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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宴客厅美丑隔一线1 ...

  •   翌日,日上三竿。

      “二郎!起床啦!!!!”

      睡梦中突然闯进一声呼喊,楚燿惊得从榻上弹了起来,酸胀肿痛的双目似张不张,迷迷离离地看着四周环境。

      “吱呀”声起,一道浅青身影推门而入,携带着骄阳的热情气息和初夏的清新朝气缓缓地朝他走近。

      “二郎,太阳都晒到屁股啦,快点起来梳洗了准备入宴,刚才莫府的小厮又来唤了呢。”肖骐将待会要穿的衣物放在案桌上,又取来洗漱盆后,站在榻前十步开外,等着楚燿下榻。

      楚燿一脸黑气地瞪了这扰人清梦的罪魁祸首后,一把扯起被褥,将自己紧紧包裹在黑暗中。

      肖骐一见他这架势,就知他又要开始赖床了。他大步走近榻边,用力扯了扯被褥,温声温气道:“二郎啊,快起床啦。寿宴就要开始了,再不起来可要迟到了。”

      闷在被中的楚燿毫无反应。

      肖骐歪头想了想,开始转变策略:“二郎,别睡啦。待会宾客都到齐了,就剩你一个没有到,多丢人啊,到时候传开了,楚府的声誉可要受损的哦。”

      话刚说完,被褥下传来一声闷哼,随后就是一阵蠕动,片刻之后,一张白皙的俊脸露了出来,双目满是幽怨。

      肖骐上前斜坐在榻沿,正要为楚燿掀开被子,服侍他起床洗漱,谁知凑近之后,才发现他眼下发黑,面色微青,活脱脱就是一副撞了鬼的糟心模样。

      他伸出手探了探楚燿额头,又摸了摸他的脸颊,一脸担忧地盯着楚燿看了半天,最后才试探性问道:“二郎,你,没事吧?”

      楚燿一手挥开捧着他脸的那双手,怒声喝道:“做甚么啊你!快滚快滚!别靠我那么近。”

      肖骐整个人趴到楚燿身上,仔仔细细又看了一圈,道:“二郎,你昨晚偷鸡去啦?怎么一脸倦容啊?”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楚燿就又开始冒火了:“我偷你个鬼!还不是你的错,睡觉呼噜声还大过打雷,吵得我整夜都睡不着!”

      “睡不着也就算了,竟然让他遇到那个莫二爷,不但听了他半夜的自卖自夸,还被他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盯了那么久,一想起来就全身寒毛竖起,真是令人作呕。”楚燿在心底暗暗咒骂了几句还不解恨,抓起被褥就是一顿“折磨”,只当它是那自恋贪色的莫二爷,恨不得拆他骨,扒他皮,再丢出去喂野狗,一干二净!

      肖骐被他这莫名的动作吓了一跳,怕他又要拿自己开涮,只好装疯卖傻道:“啊?我睡觉会打呼噜吗?不会吧?!不是我吧!?”

      “不是你难不成是鬼吗!”楚燿吼道:“你下次都不要跟我睡一屋了,有多远滚多远!”

      “那可不行啊!”肖骐严声拒绝道:“我们在外面人生地不熟的,离你近一些我才方便照看你呀。况且,我答应大少爷要好好照顾你的,不能离开你半步!”

      肖骐张嘴就开始说道,楚燿实在受不住,被子一掀,下榻找来外衣披上,道:“就你睡的跟死猪一样还想要看着我?我就是在这间房里被人分尸了你都听不见!”

      “…………”肖骐低头不敢出声,暗暗在心里发誓道:“今晚一定不睡觉!”

      楚燿摇了摇头,从他身旁绕过,走到炕桌旁,一只手向桌上的那碟酥饼摸去。

      可就在刚碰到酥饼时,手背突然挨了一记打,他怒目回头道:“干甚么啊你!”

