,眉间都染了些冷厉:“盛暖和岑恒飞是初恋,是初中就在一起的那种初恋。”
何羡鸳眉心一跳,有点不敢继续听曾云归后面的话。
曾云归察觉到,转头看她:“怎么了?要不……我不说了,反正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没什么好听的。”
“没事,你说。”何羡鸳坚持。
曾云归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继续说:“盛暖和岑恒飞大学考的是莱城大学,后来获得了公费出国的机会,在牛津认识江余寄,岑恒飞和江余寄是舍友,因为三个人总分到同组做任务,慢慢的江余寄和盛暖也就熟了。”
“他们三个人大一相识,一直到大三,江余寄都并不知道盛暖和岑恒飞在谈恋爱。虽然江余寄是毕业之后才创办的寄余生,但这个创业的雏形早在他大一的时候就已经构思好了。”
“你也知道,他一个人在英国,我和阿彦又不在他身边,有些事情需要商量的时候,远水救不了近火,他也就只能和岑恒飞商量。江余寄是一个很有创新思维的人,他的创业想法一经提出,就得到了岑恒飞的极大认可。”
“但江余寄并没有大学期间就创建公司的想法,便一直在等毕业。”曾云归说着,语气骤然变冷,连何羡鸳都很明显的听出来了:“岑恒飞想让江余寄早点创办公司,他也好分一杯羹,多次劝说无果后,就想到了盛暖。”
何羡鸳听到这儿,大胆地说出自己的心声:“他让盛暖去勾引江余寄,吹枕边风?”
“嗯。”曾云归应这一声时,声音低沉的像是能挤出水来。
“江余寄这个人守规矩的很,这枕边风肯定是吹不成的,他干不出那种还没结婚就上床的事儿。但是后来,很莫名其妙地,就传出来江余寄和盛暖谈恋爱的消息,说是日久生情也好,或者什么别的乱七八糟的都好,江余寄他真的去表白了。”
“而盛暖也同意了。”时隔多年,再说起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曾云归还是恨得牙根痒痒。
“就因为岑恒飞让她去说服江余寄创办公司?”时至此刻,何羡鸳依然觉得不可思议。
“嗯,”曾云归想起那段时间,连他都想去打死岑恒飞,也不知道江余寄怎么忍得了的,“寄余生创建起来不久,他和盛暖结婚,那时候他和我们说,他娶到了他这辈子最爱的人……”
说到这儿,曾云归意识到不对,想起来噤声时却已经晚了。
何羡鸳敛了敛眸子,什么都没说。
曾云归沉默了会儿,把这一段跳过去,又开口:“江余寄这个人认死理,他认准了一个人,就是想好好过日子的。他在很努力也很认真地经营他和盛暖的小家,云今出生后,他不止一次看见盛暖和岑恒飞在一起,但他始终说的都是‘我相信她’。”
“直到一年后,寄余生最好的那一年,盛暖和江余寄提了离婚,并交代了她和岑恒飞筹谋的所有事。”曾云归握着方向盘的手愈发收紧,“她走的时候,把寄余生所有的资产都卷走了,那些东西本来江余寄就放在盛暖名下,所以盛暖伸出毒手的时候,江余寄一点都没有察觉。”
“所以……并不是婚后财产分给了盛暖大半,而是盛暖卷走了江余寄全部身家?”何羡鸳说这话时,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还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
“给江余寄留下一个空壳公司,和云今。”曾云归敛眸,深深叹气:“那时候我并不知道,要不是云彦找了云叔叔去帮忙,可能就没有今天的江余寄了。”
江余寄和盛暖在曾云归这个外人眼中的故事到这里结束,可这背后到底有多少曾云归不知道的事,谁也不知道,谁也说不明白。
“岑恒飞都这样对盛暖了,盛暖还愿意和他在一起?”何羡鸳不能理解。
“十恶不赦的人在爱人的眼里,是无罪的。”
曾云归透过车内后视镜看了眼副驾驶上的何羡鸳,又说:“盛暖眼里的岑恒飞是这样的,江余寄眼里的盛暖也是这样的。”
“阿鸳,”曾云归突然喊她,并问:“你觉得江余寄有错吗?”
