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我可会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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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市里人很多，尤其是小孩子，在货架之间到处乱窜，时而撞到秦暮的小腿，让他一阵烦躁。
本来推着购物车在人群中穿行就麻烦，还有这么多小屁孩捣乱。
超市里震耳欲聋的欢快音乐声都挡不住小孩子们开心的嚎叫。
他揉了揉耳朵，把推购物车的重任交给裴昱：“现在小孩都这么闹腾了吗？”
裴昱握住购物车的把手，顺手拿了货架上的零食扔进去。
“确实，你小时候乖多了。”
不吹不黑，那会儿的秦暮是真可爱，脸颊肉嘟嘟的，捏起个小肉团子来他也不会跟你生气，反而眼巴巴地望着你。
至于现在嘛……
他淡淡地扫了眼刚才在车上红着脸撩他的人，此刻正满脸愁容地瞪着又一位撞到他腿边的小男孩。
嗯，依旧很可爱。
听到他话的秦暮紧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绽放出一个笑颜，十分厚脸皮地贴过来：“那是~我可会装——不是，我可听话了！”
在一排高耸的货架前对着酱油牌子犹豫不决的裴昱侧过头来看他，明知故问：“原来小时候都是装的？”
秦暮嘴一撇，脸一移，眼神飘忽。
“没有，我都是发自内心的。”他挠了挠脸颊，然后又很不自然地接上一句，“我天生就是这么可爱……咳。”
小时候他为了讨好裴昱，确实做了许多挺不要脸的事儿。尤其是跟着裴昱进厕所伸手去掏他□□那次，他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裴昱当时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变态老流氓。
虽然自那以后裴昱好像是比以前更在意他了。
诶等会儿——
他虚起眼睛，忽然很诡异地看了裴昱一眼。
正巧裴昱也在看他，两人就在众多酱油罐子前对视了长达十几秒。
直到有个阿姨不耐烦地在他们脸中间挥了挥手：“两位小哥，你们不买的话能不能先让让？”
秦暮立即往旁边退了一步，扯住裴昱的袖口拉着他离开。
两个人在超市里扫荡许久，最后提着满满当当的两大袋东西回到家里。
虽然傍晚时分才吃完早午饭，但秦暮还是自告奋勇地抱着刚从手机上下的菜谱进了厨房。
从购物袋里挑出一块五花肉——
裴昱站到了厨房门口。
将五花肉放到水龙头下清洗——
裴昱抬了抬脚，倏尔又收回。
拿起菜刀学着视频里的样子准备朝五花肉下手——
裴昱终于走过来了。
他从背后将手绕到秦暮前面，把秦暮禁锢在他身前，右手接过他手中的刀：“我来吧。”
秦暮：“……行。”
然后他等了半晌，直到裴昱看完视频开始动刀了，他才满脸问号地回头。
不是？
要切肉能不能先把咱放出去？
他被困在流理台前一方小空间里，裴昱的呼吸落在他的耳侧，明明以前也没拿过菜刀，切得却很稳，五花肉被均匀地分成了若干片，静静地躺在菜板上。
秦暮忍不住偏了偏头，视线落到裴昱的脸上。
他神情专注，好看的嘴唇抿成一条线——和他接吻的时候会微微张开，很性感。
于是他稍稍抬头，啄了一下那条性感的唇线。
裴昱切肉的手一顿，眼里可见地带上了笑意，嘴里说出的话却是：“不要干扰厨师工作。”
秦暮对着他的脸做了个明显的鬼脸，然后低下头看他虽慢却利落的动作。
“裴昱。”他轻轻叫了一声。
“嗯？”裴昱手上动作未停，回应时的声音听起来淡淡的，和他平常一样。
叫完人的秦暮又兀自扭捏起来，看着裴昱落下最后一刀，才出声：“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呀？”
裴昱没有直接回答，将刀放到菜板上，从他身后撤离，开了水龙头洗手。
身后腾出了空间，秦暮趁机翻身过来，待裴昱洗好手回来，双手撑在台前，低头认真地看他：“记不清了。”
“那你之前说六年？”秦暮半垂着眼，从上俯看下去，隐隐能看见向下绷起的嘴角，“骗我？”
裴昱扬起手，两根手指分别撑住他的嘴角，轻柔地向上拉，给他挤出了个奇奇怪怪的假笑。
秦暮：“？”
“保守估计六年，实际上……可能从我开始关注你一举一动的时候，就喜欢你了。”裴昱在他不满的眼神中放下手，忍住笑意去亲他的嘴角，“只不过那会儿年纪太小，不知道什么叫喜欢，只是觉得看到你就开心，所以想一直看着你。”
