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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辩解 ...

  •   夏绥远本来一言不发的任由她咬住泄愤,周围的士兵以及黄志刚见自家王爷凝重的脸,也便不敢上前去,只能屏息在一旁看着。
      问题是后来静研越咬越起劲,锋利的一口小白牙还在上面诡异的咯吱咯吱的磨啊磨。夏绥远就是皮再厚这会儿也受不了了,甩手想将自己的手指头抽出来。
      奈何静研死都不肯松口,他伸手去掰也没用,那可怜的手指头在她嘴里被倾轧了一圈,伤口撕裂的更甚,鲜血简直是飙出来的。
      夏绥远痛的锥心,“嘶嘶”的吸着气,扳着静研的下巴又怕伤着她。
      那些血冒出的太多了,铁锈气的液体涌进静研的嘴里,那让人厌恶的味道直冲大脑,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要呕吐。
      血越流越多,静研渐渐的终于撑不住喘了口气,却被满嘴的血呛了一下,立刻剧烈的咳嗽起来,顺带着也就松开了他的手指。
      她咳得太厉害了,几乎要将自己的肺都喘出来,捂着嘴巴,那鲜红的颜色就顺着指缝一点一点渗出来。
      夏绥远好不容易解救了自己的手指,已经被她咬的快要见了骨头,血还在不停的滴答答的往下淌。
      他阴郁着一张脸,索性伸臂一扯,将她整个人拎着脖领子揪起来,横放在马背上,冷冰冰的眸子扫了黄志刚一眼,策马绝尘而去。
      黄志刚还傻愣愣的呆在原地看着,过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这小爷当庭广众之下把人就这么带走了?
      他这时候倒是有了眼色,知道要替主子瞒着,顺手呵斥了手下的士兵几句,一众人这才向着都官司继续前行。

      夏绥远策马带着静研朝着璐王府一路飞奔,坐在马背上的静研很安静,动也没动的任由他揽着,乖顺的像是某种被吓怕了的小动物。
      他怕她出事,特意捏起她的下巴。她的脸上如同附上了一层无形的面具,将喜怒哀乐瞬间收在里面,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漠然。
      夏绥远叹气,这孩子怕是被吓着了,看来还得好好的哄些时日。
      等到了地方,他抱着静研下了马,信步走进了府内,顿时一院子的人都顺着这边望了过来。
      怀里的静研似乎觉得被这么多人注视有些不自在,揪着他的领口身子缩了缩。夏绥远便将她裹得紧了些,用手臂遮住,直奔后院而去。
      最傻的无非是若姑,她忙着忙着就把后院关着的那个小美人给忘了,这会儿看见璐王爷黑着一张脸把人带回来,顿时皱了皱眉。
      她放下手里的活计,跟着也去了后院,就见自家主子正把那个女娃娃往自己屋里放,出门还阴着一张脸对她道:“若姑,叫林婆婆做点软和的吃食,她饿的一点劲都没有。”
      若姑还没反应过来,那门就在她眼前“砰”的一声关死了。
      她恨恨的跺了一下脚,心道这祸害怎么还能被弄回来?这不是摆明了给一大家子人找事儿呢吗?
      可惜就算再忿忿不平也无法,谁叫那位是当爷的?

