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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你在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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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刚刚融雪的日子好不惬意,本是去冬迎春活动筋骨的时期,斯德布却早早的开始着手找工作了,倒不是他瞎装勤快,之前他也以为开个店能有多少麻烦,结果这还不到两三个月,手里头的钱就刷完了。
嗖嗖的。
一点钱渣也没给他剩。
所以现在只能为难他这个大少爷亲自动手赚钱了,虽然说这边的各项发展比不上镇里的,但好在需要从事体力劳动的工作有很多,挑挑拣拣还是不错的。
这不,斯德布刚过完年就开始背着所有人出来工作了,他还没给任何一个人说过,偷偷摸摸的整的还挺神秘。
在这边待了几个月,眼看就要面临过年了,斯德布还着实为难了一阵子,因为他单方面觉的别扭,也不是说不能接受吧,只是一想到自己要和他们独处一室,斯德布就没由得烦躁。
再说了,他和他父母以及他父母之间的关系都僵成什么样了!
但经过周纪的调解和他自己并没有察觉到的美色诱惑下,斯德布还是勉勉强强的接受了。
毕竟是过年嘛,团团圆圆的才像个样子,所以最后三方都勉强的抽出一个晚上的时间,还算轻松的吃了顿饭,可斯德布又不是什么喜欢委屈自己的人,所以他在过年的期间,只要一有空就和周纪偷偷的出去约会。
这么看来,也算是美滋滋的。
不过这同样也是让斯德布最招架不住的,虽说他也是乐在其中,但两个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年龄,独处一室久了,难免会擦出火,斯德布对周纪肯定也是有色心的,但次次见面都来,斯德布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毕竟周纪平时板着一张脸,是个人看都像是清心寡欲的人,谁曾想到头来被吃干抹净是人会是他?!斯德布简直要疯了!
周纪自从那一次开了荤,现在根本就刹不住了,即使两人什么也不做,平时也会时不时的低头讨亲亲。
不过好在两人都没有做到最后,每次只是相互残喘,发泄内心的火气,但就算是这样,斯德布依旧心累,他是真怕自己撑不到上周纪的那天,他也搞不清楚周纪的身体素质怎么那么好,精力也旺盛的吓人,斯德布都害怕自己先一步弹尽粮绝了。
那他还怎么‘照顾’周纪啊!
斯德布一玩起来就忘了正事,现在留给他的困难,是钱。
他没钱了
他必须去挣钱,而挣钱无非就是要吃点苦,毕竟大老爷们干的活没几个是轻松的。
好在斯德布的决心足够坚定,其实还是因为施工队那边一直在催债,更何况斯德布一心只想着能快点搞好,他可不希望周纪到时候因为钱而为难。
尽管出发点是好的,但适应的过程却是无比的操蛋!光是要记住几个错峰的工地,就把斯德布整的晕头转向。
这还真不是他笨,几个工地前前后后离得有十万八千里,找起来真的很要命!更何况时间线排的也很恶心,最早的凌晨两点就要爬起来施工了,晚点的得加班干到十一、二点。
这么搞下来近两个半月,斯德布都是保持着高强度的工作,平均每天沾枕头的时间不超过四个小时,甚至根本就不需要枕头,基本上是身子一停下来眼睛就自动闭上了。
随时可睡,随地而睡
神经一直是处于紧绷状态下的,所以斯德布无论是身体还是脸,近期都明显的熬垮了,看着就恹恹的,没什么精神头。
每天过的是日夜颠倒,昼夜不分,浑浑噩噩的泡在工地上,身上就只穿着一件破烂不堪,混着污水的黑绿色工地服,上面还干了一大片的水泥,总是硌的他后背疼。
休息的期间,斯德布总是忍不住的去挠那块磨的通红的后背,瘙痒的都能揭下来一块完整的皮,斯德布一般都是嫌弃的用毛巾擦一下了事,然后一声不吭的胡乱擦药,也不管有没有用,反正心里踏实就行了。
不过让他彻底爆发的是月末的结账,他一天天的从早干到晚,任劳任怨的,甚至晚上都加班到凌晨也没放一个屁,紧赶慢赶的超额完成工作。
工地他妈拖了两个月的工钱,好说歹说的愿意发了,结果呢?
他妈个逼的!货不对板,工钱拿到手就那么一丢丢,明显和一开始说的对不上号。
感情这是把他当猴耍呢?!
那他每天蹲着点的抢活干,风里来雨里去的搬水泥算什么?
啊?
当他是傻逼啊好欺负!!
更何况斯德布在工地里混了这么久,身边一起干活的大哥们,那个不是要养家糊口的?
谁不吃饭啊,谁不要生活啊,他妈的压榨压到老百姓身上了!
