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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陨石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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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便是几天过去,依然是一无所获,人影和别的生物的影子都见不着。
云末深从半空中落下,经过好几天的飞行,他已经基本掌握了自己的天赋,十字架也用的比较熟练。
随着十字架的使用,倒是在个人面板中有了自己的名字,“苍焰与辉曜”。
名字有些长,但听起来确实不明觉厉,挺符合炽天使的身份。
补充了一点食物,再次记录了一些情况,云末深继续出发,这次倒没有变成炽天使。
偶尔用走的能有一种踏实感,他拍了拍身上,把长剑握在手中。
笼罩天空大地的灰尘确实逐渐变淡了,有时候还能看见穿过云层和灰尘落在地面的光,只是时间很短。
云末深觉得终端所说的第一纪元应该不久就会结束,第一纪元的任务进度已经接近50%。
不过现在他还是没找到可食用的东西和水源,希望后面能有些发现吧。
云末深走在皲裂的土地上,时刻注意着周围的情况,手中的长剑时不时变换位置。
路上很无聊,但他也没敢放松警惕,再煎熬也只能一直忍着了。
就这样过去了几个小时,周围的风景依然是毫无变化,空旷非常。
把“苍辉”(苍焰与辉曜)变成了弓箭形态,右手凝结出一支利箭,悄然搭在弓弦上。
前方不知为何灰尘厚重了许多,以他现在的视力也看不清情况。
脚下的一块土地突然松动,云末深一个重心不稳直接滑了下去。
幸好及时抓住了一块坚固的石头。
整个身体悬挂在悬崖边,些许石子几不可闻地滚落,云末深皱着眉看着脚下深不见底的深渊。
他以为会是什么危险,没成想是脚下,险些直接掉进去。
虽然看不清深渊中有什么,直觉却提醒他很危险。
一个翻身翻上去,迅速远离了悬崖。
刚才的灰尘还很厚重,现在倒是消散了不少,云末深很快看清了眼前究竟是什么。
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大坑洞,还有深不见底的深渊,时不时有黑雾从中逸散,还传来隐约的恶臭味。
动作迅速地戴上口罩,云末深决定先飞上去看看这坑洞究竟有多大。
身影凭空拔起,等他飞到半空中之时,才见证这坑洞实在是大的出奇。
他在半空中也看不清它的边界,甚至只能看见一小部分。
沿着它的边界飞了一圈,云末深变放弃了,太长太大了,他甚至无法粗略地估算它的尺寸。
失望地降落到地面,他猜测这坑洞大概是流星的一块碎片落在这里形成的。
他决定后面的日子在这个陨石坑休整,这些天所找到的地方都不尽人意,这个陨石坑还算勉强。
看了一眼漆黑的深渊,他还能感觉到深渊之中有什么在吸引着他。
虽然搞不明白,但大概率是对他的天赋有所帮助的东西。
等弄清楚陨石坑究竟有什么再离开,等灰尘逐渐变淡,这个陨石坑的真面目也会逐渐显露。
简单收拾了下休息的地方,既然选择在陨石坑旁休整,也要更加警惕才行。
把长剑抱在胸前,云末深开始闭目养神,他决定明天一早去陨石坑里先探明一下情况。
……
云末深睁开眼,一束光打在他的脸颊上,带来一丝暖意,很快便被灰尘遮挡。
从陨石坑的地底吹上来一阵风,他额前的发被吹动,衣服沙沙作响。
把背包藏到不远处,确保不会轻易被发现,云末深便以炽天使的状态向着陨石坑底而去。
往下飞了不知多久,他才看见坑底的地面,没有落地,他选择向坑底的中心飞去。
