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鱼有股绿茶味》风暴鸽子

34、小实习生

　　路嘉霖这辈子第一次后悔早起，打心底里羡慕没有第一时间吃到这口狗粮的其他人。

　　【路嘉霖】：……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秦暮。
　　【日晷】：^_^

　　“在看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秦暮毫不留情的嘲笑传达到隔壁的裴昱耳里，他忍不住抽空看了一眼。

　　被裴昱问起来反而让秦暮有些害臊，他把手机一关，睁着眼睛扯谎：“看到个小狗撒尿的视频。”

　　“嗯？”
　　“那只狗和你挺像的。”
　　裴昱：“……”

　　公寓距离公司位置不算近，当初裴昱挑位置时首选是在学校附近，方便秦暮经常回家。
　　不过倒也不远，开车不堵的话半小时也能到。

　　但早高峰哪有不堵车的时候。

　　秦暮仰躺在副驾座位上，面如死灰地看着龟速挪动的车流。

　　时间逐渐接近上班节点。

　　“实习第一天就迟到，是不是不太好？”秦暮已经不忍心去看时间。
　　反正他上一次看的时候，距离九点已经没多久了。

　　裴昱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规律又富有节奏地敲动着。

　　“没事，有我陪你一起迟到。”

　　“你是老板，我只是个小小的实习生呀。”秦暮说话间隙，前面的车终于又动了。

　　老板与实习生两个词联系在一起，他脑子里忽然就钻出了不好的画面。
　　“话说我们这……算办公室恋情吗？”

　　“算吧，小实习生。”裴昱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出声来，“表现不好的话，可是要被老板惩罚的。”

　　秦暮脸一红，把视线又转回前面的车屁股上。

　　“那你没机会了，我可能干了，不会表现不好的。”

　　话虽如此，但秦暮在公司停车场下车之前就被裴昱捉住亲了好久。
　　为此裴昱给出的理由是——“迟到一次，罚接吻五分钟。”

　　秦暮直到被领着坐到工位上时红晕都还没消。

　　他实习的岗位和他的所学专业关联性很大，裴家公司涉猎很广，其中就包括建筑业。

　　部门领导是个半秃的小老头，时时刻刻捧着他的老干部茶缸。
　　虽然年事已高，但依旧目光如炬。

　　元旦刚过没多久，显然不是公司招人的季节，秦暮突然进来，说是只实习一个月，明显是关系户。

　　他照例捧着茶缸，从自己的独立办公室里出来巡视一圈，最终停在秦暮的桌前。

　　“小秦啊。”方兴朝眯着眼睛笑，脸上皱纹堆在一起，“待了一上午，还习惯吗？”

　　秦暮正在看公司的相关资料和以前做过的一些设计图，闻言抬头友好地回答：“挺习惯的。”

　　他要来公司上班这件事裴向阳还不知情，裴昱也什么都没说。
　　秦暮只是想短暂地实习一个月，也算是多陪陪裴昱，而且一个月后他又得回归学习生活。

　　“那就好。”
　　方兴朝有能力，同时也是个聪明人，不然也不会爬到经理的位置上干了这么多年。

　　他环视正在埋头工作的员工们，最终锁定在全飞身上。

　　“全飞，多多照顾小秦，有空的时候带他做做项目啊。”

　　全飞不情不愿地应下来，末了还意味不明地看了秦暮一眼。

　　一上午没敢摸鱼的秦暮在中午休息时间终于拿起了手机。

　　率先往微信界面顶端看，果然猫咪头像旁边静静躺着红色的数字。

　　【西湖醋鱼】：小实习生上班感觉还好吗？

　　【西湖醋鱼】：工作这么认真？
　　最后一条消息是二十分钟前发的，秦暮立刻回复。

　　【日晷】：我说过我可能干了，你罚不到我的。［骄傲.jpg］

　　【西湖醋鱼】：那能干的小实习生中午愿意陪男朋友一起吃饭吗？

　　【日晷】：你这算不算占用打工人的休息时间？
　　【西湖醋鱼】：不算，我是在履行男朋友的合理权益。
　　【西湖醋鱼】：出门左转电梯到顶层，我叫的饭到了。

　　秦暮收起手机，看着周围许多人都离开座位去吃饭，便也起身。

　　他简单收拾了下桌面，然后抬头，目光划过坐在对面的全飞，竟与他视线相撞。

　　一个莫名尴尬的对视。

　　秦暮友好地朝他笑了下，本来还想着要不要礼貌招呼一下，结果就看见全飞翻了个不太明显的白眼就自顾低下了头。

　　……
　　秦暮不知道哪里惹到了他，莫名其妙地挠了挠头，转身离开了。

　　顶楼只有裴昱的总裁办和外面的秘书办，刘城见到他后微微点头，然后秦暮径直步入办公室内。

　　办公室空调开得不高，在楼下把外套脱了的秦暮进来时觉得有些凉。

　　裴昱坐在办公桌前，手指还在键盘上敲打，订好的外送餐放在一旁的小桌上。
　　见他进来，裴昱起身，直直走向他把他拥入怀中。

　　秦暮怔愣几秒，心中庆幸自己因为上次的经历之后在进来时随手锁了门。

　　“做什么呀。”秦暮脑子里闪现出几个关于办公室的小视频，脸颊控制不住地烧起来。

　　“不做什么。”裴昱撒开手，撩开他的头发去亲他的额头，“只是想到你和我在一栋楼里工作，就很开心。”

