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鱼有股绿茶味》风暴鸽子

22、怀疑

　　萧从惜和裴昱对于这张照片都很满意，萧从惜把照片发给他，亲眼看着裴昱把照片设置为壁纸。

　　她怀抱着兴奋忐忑的心，试探地开口：“你……你们……”

　　裴昱还在欣赏照片，听到她的声音转头看她，随后将食指放到嘴唇边，向她眨了眨眼：“嘘……谢谢。”

　　一句道谢包含多层意思，也让萧从惜明白了许多事。
　　她像个瞬间成熟的大人，面对小姐妹的询问坚决闭口不谈，尽管内心已经掀起了巨浪。

　　裴昱和秦暮拍完后，萧从惜又招呼大家一起拍了个大合照，拍完后几人分成两组分别坐上路嘉辰和裴昱的车回学校。

　　赵康在车上还提议去ktv或者吃个夜宵，但他们的装扮离开了游乐园又实在是过于招摇，便只能打消这个念头。
　　将他们送到学校，裴昱驱车回家。

　　“累死了。”秦暮在副驾驶伸了个懒腰，发出哀嚎，“今天走了好多路。”

　　裴昱拨转方向盘转入停车场，嘴角勾起，向他提出了一个难以拒绝的建议：“到家我给你按摩。”

　　秦暮伸懒腰的手放下来，眼睛亮亮地看着他：“真的？”

　　裴昱扫了他一眼。
　　该说不说，这对猫耳和他是真的很契合，乍一看甚至会觉得就是从他头上长出来的一样，再配上这个晶亮又期待的眼神……

　　裴昱眸色一暗，稍微加快了停车的速度：“嗯。”

　　两人各自怀着不同的期待进了电梯，按下19楼的按键，秦暮甚至心情大好地哼起小曲。
　　但当他刚进门弯腰准备换鞋的时候被人抱到玄关处定制的半身柜上时，他小小的大脑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门被裴昱反手关上，他迫不及待地就着这个姿势和秦暮接吻，动作里是满满的急切。

　　秦暮被这个劈头迎来的吻弄得有些懵，但依然主动迎合他，揽住他的脖子将他往自己的方向带。

　　漫长的拥吻结束，秦暮嘴唇上的口红早就掉了，看起来却比早先还要红上几分。
　　他抿了抿唇，将嘴唇上残留的水光抿掉，看着裴昱不大情愿道：“还说给我按摩呢……骗子。”

　　他还勾着骗子的脖子，被骗子按住大腿和腰身。

　　“没骗你。”裴昱的手往下顺着他的脚踝开始揉捏，力道合适，按到肌肉酸痛处还让秦暮舒服地眯了眯眼，“八号技师小裴为您服务。”

　　“按好了给你小费。”秦暮小腿蹭了蹭他的腰，安心享受他的按摩服务。

　　裴昱揉到他的后腰，视线一直追随他的猫耳。
　　秦暮察觉到，惊觉自己居然戴了一整晚这个发箍，羞愧地想要拿下来，却被裴昱拉着手反放在身后。

　　裴昱亲了亲他，说话的声音带着一点祈求：“先不要摘……可以吗？”

　　那眼神太过直白，秦暮看懂其中染上的欲望，脸红着低头，轻声答应。

　　裴昱按摩的手落到他的颈后，揉了两下后将他按过来，却在离他极近时停下。

　　“暮暮。”他唤道，陌生的称呼让秦暮愣了片刻，“亲我。”

　　秦暮看着他眼里的笑意与情欲，闭上眼，主动凑上去获得了自己也渴求的亲吻。

　　他被裴昱托起来，抱到卧室，背部与柔软的床铺紧密贴合。
　　看到裴昱从床头柜拿出的东西，他有一瞬间的茫然：“你、你什么时候买的？”

　　裴昱唇角带笑，拆开密封好的包装。
　　“很早。”

　　接下来的时间，秦暮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所谓的很早到底是有多早了，思绪与裴昱交缠，心脏因为彼此而跳动起伏。
　　床单被抓紧又松开，裴昱拉着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吻住他因失控而宣泄出口的欲望与情感。
　　直到天际泛白。

　　醒来时，秦暮又饿又乏，这感觉比运动会跑完三千米还要令人难受。

　　虽然在裴昱的温柔照顾下，过程中的体验感是极好的，但……
　　后劲挺大。
　　而且温柔也仅限于刚开始，后半程裴昱就像疯了一样，逼着他做些奇奇怪怪的事。
　　放在以前他绝对没法想象，看起来人模狗样的裴昱居然还有这样疯狂的一面。

　　人模狗样的裴昱开门进来了，和秦暮死气沉沉像被色鬼夺了精气的模样相比，他显得格外朝气蓬勃。

　　“醒了？”裴昱先是试探地看了一眼，确认他醒后走过来坐到床边，捏了捏他因为不满而撅起来的嘴唇，“怎么看起来怨念这么深重。”

　　秦暮皮肤白，熬过夜后的黑眼圈很明显。
　　他没好气地拍掉裴昱的手，埋怨道：“还不都是因为你。”

　　裴昱大大方方地承认，然后抓住他的手亲了亲：“两点了，出去吃饭吗？或者我叫外卖。”

