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
泉时归笑出声，“你知道我会生气，还带他来。你就是故意的。”
泉时恺说没有，司尘他想融入我们，只是不会表达，当哥哥的让一点。
泉时归：“你们两个兄友弟恭，离我远一点，吃你们的家宴，你们仨好好过日子吧。”
泉司尘在车里还委屈上了。
他眼睛一闭，再睁开都是泪水，“大哥不要跟二哥吵架，都是司尘不好。司尘不应该跟大哥来。司尘只是，太想二哥了。”
“就我们几个，你别装了。”
泉时归不想听泉司尘哭嚎，“老东西不在，你再委屈我也不会心疼，省省，回去哭给他看。”
泉时归关门，绕到前座。
司机愣神，眼神询问泉时恺，大少爷没制止弟弟，让司机下车坐后面，自己到司机位置。
“大哥的洁癖没有了？”
泉时归闭着眼，他知道旁边上来的是泉时恺。
他大哥爱干净，什么东西都要用专门仪器消毒一遍。
淡淡的茉莉花香在鼻子尖绽放。泉时归打了个喷嚏。
他不明白，大哥明明都已经知道了泉司尘的嘴脸，怎么还是接受了泉司尘？大哥向来眼里揉不得沙子。
泉时恺还是没忍住，准备脱下西服垫在座位上。
“你待会还得演戏。用我的吧。”
泉时恺看见弟弟藕节似的手伸过操作台，吓了一跳。弟弟食指勾着外套，堪堪顶住一个边，一副“爱要不要”的表情把衣服往他腿上扔。
弟弟里面只穿了件衬衫，绑了两道系带在边饰上，飘飘的，勾勒出手臂的纤细。
衬衫是宽松的落肩款，泉时归抬手幅度大，从后面甚至可以看见他后背的伤痕。
“呀，二哥，你怎么受伤了。”
泉司尘止住啜泣，带着点哭腔，“外面太危险，还是家里舒服。二哥你和父亲好好说说，回来吧。”
泉司尘说着话，手自顾自搭上泉时归肩膀。
“你们很熟么，他好像不喜欢别人碰。”
陆潮不喜欢泉司尘，他见多了这样的人，看起来柔弱无害，暗地里爱使绊子。他以前那个世界有不少这样子的同事，和他们相比，泉司尘段位还低了点。
陆潮跟泉时归分析过，泉司尘在泉家没什么优势，唯一一点可能是泉爹。但男人嘛。况且，他也是他们老爹，本质上，应该会一视同仁。
陆潮问泉时归到底想要什么，只要不在意受气，大不了服个软，好歹衣食无忧。
泉时归收到陆潮递来的眼色，“哎呀弟弟，你不会是，要向我‘借运’吧。”
泉时归一脸委屈。衣服从他手里落到泉时恺腿上，他转了半个身，面向泉司尘，整张脸嵌在座位两缝之间，差不多一个手掌大。
泉司尘眼神闪了闪，过了两秒才“哈哈”掩饰尴尬。
“我哪懂那个，那是什么？”
“你真想知道么？就是莫名其妙地拍人肩膀，按照‘左中右’的顺序，分别摸三下……古蓝星传说人身上有三把火，对应了一个人的‘精气神’。呀，跟你刚才的动作好像。”
泉时归紧盯泉司尘，他抬起的手还没放回去，举着也不是，落下也不是。
陆潮“哦”了一声，“我好像听过。我们那里也有类似说法，说头顶是百汇，经络交集的地方，主长生。左右肩膀是三阴三阳，对应什么我倒真不清楚。老一辈的人常说半夜如果有人背后喊名字，千万不要理，就是这个原因。”
泉司尘讪笑，说话间泉时恺停好车，四人下车进入宴会厅。
泉爹在主位坐着。
说是家宴，实际上也来了不少跟泉家有关联的贵族成员。
泉时归看了眼，申司也在厅内，估计是跟四皇子来的。
“哟，这不是上次见过面的小美人么。”
一座山挡在泉时归面前。
陆潮在甜品区跟风止交谈。泉时归思考了半天才想起来是在中心城揍过的卡斯男爵的胖儿子，刚要无视，又被撞了一下。
“你不要装听不见，上回没打过你，是我怜香惜玉。这小身板，不够我一个手指头！”
他边说着，边动手动脚，手晃着，抓泉时归衣襟。
泉时恺搂着泉时归外套进宴会厅，理了理自己衣服。
弟弟把衣服给自己垫着，自己还差点忘了还给他，实在不应该。
泉时恺在心里唾弃自己，想着赶紧让弟弟披上外套，去父亲面前打个招呼。
“你在干什么！”
泉时恺没看见自己乖巧可爱的弟弟，只看到一头猪在宴会厅里晃来晃去。
他皱眉，刚想招呼仆从把人拖走，看清了那人的脸。
父亲正和卡斯男爵有生意谈，这时候对人儿子不礼貌，似乎不太好。
泉时恺寻找最佳解决方案，发现找了半天的弟弟，在他身后。
