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校组都进主线就行了吧》裴以乐

24、第 24 章

　　降谷零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只是情报人员的职业习惯罢了。”
　　琴酒出现，降谷零身上那部分属于“波本”的甜蜜阴险的气质收敛了大半，但还是笑眯眯的。
　　他状似不经意地试探：“毕竟是那——位——白兰地大人，机会难得嘛~”

　　松田阵平再也忍不住身上的鸡皮疙瘩了。
　　诸伏景光还好，全程面无表情，语气也毫无起伏，但降谷零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反反复复阴阳怪气意味深长地喊他“大人”——

　　好怪，但好像又有点暗爽。

　　松田阵平心中感慨，面上倒是不假辞色地嗤笑了一声，扭过头盯着自家幼驯染去了。
　　再多看一会儿降谷零的表演他恐怕会忍不住当场笑出声。

　　见松田阵平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琴酒毫不意外。
　　他知道白兰地并没有十分在意自己的“秘密身份”，这家伙恨不得立马暴露回到组织，然后和几年前一样到处兴风作浪。
　　但哪怕是为了好不容易变得顺心了些的“职场氛围”，琴酒也会适当保护对方的身份。

　　而且——
　　琴酒瞥了一眼降谷零，坐到金巴利对面的沙发上，点燃了一根烟，他咬碎烟嘴处的薄荷爆珠，冷冽的薄荷香气和醇厚的烟草味沁入肺腑。
　　——他讨厌神秘主义者。

　　琴酒说：“希望你的‘职业习惯’不会在哪天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咚咚咚——
　　金巴利屈起手指敲了敲面前的茶几，黑色的皮质手套和实木桌面接触，发出几声沉闷的响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他看向降谷零：“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波本的情报在好几次任务里都起到了重要作用呢，只是小心过度的好奇心让人玩火自焚哦。”

　　降谷零背在身后的右手微微蜷缩，大拇指修剪整齐的指甲死死地掐着食指指节，在真的出现伤口涌出血腥气之前又猛地放开。

　　白兰地的重要程度比他预想的更甚，不仅是琴酒，连初次见面的金巴利都出言警告。
　　幸好降谷零当初被组织招揽之前的人设，就是野心勃勃不择手段的情报贩子，对挖掘别人的隐私十分感兴趣，今天做出这样的试探也不违和。

　　降谷零姿态随意地举起双手，语带笑意：“OkayOkay，我的错。”

　　随着他的这句话，包厢内微妙的气氛为之一松。

　　萩原研二有意转移琴酒和金巴利的注意力，为降谷零解围，主动开口问道：“琴酒大人今天召集大家有什么事吗？”
　　顿了顿，他又真情实感地抱怨起来：“大晚上的，干嘛还非要白兰地大人到场啊。”
　　小阵平是伤员啊伤员！居然还不得不强撑着来赴你这个罪魁祸首的约！可恶！超级可恶！

　　琴酒还没什么反应，降谷零的牙已经又快被咬碎了。
　　这次连诸伏景光也没功夫关心幼驯染了——他的牙现在状态也不太好。

　　金巴利闻言倒是轻轻地笑了笑，他藏在镜片之后的眼睛都微微睁大了些，红色的瞳孔暴露出来一点，兴味十足又，呃，慈祥欣慰地盯着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

　　直把两人盯得后背汗毛倒竖，心理活动空前一致——
　　这个金巴利不会是有什么变态的毛病吧？他该不会是对小阵平/Hagi感兴趣吧？！

　　琴酒并不在意萩原研二幽怨的语气。
　　他是绝对不会浪费脑细胞思考波特为什么会对白兰地大晚上被喊来开会有怨言的。
　　也不会分出一丝一毫的心思猜测金巴利为什么会突然盯着两人笑得这么诡异。

　　绝对不会！！！

　　琴酒没再浪费时间，他将手中剩下的半截香烟碾灭在面前的烟灰缸当中。

　　注意到琴酒动作的降谷零下意识地收集信息。
　　万宝路的薄荷爆珠香烟，他心中升起淡淡的疑惑，琴酒常抽的烟不是七星吗？

　　“东京警视厅的副总监，二宫隆夫。”
　　琴酒轻描淡写地抛出一个名字，瞬间就紧紧地扼住了降谷零几人的心神。

　　他咧开嘴，露出整齐锋利的牙齿，像是潜藏在深海之中的鲨鱼，墨绿色的瞳孔在众人的脸上逡巡而过，带着毫不遮掩的恶意：“开放性狩猎任务，限时三天。”

　　麻痹感从指尖一直传递到脊椎，半晌，诸伏景光才从大脑瞬间的轰鸣之中缓过神来，寒意一层一层地从他的背后升起。

　　为了拿到代号，为了取得信任，为了不顾一切地往上爬，诸伏景光替组织排除异己、扫清障碍，甚至执行过几个卧底清除任务。
　　他知道自己早已罪无可恕，在推翻组织之后，整个余生都将背负这些鲜血和生命。
　　但是组织现在要他把枪口对准在职警察，还是东京警视厅高层……

　　诸伏景光张了张嘴，却被一旁敏锐地察觉到他情绪异常的降谷零抢了先。

　　“二宫隆夫？”降谷零作回忆状，“我记得他马上就要退休了吧，组织要他的命做什么？”