　　秦暮又缩回去，把被子扯到头顶，声音透过被子传出来显得闷闷的：“不想动。”

　　把他的被子拉下来露出那双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裴昱感到疑惑：“上次我记得你第二天活蹦乱跳，怎么这次……”

　　话还没说完，就被秦暮捂住了嘴。
　　知道他害羞，裴昱也就老实闭嘴了，生怕说多了以后没肉吃。
　　“不吃饭对身体不好，我去叫人送餐过来，吃了再继续休息。”他说完便去客厅打电话了。

　　秦暮又在被子里躺着看了会儿天花板，实在是也睡不着，便起床了。

　　周末两人基本都待在家里没有出门，主要秦暮的身体实在承受不住，不然裴昱高低还得再战个二百回合。

　　日子就这么平淡地过着，转眼入冬，第一场雪落在公寓楼下的树梢，给枯树铺上一层素白的冬装。

　　秦暮裹着围巾从教室出来，走廊上迎面吹来的冷风让他忍不住从包里拿出帽子戴上。

　　“真冷啊。”丁玉紧了紧棉服，把拉链拉到顶端，遮住了半张脸，“下午去网吧？”

　　裴昱最近出国了，下周才能回来，两人每天只能通过视频看对方。
　　家里一个人待着怪冷清的，秦暮很快就答应了丁玉的邀约。

　　网吧向来热闹，混杂着各式各样的人。
　　秦暮和丁玉开了两台机，坐下就开始沉浸于游戏当中，到饭点饿了就向前台叫了两碗泡面和可乐将就着吃。
　　网吧里灯火通明，很难让人注意到时间的流逝。

　　裴昱的视频请求打来时，秦暮刚在游戏里拿了个五杀，被喜悦冲击的头脑一时没转回来，戴上耳机接起电话的第一句就是：“我杀了五个人！”

　　电话那头的裴昱呆了半晌，眯起眼睛看清秦暮身处的环境，辨认出他在网吧，这才理解到他话里的意思。
　　叹了口气，他问：“和谁在一起呢？”

　　镜头转向丁玉又转回来，网吧里的暖气开得足，再加上一直因为游戏而激动，秦暮的脸红扑扑的，霎是讨喜。

　　“那你先玩，早点回家。”裴昱不想打扰他的游乐时间，说完就准备挂电话。
　　秦暮看着视频里穿着睡衣待在酒店的裴昱，没能理解。
　　视频可以一直挂着嘛，反正在手机上又不影响操作。
　　这都多久没见到面了，裴昱难道一点都不想他？

　　他满脑子都是这些东西，看到视频里裴昱朝他笑着挂电话，正失望地打算向他挥挥手告别，耳机里却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男人的声音，然后视频就断了。
　　网吧吵闹，声音透过耳机却听得清楚。
　　那声音很小，听不清在说什么，但话里似乎有点说不出的娇嗔，像秦暮向他撒娇时候的语气。

　　直到屏幕暗了，倒映出他怔愣的脸，他都还没能反应过来。
　　丁玉摇了摇他的肩膀，他抬头，才发现游戏已经开了新的一局。

　　“裴昱哥还查你岗啊？”丁玉向他开玩笑。
　　他们不知道秦暮和裴昱的关系早已不是寻常兄弟，只以为裴昱是一个严肃的好好家长。

　　秦暮心不在焉地回应着，思绪已然跑到了国外的某酒店里，猜测着在那里可能会发生的一切。

　　越是猜测心里越慌，他这局游戏明显没有上局的五杀打得痛快，迷迷糊糊地死了好几次。

　　陷入怀疑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将一切因素放大，他又想到裴昱仅仅说了两句就挂断的视频，隐隐觉得心里的猜测更加接近真相，仿佛此刻在遥远的地球另一半正在真实上演。

　　又死了一次。
　　他终于忍不住拿起手机，敲下几行字又删掉，最后试探地发过去一句：“你在干嘛呀？”

　　等待消息的时候，他能感觉到心脏跳动如鼓，即使身处喧闹的地方，也依旧听得清清楚楚。

　　但裴昱没回。
　　一句游戏结束了也没能等到他的消息。

　　秦暮的脑子顿时懵了，他跟丁玉说不玩了，然后在夜色中迎着冷风回家，径直扑倒在床上。

　　房间的床头柜上还摆着他们在游乐园的合照，裴昱设成背景不够，一定要打印出来，甚至他的办公桌上也摆了一张。
　　秦暮第一次觉得充满裴昱味道的枕头也抚平不了他心里的慌张与思念。

　　他都从网吧走回家了，裴昱还没回消息。
　　他看着手机上顶着猫咪头像的人，心情愈发沉重。

　　猫咪头像是那天之后裴昱换的，换完秦暮又偷偷找了张风格不一样的小鱼头像换上，为这硬凑出来的情侣头像开心了许久。
　　但现在这头像越看越糟心。

　　说不定对方也会戴猫耳学猫咪讨好他，比他好哄多了。
　　想到这里，秦暮猛然坐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脸把这个想法强行赶出去。

　　他又盯了会那只正在伸懒腰的小猫，咬了咬牙，点开购票软件，眼一闭心一横，购买了凌晨三点飞往裴昱所在国家的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