坑底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就算他身上亮着光芒也极难视物。
金色的眼眸涌上璀璨的光辉,视线终于清晰。
深不可测的地底笼罩着浓密的黑烟,夹杂着强烈的腐臭味,令人生理不适。
黑烟之下的地面生长着一些漆黑的植被,但云末深并没有感觉到危险,想来这些植物还没有到变异的程度。
继续往前飞,黑色植物开始越来越茂密,在无风的地底莫名摇曳起来。
逐渐地,一些黑色的花出现,只不过并没有开放,他没有放松,手上的剑赚得更紧。
随着继续向前,黑色的花大片大片的出现,偶尔有盛开的黑花,以及黑烟从花蕊处升起。
越往前,盛开的花便越多,黑烟也越来越浓,腐臭味无孔不入。
无声的寂静蔓延开来,云末深停在离地不远的空中。
“嗡嗡……”,不远处传来翅膀拍打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像蜜蜂。
但现在不能以常理而言,或许只是向蜜蜂的变异生物,云末深脑海中浮现了当时风针松的模样。
声音越来越清晰,也意味着不明生物靠得越来越近。
手中的剑燃起炽热的火焰,火光映射出他面无表情的脸。
拍打翅膀的声音停止了,不明生物同时出现在眼前。
是一群大小如鸟雀一样的蜂!他不确定是什么蜂,但肯定不是蜜蜂,毕竟他只见过蜜蜂。
眼前的蜂有着漆黑的身体,尾部探出锋利的尾针全身覆盖着暗红色蜿蜒的花纹,如同雾气一般的翅膀轻轻地拍打着,掀起一方尘土。
血红色的复眼在无机质地抓动,很快便锁定了散发着金光的人影。
云末深也感觉到危险的注视,他瞬间躲开,一只黑蜂便从他刚停留的地方飞过,还在地面留下一根蜂针。
“好快!”他瞳孔一瞬间紧缩。
失去蜂针的黑蜂并未死去,云末深清晰地看到,在其尾部又迅速形成了一根蜂针。
有些棘手了,他心想。
其他的黑蜂也开始行动起来,一时间只听见“飒飒”的破空声。
云末深一边飞速躲开,一边挥舞着长剑斩击袭来的黑蜂,被斩下的黑蜂落在地面,很快烧成灰烬。
剩下的黑蜂仿佛被刺激到,开始“嗡嗡”地交流,随即便一齐向他攻击,锋利漆黑的尾针也铺天盖地地向他射来。
他连忙抬起长剑阻挡,虽然挡下了一些黑蜂和蜂针,但更多的黑蜂咬在了他身上,还有蜂针不断刺入皮肤的声音。
被啃咬和射中的地方开始变得疼痛,还有黑色从伤口蔓延。
急忙甩开缠在身上的黑蜂,看着丝毫不见减少的蜂群,云末深果断转身飞走。
蜂群太庞大了,单凭他自己完全无法应对,不如先走为上策。
在他逃离花田的同时,一小股蜂群也追了上来。
往前飞的空挡,云末深回头便看见了迅速靠近的蜂群,他咬了咬牙,加快了速度。
飞到黑色植物稀少的地方,他力竭地停下时,身后的蜂群早已不见了踪影。
送了一口气,他便感觉一阵一阵的眩晕,扯开衣袖,被撕咬和射中的地方,黑色斑痕已经大片大片地蔓延。
云末深想飞上去,翅膀却无力地垂下,一连试了几次都无法飞起来,没有办法,他赶紧找了个地方遮掩自己。
阵痛不时地席卷全身,呻吟声断断续续,云末深只觉得全身好像有蚂蚁在啃噬,带着火辣的疼痛。
眉头紧紧皱起,额头已经疼的冒出冷汗,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了。
“嗡嗡”声在他耳边无孔不入,令人躁郁,恍惚中黑色的蛆虫在他身上不停地攀爬,还有咀嚼血肉的声音。
狠命拿着长剑在手心划了一记,“嗡嗡”声和咀嚼声一瞬间消失了。
刚才是幻觉!蜂针会致幻!云末深只是清醒了一瞬便不省人事。
身体疼得蜷缩起来,洁白的翅膀渐渐染上黑色的斑纹,淡金色发丝开始一寸寸变黑,黑烟从五官中逸散。身旁的黑色植被无声地摇曳起来。
……
“滴答——”,有水滴落下的声音。
少年猛地从床上弹起,身上布满了冷汗,他惊慌地看着周围。
“深深,起来了没?”
