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炎症/裘东洞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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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红是一个缺乏感情的人，但却并不能说明她没有情感。与这些小鬼相处也算是久的，而且照情形看来还会继续……也可以说，这段日子是仅次于她在未进入孤儿院前与流浪孩子们一起生活的那种温馨了……即使艰苦，却是自由的，没有人会逼着你做任何的事情……
所以当红看到躺在床上，浑身起着类似水泡一般的红色疱疹的剥落列夫时……心中着实一颤，脑海中唯一的反应……难道是天花……？想来在这样的环境下也不会有人来注射疫苗，而对于这个年纪的孩子，这样的症状，天花的可能性极大……
“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发现的？”红急急的问道，如若是天花或水痘，这样的症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可以造成的。
“哥哥……站在……我旁……我旁边……就跌倒了……”小滴哭哭啼啼的解释着，却因为颤抖加上言语上的障碍，并不甚清楚……
“他最近有没有发热的现象？”扭头对着跟在身后的库洛洛的问道。
库洛洛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没有了一贯的淡定，“刚才忽然倒下，身上的东西也是刚刚冒出来的。”一边说着，库洛洛一边望着床上几乎是毫无声息的人……心中一个揪紧……
“你们有没有人碰过他，沾到也不行，出去好好洗手……”红立刻果断的吩咐道，毕竟现在还不确定到底是什么病，也不知道会不会传染……坐在床边，看着几个孩子鱼贯而出，红的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很严重？是什么病？”依旧站着的库洛洛问道。
“还不知道，但如果会传染那么我们都得死……”咬着牙，红想起那算不上严重的水痘也曾夺取过那些流浪孩的命，没有完善的医疗设备，她甚至连初步的防护都做不到。
待得洗手的孩子都回来了，红深吸了一口气再吐出，“你们出去……找找有没有类似酒或是醋之类的东西……”望着床上的人，“我想你们明白，如果到入夜他还是不能恢复神智，那么为了大家，我只能将他掩埋……就算他没有死……”
“吓！~”听到红的话，大家均是惊得吸了口气，胆小的也是目睹了最初的小滴甚至是捂住了嘴，哀哀的哭泣了起来……
“有这么严重？可是剥落列夫……早上还好好的……”红着眼眶，信长问道，毕竟还是孩子，面对将死的亲人，即使倔强如他，也忍不住要掉下眼泪。
红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得的到底是什么病，但从症状来看，像是天花，传染的速度极快，而且几乎没有办法治愈……你们明白的……在这样的环境下就是会有这样的迫不得已……”红知道像是这样的场景，这些孩子成长至今不可能没有见过，但已经到了这一步，甚至是找到了她这个靠山，却仍是如此的，他们是当真不待见的……
几个孩子具是点了点头，然后出了屋子……
红抬手摸了摸剥落列夫的额头，少顷之后呼了一口气，还好并不是伴着低热的，但是这一身的疹子，还有这神志不清的人……难道是不知名的感染……想来若是化学品感染是不可能的，他们一直都是在一起，吃住不忌……不可能只有一个人有症状……那么？红的心中画了个问号……
随着时间的推移，孩子们拎着手里的瓶瓶罐罐陆续的回来，看见床上依旧不省人事的人，眼中满是哀伤……再过一个小时天就要黑了……库洛洛站在最接近门口的地方，抬眼望着仍显现着一丝光亮的天空……
