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成熟》弃女残夏

18、愿意养你

　　林知熙一回去就把门关上，躲进洗浴间淋浴，半温半凉的水从头顶倾泻而下，湿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脑袋上，他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脸颊红的不像样，这次怎么都无法缓解了，怎么都不够。
　　他懊恼的走出淋浴间，一个恍惚就光溜溜的滑倒在地上，“草。”他挣扎着起身，拖鞋已经卡在他的脚脖上，他动了动左腿，“嘶不行。”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
　　一转头就看到许褚良紧张兮兮的看着他，一把把他抱到床上，有些避嫌的转过头去，给他盖上被子。
　　林知熙紧紧抓着被子盖住身体，看着许褚良把拖鞋给他拔下来后，捧着他的脚观察，他下意识地抽回脚，却被许褚良紧紧拉住，无法动弹。
　　正当林知熙好奇许褚良一个文弱书生、天天坐办公室的人怎么力气这么大时，许褚良松开了手，站起来说，“好像有点肿了，可能错位了。”
　　他又观察着说“怎么脸这么红？发烧了？”
　　当他的视线下移看到鼓囊囊的一团后，他轻笑一声，“我先出去。”
　　林知熙却拉住了他的手，“你帮我。”那个眼神坚定又羞涩。
　　“不好吧。”许褚良克制道，他的脸上透出些许粉，林知熙怎么这么反常？
　　“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你对视，我都会，哎呀，我也很烦恼，是不是给我下药了？不带这样玩的。”林知熙叽里咕噜地说着，另一只手还懊恼的摸着头。
　　“每天的饭都是你做的，还有、我哪来的药，你？…是不是…”许褚良走近林知熙，缓缓把手隔着被子按在那团凸起上，手指像波浪似的按压着。
　　林知熙感受到如潮水一般的电流涌上大脑，叫嚣着疯狂。许褚良低语着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见林知熙低着头不回答，他的手顿了顿，停了下来“什么时候开始的？”
　　林知熙汗如雨下，未干的头发滴出水濡湿了被子，“第二天…和小时候的我、碰面、那次就一直这样了。”
　　“你心里怎么想的？你当时想什么了？”
　　“我，我没想什么啊。你别乘人之危啊！”
　　“是你开始的，我只是依你的要求帮你，而且我又不是不挑人。”
　　“哈哈…你们喜欢那种Sao0吧，我看抖音刷到过。我这种确实看着没意思。”
　　“林知熙，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为什么要和0比较，你是0吗？”许褚良语气透着生气，手劲无意识地变大。
　　林知熙突然喘了一声，掩饰地说“我不是啊，我喜欢女的，小良你长的还挺女气的，我感觉是因为这我才变成这样。”
　　许褚良的手突然停下来，他顿时无感，天真的以为是林知熙对自己产生了一点想法，“去医生那看看吧。”他说着拉起林知熙的胳膊，就要背起林知熙。
　　“说谁有病呢？我可以自己走。”林知熙下床穿上拖鞋，一瘸一瘸地走着，许褚良没办法只能搀扶着他。
　　夜，黑漆漆的。他们靠着手电筒的光，慢慢走着，许褚良看着林知熙的样子实在费劲，“上来，再拖老人家都睡了。”
　　林知熙犹豫几秒后，突然感觉自己真扭捏便一下子跳了上去，许褚良被搞的惯性地朝前走了两步，他颠了一下身上的人，调整好位置，“抓着手。”
　　林知熙感觉身下被压了一下，忍住起意，“……哦哦。”他的手垂在许褚良胸口，手中握着手电筒，照亮前方的道路。
　　许褚良凭着记忆在小巷子里找到老先生家，突然他感觉胸口被捏了一把，“林知熙！”
　　“你不是天天坐办公室？怎么练的这么好，硬邦邦的。”林知熙眼中疑惑又惊喜的问道。
　　“我有在锻炼，而且我天天跑工地，体能肯定不错，背你还是可以的。”许褚良笑了一下又突然冷下脸来“但是，你到底要干嘛？”
　　“我就欣赏一下，男人间很正常吧。”林知熙趴在许褚良肩膀上说道，“我之前也练器械，还认识了一个大哥，他练的那是个厉害啊。”心里却是想着刚刚许褚良说话声音闷闷的从背部穿过，温热又性感。
　　“是吗？”许褚良再没说话，走到转角处，几个老头、老太太在路灯下聊天，看到他们不约而同地降低声音，小声蛐蛐道，不过他们没想到许褚良直径朝他们走过去，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问“奶奶，咱村的葛老医生是不是在这条巷子里住着？我哥脚扭着肿了。”
