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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 6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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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灿。”卓祺然在背后叫着他，路灿和沈亦同时转身。
两个呆愣住，自己面前出现的不止是路灿，还有许久没见的一班同学。
“你们…怎么都来了。”路灿说。
八十九个，一个不少，不用数就知道。
高中同学对着路灿身旁的沈亦说着：“好久不见啊，沈亦。”
沈亦从恍惚中出来，他笑着说：“大家好久不见。”
卓祺然走过来：“路灿，让你回我消息，你大爷回哪去了。”
路灿仿佛又回到了一中吵闹的时候，中都太安静了，大家都在为生计奔波着。
“这是怎么回事。”路灿问卓祺然。
卓祺然说：“原本只有我一个人来，但是大家看见你发的朋友圈都想着干脆来一场同学聚会算了。”
李佳怡笑着说“大家可都是从全国各地赶过来的啊，路灿你们不应该表示表示。”
“今天我请客。”沈亦牵着路灿的手对他们说。
“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众人欢呼着。
其中还有一道声音：“看来沈亦的钱还没掌握在路灿手里啊，路灿你可要加把劲。”
“去你的。”路灿在众人的闹哄声中骂着。
浩浩荡荡进了店，把店长都吓得紧急调动其他店里的人来帮忙。
大家进了店叽叽喳喳吵着闹着，互相吐槽最近这几年大家过得怎么样。
有读书，有结了婚，有当了兵，也有在国外工作，大家的生活都过得多姿多彩，都有联系所以各自也都知道。
卓祺然问：“沈亦呢，过得怎么样，还不知道你在哪读书，在哪高就呢。”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安静下看着沈亦，路灿也抬起头看着他。
沈亦淡定放下筷子说：“目前我还在跟着教授走项目，路灿知道。”他看向路灿，意思是不用做我的旁观者，请你做我的讲解员。
路灿沉默片刻，说：“沈亦刚从国外回来，目前在和我们科研所一起做项目。”
于明旭：“要待多久？”
路灿：“两年。”
于明旭：“两年之后，你们就要异国恋啊？”
“不会，沈亦已经申请回国，项目一结束他也会留在中都。”也会留在他的身边，后半句路灿没说。
但还是惹来其他人羡慕。
李佳怡迫不及待听着八卦：“然后呢然后呢。”
“没然后了啊。”沈亦就和他说了这么多，再问下去他就不知道了。
陈晓宇好奇问着：“那沈学霸在哪读书啊，华清，北大都没看见你。”
沈亦：“麻省理工。”
众人惊叹：“牛啊，不愧是年纪第一，居然去了这么厉害的学校。”
“你们也挺厉害的。”沈亦配合他们说着。
了解了沈亦的大概，其他人继续吐槽自己领导自己生活。
卓祺然拿着手机到处拍照，发在群里艾特老师。
【小卓子】：高三一班全体集合完毕，就差你们了。
【肖孟付】：精神与你们同在。
老林默不作声发了一张他们元旦拍的集体照。
苗渔get到他的意思：“如果有时间，回一中看看，我们重新拍一张毕业照。”
路灿看着消息，陷入沉默，自从沈亦走后，那张空了一个位置的毕业照就成为所有人的遗憾，也成为老林的遗憾，他们是他带的最后一届，毕业照没补齐，他心里一直空落落的。
其他人也都知道，纷纷附和着过年就去拍。
路灿在卓祺然拍的几张照片里选出几张没有沈亦出现的身影发在朋友圈。
“好久不见。”
他没屏蔽宋文意，因为这里面没有沈亦。
他放下手机和好久不见的同学聊着，聊嗨了也就喝了几杯，他是一喝就会继续喝的人，沈亦拦着他，才没让他继续喝。
但路灿已经很久没喝了，才喝几杯就上头，晕熏熏倒在沈亦怀里，看着他们闹着。
“我告诉你，我现在是检察院的人，你信不信我随时随地查你公司。”陈晓宇喝大了，指着卓祺然的鼻子说道。
“你舍得查嘛？”卓祺然单手撑在桌子上宠溺看着陈晓宇。
卓祺然和陈晓宇在一起这个消息，当时让路灿很震惊，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个人会在一起。
