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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总捕衙司上门找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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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祁政注意到她肩膀上的被划烂的衣服,原本想要逗她的话硬生生吞了回去,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担心。
“怎么这么不小心?”
让慕珂找了药给她便将她送回房间了。
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换好衣裳便准备回去,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箫祁政却并不是很赞同让赵云归此时回去。
那些人估计明日便会找上门,而这肩上的伤便是铁证,情急之下箫祁政提议让她留下,赵云归自是果断拒绝了,两人虽有婚约可毕竟尚未成婚,留宿怕是不妥。
况且这伤口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总不能一直躲着吧,先不说外人怎么想,家里的那位就是第一个不同意啊。
若是这般做了还不知道会怎么嚼舌根子呢。
吩咐慕珂找了些东西,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便回了将军府,走进门便看见一群人在忙活着些什么,赵心缇则是站在旁边指挥着,见她回来连忙走了过来。
“云归!”
“今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她的声音柔柔的,其中的紧张不似作假,含在嘴里的话最终也只化作一声叹息,赵云归知道她也是担心自己,挽住了她的手拉着她往里走。
“阿姊。”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这不是过几日便是你的生辰了嘛,自然是得提前布置着的。”赵离不愿管这些事,她便想着回来看着,刚好也能陪她待上些时日。
想着这几日赵心缇都留下赵云归便将今日之事同她讲了,听的她眼中满是担忧,“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啊?”赵云归呆愣一瞬才摇了摇头,“没有的,阿姊无需担心。”
本以为她是担心官兵找上门了,可赵心缇却始终未提起,话语间都是询问她是否受伤,又是否受了惊吓。
“这件事你暂且不用担心。”
“回去好生休息。”
“好,阿姊也早些休息。”赵云归回房后早早的就熄了灯,歇下了。
次日,天刚亮外面便传来了马蹄踏地的声音。
一群官兵已将将军府上下围了起来。
领头的是一个穿着暗红色衣袍相貌俊朗的十六七岁少年郎,他手握长刀走近,赵心缇是最先被动静吸引了去的。
少年看着眼前人顿住了脚步。
弯弯的柳眉下眼如繁星,刚刚沐浴出来只穿了一身简单的白纱,长发披散随风而动,一颦一笑摄人心魂,如此容貌只让那少年郎失了神。
“不知是什么风把总捕衙司吹来了啊?”
“严重了。”齐卫眼中的探究没有丝毫掩饰,“不知……女公子该如何称呼?”
赵心缇怎会看不懂他眼中的炽热,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离他远了些,“赵心缇。”
“好名字。”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这边请。”赵心缇转身的瞬间脸上闪过一丝不安,待两人坐下后便有人上了茶。
齐卫也进入了正题,“不知赵二小姐可在?”
赵心缇知道这人是冲着赵云归来的迅速给了旁边的侍女一个眼神,再次开口时她的声音也冷了下来,并不想给他什么好脸色,“不知舍妹所犯何事?”
“当街杀人,扰乱治安。”
“哼!”赵心缇嗤笑出声,眼神轻蔑语气不善道,“何时?何地?可有证据?”
“自然!”
齐卫不仅说出了时间地点,还说出来赵云归女扮男装的事情,连她是如何杀的人都细致的描述了出来,更荒唐的是他连证人都带了上了,好似人不带走决不罢休一般。
“哼!”
“这是…人证?”
赵心缇压根儿没把跪在旁边瑟瑟发抖,所谓的证人放在眼中,看着依旧沉稳,“没想到总捕衙司竟如此糊涂!”
“这也配叫……证据?”
她早就看出这是有心之人设局,就是不知赵云归这是得罪了谁,可这好歹也是将军府,哪里能轻易让他们泼了脏水去。
“若是像齐总捕说的这般。”
“我们赵家上下所言岂不是也能当做证言?”
“哼,这话?你们这……是打算包庇啊!”齐卫并不恼,说话仍是不急不慢的,似是看着赵心缇脸上着急的神色是件多么有趣的事儿一般。
“包庇?”
赵心缇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勾起的嘴角是无声的嘲笑,“总捕衙司想要无证拿人也不看看这里是不是能容你放肆的地方!”
他确实没有证据,赵云归作为重臣之女定是不能强硬带走的,本以为高梨不在赵家便没有掌事之人了,如今倒还真是难办了。
“所以,你们这是不打算配合了?
“配合!”怎么会不配合呢,“只要……齐总捕能把证据摆出来,我们将军府绝对配合,没有怨言。”
见齐卫紧握手中的茶杯说不出话,赵心缇站起了来,只觉舒畅的很,“天子脚下将军府之人从不行包庇之事,齐总捕还请慎言。”
“既然拿不出证据,那便…慢走不送。”
赵心缇起身抬手想送人离开,齐卫却并不打算起身,低着头轻轻摩挲着手中的剑,缓缓开口道,“行凶之人肩膀受了伤,若二小姐并未伤口我一定带入离开不再叨扰。”
赵心缇还想拒绝却被打断了。
“阿姊。”
赵云归抬腿走近,齐卫闻言转身对视上的那一刻赵云归的腿像是有千斤重一般,愣在了原地迈不开腿。
怎么会是他?