      夏绥远将静研平放在床上,坐在床边搂着她,细细的打量着她的脸。
      静研目光平静,冷冷的回望他,过了半响低声开口,嗓子有种莫名的嘶哑:“你杀了我阿爹?你和他们是一党的?”
      诸党争位,不管是本朝还是前朝都是司空见惯了的,她不是三岁小儿,自然没有那般天真。
      只是她想不通,明明就在两日之前阿爹还牵着她的手,那时候还什么事儿都没有,她不过是睡了一觉,醒过来就已经变了天。
      况且阿爹平日为人严谨,如果单纯只是站错了党别,又岂能遭这般罪过?
      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有人故意要办他们刘家,要让这一族以后无法翻身,再联想到身为贵妃的表姑姑,她依稀算是想的明白。
      “为什么不能放过我阿爹,他从来没做过任何事。为什么要逼死他?”
      “我没杀他。”夏绥远肩上的旧伤还未好,这会儿扯着难受,就换了个姿势,将她放开。
      他的眸子清正,深深的望进他眼底不似作伪:“我们去的时候,他已经自尽了。”
      静研冷笑,只是低声的一字一句说的清楚:“子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子而死。”
      她这话一出口,夏绥远就明白这事儿估计是说不清楚了,静研有个毛病,从小就有些拧巴,说白了就是犟,而且女人家又或多或少的都有些小心眼爱记仇。
      如今她遭了这么大的变故,一腔的怨气无处发泄,信他才会有鬼。
      不过夏绥远觉得自己没必要抗这口黑锅,首先他确实没想让刘延庆死,哪怕刘延庆这人实在是阴损,以前下手害过他。其次他不想静研恨他。
      他伸手摸了摸静研的头发,却被对方不着痕迹的躲了开。他也不以为杵,讪讪的将手抽回来,低声道:“不管你怎么想,有些事我得说清楚。第一,我没杀你阿爹,太子只令我派人查抄你家,顶多将你爹削官为民罢了。第二,静儿你若是真的相信你阿爹清白无辜,干嘛又要来质问我他为什么会死?”
      “朋党之祸,祸在误国。清者岂能自保?”她不屑的冷笑。
      好吧,这回不光恨他一个了,连带着恨上一窝了。夏绥远摸了摸鼻子,索性也就懒得再说下去了,有些事情得靠她自己去发现,否则他就是在这儿说破了喉咙也没用。
      “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以后好好在这儿呆着,有我在一天,就没人敢欺负你。”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那双手莹白如玉,十指纤长,嫩如葱根,握在手中只觉如一股冷泉沿着掌心缓缓划过去,滑的人心痒。
      别想?静研冷笑,他倒是说得清闲,这个刽子手,她一直以为他是好人,可没想到到头来却是他一手毁了他的家。现在这个人居然还好意思舔着脸说要照顾她,凭什么?
      她这副阴阳怪气的摸样让夏绥远也有些不爽了起来,冷下了脸,他这些年来自问待她不薄,没想到最后还被这么鄙视了,顿时觉得有点受侮辱的感觉。
      静研似乎没察觉他的异样,仍是定定的瞧着他,讽刺道:“你照顾我为的什么?安了什么好心吗?我倒宁可你把交给都官司去,为奴也好,为妓也罢,我认了。总比在这儿整日对着小人,徒增恶心来的强!”
      这话说得就有点重了,饶是夏绥远平日脾气再好也克制不住,额角处青筋直跳,强忍着才没发作出来。
      “对,我是小人。爷就是没安好心,怎么着?爷就喜欢你这调调。”夏绥远不怒反笑,一把将她扯过来按在身子底下压死了,在她耳边低声道:“静儿,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把你直接给办了,可惜我不想,没那个必要。”
      他倒是想给她尊重,可惜人家不稀罕,上赶了在这儿逼他。
      他这一咬牙切齿倒是带了点阴狠的劲儿,可以想见一个从来没发过火的人发起脾气,那效果绝对是爆炸级的。静研就算觉得再委屈,也不由得瞳孔缩了缩,心底发寒。
      夏绥远一见她睁大了眼,娇弱无依的样子煞是可怜,禁不住自己先软了三分。况且这事儿他毕竟有些理亏,刘延庆再过该死也是她爹,总不能不许人家难受不是?他于是叹气把她揽进怀中,低声哄慰道:“好了,好了,乖……”
      静研靠近他怀里,只觉得这个平日里一向温暖的怀抱如今冰冷的如同冰窖,隐隐的还有一股子血腥气飘了过来,让她恶心欲吐。
      她闭上眼嗅了嗅,不错,确实是血腥味儿,这人的手上沾了阿爹的血,一定是这样。
      她沉默着在身上摸索着,出来的时候走的急,没来的及上簪子,就顺手取了一根银的,如今手头又没有利器,当真是急死人了。
      她环臂搂住他的腰,手慢慢的向下,将头靠在他肩膀上。
      夏绥远浑身一震,以为她是想的明白了,心情不由得好了起来,尽管肩上的伤口裂痛,也强自忍耐着反手搂过她的肩膀。
      静研稳稳的被他抱在怀里,手上却是一寸一寸的摸上了他腰间配着的那把剑。
      夏绥远自然察觉不到,他鼻端嗅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香,只觉得满心都是欢喜的。
      “静儿……”他喃喃的埋进她乌黑的发间,感受着她身体微微的震颤,想说,只要你乖乖的,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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