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台前幕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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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 don't gotta be in love no.”
（我们不必相爱。）
“I don't gotta be the one no.”
（不用成为此生唯一。）
“I just wanna be one of your girls tonight.”
（今晚我只想成为陪在你身边的众多女孩之一。）
季忱眼中笑意更加明朗，放下话筒随手抓起一把彩带撒下观众席。酒馆氛围终被推上高潮，无数欢呼与口哨同时爆发。
简郁眠像是一条鱼，下一拍心脏的跳动要在深海里被延长，或者整个人被浪拍打在沙滩上陷入缺氧，如同那段接踵而至，悠扬旋律中夹杂着重重鼓点的间奏。
季忱就是捕鱼人，不惜用自己织成一张网，还要说是愿者上钩。
这不是试炼，但应该是简郁眠的一次桃色劫难。
“啊啊啊啊啊啊啊！美神降临！！他的手！好好看！声音也！好好听！”
“男人！遇到这样的男人就嫁了吧！”
“爆灯！爆灯！！我要为他转身！”
“幸好前面的贾老大说过，我们交完钱随时就可以走，就算我们通关试炼了，不然我们哪能放下心来欣赏表演啊。”
“哎，现在说这些没用的干什么！来来来，我们多喝几杯啊，不醉不归！在落日之城过的这几天真是闷死老子了。”
难怪这里的氛围如此轻松，让简郁眠一瞬间产生自己已经回到现实的错觉。
他低下头，一片红色彩带刚好落在自己的杯里，在水里晃晃荡荡。剩余的茶肯定是不能喝了，但他可以去找始作俑者兴师问罪。
季忱想怎么做自己是没理由管的，但简郁眠突然心里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欲望，它名为占有。
一曲毕了，观众仍然意犹未尽，起哄季忱再来一曲。但那人只是行了一个优雅的谢幕礼，再度拿起话筒。
“各位，得不到才是最好的，很抱歉要让你们的期待落空了。我还有要事在身，就让表演在此刻结束吧。”
一阵遗憾的唏嘘声后，季忱退下舞台走向幕后，唇角渐渐勾起一抹不曾出现的别样笑意。简郁眠捞起彩带，目色沉沉地跟过去。
……
化妆间。
季忱托着下巴看向镜子，他还没有把面具摘下来，已经在镜子里看到了另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不由得展颜一笑。
“干嘛不进来？我在等你。”
没有想到他说得这么直白。简郁眠其实刚来到门口，但也不辩驳什么，关上门把彩带揣进口袋向季忱走来。
“怎么还关门啊，我们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季忱嘴上这么说，却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的眼角忍不住弯起来。
“任何一种关系都可以见人。”简郁眠站在他身后，看不见表情。
“季忱，能不能见人，要看我们做了什么。你想对我做什么？”
简郁眠蹲下来，声音暗哑。季忱也如愿以偿地从镜子里看清了他的表情，明明两个人就在彼此身边，他们却要通过这个媒介去凝视对方的脸。
季忱不回答，简郁眠也不追究：“你怎么会在台上？”
“在落日之城待久了，心里难受。上台释放一下，顺便找找我的搭档兼……患者，在哪里。”
季忱果然看见自己了，但在台上依旧没有丝毫紧张感。
“帮我摘一下面具。”
季忱率先忍不住扭过脸，他的脸应该很红，被看见之后可以说是刚刚跳舞跳的，简郁眠会顺着他的意，就算看破也不会说破。
简郁眠默不作声地站起来，手指碰到边框小心地摆弄了好几下都没有成功。听到季忱的笑声之后警告般地捏了一下他的耳垂，自己没用多大力，却发现那里红得不成样子。
“简郁眠，你的小动作有点多啊。”
“不是这样的，绳结在头后面，你摸摸。”
季忱还是懒散地笑，引导着简郁眠去解开绳子。这次换做简郁眠的手碰到自己的后颈，却不是想象中的冰凉，他的手总是很暖。
“为什么不自己来，一开始是谁帮你系上的？这个时候倒想起让我帮你解开了。”
简郁眠把面具拿在手里，语气看似平淡无奇，实则在季忱听来，不自知的醋意已经溢满整个化妆间了。
“一个刚认识的同事，他在我之前上台的，记得吗？”
“不记得。”
“就记得我？”
季忱没有化妆，亮着眼睛，如粉瓷般的精致脸庞完整露在简郁眠面前。被浑然天成的美感所冲击，让人禁不住呼吸一窒。
“就记得一个光着腿也不在乎冷不冷，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傻瓜。”
简郁眠冷着脸回答，同时打算把面具放下，却再次瞟到那双堪堪被毛衣遮住的腿。肌肤似雪，线条柔和，在灯光下更加晃眼，好像一只手就能握住……呸！他在想什么？
“你的脸很红，是因为刚刚跳了舞？”