泉时归看出大哥犹豫，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不着痕迹地往后滑了一步，闪身一个推手，卡斯男爵儿子没刹住车，撞在喷水的雕花石柱上。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没事吧？”
泉时归凑上去，伸出手，“哎呀呀，好像有股奇怪的味道，嗯，有点发酸，好像，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是你么。”
卡斯男爵的儿子刚想拉住泉时归手腕。他撞上石柱，一屁股坐在水池里。虽然池子不深，但湿漉漉的，让人难受得紧。
他看见泉时归要过来扶自己，赶紧给了这个机会，结果竟然不是。
周围大多是认识的人，也有比他更有权势的。他们好像都在看戏，捂着口鼻交谈。
卡斯男爵儿子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嘲笑自己，那眼神像钢针，跟看小丑一样。
泉司尘赶紧上前扶他，贴心地递毛巾，问他有没有事。
泉时归侧身抱着胳膊，全然当旁观者。
会场很大，这边的小插曲完全没影响到泉爹。他心情很好地跟卡斯男爵商量好贸易事宜，又去跟申司谈合作。
“四皇子殿下，听说，联邦最近要弄个什么，‘选秀综艺’？是真的么？总统批审通过了么？”
泉爹笑着，试探底线。
“在说什么呢父亲。”
泉时归被大哥推着，不情不愿地跟他爹打招呼，视线不由自主跟申司对上。
申司换了套偏白的制服，领口袖口都有上次见过的那种花纹。
他端着酒杯底座，微微笑着，在气韵不凡的泉爹面前毫不逊色。
“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不懂礼数。你真应该好好学你弟弟。”
泉爹板起脸，“您见笑了，小儿不懂事，我没教育好他！”
泉时恺想帮弟弟说好话，实在挤不进两人话间。他弟弟脸色不太好，手里的饮料杯快拿不住了。
泉时恺还没来得及拦，就看见泉时归手一滑，半杯饮料精准地抛落在他爹的燕尾服上。
橙色汁液浸透白衬衫，他爹胸前白一块黄一块。
泉爹脸色铁青，在四皇子面前不好发作，愤怒大喊。管家匆匆赶来，带他换衣服，安排仆从处理地上水渍。
泉时归懒得顾虑他爹，放下杯子出门透气。
“你故意的，对么。”
申司站在泉时归身后。
“你觉得呢。要揭穿我么。”
泉时归转身，平静地注视申司眼睛。他比较高，抬头才能勉强对上。泉时归有些费力，把申司往下一按。
讯卫队长膝盖一弯，坐在花坛石块上，手往前一伸，两个人状态就掉了个个。
泉时归看申司嘴角上扬，只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种笑，他眼皮不停在跳，心脏也是，怎么也停不下来。
陆潮跟风止聊完未来计划，找了半天泉时归没找到，刚走到门边，发现他坐在申司怀里，也不知道该不该打招呼。
“‘青泉石上流’找你，看这语气，很急。”
“没事，明天再回他。”
泉时归把移动端还给陆潮，问申司，“小霍斯那边，怎么样了，关于‘那位大人’和后面提到的毒。”
“我听泉时恺说，你之前中的毒也有眉目，等下让他跟讯卫队反映一下，查询是不是同一种。小霍斯不知道‘那位大人’更多的消息。他也是无意遇到的，说在邻滨洲河边，有个人从背后拍了他一下，给他那座木雕。再就问不出来了。”
泉时归眉头又皱起来，纤长柔软的睫毛盖住双眼，扑棱两下，像羽扇，灵犀翕动。
星空下，有萤虫围绕在他身边，亮起点点微光。暗绿色把申司包裹在里面，好像隔绝开一片世界。
申司攥着泉时归的手越握越紧。泉时归想抽完全抽不开。
陆潮煞风景地问他们要不要回去。泉时恺从主屋出来，“我弟弟哪也不去。”
这是泉时归的家，他似乎是应该呆在这里。
可这跟陆潮没有关系。
听完泉时恺的话，陆潮有种说不上来的难过。这里的一切都跟他无关，他孤单一人，在这里。
陆潮喝了酒，跌跌撞撞地边爬边走，朝院门走，嘴里还嘟嘟囔囔着些有的没的。
泉时归拉他，“就住这。”
第二天天刚亮，泉时归就回复了[青泉石上流]。他也不寒暄，直接就问，「现在你愿意相信我了么。」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