　　听他这么说，秦暮尴尬地咳嗽两声，把不符合这般纯情话语的小视频从脑子里删除。

　　“那你还可以开心一个月。”
　　“嗯。能见到你，我每天都很开心。”

　　裴昱的开心肉眼可见，整个吃饭的过程中嘴角就没放下来过。

　　吃饭到一半，秦暮打了个哈欠。
　　今天起得格外早，平时就算早上第一节有课，他都能再在被子里赖一个小时。

　　“你们中午休息多久啊？”
　　“两个小时，你可以在休息室里睡，里面有床。”裴昱抬了抬下巴，指向他背后的门。

　　“实习生睡老板的床，不合适吧。”秦暮咬着筷子尖，一副不符合本性的娇羞模样，“传出去别人会不会觉得你在潜规则我。”

　　裴昱盯了他半晌，忽然笑了，语气暧昧至极：“难道不是吗？”

　　原本想调戏人的秦暮被反调戏回来，又找不到合适的话还嘴，只有无能狂怒，愤愤地刨了两口饭，将情绪全发泄在这些美味可口的饭菜上。

　　安静的手机忽然开始疯狂震动，秦暮趁着吃完饭休息的间隙看了下。
　　放假后的大家终于挨个苏醒，此时正在声讨他早上在群里的所作所为。

　　【丁玉】：秦暮谈恋爱之后原来这么骚的吗？
　　【萧从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赵康】：我也没想到，而且还爱秀。
　　【萧从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路嘉霖】：你们还好，现在才看到，我早上可是直接面对那句话的T-T
　　【萧从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宋晴】：@萧从惜 你变异了？

　　秦暮觉得好笑，把屏幕转给裴昱看。
　　裴昱老早就看到了秦暮之前发的消息，只是秦暮没回复他，他也就没在群里说话。

　　这会儿大家都有了反应，他才把自己的手机掏出来慢悠悠打字。
　　【裴昱】：黏人才说明他喜欢你。

　　秦暮对着这条新消息愣了愣，然后颇为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像是感知到这个白眼，裴昱手指顿了顿，又敲下两个字母。
　　【裴昱】：她。

　　秦暮：“……”
　　不是，他是为这个字翻的白眼吗？
　　裴昱这是生怕别人看不出来吧？

　　撇着嘴把裴昱的手机夺过来放进自己的衣兜里，直接断绝他接下来所有未实行的操作与想法。

　　群里终于有人察觉到什么，丁玉后知后觉地发了一句：不对啊，秦暮上班和对象黏人有啥关系啊？
　　沉寂许久，突然又爆发出一阵哀嚎。

　　【宋晴】：这是对象家的公司？
　　【丁玉】：……
　　【赵康】：……
　　【路嘉霖】：……
　　【萧从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丁玉】：@日晷我嫉妒你。
　　【赵康】：@日晷我羡慕你。
　　【路嘉霖】：@日晷我恨你。

　　莫名背负了恨意与酸意的秦暮笑得格外开心，仰面躺倒在裴昱的大腿上，被裴昱揽着肩膀防止他不小心摔下去。

　　【戚叶】：你去她公司上班的话，给你算工资吗？

　　嘶。
　　秦暮抬了抬身体。

　　好像他还真没和裴昱讨论过工资的问题。
　　将手机放在胸前，他从下往上，盯着裴昱的下巴思索半晌。

　　“我干一个月能拿多少钱啊？”

　　“你想要多少？”裴昱低下头看他，手指在他的嘴唇上轻轻剐蹭。

　　“正常实习生能拿多少？”
　　裴昱比了一个数，秦暮立刻瞪大眼睛。

　　“你们公司待遇这么好？”他来了兴致，“那我也要这么多。”

　　裴昱忽然低头亲了他一下，短暂的触碰，还不等秦暮回应就抬起了头。
　　“这是正常实习生的工资，你的话……”
　　他话顿了顿，目光像是在打量。

　　“我能有特殊待遇多拿点？”秦暮故作矜持，扭扭捏捏地假意拒绝，“不合适吧……人家到时候要说你潜规则……”

　　“估计少点吧。”
　　“？”
　　秦暮眼睛眯起来，抬起一根手指按在又想亲下来的嘴唇上。

　　“我要去检举你们公司不公平待遇，凭什么其他实习生工资比我高！”他挣扎着从裴昱的腿上坐起来，好像真受到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但他显然忘了一件事。

　　“你是正常实习生吗？”裴昱把他的手指抓下来，拢在手心里，“不是被我潜规则上来的吗？按理说，你的工作应该是讨好我，比如一个亲亲就能换来男朋友一下午的快乐，是不是很划算？”

　　秦暮刚开始被哄得一愣一愣的，甚至裴昱亲过来他也没反应，然后细细品味了一番，才觉出些不对劲来。

　　“潜规则不应该多点吗？怎么还少呢？！”
　　好，默认潜规则了。

　　裴昱心里已经乐开了花，面上却不动声色，轻声诱哄：“所以……就看你表现了，小实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