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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   砰——
      灯红酒绿中,香槟喷洒全场,人声鼎沸。

      沈潮坐在卡座上明显郁闷着,他深度怀疑这次的投资商举办会议就是为了打响某些特定团队的名号,尤其是那个平平无奇的金奖。
      若不是评委里有几个认识他的给了几分薄面,十有八九他会在这么一个不入流的场面上栽了跟头。认真追究这件事的话,只能说金奖原本属于谁这不一定,但他用了那小子的人,也算不亏。

      “哥,我还以为今晚那几个老板会跟蟒蛇缠腰似的把你扣那挑姑娘呢。”小棠姓沈,沈潮他侄子。地位就跟他亲弟差不多,平时也是当亲弟弟养活的。
      沈棠瞪大眼睛,“结果那群人精这么轻易就把你放了?!”

      “那还不简单?单单这么一分钟,那些老古董就受不了了。”哪止有过合作的且有适龄闺女的大老板傻了,还把和疑似与主办方勾结的某团队恶心一翻。提起这事,沈潮内心便一百个得意,比了个中指表示一,又哼哼道:“想得到老子至高无上的肉·体?他丫的都给我想屁去吧!耶!”

      商人都是无利而不往的。虽然他也明白自己的终身大事不过是家族联姻的牺牲品,和他本人那雕塑般完美躯壳毫无关系,但沈大公子从小在小姨的熏陶下是个美役狂热者,每每叨叨这些话题自然少不了他B格十足的外表。

      沈棠弱弱道:“我觉得到了年纪谈个恋爱有什么不好的?”
      如果是两情相悦当然没什么不好。但是被入了魔的亲妈强绑到相亲现场这种事,还是太狗血了。

      那是神奇的某一天,几日的守灵让他疲惫不堪,再次睁眼醒来的时候不是在他那两米宽的大床上。视野里一片纯白,周围除了脚步声也安静得出奇,只感觉到垫在他屁股下的木板膈得那团活肉生疼!
      沈潮不舒服地动弹几下,才发现自己被捆绑在椅子上,那一瞬间还以为哪个该死的敌家趁火打劫把他给绑架了。
      搞什么!?

      头上的白布被掀开,眼前还是他那富有欧式宫殿风格的家,不过大束玫瑰花布置的餐桌后,是一个精致且陌生的女人。
      沈潮疑道:“你是?”
      凌乱的发丝,精致的脸庞,狂野的气质,饱满的肌肉,被勒出痕迹的白衬衣以及那囚禁下不羁的灵魂。女人看上去比他大一点,她满意地点点头,“你主人。”
      “?”

      现在他知道了原因。不过当时只觉得他妈是鬼上了身,而自己被当作了一件商品,还是滞销的。沈潮始终坚持自己是个十足的主导者,他表示,那女人真是太过分了!

      经此一遭羞辱,沈潮整日里无能狂怒,砸坏了沈棠的好几个switch。沈棠控诉过,怀疑他哥根本不把自己当亲弟弟疼。
      类似事件很多,众人也是又惊又懵,他为何如此言行不一,直到人们发现——因为姓沈的他妈就没生过二胎!

      回过神来,沈潮痛骂道:“你懂个屁,这他妈就叫有压迫就有反抗。”
      那段时间何尝不是小棠的痛?沈棠委屈吧唧但只说:“好好好咱不谈…”

      “恭喜沈哥得奖啊。”浑身彩色闪片的酒店老板走来,“不过,沈哥你不会是喜欢男的吧?我这又上了新货,都贼嫩!要不看看?”
      角落里,对面的男人垂眼独自闷了一杯。
      “哟,玲姐。”老熟人了,沈潮说,“那倒不是,这事儿你不是比我有经验嘛,我也只喜欢自个不成么?”

      “成啊!”玲姐手提着玻璃酒杯停在他眼前微微晃动,杯口荡起圈圈涟漪,“喝一杯?”
      这双手印在眼底却幻化成另一双紧抓着茶杯的手。那手指又细又长,指甲也很好看,不过看起来毫无血色,说真的,当时比起害怕那杯子下一秒会嵌在自己头上,更多的是可惜他没叫喂个点心什么的尝尝。

      沈潮摇摇头甩出一些糟粕的东西,随手拈起酒杯碰了个杯,液体飞溅。玲姐笑骂道:“你小子手劲儿真大!”
      “那还不怕我手重伤了你的人?”沈潮不知脑中在想什么闷哼了声,随后一口饮尽将杯倒扣在桌面,起身说:“走了。”

      玲姐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很快又被抑制住了,并未做阻拦。沈棠唯哥哥是从,不舍道:“哥再玩会呗,你们导儿不是不招人了么,这么早就回去?”
      “回校做实验去。”沈潮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

      -

      沈潮他导师叫王立业,贫苦家庭打拼出来的,后面贷款留学拿了个美博学历,之后便当之无愧地成了全村的希望。一个农民的孩子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终于登上了遥不可及的中层学术圈子,任谁有这般经历都会拿出来吹嘘几句,这也成了他死装的原因。
      不过一个人在什么条件下生活得久,总会带点环境影响的特质——死抠,并且他的严厉甚至到了变态的程度。