斯德布一想到自己天天和哥几个随地而坐的啃白馒头卷黑咸菜,馒头上糊了一层灰都能面不改色的吃完,平时一天一顿饭的人,现在为了能多干点活,强迫自己多吃一口,哪怕是一口。
就是因为他们要出的体力太大了,不吃就得倒下,所以没有人会嫌弃,也没人敢嫌弃,而且为了工作方便,斯德布甚至把自己留了两年的层次披肩发给剪了,就是希望干活的时候能利落点。
他当时剪完看着自己到眼尾的碎发,难过的差点哭出来。
好不容易能休息会,就想知足无求的喘口气,结果连个洗手洗脸的水管都没有,只能几个人每天轮流的提着暖水壶去接,时不时胖工头还得上来骂两句,在扣扣工钱,他妈的大家伙忍气吞声过着苦日子,不就是为了那点辛苦钱吗!
所以斯德布在拿到钱,摸出来数量不对的瞬间,直接当场把工头给揍了,当然对方又不是傻逼,稳住身子就和他扭打在一起。
不过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那死胖子竟然趁斯德布不注意,灵活的从身后摸了根钢管。
顿时就见了血。
斯德布脸上也挂了彩,捂着肚子就昏了过去,好在有人及时报警,很快斯德布就被迅速的送到医院,工地短时间内也被强制性的停了工。
但以上的这些破事都不足以影响斯德布,现在让他真正犯了难的是手里的这通电话,尽管已经瞒了周纪这么久,但每一次对方打来的电话总是让他非常头疼,因为斯德布也不知道自己还要隐瞒对方多久,还要编多少个谎言。
没受伤之前倒还好,斯德布会从一个星期的工作时间里,随意的抽出一天用来陪着周纪,每次强打起精神也只为让自己的行动不被戳破,更是给周纪吃一颗定心丸。
因为自从和周纪在一起,斯德布才真正的意识到周纪骨子里的那份不安,满到几乎要溢出来。
周纪没有开玩笑,他的占有欲真的很强,斯德布时常会感到震惊,他倒是不怕,只是他猜想这多多少少与周纪的成长经历有关。
周纪虽说是天生的性格寡淡,但是个人常年处在这么一个缺爱的环境下,心里没扭曲就已经算是万幸了,所以斯德布对于他的个别行为,也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好在周纪只对他一个人这样,反正两个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日子凑合着还挺是那么回事,有滋有味的。
刚才说的有多好听,斯德布现在就有多愁 ,早不打晚不打,偏偏挑这时候 。
斯德布摸了把嘴角,裹着药的纱布贴在上面,隐隐泛着苦,斯德布实在是疼得张不了口,干脆把电话挂了,麻溜的打字。
不过他还没输完第一句话,周纪接连不断的信息就发来了,能看出来对方语气间的焦急,他突然轰炸般的追问让斯德布更慌了,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这次还能不能骗过去。
周纪:怎么不接电话?
周纪:你已经有两个星期没回我消息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
周纪:斯德布
周纪:你家里锁门了
周纪:你走了吗?…那我呢?
…
往上翻,诸如此类的话还有很多,在斯德布住院昏迷的期间,周纪自言自语的发了很多条消息,不过都石沉大海了。
斯德布现在虽说是醒了,但他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实话,因为他的初心就是不想让周纪担心,但看手机里的架势就知道已经晚了,周纪现在的担心已经远超于知道事实了。
说了也是担心,不说也是担心,那还不如说了,至少还能见一面。
斯德布想他了,早就想了。
每天跪在土坑里刨铁钉,下雨了也不能停,搬着比人还重的水泥砖,铁棍压的人,矮了一截又一截,直到脊柱彻底断了,工地上发生的事故远比想象中的要多,斯德布从早到晚都顶着灰尘,也只有在想周纪的时候,才觉得自己还活着。
斯德布:我在医院
另一头,周纪在看清发来的内容是什么的时候,腿就比脑子先一步做出了反应,缓过神,他就已经在去医院的路上了,他不知道斯德布出了什么情况,他能做的就只有让司机开快点,再开快点。
斯德布为什么会在医院?
是谁出事了?…他吗?
周纪不敢去细想,他完全没有办法接受斯德布出现任何意外,那股害怕失去的恶心感再次蔓延,周纪心慌的可怕,他突然感觉胃里一阵剧痛,好似要被活活撑裂。
可是他明明什么也没有吃,甚至连水也没来得及喝,为什么会这样疼?疼得他坐不稳,只能弯着腰,头抵在前排座椅的靠背上,试图让自己好受些,每呼吸一口都带着撕裂的刺痛。
他想见到人
他想见到斯德布,他想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