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兽宗从招摇撞骗开始》杳却

16、第 16 章

　　叶芸一觉睡醒，发现黑曜回来了，就躺在她铺散开来的长发上。

　　进入自家地盘，黑曜不会待在灵戒空间，它出现在她床上的任何角落都不奇怪。

　　见她醒来，小白啾叽叽喳喳，情绪略有些激动。

　　看着像是在和她说紧急事件。

　　叶芸在自己屋里安置了两处鸟窝，一处是小黑啾住的，一处是小白啾住的，住不住随它们，她主要是摆个态度，代表接纳它们，它们也是家里的一员。

　　小黑啾待在它自己的鸟窝里。

　　这会儿屋里只有一颗夜光石泛着光，能照到的地方有限，屋里存在光照不到的角落。
　　小黑啾的窝就处于光照不到的地方。

　　小黑啾黑色一团，隐于黑暗中，她不确定是不是真在，直觉它在。

　　她喊了一声小黑啾，小黑啾就飞过来，飞到她右腿边缩着。

　　叶芸观察小黑啾，小黑啾情绪还算稳定。

　　“小白啾，你说黑曜是假的？”她开口问小白啾。

　　小白啾害怕黑曜，要说天敌，赤焰橘焰也算它的天敌，没见它多怕它们。

　　如今黑曜就在旁边，小白啾却敢叽叽喳喳叫，小眼神时不时落在黑曜身上，似乎在说和黑曜有关的事情。

　　她怀疑小白啾说黑曜是假的。

　　听到她的话，小白啾点点小脑袋。

　　叶芸坐起身后，黑曜就缠在她左手手腕上了，听见她和小白啾的话，小蛇立起半条身子，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

　　叶芸差点以为黑曜终于打算吃她了：“黑曜是真的。”

　　是真想吃她了吧？刚才黑曜分明有威胁恐吓的意思。

　　它张大嘴巴的时候，小黑啾小小的身子剧烈抖了一下。

　　不是叶芸的错觉，小黑啾都感觉到了。

　　她左手手指摸了摸小蛇的脑袋，以示安抚，她相信它。

　　随后，她看向小黑啾和小白啾。

　　叶芸用右手揉揉小黑啾毛茸茸的身子，目光只有一瞬落在小黑啾身上，从小黑啾身上移开后，锁定小白啾：“你不是小白啾，你是谁？我记得我从裴煦那里离开，回自己家睡觉了，小黑啾一直躲在我的袖子里。”

　　从外界回来后，黑曜就回自己洞穴了，不管它离开她多久，它总会记得回到她身边。

　　黑曜应该是在她睡着后回来的。

　　她家就是黑曜家，黑曜爱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

　　不好说黑曜什么时候回来的，她确定小黑啾一直跟着她。

　　只有小白啾可疑，她对小白啾的行踪没印象。

　　在她提出质疑的时候，小白啾露出了平时不会出现的“邪恶”神色，一挥翅膀。

　　叶芸只觉眼前一黑，有种清凉感扑面而来，识海随之清明过来。

　　……她记起来发生什么事情了！

　　记起来后差点出冷汗。

　　“小白啾”变回了少女模样。

　　叶芸想起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指责”黑曜：“我们之间的信任就这么脆弱吗？我们是塑料姐妹花吗？你为什么不提醒我是竹灵长老设的圈套？”

　　面对她的灵魂三问，黑曜只是懒散地钻到属于它的被子里。

　　她床上有为黑曜准备的冰丝被子，黑曜很少盖，现在明显是心虚了！

　　黑曜懒得回答她的问题，叶芸和它相处久了，清楚它懒懒欠欠的本性，它开始逃避，她只能问竹灵她睡着后发生的事情。

　　她记得在竹灵问长老是什么后，简单介绍了一番长老的意思。

　　总之不需要竹灵多做什么事情，只要负责她自己的竹林就行。

　　竹灵欣然接受了长老的称呼，后面是叶芸自己出于好奇，问竹灵迷惑人心能迷惑到什么程度，能不能迷惑灵兽。

　　竹灵回答没迷惑过很多人，不知道能迷惑人心到什么程度。
　　应该能迷惑灵兽，没必要迷惑而已。

　　她没试过专门去迷惑灵兽，即使变成赤焰，赤焰本焰看到都不会介意。

　　本地灵兽性格平和……就算有凶暴的，也早被赤焰镇压或者被黑曜教训，变老实了。

　　叶芸能感觉到黑曜赤焰在结界内的地位，非要提凶暴，它俩才是结界内最“凶暴”的存在。

　　说句不恰当的，上梁不正下梁歪，老大们正，小弟小妹们就正，不会坏到哪去。

　　不管多聪明，只要竹灵不是来打架找事，它们就不会管她。

　　叶芸理解了，竹灵在结界内相当于她的体质优化版。
　　黑曜面对竹灵都没有攻击性，什么概念？

　　说明竹灵兽脉广，无论哪种灵兽都能接纳她。

　　能和各种灵兽和谐相处，又不被过度贴贴，是叶芸本人想要的体质了。

　　竹灵没必要去混淆灵兽认知，人类就不一样，他们不是混进来一个没见过的人能毫不怀疑的性子。

　　叶芸又有问题，竹灵之前不知道她的存在吗？为什么不来找她？

　　提前找她了，她能在弟子们过来前，给她个长老位置。

　　竹灵回答她是她见到的第一个人类，她想先观察一番。

　　叶芸：“我以为是黑曜故意不让你靠近我。”