      对于招生这事,沈潮是很不乐意的,当初选了这个学校无非就是离家不远不近,图个安逸。身为大师兄为了避免带过多实验,于是背着他王导散播了大量负面消息。有好心人提取精华后为此做了张海报——强·制,辱骂,服从,命令。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折磨,欢迎来到-39Lab!
      因此,两方面原因导致历年来报考该实验室的学生少之又少。

      不过他王导人是假热心的,做为一个小小的副教授,每年考研之际都要插一脚揽点活干。
      沈潮刚回学校就听到了好消息:今年老王没打上光棍,背着他这大房招了俩小妾。据说是对金童玉女。金童出了名的傻大个,另一个玉女又是别的专业过来的,换句话说就是招了俩green hand.

      沈潮坐在实验室大椅上刚放下资料,师妹便走了进来,沈潮问了句:“老王现在招人也不通知我一声?”
      “他写了个项目书打算找地方投呢,你不是做疫苗忙不过来嘛,要是这项目中了就缺人做了。”

      就算是这样,他也是不可能招到人的。沈潮觉得此事蹊跷:“那俩货哪搞来的。”
      师妹吃瓜的消息最是灵通:“老赵先前答应了的,后来排头几个学生又找过去,就把他俩送咱这来了。”

      “哦。”沈潮意味深长的哦了声,原是硬塞来的,那没什么法子赶走了。
      师妹又说:“老王自知理亏,问你明日要不要也挑一个手脚灵活的来。”

      沈潮手点了点成绩单子,排头的一个三百九左右,与第二名相比可谓是大断层。这种成绩报了这里要不是冲某个恩师来的,要不就是恋爱脑找对象来了。
      根据资料上的个人照片,这人算得上是漂亮,明显是第二种。总之,这样的人招来做什么?
      宁回,他心里默念一声,最后想了想,“算了。”

      师妹看起来有些心事,声音听起来软糯无比:“师哥你也别生气,临床那边买了批小白蛇,老王说给你抓几只来泡酒。”
      “他逗你玩呢。”沈潮话还没说完,只见师妹从口袋里一掏,真抓出条小白蛇来,师妹又说,“但我给你抓来了。”

      那条小白蛇吐着信子舔了舔他的手指,在这之前他的指尖一直是温热的,时不时冒出点小电流唰得在皮下血管到处乱窜,这下舌面倒刺弄得手指更酥麻了。

      滋滋——

      沈潮他妈程秀打来电话,“宝贝儿,开会累不累啊?有没有好看的照片呀,相上什么公司了没…”
      爱母她罐子里卖的什么药显而易见,指尖被舔舐的怪异让沈潮瞬间抽回手,敷衍道:“妈,我直说吧,林老板那个腿不够长,李老板这个不够白,哦,屁股也不够翘,另一个孙老板家的更是溺爱到腰粗得如水桶!”

      “荒唐!”程秀气骂道,“我叫女娲给你捏一个得了呗?”
      荒唐?还有更荒唐的他妈还不知道呢。

      沈潮当晚便做了个梦,梦见她妈在雪地里跪拜一个人身蛇尾的东西。哦,女娲真显灵了。然后这位‘女娲大人’大发慈悲地给他抛了个雪娃娃过来。
      沈潮:……
      沈潮表示这捏的雪娃娃更是丑到没边。

      他嫌无趣,迈开腿正想要走,一条粗壮的白蛇尾从大腿·缝穿过,蜿蜒向下最终勾住了他的脚脖子。
      这是一条很漂亮的蛇尾,白中透粉,阳光洒过的地方鳞片是五彩斑斓的,他颤抖着伸出手摸了摸,又滑又凉。

      “嗯哼。”身后什么东西喘了一声,这条蛇尾也在颤抖,他僵硬地回头走了过去,人身蛇尾的男子穿着灰色外套,拉过他的手缓缓划开了那个拉链,雪白的身子冻得通红,男子问他:想要吗?
      沈潮中了魔咒般:“…想。”
      男子微微蹙眉,又问:“那…为什么嫌弃它?”
      沈潮咽了口口水,他总觉得这张脸在什么时候见过,好像是在一张资料单上,又好像是在某个夜晚。寒风冻得他喉咙干涩,声音发哑,他说:“……不嫌弃…”

      沈潮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掐住水蛇腰,力道大得手指嵌进肉里,蛇尾也渐渐变换成腿,男子用膝盖骨抵在他的胸口,双手撑在地面并往后仰起身子。
      那手指与晚会的时候并没什么不同,他还记得对方皮肉碰到自己嘴唇的感觉。
      沈潮颤栗地伸出手指,压了下他的唇瓣。他的眼皮很红,好像有些委屈,沈潮刚用指腹揉了揉,一滴热泪落在他的手背,一切消失不见。
      “回,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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