一道温婉的声音带着敲门声响起,没有得到回应,一只手便推开房门。
“今天怎么起得这么——”,话还未落,来人便注意到少年不正常的脸色,还有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发烧了,让妈妈看看。”
一只手自然地摸上少年的额头。
“没有发烧啊?难道是做噩梦了?”
来人带着疑惑地发问。
少年没有回答,只是将脸埋在合拢的腿间。
女人轻叹了口气,安静地拉上了房门。
……
再出现,女人端着一盆热水进了房间。
“深深,来让妈妈擦一擦脸,看看你像个落水的猴子似的。”
女人拧开毛巾,仔细地擦着少年被汗湿的脸颊,直到苍白的脸有些红晕才停下。
“好了,其他地方你自己擦擦啊——”,话没说完,肩头便搁上了一颗毛绒绒的脑袋。
“妈妈——”
女人无奈地笑了笑,很快便拥住哭泣的少年,一只手轻轻地拍打着少年的脊背。
“好了好了,没事了啊,不哭了,妈妈都知道,都知道,深深不哭哦~”
女人开始哼起少年儿时便听起的摇篮曲,耐心地哄着少年。
啜泣声渐渐微弱,轻轻地呼吸声响起,少年趴在女人的肩头睡着了。
小心将少年挪到枕头边,女人拉上被子,细细整理了少年凌乱的发丝,才端着已经冰冷的水盆轻轻拉上了房门。
……
回到客厅,换了一身衣服的女人打着针线,心里挂念着房间里睡着的少年。
“深深恐怕又做了上次落水的噩梦。”
女人脑海中闪过当时她找到少年的情形。
一群大人拉着一群小孩子争吵,而她的深深却浑身湿透地被围在中间,站立的地方淌了一地水渍。
女人离开围着的人群,把少年抱在怀中,用凌厉的眼神扫过人群,不少人有些瑟缩地退了半步。
但很快就有人充满恶意地发话。
“云女士,你的儿子把我孩子推下水了,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办?”
周围的人也开始指指点点,女人怀中的少年不住的颤抖起来。
女人被气笑了,她看了一眼男人身旁连鞋子都没湿的小胖墩。
“我不管到底是什么情况,现在我儿子必须去医院,你们的事以后再说!”
女人抱着少年试图离开拥挤的人群,很快便被拦下。
她有些踉跄地被人推回了原地,怀中的少年差点摔倒。
她赶紧扶住少年,一双充满愤怒的眼瞪着身前的人。
“云女士,今天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不然就别想走!”
“就是,我们孩子在一起玩得好好的,你儿子突然就把老张家的儿子推下水,今天不解释清楚,这事没完”
“就是啊,我们的孩子也金贵着呢,一想到这种事会发生在我孩子身上,我就心慌害怕啊!”
“这种坏种就应该送到派出所!”
“太恶毒了!这种坏孩子应该滚出我们村子!”
难听、不堪入耳的话层出不穷,听得女人脑仁生疼,身体也气得发抖,她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落水的是我的孩子!我不管事实真假,我相信我的孩子,至于你们的孩子——”
女人双眼扫过脸上明显幸灾乐祸的一群小孩,发出一声冷笑!
“我只能说,什么样的人生什么样的种,畜生生的玩意儿披上了人皮也依旧是畜生!”
一群大人气得脸红一阵白一阵,想要反驳又觉得自己打自己脸,索性站在原地不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女人蹲下身将外衣穿在少年身上,拉上拉链,起身扫过这群披着人皮的畜生。
她拿出手机,点出110的号码,手机屏幕对着这群人的脸。
“你们不让可以,那就派出所见!到时候一起在警察面前看看,谁的孩子在撒谎,又是谁在这里胡搅蛮缠!”