“……哦。”秦暮因他的话而感到开心，也有点不知所措，手指无所事事地玩弄他的外套拉链，金属链条因不断碰撞而发出响声。
“那你呢？”裴昱盯着他的手看了会儿，忽而问道，“暮暮，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话题倏然转到秦暮这里，他愣了下，也开始思考起裴昱这个问题来。
其实差不多和裴昱说的一样，他也记不太清了，只是忽然有一天就意识到，他好像会在裴昱的脸凑近时有想要亲他的感觉。
为了验证自己是单纯的同性恋还是真的对裴昱抱有了什么其他心思，他还专门捧着丁玉的脸让他和自己相隔不到十厘米的距离。
然后他吐了。
当时丁玉迷茫震惊又心塞，想不通自己的脸到底犯了什么天条让秦暮反应这么大。
而事实上是因为秦暮刚从旋转三百六十度的云霄飞车上下来，想起学过的吊桥效应，便忽然把丁玉的脸捧到自己面前，想看看在吊桥效应的影响下会不会让他有什么感觉。
但吊桥效应带来的并不是心动，而是不断翻腾的胃海。
所以他吐了。
“我也记不清了。”
拉链又被拉下，直接将裴昱的外套敞开，秦暮的手从外套下穿过去环绕到他的腰后抱住他：“应该是在大学。”
现在回想起来，大学时期的裴昱比以往更加大胆，和他靠得更近，才会让他发现自己的不对劲。
这种不对劲在一次次看到裴昱。被人告白之后愈演愈烈，直到再也无法收场。
没有任何征兆与原因，他就是喜欢上了裴昱。
他觉得他们彼此的喜欢都是没有理由的日久生情，在一起久了，自然而然就是对方。
也只能是对方。
“这么晚啊？”裴昱像是不满意他的答案，贴在他的颈侧，语气凉凉，重重叹气，“哎。”
秦暮眉角抽搐：“不满意？”
“我哪里敢。”
“真不满意的话我也不是不能装成早就喜欢你的样子，毕竟我可会装——唔……！”
剩下的话被裴昱悉数含进嘴里，秦暮依旧环着他的腰，迎接他的吻。
“你喜欢我，就很好了。”裴昱将他抱起来，临走前还贴在他耳边问他，“暮暮，还要做饭吗？”
秦暮瞥了眼被切割成许多片的五花肉，没有任何留恋地回头，双手攀着他，向他索吻：“不做饭了，但要做。”
回答已经很充分，秦暮难得能在清醒的情况下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肉麻话，刚说完就立刻红着脸低下了头。
裴昱追逐他的动作去寻他的嘴唇，托着他到了外面的餐桌上。
秦暮的头顶贴到冰凉的大理石台面上，刺骨的寒意紧贴他的后脖子，他冷得一激灵。
他最近一直在想，明明两人身高差不多，怎么裴昱抱他跟抱小鸡仔似的这么轻松？
明明他也不是很瘦……吧？
裴昱将他放下后，就侧身去一旁被他们回来时随手放在餐桌上的购物袋里翻找。
当他拿出一瓶秦暮没见过的东西时，秦暮有些茫然。
“这什么？”
他看到裴昱把那小瓶子放到一边，又压下来吻他，话语在唇舌交缠间变得含糊不清：“超市趁你不注意拿的。”
“？”拿就算了，怎么还得趁他不注意？
秦暮还没来得及问出疑惑就被堵住了嘴，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他身上的每一个地方。
直到冰冷的液体滴落到他身上，他的理智才短暂回笼，然后又被裴昱带走。
他放松身心做好迎接的准备，谁料裴昱突然来了个急刹车。
温热的手掌还覆在他的腰侧，裴昱声音低哑，似乎在尽力克制：“要不还是算了？”
秦暮：“？”
他撑起身体看他，眼神里满是问号。
准备都做得这么充分了，还能算了？
还是不是男人？！
下一秒，他又听见裴昱说：“得节制一点。”
记忆回笼，他想起了自己下午在浴室里怒骂裴昱的话。
“……你听见了？”
“嗯。”裴昱蹭了蹭，却没有更进一步，紧绷向下的嘴角倒还让秦暮莫名看出几分委屈来。
“……”秦暮瞪了他半晌，又卸力躺回桌面，凉意瞬间侵占他。
但面前的人身体滚烫。
他勾住裴昱的脖子，将他压下来，送过去一个灼热的亲吻。
“进来。”
语气像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裴昱勾起唇角，得令之后将温度传递到秦暮的身体里面，开始前还不要脸地凑过去：“还记得你在车里说的话吗？”
秦暮当然记得，不自觉地抖了下身体，换来更狠的欺负，成功让他为他的一时口嗨付出了惨烈的代价。
直到眼前发白，大脑意识随着裴昱的动作被抽离之前，他恍然想起——
好像忘了买酱油。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我可会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