“没有啊!”何羡鸳还沉浸在盛暖和岑恒飞怎么这么坏的心思中,想都没想坚定开口:“他是被设计在局中的人,他是受害者,他怎么会有错?”
曾云归轻笑了声,并没有说话。
江余寄随随便便相信了岑恒飞和盛暖的话,最后连自己的主见都不剩,是错。
江余寄在被骗的倾家荡产之后,仍能找出借口替盛暖解释,完全不管不顾自己,是错。
和盛暖离婚后固步自封,自己不愿意开始新的生活,让江云今始终生活在一种没有母亲陪伴的世界里,也是错。
所以啊,十恶不赦的人在爱人的眼里,是无罪的。
*
人很忙的时候时间总是流逝的很快,尽管已经恨不得把一天分成180份,但九月还是过完了,转眼十月。
十月一小长假,对大学生来说通常是难得的幸福时刻,毕竟时间长,还没有作业。
只是大学生是大学生,研究生是研究生。
“大学生放假关我研究生什么事儿?”
10月1日中午11:30,喻楚和江一新从实验室出来,在实验楼三楼走廊里清晰的听着昨天下午没走完的同学今天陆续离校行李箱轮子在路上滚动的声音,江一新羡慕且无奈地哀嚎了一句。
研究生实验项目的问题,郑教授安排了他们轮休,这两天刚好是喻楚和江一新以及另外三个女生。
江一新家离渝大很近,回家坐地铁只需要三十分钟,每天回家都行。
但就是本科的时候和喻楚玩的好,研究生说什么都要住校。
他就属于那种只要有假期他一定是第一个跑路的同学,所以上了研究生之后每次假期都要被“扣留”几天,他才怨气那么重。
喻楚透过实验楼三楼的玻璃围栏看了眼外面离校的必经之路上,那些蜂拥离校的同学,没说话。
进了老郑休息室,看到一般周末假期都不会在学校里的老郑在里面,江一新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凑到老郑面前:“我靠!老郑你竟然会在非工作日时间出现在这里?”
老郑十分淡定的拿起面前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抬头看他,反问:“怎么?不行?”
“行行行,那可简直太行了!”
喻楚脱了白大褂走进洗手间洗手,突然听到外面江一新嚎了一声:“我靠!《半世》的票终于开售了!”
“我还没抢!就他么没了!后面几天的能不能赶紧出!我一定要抢到!抢不到我就去跳楼!”
“嚎什么嚎?”老郑估计是被他吵得烦了,开口问他:“什么东西值得激动成这样?”
“竹轩浣老师的‘半世之约’活动马上要开始了,说起来竹轩浣老师和您应该是差不多年纪的,您不知道吗?”江一新疑惑。
“咳咳,”老郑虚咳了两声,又开口:“知道。”
竹轩浣在他们那个年代火成那般模样,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只是关于这个什么“半世之约”活动,他还真的不知道。
“今年10月9日是竹轩浣老师的五十周岁生日,她以前的经纪公司弄了一个和竹轩浣老师演艺生涯有关的舞台剧,叫《半世》。”江一新一边疯狂刷新购票界面,一边说:“我真的做梦都想去看!”
喻楚从洗手间出来,拿过自己的白毛巾擦着手,神情认真问老郑:“郑教授,九号十号能给两天假吗?”
老郑喝茶的动作突然顿住,像是听见了什么十分震惊的话,再开口时语气里全是不可思议:“你也是竹轩浣的粉丝?”
“不完全算。”喻楚轻轻摇摇头,他不算,但某人不一样啊。
毕竟竹轩浣对云彦来说,比偶像和粉丝肯定有意义许多。
老郑一时间也没有头绪,但知道他们抢票也不容易,只能开口给了一个缓兵之计:“你们先抢票吧,我尽量给你们把时间空出来。”
“感谢老郑!”江一新刷新购票界面的动作一刻不停,嘴里还说着连他自己的都不信的奉承话:“老郑你是我的神!”
老郑和喻楚江一新认识五年多,又怎么会不知道江一新,无奈开口:“别贫。”
喻楚和江一新一起往5食堂走,喻楚转头看向仍在刷新购票界面的江一新,状似不经意般开口:“你抢票有经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