　　当事蛇黑曜从被子里露出小小的蛇头，嘶嘶两声，似乎在说与它无关。

　　竹灵：“我是因为你的大动作出现了，只有你和那个男修在结界内的话，我可能一直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

　　男修是说裴煦。

　　叶芸脑子里跳出边界感三个字：“会不会打扰到你？打扰到你，我让他们去别的地方。”

　　幻视周末大早上搞装修的无良邻居了。

　　竹灵摇头：“不会打扰到我，我挺好奇的。”

　　没打扰到就好，叶芸松一口气。

　　竹灵能操控植物，能变人变灵兽，能混淆认知，特别适合去其他兽宗当卧底……不是，是去其他兽宗学习！

　　先不提竹灵的能力，接着说后面发生的事情。

　　叶芸知道弟子们都被骗过去了，自告奋勇要当试验对象。

　　她自己想的剧本，让竹灵变成黑曜。

　　怕竹灵化身的黑曜不逼真，事先叫竹灵当场化身成为黑曜，她来检查一番。

　　不错，以假乱真了。

　　她都记得因为太像，问过竹灵是不是认识黑曜很久，竹灵回答在她有意识后就认识黑曜了。

　　难怪呢。

　　她宣布黑曜在模仿黑曜大赛中荣获第二名，第一名是竹灵。

　　再后来，一人，一竹灵，二小肥啾，一起回到她的院子。

　　叶芸不想出糗被别人看见，特意要求在她家做试验。

　　记得在竹灵动手前，她突然问竹灵，问她怎么会说人话的。

　　竹灵产生意识后，见到的第一个人类是她，不该学会说人话吧？
　　除非竹灵和她一样有了不得的身世。

　　有关说人话的事，竹灵回答不清楚，似乎天生就会说。
　　她从弟子们的聊天中，记住了每个人的称呼，甚至了解他们每个人的亲疏关系，最后选择一个比较好混入的家族充当该家族弟子。

　　正因为大家太爱聊天，竹灵天天听，知道他们爱聊什么，知道自己该回答什么，所以不会因为说话方式非人感太重而被怀疑。

　　叶芸无言以对，四十六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亏竹灵能记住庞杂信息。
　　非人感主要体现在夸张的信息整合能力上了。

　　相比起来，叶芸自己都算寡言少语的，裴煦更能用哑巴来形容了。

　　竹灵不是完全神不知鬼不觉融入到弟子当中，她没迷惑小白啾，小白啾发现不对了。

　　奈何语言不通，弟子们无法接收到小白师姐的提醒。

　　叶芸睡着之前，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得罪竹灵，万一她变成裴煦或者赤焰骗她，她真的很难起疑心。

　　今天会察觉到不对劲，纯粹是因为她刚从外界回来，没被混淆认知。

　　后面两眼一黑睡着了，睡着后的事情不再记得。

　　她睡着后，小白啾安稳待到黑曜回来，黑曜来了，它很想走。

　　主要是叶芸睡着，小黑啾又不爱叽叽喳喳，和它不是同类啾。
　　小白啾耐不住寂寞，想回去属于它的竹屋，想听师弟师妹们喊小白师姐……哦，这些都是竹灵猜测的。

　　叶芸认同她的猜测，是小白啾可能会产生的想法。

　　小白啾离开前主动和小黑啾叽叽喳喳一番，小黑啾也叽叽喳喳应声。

　　像是任务交接，交接完了，小白啾离开。

　　小白啾怕的，小黑啾一样会怕。
　　小白啾不怕的，小黑啾大部分也会怕。

　　小黑啾怕黑曜，只是有叶芸在，它就待在自己的鸟窝里没离开。
　　它全程没参与演戏。

　　黑曜来时，很快发现假黑曜。
　　它倒是没攻击假黑曜，假黑曜算是它的老熟灵了。
　　大概知道叶芸的计划后，真黑曜心生一计，伙同竹灵欺骗叶芸。

　　竹灵想着，变成黑曜还是变成小白啾，都没多少差别，干脆答应下来。

　　事情后续不算太凶险。
　　叶芸差点冒冷汗是因为……她心虚啊！

　　她不记得竹灵的存在，不记得小白啾的踪迹，没怀疑过两只小肥啾和黑曜的真假。

　　可小白啾的反应不正常，似乎在告诉她有状况。

　　她根本看不出真假，甚至在小蛇打了个让她和小黑啾感受到威胁的“哈欠”时，注意到小白啾没多少反应，她都没起疑，只以为小白啾胆子大。
　　最怀疑的对象还是黑曜。

　　只是以防万一，选择得罪一个好得罪的。

　　得罪前，她内心不停对其实不在场的小白啾道歉。

　　最好得罪的肯定是小白啾，得罪黑曜，有她苦头吃，得罪小黑啾……她实在怕伤到社恐内向小黑啾的心。

　　如果小白啾是真的，是她误会了小白啾，她会给一颗养灵丹安慰它受伤的心灵。

　　汗流浃背了，这波属于歪打正着，幸好自己有点情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