      肖骐又恢复了平静,给他递来一盏清水,笑眯眯道:“先漱口,再吃东西。”

      楚燿白眼一翻:“切!就你事多!”说罢还是乖乖接过水杯,漱了口。

      待楚燿慢条斯理地吃了几块碟酥饼后,才被肖骐扯着拽着往宴厅奔去。

      莫府,前厅。

      宾客涌涌,欢声贺语,一派喜气洋洋。

      楚燿看着眼前这一厅的喜意,只觉得头更加疼了。

      而一旁的肖骐则兴奋的左右观望,叽叽喳喳的制造噪音。

      “哇~好多人啊。”

      “哇~好气派啊。”

      “哇~哇~”

      “这么多人来参加寿宴,莫老爷的人缘应该很好吧。”

      “不知道等下的东西好不好呢~”

      “对了,昨天莫管家说莫老爷比二郎你还俊美呢,真想赶紧一睹真容啊。”

      “不过,我还是觉得二郎天下第一美!”

      “嗯…二郎!这个凉果好好吃啊!你吃吃看!”说着就把手上的凉果推到楚燿嘴边。

      楚燿扭头躲开,小声斥骂道:“滚远点!你有完没完?跟个深山野人似的,没见过世面?比这奢华的宴会金陵多了去了,怎么不见你哇哇哇?别给楚府丢人,再哇小心我揍你!”

      楚燿作势就要挥拳,肖骐忙忙捧着凉果躲到邻桌,咬一口凉果,看一眼楚燿,双颊鼓起,眼神含怨。

      楚燿却早已转头盯向正厅,周围发生的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

      邻桌一大爷挪了挪凳子,悄悄对身旁的老妇道:“现在的年轻人啊,火气太旺了。”

      老妇:“你懂什么啊,这叫有活力!哪像你,吃个粥都要抖三抖,没用的你。等哪天百年归西了,排队投胎都排不到你。”

      大爷:“嘿嘿,那岂不是更好,这样我们可以做一对鬼鸳鸯,不用受轮回之苦,也不用尝相思之痛,就连天王老子都管不着咱们,简直是妙哉妙哉,哈哈哈~”

      老妇听完他的荒缪语论,眉头皱成一条毛毛虫,作势推了推大爷,生气道:“见鬼了我,这几十年还没有被你烦够吗!谁要跟你做鬼鸳鸯!滚滚滚,别粘我那么近,热死个人了。”

      大爷老脸一皱,道:“哎哟,上个月天还冷的时候还让人家给你暖手,咋滴今日就这般翻脸无情呀?果然,女人都是三月的风,说变即变啊。”

      老妇一记白眼刮了过去,面色幽暗地看着他,直把大爷看的全身难受无比,这才扭过头不去理他。大爷一看她这架势,心里慌乱起来,便又死皮赖脸贴了过去,好言好语哄劝。老妇三两下将他推开,二人开始你推我拉,上演了一场老年版的“打情骂俏”。

      “…………”坐在老妇旁边的肖骐惊的目瞪口呆,口中的凉果顺势滚落到地上。

      凉果在地上滚了几圈后,被一个匆忙走过的女子一脚踩碎。肖骐看着稀烂的凉果,又默默地坐到了楚燿身旁。

      此时,一阵喧哗声响起。

      “莫老爷来啦!”

      “莫老爷,好久不见!”

      “莫老爷,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多日未见,莫老爷风采依旧啊!”

      “是啊是啊!说是三十都会有人信啊!”