他就是那日的那个蒙面人!
可,如此明显,箫祁政为何瞒着不告诉她?
突然赵云归想到了那日送他回来时慕珂藏的那封信,那估计就是长风堂的密信了。
可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深呼吸收回视线,走到赵心缇身边时她的手心已经微微出了细汗,面纱后的嘴唇轻抿着强装镇定开了口。
“阿姊,这位是?”
“总捕衙司,齐总捕。”
赵云归转过身面对着齐卫,轻轻舔了舔嘴唇,再次看到这张脸脑海中便是被他一剑刺穿胸膛的画面,一时间无法面对,便转身拉住了赵心缇的手,“是我来的不是时候了吗?”
感受到她的颤抖赵心缇拍了拍她的手,眼神温柔,安抚着她。
“不,赵二小姐来的正是时候。”
齐卫将昨日的事当着她的面又讲了一遍,眼神也一直在她的身上来回打量,非常的不友善,甚至可以说的上是毫不掩饰的恶意。
赵云归双眸满是惊恐的退了一步,声音里也满是不可置信,“齐总捕这是怀疑我杀了人?”
“难道不是吗?”
看似在问她,语气却十分笃定。
“我……我一介弱女子……”可怎么敢杀人的啊,况且,“我昨日一直与安王殿下在一处。”
“若是按齐总捕所言,难道安王殿下也是帮凶不成?”
“二小姐慎言。”齐卫听完却只是轻笑一声看似并不买账,“既想证明清白便让我看看你有没有伤口。”
赵心缇拦在赵云归身前,有些气恼道,“我们清清白白的,怎能让你看了去?”
齐卫翘着二郎腿,有些不耐的扭着手腕,威胁道,“我如今好声好气的说着你们最好配合,不然就只能将二小姐请到我那儿去看了。”
进了大牢,那……可就是按在地上硬扒了。
“你!”
赵云归拉住赵心缇才没让她硬刚。
“我未曾做过,齐总捕若是要看看便是了。”说着她绕过赵心缇走上前,作势要将外衫褪下,齐卫轻抬眼皮看去却没见接下来的动作,他也不急就静静看着。
“可若不是,齐总捕当如何?”
“哼!”齐卫轻笑一声,并不打算接着她的话从而做出什么可笑承诺,可她既然开了口,那……“若是冤枉了二小姐,齐某定会赔不是。”
“好。”
赵云归再次走近一步,外衫从肩头滑落,肩膀上一道道伤疤露出,虽是十分骇人却都是旧伤未见新伤。
快速将衣服穿好,齐卫仍旧死死盯着,眉头微蹙虽觉得不对劲却没法再说什么。
“来人,送客!”
“今日确是在下唐突了。”不过……“来日方长。”
齐卫握着剑的手不断用力,虽不甘心可他不占理只得带着众人离开,可谓是来时多有气势走时就多狼狈。
“云归,你……伤口闷太久该难受了。”
“还是得先处理一下的。”
“阿姊!”万万没想到她已经看出来了,心中不觉一惊,“暂时不打紧的。”
赵心缇本是看到她身上一处处已经愈合的刀疤心中心疼的厉害想要出言安慰,可又怕戳到她的痛处便转了话锋。
“阿姊,其实……我害怕是因为。”
“他就是当日刺杀我的人。”两人走到外面坐下,本以为能从赵心缇口中套出些话,却也是些她早已知道的消息。
“云归,你受苦了。”
“我没事的。”而且,“能活着便很好了。”
活着才能看着那些人付出代价,这一身疤痕便是让她时刻警醒着永远不要忘记那一夜,不要忘记心中的仇恨。
两人聊着身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同时看去就见赵离脸色难看的走了过来。
“祖母。”
两人连忙起身,赵离走近坐下孙妈妈便看在一旁,看向赵心缇时她的眼神还算柔和,“心缇你回屋去。”
“祖母……”
“回屋!”
赵心缇本想要替赵云归解释,赵离却完全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没办法只能先离开了。
“过来。”
赵云归走近跪在赵离腿边,等着她的却是重重的一巴掌,“你知道外面都在怎么传吗?”
都说赵家嫡小姐当街杀人罔顾王法,还以势压人,赵离并不想知道这些话都是不是真的,但这些话一旦有人传便会有人信,若无事皇上虽不会去追究,可这是给其他官员机会戳赵家的脊梁骨啊!
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啊,她都说不出口。
“我都说了让你安分一些。”
“怎的我一日不看着你就开始惹事?”赵离轻拍着胸口顺着气,看上去着实被气的不轻,“早知这样还不如让你一直待在山上。”
自生自灭算了。
又或者是就该死在那场意外中,就不该将她救回来。
赵云归跪在旁边静静听着不做解释。
“唉!”
看着跪在旁边的,翻了个白眼。
还真是“看着都心烦啊。”说着她冲着旁边人招了招手,“孙妈妈,将她带走!”
“二姑娘,这边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