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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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时归嘱咐陆潮继续处理直播的事。很多人看见讯卫队进入他的直播间，会有不真实的消息在星网上蔓延。不管凤出平台会做出怎么样的处理，他们得杜绝一些负面消息。
说完他幽怨的看了申司一眼。
“消息说邻滨洲，为什么要去滨洲。”
申司疑惑，但照做。对讯卫队发出跟随指令，他带泉时归降落滨洲河岸。
滨洲河滩多，沿途积起很多高低不一的土丘。土丘往来人多，形成著名景点。居住在附近的人管它叫滨洲河岸，经常有人来这里钓鱼。
几天前，环绕滨洲的城河水位大涨，变成红色，出现大量异鱼。那鱼不同于寻常见到的生物鱼或是机械鱼，它拥有如同原始节肢昆虫才有的口器，里面布满细碎尖牙和神经网。
滨洲河岸边发现少量居民尸体，上面覆盖了一层淡白色粘液。
讯卫队迅速控制河岸，打捞处理掉河里的异鱼。等他们捞完一批，眨个眼的功夫，又涌上来一批。
新涌出来的异鱼比之前更大，更可怖。异鱼瞪着绝望的突眼，放射出诡谲的蓝光。
河面透出怪异的紫色，波涛激打着滨洲河岸，响起哭嚎般的声音。
那声音不绝于耳，听过的人宛如着魔一般，行为怪异。
他们有的皮肤硬化，轻轻一碰，掉落碎屑；有的四肢像被折断，诡异地扭转270°，露出可怖的关节骨头。
讯卫队分队控制不住，急忙往中心城传呼，一层一层，才找到申司。
“你怎么看？”
申司迅速安顿好附近群众，和滨洲讯卫队分队长对齐信息。
三天前下了一场雨。蓝色的雨蒸腾挥发，出现刺鼻的酸臭味。
土地沉淀了大量酸性物质，通过沟渠进入滨洲临河。
“可能是一种新型生物。我们预计……”
分队长犹豫，实际上，他毫无把握。
滨洲和邻滨洲不同。一方面在于它的地理位置，另一方面是因为政治原因。
它是曾卡斯男爵的封地。在联邦没统一之前，这块地和上面的民众，都受卡斯男爵家族管理。
讯卫队想在这里开展工作，不仅要顾忌卡斯家族，还要面对滨洲沿河群众。
“才不是。”
泉时归半蹲，不顾讯卫队员在身后喊，从口袋里取出小瓷瓶，“显而易见，这鱼是原始海底生物。恐怕比你年岁还大得多。”
分队长没说话，站在分队长旁边的队员急了，“哪里来的毛头小子，这么跟我们老大说话。你算是什么东西！我们老大叱咤滨洲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娘胎里游泳呢。”
分队长抬手，挡住队员摩擦拳头，上前的动作，却没有进一步制止。他在观测，试探泉时归跟申司的关系。
“早就听闻中心城人才济济，不知道阁下是？”
队员骂骂咧咧地把泉时归这辈子听过的脏话说完了，分队长才出声。他见申司没有大动作，并不恭敬，简单抱了个拳，开始用眼神打量泉时归。
“闲人。”
泉时归没打算搭理，看在申司面子上应了一句。他还需要申司在四皇子面前说些好话，把他和陆潮递上去的项目快速通过，启动程序。
泉时归没有报出姓名，分队长认定他没权没势，得意，“怪不得你不知道，滨洲虽然四面环水，但没有海。年轻人，还是稚嫩。殿下，没有说您。”
申司用眼睛别他。好在泉时归靠近河岸，河边水大，听不清分队长的话。
分队长没有摸准申司用意，只当这位同样年轻的上峰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讯卫队员得到分队长示意，在申司走向泉时归的时候撞向泉时归，口中咋咋呼呼，“你怎么能用手碰河水！你要知道这水脏死了。细菌、病毒……你见都没见过的微生物占据水的世界。”
他话还没说完，看见泉时归把水捞起来，洒向他。
队员怪叫一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你你，你要……干……啊啊啊！救命啊！”
他躲到分队长身后，探头，寻求庇护。
分队长恨铁不成钢，加快脚步追上申司，对他说着不好意思，手下人没礼貌，见笑了，一边把整理好的资料展现给他看。
“你信不信我。”
分队长建议先去招待处整休，他们查了两三天，都没什么线索，也不急于这一时。
泉时归在队伍最后，申司有意放慢脚步。
“如果不信，我没必要带你来。”