      “莫老爷,不如也支点招给我们这些老家伙呀,让我们也重现一下当年英姿啊,哈哈哈。”

      “没错呀,没错呀。”

      群声齐喝,人头攒动。

      楚燿在夹缝中窥探了无数次,也没能看清莫老爷的尊容,甚至连他的身影都未能见个一二。

      正当楚燿烦躁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飘飘的轻唤。

      “贤侄~”

      楚燿一回头,就见莫二爷那张满是堆笑的脸几乎贴到了他的跟前。

      一时间,满腔好奇化作惊悚。

      楚燿嘴角不由地抽了抽,脑袋还未有想法,身体已经弹出半丈远。

      “哐锵”一声,一地残渣碎屑。

      “公子,对不起,对不起。”

      一紫衫少女踉跄着,低头说着歉语,待身子稳住,准备上前查看楚燿,可刚踏出一步后,便瞧见楚燿身后的莫二爷。她眼中闪过一丝惊慌,连忙止了步,速速伏下身去收拾碎片,身子隐约可见微微发着颤。

      楚燿一时不知该做如何举动,愣着看了看眼前这个纤瘦的身影,莫名想道:“怎么回事?她为何看起来这么慌张的样子?难道他的样子很吓人吗?还是她被他撞傻了?”

      思想片刻,他还是没狠下心来冷眼旁观,就在她手忙脚乱的被碎片扎破手指时,他缓缓将手伸出……

      “春杏,你这丫头,谁让你又到处乱跑的!”

      一声怒喝从身后响起,楚燿的手僵在半空,侧头望去,莫二爷正怒气汹汹地踏步走来。

      楚燿缩回手,微微侧身。

      莫二爷怒气之余,路过他身旁时还不忘朝他投以微笑,一脸春风。

      楚燿:“…………”笑个屁啊笑!

      楚燿在心底对他展开轰炸,谁知,莫二爷刚转身就变了脸色,横眉竖眼,怒意高涨。

      楚燿:“………”

      莫二爷走到春杏前方,指着她又是一顿骂:“也不看看今天什么日子,真是晦气!”

      “快点收拾好了就下去!”

      春杏被他盯着,手下更是慌乱,捡完了左边,又漏到了右边,反复几次,急得她饱满的前额全是细汗,她索性不再用手去捡,将裙摆掀起,用裙兜着碎片,一起身,脚下一滑,碎片又是一地。

      周围几个攀谈之人闻声转过头来,开始交头接耳,嗡嗡说着私语,眼中偶尔划过几缕幸灾乐祸。

      莫二爷一看这场景,不由的大声怒喝一声:“哎呀,你这笨手笨脚的,快起来!”说着将春杏扯了起来,唤来一名家仆,把她推到那人身上,道:“快把她带下去!然后叫几个人来把这里收拾干净了,快去快去!”

      那人连忙应是,拉着春杏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春杏离开之前,仍不忘回头给了楚燿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楚燿这才注意到她“不寻常”的相貌,两颊长满褐色斑点,双眼窄小,鼻子扁塌,双唇异常丰厚,看上去…真是丑的惊人。

      “……”楚燿震惊于“没有最丑,只有更丑”中难以回神。

      这厢,莫二爷又借机蹭到了他的身旁,难得正经地道:“贤侄啊,真是对不住了,春杏这丫头,这里…”说着,他指了指脑袋道:“有问题。”

      楚燿问道:“有问题?什么问题?”

      莫二爷小声道:“她一年前生了场大病,白日里迷迷糊糊躺在床上胡言乱语,一到落日之后,她就到处发疯,见人就咬,太可怕了,而且…”

      莫二爷神情越发神秘:“而且,她发疯的时候,眼睛都是闭着的,可她却行动自如,速度敏捷,你说骇不骇人?!”

      楚燿还从未听说过这种奇事,心里起了兴,可这莫二爷又说的一顿一顿的,挠的他心里直发痒,他挪了挪脚步,低下头,凑近了些后,催问道:“后来呢?”

      莫二爷嘴角勾起一抹坏事得逞的暗笑,接着道:“后来啊,莫耀光找了个道士回来给她驱邪,几天过后,春杏这些奇奇怪怪的举动就停止了,不过也因此留下了后遗症,整日里都是神神化化的,不是说见鬼就是说看见有人变成了怪物,夜晚里还经常发出奇怪的嘶叫声,比之前发疯咬人还要恐怖,你说奇不奇怪?”