卓祺然悠悠来上一句：“当时你和沈亦在一起的时候，我比你现在更震惊。”
但卓祺然看着就很直啊，陈晓宇是怎么把他扳弯的，卓祺然来一句让路灿到现在都还记得的话：“是我把陈晓宇扳弯的。”
现在还单身的于明旭看在眼里：“我是什么很贱的人，五个人，四个人处成对象，就我还单着。”
一班的同学都笑着，也就于明旭一个人还直着。
于明旭给老曲发了条信息，老曲收到了，并欢迎他这条单身狗也来他这吃吃狗粮，老曲五年前结了婚，还生了个女儿。
于明旭单方面给他们都拉黑。
半天没动静的手机传来消息。
路灿拿起一看，酒醒了。
宋文意发来一条消息：“把他带回来。”
这个他自然指的就是沈亦。
路灿开始变得不安，他好不容易才认识到这不是梦，宋文意却突然出来。
路灿颤抖着手回：“妈，你在说什么，是要带胖胖回家过年嘛，他晕车你忘了？”
“路灿，你知道我再说谁。”宋文意的消息来得快。
路灿拿不稳，手机跌落在地上，沈亦俯身捡起，看到上面的消息，他安慰着：“没事的路灿。”
有事的，这么久了宋文意都没松口，他当着亲戚的面说自己喜欢男性，宋文意差点就要和他断绝关系。
“沈亦，我害怕。”路灿握着沈亦的手。
沈亦将他带出去抱着他一遍又一遍安慰着：“没事的路灿，过段时间我们就回去好不好。”
“我们不回去。”只要还在中都，宋文意就找不到沈亦，沈亦也就不会再消失，路灿崩溃说着：“我不要回去。”
宋文意的消息还在一条一条发来，路灿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沈亦回国了，明明他隐藏得很好。
“沈亦。”路灿觉得自己快透不过去气，中都的天太闷了，他一遍又一边叫着。
沈亦应着：“路灿，我在。”
他知道路灿在担心什么，他在担心自己再一次消失，担心又是下一年八年，他也在担心自己是不是还能坚持。
路灿状况不佳，沈亦跟卓祺然说了声，带着路灿回家。
胖胖也感受到主人的情绪低落，他匍匐在路灿怀里吐着舌头，路灿有一下没一下揪着狗毛，看着沈亦在他面前忙碌。
路灿说什么也不回去。
沈亦只好不说回去这个话，可逃避永远不是最佳办法，上次他的逃避，让他们相隔八年。
路灿调整心态，回科研所工作。
他一来，所有人围着上来听八卦。
余景同：“可以啊你小子，居然这么轻而易举被人拿下了。”
周围闹得厉害，路灿隔着他们看向在傅文山后面的沈亦。
陈思维凑过来说：“怎么了？久别重逢怎么不高兴的样子啊。”
路灿扯了扯嘴角，低着头干自己的事情。
等他在抬头，沈亦消失了。
路灿问陈思维：“他呢？”
“谁？”陈思维脑子没绕过来，等绕过来才说：“沈亦啊，跟傅教授出去了。”
路灿放下手里的器材跑出去。
傅文山不在了，沈亦一个人站在走廊上，光从他身上散开，若即若离。
路灿从收到宋文意那条消息起，就变得患得患失，他生怕一个不眨眼沈亦就不见了。
这几天他也缠着沈亦。
“路灿。”沈亦亲着路灿的眼尾，路灿眼尾还带着情欲之后没有消失的潮红。
路灿闭着眼说：“继续…我们继续好不好。”
路灿感受着沈亦带给他的欢愉，如同海浪一样，拍打着礁石，汹涌又带着无尽的温柔，让人只能承受着。
在这海浪中，路灿说：“沈亦，我们回山城吧。”
沈亦说得对，逃避永远不是办法，把宋文意惹急了，她会跑到中都，那个时候路灿不敢想象是什么场景，可能会把沈亦越推越远，他不要这样。
“好。”沈亦将路灿落下的泪水吻去。
路灿和沈亦请了假，陈思维在机场看着他们，还是忍不住说：“真的要回去嘛？”
毕竟他们以前可是因为家庭被拆散了八年。
路灿沉默不语，他还是害怕。
沈亦说：“没事，不用担心我们。”
说完，带着路灿去登机。
路灿坐上飞机，看着窗外的景色都有一种想跳机和沈亦同归于尽的想法。
中都到山城四个小时的时间，这四个小时路灿无时无刻不在焦虑着，沈亦只好拍着路灿的手让他安心，他不会在消失。
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会。
可这并不能安慰到路灿，路灿看着沈亦：“沈亦，我不信你。”
“我知道。”沈亦惭愧低下头。
飞机落地，路灿走在山城，这个以前他最喜欢的城市，现在变成他最害怕踏上的地方。
山城的街道黄桷树依旧在绿着。
于明旭听到他们回来，原来要请假陪他们，但是沈亦拒绝了。
于明旭只好说：“谈完再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