　　“是嘞？就在前面第一家，快去吧，进去了走到尽头然后有个石头拱门，过去就看到了。”一个大娘站起来给他们一统比划。
　　一个稍微年轻的婶婶问起来，“哪家的啊？怎么没见过？长的有点像许家老头子的儿子。”
　　“许家老两口也好久没见了。”
　　“见了就怪了，早死了好几年了。”
　　“说啥呢？有你们这样当着人面蛐蛐的？”林知熙窜起来盯着他们叫道。
　　被怼的老人眼鼓起，撑起腰指着林知熙的鼻子，机关枪似的突突突地说，“呀呀呀，你老子谁？小兔崽子这么跟我说话？没教养的东西。”
　　“俺们好心给你们指路，没良心的白眼狼，有娘生没养娘的东西。”
　　“闭嘴。”许褚良赔笑着道歉，加速朝着葛老先生家奔去。
　　“你特么跑什么？”林知熙挣扎着，抄起脚上的拖鞋丢向那群老头老太，“一群老不死的！”
　　他转头又骂起许褚良，“你这么窝囊的？是不是在你工作那也这么窝囊？他那样不尊重你爷爷，你怎么这么能忍？还是你没有心？”
　　“别动。”许褚良用力把林知熙重新托高，“我觉得没必要罢了，反正我们那会他们早死了。别计较了，没什么事。现在重要的是先治你这脚，你还得养活我。”
　　“你小子，不是自己要去赚钱了？”林知熙被逗笑问道。
　　“反正你不是愿意养我？”
　　……林知熙想着，“我愿意养他？他怎么看出来的？不是，我什么时候愿意养他了？”
　　葛老医生一通操作就把骨头弄正，又慢悠悠的在脚腕处抹上褐色药水，“少走动，至少一个星期不能走，稍微活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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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半个月后生活步入正轨，好消息是许褚良也找到了工作，不过很快也不能去上班了；还有个坏消息，小学放假了，没有客源了。总之是，没有好消息。
　　“哥，我找到工作了，吃饭也在那吃，晚上九点回来。”
　　林知熙每天都在车厢里发呆，等着许褚良回来，他们买了一个时钟，大大的。是在市集买的，时钟滴答滴答的响着，时间也一分一秒的过去。
　　起床。
　　卖饼。“老板，那个叔叔怎么没来？”
　　接着卖饼。“哟，怎么几天不见那个小帅哥？”
　　吃午饭。
　　睡觉。睡起来迷迷糊糊的去洗脸，看到两个毛巾搭在洗漱台上。
　　坐在大树下看着溪水流动。
　　吃完中午剩的饭。他打着手电筒在树林口处张望着许褚良，很快，他的表情笑了起来，“回来了。”他看许褚良表情不对，又急忙问道，“怎么了？这副表情，是不是太累了？想吃什么和哥说。”
　　许褚良过了一会才开口，“……我想吃面。”
　　等一碗面端上桌子，许褚良狼吐虎咽地吃了大半碗，突然捏着筷子的手顿顿停下来，“哥，我失业了。”
　　“不是干了才两个星期？”
　　“他们卷铺盖跑了，不只是拖欠了我一个人工资，有的老师还拖欠了两个月工资。也就是白干了。”
　　“啊？报警啊！”
　　“不能报警，至少我不能，我们没有身份证，要被查到就惨了。”许褚良动动筷子，“哥，我……”
　　“没事，我养你。你不是说我会养你吗？怎么不自信了？那天那么吊，现在像一只摇尾乞怜的狗。”
　　“那你会可怜我吗？我几乎是你的拖累，没有我可能我们来不了这个鬼地方，可能你会过的更好，我真的很抱歉。”
　　“啊呀呀，赶紧吃完去洗碗，谁说你没用了，起码是个合格的洗碗机。”林知熙说完转头到厨房揉面团。
　　“哥，明天放暑假了。”
　　林知熙怒了一下，“你怎么不早说？”
　　“明天有集市。”
　　“耍我玩开心了吗？”
　　“开心。”
　　看许褚良终于不是死人脸了，林知熙收拾好厨房去睡觉。他感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一群人围着一个男孩，对他拳打脚踢，嘴里还喊着模模糊糊的话。当林知熙看到小男孩不动弹了，他急忙跑上去，那几个施害者突然一溜烟的消失，他的脑海里回荡着一个寸头男孩不屑的笑容，逐渐变得狰狞。
　　跑上去扶起男孩，看清楚那人的脸，居然是许褚良。任凭他怎么发声，他都听不到或者说发不出，他抱起年少的许褚良，许褚良洁白的校服染了鲜血，那么鲜艳，他没察觉到他的眼泪已经不知为何流了出来。
　　一道昏黄的光照到远处，一个小姑娘扶起来许褚良，他们搀扶着离开灯光下。等他低下头，怀中的许褚良已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