      楚燿听的仔细,在从他言语中听到陌生名字时,张口就问道:“莫耀光?他又是谁?”

      “昨日接待你们的莫管家啊。春杏就是他的女儿。”莫二爷道。

      楚燿闻言愣了愣,莫管家与春杏是父女?

      他脑中浮现出莫管家刚毅沧桑的轮廓,再看看春杏那张“不寻常”的脸,他实在是想不到这两张完全没有任何相似的脸竟然是父女?

      “怎么,他们看起来是不是一点都不像?”

      楚燿:“……不能说不像,只能说是毫无关系了……”

      “哈哈哈哈~”莫二爷听到楚燿的话后爽朗地笑出了声,道:“想不到贤侄也有幽默的一面啊。不过呢,虽说他们看起来确实不像父女,但莫耀光对春杏却是极好的,什么好吃的,好用的都给她。只是,这丫头怕是一辈子就这样了。唉,也是可怜。”

      “不过这样也好,无烦无恼,无忧无愁,一辈子眨眼也就过了。”莫二爷自顾感叹一番,脸上挂着淡淡的忧伤,只是这忧伤持续了不到须臾,又恢复了那副不正经的样子,“所以说啊,人生得意须尽欢,莫到头来空悲叹。贤侄,你不是也想看我大哥长什么样子吗?走,我带你进去会一会他,保证你大开眼界。”

      “…不…”楚燿拒绝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便被莫二爷拉着手腕,冲进人群中去。

      莫二爷以“一夫冲关,万夫滚开”之气势将堵在前方的人都一一推开,不到片刻,二人便穿进了正厅。

      正厅之中,一个身穿烟蓝大袖长袍的男子身影霎时闯入楚燿眼中。

      那是一抹朦胧的、捉摸不透的烟蓝色。

      它似水,清澈之下又仿佛藏了无数的秘密,伸手触碰,转眼又化为涟漪,一点一点,消逝不见。

      它又似雾,朦胧之中却闪耀着晶莹的曦光,影随光动,弹指之间便又融为烟雾,一缕一缕,至死不休。

      这是一身再普通不过的烟蓝长袍,袍身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与绣花,唯有交领与衣袖处绣有几丝金线。

      唯有这几丝金线,却将穿它的那人衬托出高贵冷冽、凌然不可冒犯的绝凡气质。

      可眼前之人,却是带着一脸喜意,与旁人谈笑风生,好不融洽。

      他的每一声笑语,每一个举动,每一个表情,甚至是脸上的每一条细纹,仿佛都是上天对凡人最浓的眷恋,是岁月对世人最大的恩惠,这一切一切所有的美好,只临幸在一人身上,世上也仅有一人——

      便是他,莫安斐。

      楚燿就这样呆呆的看着,周围的躁动在这抹烟蓝中慢慢化为虚无,变成泡影。

      此时此刻,他的眼里,只想容纳这一抹烟蓝。

      有一瞬间,他突然想起那个极丑的紫衣少女。

      倾世容颜。

      奇丑无比。

      竟只在一门之隔。

      而另一边,莫二爷伸出一只手在楚燿眼前来回摇晃,边摇边道:“贤侄?贤侄??!”