看着眼前一群人齐齐僵硬的脸 ,女人继续开口。
“我爸妈都不在了,我现在只有儿子,他就是我的命!他要是出事了,我连杀人都敢!”看着眼前明显有些不安的人群,女人笑出声。
“你们敢吗?!我问你们,你们敢吗?!我反正什么都不怕,你们要是敢我们今天就死磕到底!”听到女人要报警已经有一部分喷在打退堂鼓了,他们虽然说要报派出所,但只是口嗨而已。
真要报警,他们就有些讪讪了,很显然他们也清楚自己的孩子是什么德行。
在女人咄咄逼人的注视下,很快大部分人就开始打哈哈。
“哎呀,其实也不是啥大事,小孩子打打闹闹的,没有关系的。”
“是啊是啊,都是小打小闹,报什么警啊,多伤和气。”
“我看大家也都没啥事,不如就这么散了,家里还有急事不能耽搁。”
一群人跟着附和,很快就扯着自家孩子嘀嘀咕咕地跑了,只剩下几个喊的最凶的。
女人把手机怼到男人脸前,男人僵笑了几声:“额,嗨呀,你看这,其实,我也没说啥,云女士,你放心,我回去肯定好好教训这小子!”
话没说完就拉着小胖墩飞快地走了,剩下的几个人面面相觑,没敢看女人便也灰溜溜地消失了。
等人一走光,女人连忙查看少年的情况,额头已经烫得不得了了,人也烧迷糊了。
赶紧把人带到镇上的医院,敷上毛巾,等医生检查。
“得尽快送到县城的医院,这孩子脚踝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咬了,我也不太清楚是什么,县城应该有办法。”
医生推着眼镜严肃地告诉女人。
女人开始有些懊恼,她光看见深深身上全是水,却忘了检查有没有其他伤口。
早知道这样,她说什么也不跟那群人在那儿扯炮仗了,这下她是彻底恨上那群该死的畜生了。
迅速整理好情绪,把少年身上裹上毛巾,女人便带着少年开车向县城的医院赶。
等到县医院的时候,少年已经烧得不省人事,她急忙抱着人冲进医院。
值班护士看见,赶紧询问情况,拉开少年的裤脚,看见黑色的斑痕一瞬间变了脸色。
“杨主任!杨主任!这里有个孩子被黑玄斑咬了,得赶紧打血清!”
护士急忙拉着女人找主治医师。
被称作杨主任的医生也惊了,但很快冷静下来,吩咐另一个护士马上去冷藏室拿黑玄斑的血清,自己则是开始检查少年的情况,一边向女人询问。
“大概是什么时候被咬的?有没有过敏史?”
女人很快回答,“应该是下午两点左右,没有过敏史。”
杨主任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超过十个小时,还在黑玄斑血清的时间范围,要是超过十个小时我也不敢保证血清还有没有用了。”
拿血清的护士很快便跑了回来。
杨主任接过血清,赶紧注射给少年,等少年情况逐渐平稳才跟女人谈话。
“这孩子是怎么被黑玄斑咬的?”
