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不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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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宋绮玉失望的是，贺瀛并没有找到真爱，并且，他原来的恋爱脑也被战争消磨殆尽了。
他开始向现实妥协，于是她这个王妃首当其冲被针对……
贺瀛在暖熙苑坐了大半日观察王妃，傍晚时幽幽道：“今日本王在暖熙苑歇息，王妃晚间收拾一下。”
香荷大惊，连忙看向自家主子。
宋绮玉一副驯服卑顺毫无波澜随他拿捏的样子：“是。”
实则宋绮玉心里在想：好烦，晚上的觉又没了，明天还要查账。好烦。
贺瀛眼风如刀：“怎么？身为王妃，不高兴本王留下？”
香荷连忙低头，免得影响自家王妃发挥。
宋绮玉这些年表现得忧忧郁郁的，闻言自然合理道：“臣妾只是唯恐伺候不好……”
贺瀛不耐烦打断道：“战场本王都去过了，不在乎什么伺候不伺候，你如常就行，不必一副犯难的样子，看着人愁心。”
宋绮玉于是卑微道：“王爷恕罪，都怪臣妾仪貌不好，不如臣妾叫婉姨娘来弹琴助兴吧？”
贺瀛根本想不起来婉姨娘是谁送的：“你是王妃，整天把本王推给别的女人，你就没有半点不情愿？”
宋绮玉柔柔地道：“只要王爷满意，臣妾和妹妹们就于心无愧了……”
贺瀛步步紧逼：“那本王要是不满意，你心里难道就只有愧疚吗？”
宋绮玉低眉顺目：“……却也不是。”
贺瀛问：“还有什么？”
宋绮玉：……还有闹心。
宋绮玉捏着帕子，一副我无能我软弱的废物样子道：“若王爷不如意，实是妾身与妹妹们的不是，妾身唯能以泪洗面，在有生之年再尽绵薄之力……去帮王爷寻些开怀逗趣之人呜呜……”
贺瀛：“……？！”
贺瀛用一种重新认识自己王妃的眼光瞪着宋绮玉，半天气得憋不出话来，怒极甩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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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那宋绮玉这些年过得如何？快与儿臣讲讲。”贺瀛百忙之中抽空来惠妃宫中。
“怎的？”惠妃吃下一颗葡萄诧异道：“为何忽然又对你家王妃感兴趣了？”
贺瀛怀疑道：“……母妃你跟她很熟？”
惠妃对儿媳简直是九十九个满意，唯有一个不满意，就是俩孩子至今无所出……倒也不能怪他们，成亲后就相处了半年有余，绮玉那孩子过于保守，完全不懂得主动，自家儿子当时又心有所属，不肯好好担待，结果直到四年前出征前都没怀上。
如今儿子才回来几天，就听说在府里无故把王妃训了一顿。
如今又跑来，跟她这个当娘的打听自己媳妇儿的情况。
啧……
惠妃在心里思量半晌，心道不爱管啊不爱管，但生了就得管啊，也没有别的办法。
观贺瀛开始对自己的王妃上心，想来确实是长大了。
“绮玉那孩子生母早逝，小时候在家有点……就有些像你十三弟，畏畏缩缩的缺关爱，你不在皇城这几年啊，那孩子也不怎么敢出门，我有时宣她来陪我说话，她也颇拘束……怎么？见你回来，她是不是不太搭理你？还是你只嫌人家无趣？”
贺瀛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惠妃：“母妃！儿臣才外出打仗几年您就跟她这么好？到底是她是您亲女儿，还是儿臣是您亲儿子？”
惠妃没好气道：“你到底找我问她做什么？”
贺瀛满脸自尊受挫的暴戾之气：“儿臣怀疑她成亲至今，心里都没有儿臣半分位置！”
惠妃翻了个白眼：“你娶她本来不就是为了做个样子的？”
贺瀛强词夺理：“可是世上哪有妻子不倾慕丈夫的！就她那么普通，凭什么不喜欢儿臣？”
惠妃于是冷漠道：“你刚出征不久的时候，有一次我问绮玉为什么刚成亲就给你纳妾，却不自己主动争宠，是不是心里有别人……你猜她说什么？”
贺瀛皱眉问：“她说什么？”
惠妃冷冷道：“她说洞房之夜你抱着她，嘴里却喊着‘桥桥’，还说‘一点也不像’，喊了一整晚……她自知平庸，唯恐成为那等鸠占鹊巢夺人所爱之人，故不愿对你生出任何非分之想。”
贺瀛不料是这样，只觉得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他无措地和惠妃对视：“我、母妃我……”
惠妃压了压火气，剜了贺瀛一眼：“恐怕你当时喊的根本不是什么‘桥、桥’……”
贺瀛沉默，面容严峻。
惠妃道：“……而是两声‘沁瑶’吧？”
贺瀛闭眼长叹了一口气。
惠妃说：“我怕此事传出去，就告诉她说，‘桥桥’是个宫女，已经被赐死了，叫她不准好奇，以后不许对任何人提起。”
贺瀛长出一口气。
惠妃继续道：“绮玉那孩子从小自卑，受了委屈也不爱告状，逆来顺受的……不过这种人有个好处，就是嘴严，平时什么也不爱拿来说嘴，加上她本就不喜社交，这些年平平安安的。”
贺瀛后悔道：“儿臣当时年轻……放纵了。”又补充道：“不过也只有那一晚……这些年在外征战，见惯了血腥沙场，其实早已忘记故人模样……”
惠妃叹口气，只能安慰他说：“忘了也好，了却牵挂，也好叫她安心投个好胎，下辈子平平稳稳长大……”毕竟镇南王被赐死那年，小姑娘还未及笄。
贺瀛叹息：“时光匆匆，故人易逝啊。”
“那就要惜取眼前人，免得再错过了，追悔莫及。”惠妃适时提点道：“你那王妃不愧是当年的第一淑女，文静贤淑冰雪聪明，怕不是你有眼无珠。”
贺瀛沉默。
惠妃说：“对你的王妃好一点吧，绮玉那孩子不错，何况夫妻本为一体，你若再负了她，以后莫要后悔。”
贺瀛：“儿臣晓得了。”
“还有一事，”惠妃忽然喜上眉梢，招来旁边一个姿容秀丽的宫女道：“我送你个人，这是碧秀，去年选进来的宫女。”
贺瀛眼皮一跳：“母妃你刚还说要我对王妃好些……”怎么转眼就要送我丫鬟？
惠妃翻了贺瀛一眼，认真道：“我这个宫女颇懂些女子调理之道，虽说不如御医，但总归比你们买来的那些奴婢强些，你带回去，叫她给帮着看一看调调身体，等来年，说不定你俩马上就有了呢？”
贺瀛听得一愣一愣的，他也不懂什么女子什么调理，不过听母妃的意思大概是，调理完了很快就能怀上？那不如试试，也有助于培养王妃的感情……
贺瀛：“儿臣谢过母妃。”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不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