      楚燿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便又陷入呆滞状态。

      莫二爷轻叹一声,嘟囔了一句“每次都是这样,真是让人头大”后,便对楚燿道:“贤侄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唤大哥过来。”

      “哦。”楚燿呐呐回道。

      莫二爷唉声叹气的朝莫安斐走去。

      楚燿正沉浸于这份美好之中,可下一刻,这份美好被无情地打破了。

      他沉迷的神情中参杂着些许嫌弃之意,眉头微微卷皱,只因他的梦幻中突然闯进了一个令人憎厌的人。

      那厢,莫二爷走到了莫安斐身旁,二人低头耳语片刻,莫安斐先前挂着的浅淡笑意转为欣喜,他抬起双眼,顺着莫二爷手指方向望去。

      二人四目相碰,时间顷刻静止。

      楚燿双眸微睁,瞳孔缩成一个极小的圆点。圆点之中,是那双含笑冰冷的双眼。

      这是一双来自深渊的眼睛。

      深渊里,满是嚣叫和嘶吼,是啜泣,是哀嚎,是无止无尽的求饶与掠夺。

      楚燿只感到有一股前所未有的深寒在向他袭来,企图将他冻结。

      他想要挣脱,可四肢已被禁锢,那份极寒已经无孔不入的袭卷他的全身!

      他要逃!

      可他要逃去哪里?

      他又能逃去哪里?!

      他能逃吗?

      四周宾客的谈笑话语如惊雷般在他的脑中不断炸起,他的世界随之崩裂,慢慢变为混沌……

      “贤侄?贤侄?!!”

      “快来人!快来人!!”

      “莫管家!莫管家!”

      “不好啦!楚二公子晕倒啦!”

      厅内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唯有那抹烟蓝,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门上高挂的那两盏大红灯笼,正随风摇晃着。

      ——————————————

      莫府,后花园。

      园中鲜花争奇斗艳,百花之中,一座八角凉亭立于中央,凉亭周围幔纱围绕,清风飘过,亭内白影影影绰绰,似梦似镜。

      “少镜主,没有发现异常。”

      千面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拂去身上的残叶,指尖不知何时沾上了不知名的花粉,泛着迷人的熏香。

      若是寻常人沾上这花香,定会觉得香艳无比,可千面不同,他的身体向来就排斥这些花香花粉,只要稍稍沾染一些,就能让他全身奇痒无比。

      是而,每到百花盛放的季节,就是他最痛苦的日子。以往这个时候,他都是靠净身咒来度过这令人反感的季节,可自从来到莫府后,他总能感觉到身上时有时无的瘙痒,即使是他加大了净身咒的威力,也没能得以缓解,真是让人头疼。

      颜尘递给他一条手帕,道:“很难受?”

      “怎么会。”千面抓过手帕胡乱擦了几下后,又将它塞回胸前,笑着道:“这点辛苦都忍受不了的话,那岂不是丢尽涅天镜的脸了。”

      颜尘轻声“嗯”了一声,又道:“四下都检查过了?”

      千面:“每个角落都查过了,没有任何发现。现在就剩莫老爷的厢房还没有检查了。”

      颜尘沉思一会,道:“那好,趁现在莫老爷在前厅…”

      话未说完,颜尘的心猛地紧缩一下,一阵眩晕感直冲大脑,眼前有片刻的失光。

      千面见他脸色有恙,忙问道:“没事吧?”

      颜尘揉揉了眉眼,闷声道:“没事,只是…”

      一道红光突起,打断了他的话语。

      千面低头看了看,腰间那颗红珠正闪烁着强烈的红光。他的心也跟着一顿,随即马上恢复神态,默念口令。

      口令刚启,红珠的另一端便传出了肖骐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千面,颜,颜公子,二郎,二郎又晕倒了!你们,你们快过来!”

      随之一阵嘈杂声起,宾客惊慌声,瓷器碎裂声,慌乱脚步声,急切喝骂声…每一个声声响,都让二人的心再沉下一分。

      突然,肖骐的惊呼声再起。

      “二郎!!”

      红珠顿暗,声音戛然而止。

      一阵邪风平地而起,四周荡漾着凝重的气息。

      二人相视一眼,随即朝正厅奔去。

      眨眼之间,后花园又恢复了平静,园中百花随风摆动身姿,方才那段诡异的小插曲也已随着那双白影离去,它们仍傲然的盛开着,纷纷争着做这一片小天地的主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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