女人摇摇头,同时眼中泛出疑惑。
杨主任看出来她的不解,连忙解释:“其实黑玄斑是最近才发现的一种毒蛇,毒性很强,但属于慢性毒。”
“发现它之后,专家很快就研究出了血清,不过血清只对十个小时内中毒的人有效,超过十小时的基本没人抢救回来。”
女人庆幸地拍了拍胸口,又连忙感谢杨主任和几位护士,随后去了医院前台办了住院手续。
回到病房,少年已经开始退烧。
“发烧是黑玄斑毒素引发的一种症状,不用担心,打了血清后很快会消退。”
“住院几天先观察一下,万一有什么情况可以及时救治。”
女人点点头,杨主任又转头吩咐了值班护士几句,便出了病房。
女人对值班护士笑了笑,便拉开椅子守在少年的床头边。
手里拿着毛巾擦过少年红得渗人的脸颊,眼中闪过心疼。
值班护士悄悄地离开了房间。
……
第二天清晨,女人惊醒,右手条件反射地放在少年的额头上摸了摸,已经彻底退烧了。
她松了口气,酸痛感开始后知后觉地袭上来。
住了三天医院,少年的情况一切稳定,已经能顺利进食,只是人显得格外沉默。
女人明白是什么原因,但她明显能感觉少年对此讳莫如深,她也装作没有发现。
女人决定把一切处理好了再跟孩子谈谈。
带着孩子出了院,女人没有选择回村里,而是租了个酒店安顿好少年,便迅速开着车到乡下收拾东西,收拾好一切便马不停蹄地赶到县城。
休息了几天以后,女人便带着少年坐上了去往离这里千里的小城市的火车。
把少年哄睡,女人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
河边没有监控,众口铄金,她即使报警也不会有下文,顶多也只是各自警告敲打一番。
不过她也有自己的办法,不会触及法律,顶多是让他们受点折磨,虽然觉得远远不够,但她清楚自己还有牵挂的人,不能不管不顾。
……
梨花县的十里村。
一道咒骂声猛地响起,紧接着不断的拍打声和家具碗筷掉落碎裂的声音。
“你个不要脸的!背着老娘跟别的狐媚子勾搭上了,看老娘今天不打死你!”男人的哀嚎声传得极远。
不少人家发生着类似的事情,不过主角各不相同。
有人门口砸满了臭鸡蛋,有人家里鸡飞狗跳,还有人甚至被警察找上了门……
女人拢了拢少年身上的薄被,笑意盈盈地看着车窗外,轻轻闭上双眼。
……
从回忆中抽离,女人抹了抹眼角的眼泪。
距离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一周,少年也不时地做着噩梦。
女人觉得不能再拖了,少年再这么憋着不是办法,今天必须要在他醒过来之后跟他谈谈!
女人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早餐,时间飞快地过去。
少年醒来之的时候,已经是中午12点,早餐变成了午餐,女人无奈地重新做了一顿饭。
两人沉默地坐在餐桌前,各自看着面前的饭菜,良久才动筷。
……
吃完饭,女人很快收拾掉碗筷,匆忙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发现少年正坐在沙发上。
她轻轻地坐在少年旁边,嘴唇动了动。
“妈妈,你相信我吗?”
少年突然开口,女人愣了一下,但很快不假思索地开口:
“妈妈当然相信你!”
“只是妈妈也很担心你”,女人放缓了语气,“有什么困难我们聊聊好吗?”
少年抬起头,一双清澈乌黑的眼睛仿佛有水光一般看向女人。
女人的心一下子柔软了,她突然又有些不忍。
少年低下头,良久,细微的声音传出来:“妈妈想知道那天的事吗?”
女人还没点头,少年便自顾自说了起来。
“那天……”
……
燥热的一天,一个小胖墩带着一群孩子在河边的坝上扔石子玩。
天气很热,一群孩子早已大汗淋漓,但是他们不敢下水,爸妈耳提面命,不准下河游泳,要是下水,回去一准被发现,到时候少不了混合双打和竹板炒肉。
就在无聊之际,一个孩子突然喊起来:
“虎哥,你看,那不是那个好学生嘛!”
为首的小胖墩迅速扭头,就看见一个清瘦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
虎哥肥胖的脸挤出一个油腻的笑,一挥手带着一帮孩子围住了少年。
少年被吓了一跳,但还是有礼貌地问了一句。
“请问,有什么事吗?”
虎哥眼神带着恶意地看着少年,不由嗤了一声,这小子在学校成绩好,老师喜欢,连女孩子都抢着跟他玩,他喜欢的女孩却理都不理他。
还有每次老师发糖的时候,虽然每个人都是一颗,但以小胖墩为首的团体总是觉得老师给他的那颗糖是最甜最贵的。
这群老师就是喜欢这种装模作样的小白脸!虎哥恨恨地想。
虎哥扬起下巴,“我们的好学生,小公子这是要去哪啊?”话中充斥着浓烈的恶意。
少年皱了皱清秀的眉头,好脾气的开口:“我回家去,请问现在可以让开了吗?”