申司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泉时归会主动递话，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接，别扭应答。
“原来不是因为‘是我发现的，我需要负责’啊。”
泉时归咋舌，有点遗憾。
“古书云，泥河流沙，有大池。池内有城郭，……环则合。主君无状，天降灾祸，其形如雨，味酸，其色蓝如碧，有灼热之感……以树栽之……”
泉时归很久没说过这么长一段话，口干舌燥。他捋起袖子，用手扇风。
他出门前换了件牛仔衬衫，一水洗蓝色粗略挽着，要掉不掉地挂在他白细胳膊上，刺挠得他痒痒的。
泉时归随意抓了抓，勾出一手红痕。他无所谓地抹了一下，继续说，“鱼不重要，或者说，它们只是这片海里最浅层的生物，下面一定还有更大的东西。”
泉时归的声音在风里飘荡。夜晚的滨洲河岸，灯光并不暧昧。
冷白的悬浮灯摇摇晃晃地坠在柱子上。
泉时归被风吹得直打哆嗦，语气里满是兴奋，“我们去寻宝吧！”
申司还没回神就被泉时归拉着跑出去。
泉时归摆弄着套在手腕的表盘，嘴里念念有词，说着南北东西。
风把他声音吹散。哪怕是在旁边，申司也听不清到底说了什么。
“好了，就在那里。让你的人来挖。”
申司没觉得被泉时归命令有什么不对，发通讯给刚到招待处准备坐下的分队长，让他赶紧带工具到标注地点挖掘。
讯卫分队闪现在申司面前，组装好重型机甲，分队长一声令下，开挖。
申司不说挖什么，分队长只能带人依照图标落点试探。
他一边嘀咕长官发得什么疯，一边忌惮，怕申司听见，小声阴阳怪气，转而用最大音量，夸申司英明神武。
泉时归在地上掐手，“往东，右手边三寸。继续。”
分队长不动。在滨洲分队，他向来说一不二。滨洲和中心城关联不大，名义上服从管理，实际“山高皇帝远”，他们作为一方行政执法人员，总不会有没脑子的爱冒着生命危险得罪他们，寻求中心城或其他势力帮助。
他愿意听申司吩咐，也只是不想在这节骨眼上闹大动静。卡斯男爵嘱咐过他们不要太张扬，大部分事他兜得住。
毕竟联邦众人并不服女王做主，要借口公民参政，迫使她让位。
就让他再得意一段时间。分队长想着，机械手空上空下。
泉时归站在原地。机械手带动的等吹开他散开在额边的头发，露出精致的脸。
那张脸上带着明显厌恶情绪。
分队长被他眼刀剜了一道，呆在机甲里。他身边的队员感受到寒意，打算在长官面前表现。
队员腿还没抬起来，被分队长一掌挥在地上。
“好！指哪打哪！”
泉时归没有多余反应，好像分队长本该听他安排。他接着掐手指，跟申司说话。
“戴九履一，左三右七……往北再走一步。一步？五尺，五十寸，大概这么长。”
他伸开手比划。申司转令照他说的做。自己上前一步，挤进泉时归没收回的怀抱里。
“怎么了？你累了么？再等一下，就好了。”
泉时归放下手，推开申司，从衣袋里掏出蓝色药粉，洒在临河沿岸。
“是荆草粉末，能清除掉河底泥沙。”
申司站在原地没动，泉时归压着声音，“给他们找点事做。你跟我一起下去。它会给我们指路。”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给申司解释，好像脑子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喊，不能让申司难过。
申司被泉时归推开心情确实不怎么好。堂堂四皇子，在联邦也是说一不二的人物，几次被泉时归无视，好不容易在自己拿手的方面有表现机会，对方毫不在意，眼里都是活。
四皇子委屈，还没处挑理。
泉时归，跟上次见到的一点都不一样。
好不容易下决心先办正事，申司看见泉时归靠近自己，又听到他小声说话。可能是怕自己听不清，他看见，泉时归尝试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似乎在做说明。
“他在意我的看法？”
得到这个结论的申司充满活力。
等下水，听见岸边讯卫分队队员的惊呼，申司才回神，“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泉时归和申司浮在滨洲临河里。因为抱着申司下水，泉时归的衣服全然湿透了，紧巴巴地裹在身上。他头发沥着水，蜷曲着，像墨色水草，勾住申司手腕。
为方便解开，申司贴着泉时归，动作轻柔地抬起手腕。
反倒是泉时归满不在乎，扯着发尾一松，两人立刻分开两米远。
“找到了，我们回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