　　“你的情报倒是齐全。”琴酒不咸不淡地回应了一句。
　　“为了报复，为了示威，随便为了什么，”他抬起眼皮撩了一眼降谷零和他身边的诸伏景光，“总之三天之内我要看到结果。”

　　或许是因为琴酒难得态度还算“和缓”，降谷零不放弃地还想多问两句，但一直默默关注几人的松田阵平不会再允许同期冒险试探。

　　简易变声器伪装过的声音嘶哑难听，他装作不耐烦地打断对话：“行了，”白兰地跟波特同仇敌忾，“发布任务而已，做什么兴师动众地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

　　琴酒黑着脸，却没有出言反驳，也没有拔枪。
　　降谷零在心中将白兰地的重要性一提再提。

　　松田阵平开始赶人：“说完就散了吧。”

　　琴酒也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众人解散。

　　赤井秀一和水无怜奈率先离开包厢。
　　此时两人虽然也内心沉重，颇有一种兔死狐悲的复杂情绪，却不会冒险通知日本警方。
　　暗杀任务跟基尔的关系本来就不大，而作为莱伊，赤井秀一最多不会真的出手，做做样子应付组织也就罢了。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也跟着往包厢大门走，厚重的实木大门完全闭合之前，降谷零听到辨识度极强的嘶哑声音说道：“波特，今天的宵夜就吃小林居酒屋的炸虾天妇罗吧。”

　　降谷零瞳孔微缩。
　　白兰地是在暗示自己和“三木真一”相识的事情吗？
　　降谷零心中不免生起了一些对同期的担心，毕竟白兰地看起来就像是个控制欲很强的变态。

　　包厢里的萩原研二却知道松田阵平这是在为自己接触降谷零提前铺路，讨好地冲他笑了笑：“白兰地大人不要吃醋嘛，”他竖起一根手指，强调，“我和安室先生可是只见过那么一次，巧合罢了。”

　　松田阵平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不轻不重地指责了他一句：“口无遮拦。”
　　可不是口无遮拦嘛，天知道Hagi这些话被组织里的人知道之后，他们之间的绯闻会如何甚嚣尘上。
　　琴酒应该没关系，希望金巴利不会是对这些波风捉影的八卦感兴趣的人吧。

　　松田阵平盯着萩原研二的眼睛，看出了对方眼神中的迟疑，抬起右手捏了捏萩原研二颈后的软肉，语气软了下来：“我是说真的，小林居酒屋的炸虾天妇罗，你先去，我待会儿回去等你的宵夜。”

　　琴酒布置的任务急切又模糊，涉及到东京警视厅高层，一定会触及到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敏锐的神经。
　　松田阵平留下尝试通过琴酒和金巴利多了解一二，萩原研二趁机与两人沟通情报，这才是最合理的安排。

　　但松田阵平知道萩原研二不放心自己身上的伤，又担忧这里是组织的老巢之一，只能尽量安抚催促，相信萩原研二分得清轻重缓急。

　　萩原研二只能恋恋不舍地起身，最后嘱咐了一句：“那白兰地大人可要快点儿回去，天妇罗冷了就不好吃了。”
　　松田阵平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开了包厢。

　　把伏特加打发去替几人点喝的，包厢里就只剩下松田阵平、金巴利和琴酒三人。

　　琴酒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恶心。”
　　松田阵平表示无所谓，金巴利却非常不赞同地隔着镜片瞪了琴酒一眼。

　　松田阵平震惊，原来金巴利的眼睛还能瞪到这么大啊。

　　—
　　出了包厢大门，萩原研二左右看了看。

　　“安室先生！”
　　虽然此处本就是为组织成员准备的，鲜有人至，但萩原研二还是没有直接喊降谷零的代号。
　　他几步追上了似乎是刻意放缓了脚步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

　　走近之后，萩原研二稍稍压低声音：“原来安室先生就是波本酱，”他意味深长地补充，“那天在居酒屋遇到安室先生真是令人印象深刻啊。”

　　降谷零回想起那天自己为了阻止松田阵平暴露在组织的“波特”面前做出的表演，难得尴尬到脚趾抠地。
　　他羞窘地咳了一声，说：“那只是为了搜集情报的变装潜伏。”

　　不远处刚巧从厕所出来悄悄躲在拐角的赤井秀一：？波特说了什么？波本耳朵怎么红了？

　　萩原研二心中好笑，没在这个不恰当的场合调侃同期，他很自然地恭维了一句：“原来如此，怪不得连金巴利大人都要夸奖波本酱的情报能力。”

　　借着几人身形的遮掩，萩原研二侧身悄悄递给一旁一直保持沉默的诸伏景光一张小巧的卡片，左手看起来十分自然地在身前晃了晃，用的还是那套手势，实际意义是“立即行动”。

　　暗中观察的赤井秀一立刻提高警惕：？波特偷偷给苏格兰递了什么东西？他们之间除了调戏和被调戏之外还有其他关系？

　　简单寒暄了几句，萩原研二礼貌地向两人告别：“波本酱和苏格兰酱再见哦~”

　　萩原研二转身走了，站在原地的诸伏景光隐晦地向降谷零展示了一下手里的卡片，然后妥帖地收起来，两人一起离开了。

　　拥有柯学世界顶级狙击手的视力的赤井秀一：！房卡？！波特给苏格兰递房卡？！
　　等等！苏格兰故意把波特给的房卡展示给波本看，然后两个人一起走了？！

　　被自己的脑补辣到眼睛的赤井秀一：啧，这个厕所上的，真是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