没想到被简郁眠先发制人说出这一点。季忱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感受到一手滚烫。被点破之后也没什么羞耻心，反而扯着简郁眠的手按在自己脸上，抬着眼睛看他，一脸单纯。
“跟上次发烧比，哪个更烫？”
简郁眠回答不上来，他捧着季忱柔软的脸颊，手背覆上他凉凉的手心。
从里到外都是他。
“送给你的，狐狸造型。”季忱松开手，好像没注意到他过分炽热的视线，只是把毛衣往上扯了一下想要掩盖胸口，防止简郁眠拒绝，压低声音又说。
“我戴过的。”
简郁眠僵硬地移开目光，闭了闭眼默念“色即是空”，连季忱什么时候站起来，什么时候掏他口袋都没有注意到。
“原来你已经有这个了，刚刚撒的时候没注意，但你为什么还带在身上？”
季忱手指夹着那片轻薄的红色彩带，突然又玩心大起，想逗逗简郁眠：“这么喜欢啊，要不我收回……”
“不可以。”简郁眠打断他的话，眼神很暗激起季忱内心的颤栗：“既然送出去了，就不可以反悔再要回来。”
“你一直这样不懂变通吗？我反悔了也不行？”季忱语气轻佻，不像是在埋怨和质问，反而像是在调情和勾引。
“嗯，我一直这样。”简郁眠注视着他的眼睛承认了，脸上表情很坦然。
你反悔了我也既要又要，直到你不再摇摆不定。
“这是犯罪证据。我刚刚点了一杯茶，还没喝完它就飘到我杯子里，你觉得该不该罚？”
简郁眠捉住季忱摇晃的手腕，季忱好像还有想躲的意思，他干脆便换了个角度把那人抵在化妆台上，悬崖勒马，退无可退。
“又要罚我了。”季忱望着他的眼睛，轻轻地笑。
“我只是一个无辜的演出人员，奉行享乐主义取悦自己。有什么错？”
季忱享受这种暧昧至死不渝的的氛围，同时燃起一点奇奇怪怪的胜负欲。
“欲加之罪。”
他故意咬着字音说道，伸出一根手指轻点一下简郁眠的胸口，像是在挠痒。
两个人之间还有一点距离，他就在这一点聊胜于无的空隙里，慢慢地扭动身子企图逃脱，却不再像刚刚舞台上展现出来的那样游刃有余。
“你别……”
因为简郁眠发出一声闷哼，季忱也敏锐地察觉到他身上一些难以启齿，更难以忽视的异常。
“放不放开我？”
季忱是感觉到了，但震惊过后还是维持着面上痞里痞气的表情，挑起眼尾逼问简郁眠，脸上闪过一丝博弈得胜后的挑衅。
仿佛如果他给出否定答案，自己就要做一点更出格的动作。
“……你离我远一点。”
简郁眠克制着再次说出这句话，包含的意思却完全不同，藏着一点隐秘的示弱。他的呼吸是越来越无法控制的粗重，一个人快步走向沙发，坐下来闷头自闭。
季忱其实也凌乱了，两个人之间陷入诡异的沉默，过了一会他才装作不甚在意地开口：“你要不要解决一下？”
“不用。”简郁眠很快回复他。
三十秒后。
“哪里有洗手间？”
季忱差点笑出来，清清嗓子之后指了指右上角：“那里。”
“谢谢。”
“等一下。”
季忱走过去，尽量让自己的视线落在其他地方，努力压制住自己上翘的嘴角，递过去一包洁柔：“里面……没有纸巾。”
简郁眠缓缓抬头冒出一个“？”。
“你以为我要去洗手间干什么？”
“应该……应该不是去洗手，就算是洗手也要擦水啊。”
季忱拉长声音，诚挚地眨眨眼，把纸巾塞进他的手里，他快要憋成可达鸭了：“快去…哈哈哈快去吧！”
简郁眠真的感觉自己今天被OK……哦，KO了。
他拿季忱没有一点办法，被撩还会起生理反应，一瞬间让他怀疑自己前二十五年的取向，是不是在遇见季忱之后就要被改变了。
见简郁眠留下一个有些仓皇的背影，季忱慢慢收起笑容，坐在沙发玩着自己腰间的金铃迷茫起来。
他是真的喜欢上自己了？
季忱所在的现实世界并不完全科学，还有着灵力的存在。
他的金铃就被注入了灵力，确实还有另一个功能。
当故人羁绊出现，并且佩戴玉镯的人对自己动情，季忱摇动铃铛发出另一种响声，玉镯者的情意便会由心理显化至身体，就是简郁眠现在这种反应。
简单来说就是，催情。
金铃和玉镯被锻造出来时就是天生一对，并且会搭配在一起售卖。
但季忱之前和简郁眠从未相识，和自己铃铛对应配套的玉镯为什么会戴在他身上？
“你们就放心吧，他绝对在这里。”一个男人信誓旦旦地说。
“嘘，嘘！到了，别说话呀。”女孩附和。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季忱走过去，并没有听见多余的声音，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了门。
显然是他判断失误了，门外的欢呼声几乎在一瞬间就爆发，为首的居然是一个男人！
他们争先恐后地涌进化妆间，酒馆的安保人员甚至都没来得及阻拦。
“我去！这脸居然这么美，是素颜吗？堪比明星啊！”
“值了值了，有生之年居然能见到此等神颜！简直就是老公级别的……”
“帅哥，帅哥！能不能当我男朋友啊，要不然加一下系统好友也行，求求你啦我不会打扰你的！”
季忱反应很快地后退，但很显然这个空旷的化妆间没什么摆设，更没地方给他躲。
更糟糕的是，涌进来的人越来越多，他完全没办法维持秩序，说的话也被淹没在七嘴八舌的讨论里。
现在就算骂他们两句都不起作用，更何况他们根本听不见。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台前幕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