这群孩子围得更紧了,而虎哥眼珠子一转就看到了少年鼓鼓囊囊的外衣口袋。
他眼睛一亮,一只胖手直接伸进少年的口袋,少年一惊,赶紧捂住他的口袋。
“你干什么?!你这是抢劫!你赶紧放开!”
少年一手捂着口袋,一手使劲掰着小胖子的手,拉扯之间,一颗精美包装的糖从口袋滚了出去,围着的孩子们一看到这个,纷纷上去扯住少年,要抢那一口袋的糖!
在这拉拉扯扯的空档,谁也没发现他们越来越靠近河边。
不知道是谁推了一下,只听见“扑通”一声,少年掉进河里了!
这下所有孩子都吓傻了,抢到手里的糖直接掉到了地上。
少年挣扎着从河面冒出头,冰凉的河水纷纷涌入他的口鼻,呛得几乎出不了气。
“救命!救命!”
站在岸上的孩子全都直愣愣地呆在那,也不知道喊人。
等他们回过神,少年已经不见踪影。
而暗淡的河底,少年突然看见一个全身漆黑的庞然大物,他不禁张大了嘴,却只吐出一串气泡。
他赶紧瞪腿往上游,脚却好像被缠上了水草,在原地无法动弹,他甚至能感觉到有一双怨毒的眼睛注视着他。
不远处的大人很快听到了动静,揪着几个孩子问了一下,才知道瑶妹家的深仔落水了。
他瞪了一眼这群孩子,赶紧跳进河里,找了一番才捞出被困在河底的少年。
少年已经呛了不少水,男人一边帮少年吐水,一边让自己的老婆赶紧去通知瑶妹。
……
女人明白这后面的事自己都基本清楚了,只是她去的时候怎么没看见松哥两口子?
少年看出了她的疑惑,“松叔救了我之后被村长的电话叫走了,有孩子被狼叼走了。”
女人有点惊诧,这事她是真不知道,这些天,松哥夫妻俩也啥事没跟她说。
女人平复心绪,她明白落水不可能让少年频繁做噩梦,唯一的原因只能是他在河里看到了什么。
少年的身体突然颤抖起来,女人赶紧保住他,手轻轻拍打着背。
“河里面有怪物……”,少年哽咽了一下。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它长得好大,好像一条蛇!”
少年把头埋在女人的肩窝处,隐约有哭声传出。
“它的眼睛又红又大,一直在河底看着我。”
“我,我感觉它想吃了我!”
“还有它又丑又臭,它好像还咬了我一口!”
少年彻底崩溃了,女人无比心疼地安抚着,花了几个小时把少年哄睡。
女人不清楚少年看到的是什么,她虽然觉得匪夷所思,但还是选择相信少年,只是……
看着少年日渐消瘦的身体,女人还是联系了心理医生。
“云女士,我要开始了。”
女人看了看沙发上的少年,向心理医生点点头。
这样的遭遇对一个孩子来说太残酷了,她决定暂时让少年忘掉这段记忆,或许有一天会恢复,但希望那时候他已经独当一面。
……
回到家的少年拉着女人,要让她唱摇篮曲,女人点了点少年的额头,还是轻轻地开口: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
不怕天黑,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也不管东南西北。”
女人停下的时候,少年已经睡着了。
给少年拉上被角,在额头落下一个吻,女人掩上房门。
灯霎时灭掉。
……
云末深猛地睁开双眼,黑色的斑痕逐渐消散,翅膀也重新恢复了活力,整个人英姿勃发。
他没有想到这黑蜂的毒居然让他想起了12岁的事,现在一看,跟当年所中的毒竟好像一模一样。
被啃咬的伤口逐渐恢复,云末深明白他应该是觉醒了第二天赋。
第二天赋显示为“安魂曲”,这是妈妈送给他的礼物。
他轻笑了一声,手中的苍辉变化为长笛的样子,他振动双翼再度朝着花田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