“出去挖个深坑吧，离屋子远一些！~”似乎是伴随着叹气的，红开口道。顺手换下了剥落列夫额上的湿毛巾，虽然没有发烧，但对于照顾病人，红的概念也仅限于此。
“天还……还没有黒呢！~”玛奇望了一眼床上人可怖的脸，似乎比走之前，那疱疹更加严重了……如果他们中有人懂一点医术就好了，哪怕是皮毛，也不会将自己的亲人至于如此境地。
周围一片寂静，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不忍，却也是无可奈何，毕竟他们已经经受过太多了，在原本无知的年纪，却也不知道为什么是他们……
红没有再开口，只是与孩子们一样，默默地看着床上的人，直到，天色发黑。然后像是得到指令一般，孩子们陆续出了屋子。红知道，他们也明白，这事已经没有了挽回的余地……
难得的，红点起了，在流星街极为珍贵的蜡烛，然后抱起了床上的人……好轻……诧异的，红低下头，看着满脸红疮的孩子，怎么会这么轻，即使没有抱过孩子，但手中的分量……就似乎，被这病蛀空了一般……没有畏惧的，红抱紧了手里的孩子，仍有余裕的手指夹起了蜡烛，一步一步朝着屋外走去。
夜色掩盖了苍凉的面目，似乎是特有的送魂歌，随着红的接近，孩子们的嘴中哼出了奇特的旋律，哀伤，却又是带着淡淡喜悦……从何而来的喜悦？红疑惑着往前……
十来个孩子在一个大坑边缘围成了圈，皆是低垂着头，知道红的到来，那一星一点的烛火，就如同唯一的希望一般，照亮了……然后似乎也是得到希望的感召，就如同是错觉一般的，红感到手中的孩子似乎抽搐了一下……毫不掩饰欣喜的，红低下头，果真，怀中的孩子即使满脸的红疮，但确实是恢复了神智了，甚至在接触到红的的目光时，条件反射的闪躲。
原本低着头的孩子也发现了气氛的不同，抬眼，看着红怀中的剥落列夫……
“剥落尼哥哥，你好了么？”因为身材同样的娇小，剥落列夫与小滴一直是要好的玩伴，剥落尼这个称呼也是小弟的专属，此刻见到自己的玩伴没事，本就爱哭的小滴在问出话后便已经埋在富兰克林怀里哭泣了……
“我没事……”许久未开口的关系，剥落列夫的喉咙干涩而嘶哑。
“我们先进去再说……”红开口道，毕竟剥落列夫的病还不知道症结，夜寒露重，对于病人终是不好。
此时才惊觉自己在红怀里的剥落列夫不自在了，原本便害羞的人，开口道，“红姐，我可以自己走，我没事……”
红低头看了一眼瑟缩在自己怀里的孩子，即使两人现实的年岁相差无几，但较之于身形，身为男孩子的剥落列夫还是太瘦小了，“你不重，我抱得动。”语毕，红吹灭了手中的蜡烛，便径直朝着屋子走去。
也不知是红疮又增多，还是害羞，剥落列夫的脸更红了……
进了屋子，面对着满室的黑暗，大家都已经习惯，各自找了位子便坐下了。红也将剥落列夫放回了床上……扭头看着准确无误找到自己作为的十来个孩子，心中不禁感慨，或许她遇到的当真不是普通人，在黑暗中可以视物一直是她的绝技，却发现这些孩子似乎是出于了本能的，根本不必锻炼，便已经熟悉了……
“我没有得病……”待大家都已经坐定，剥落列夫从床上直起身，道，“我是裘东洞族人……”
“裘东洞族？”一行人中算是博闻强识的侠客兴奋的叫道，“你以前怎么不告诉我，你是裘东洞族人，他们不是已经灭迹了么？”好奇心向来是侠客知识的来源，试想一个在这样环境中，靠着垃圾堆中的书了解着这个世界的孩子，只能说，是天才，无论在何处都不会改变……
似乎是被侠客问得窘迫了，良久剥落列夫才道，“我的父亲是裘东洞族的最后一个幸存者，与母亲结婚后生下我，所以我并不是完全的裘东洞族人。”
“裘东洞族人身上不是有无数的孔洞，行走时便可以发出音乐的吗？”侠客继续发扬好奇的精神，当然这一切都是红不了了解的，所以她也没有出声阻止，只是静静的在一边听着……
黑暗中，剥落列夫惨然一笑，“我的父亲便是死于蜕变……”
“蜕变？”
“是的！”望着侠客好奇的双眼，以及大家关切的眼神，剥落列夫道，“每一个裘东洞族人在成为舞蹈战士之前都会经历一次蜕变，若是蜕变成功便会成为如同侠客所说的满身的孔洞，但若是失败了，便只有死亡……”
“也就是说你现在经历的是裘东洞族人的蜕变？”红诧异道，这样的蜕变，若说毛虫变为蝴蝶是美丽的奇迹，那么裘东洞族的蜕变便只能说是一种几乎是上天的恶劣玩笑的丑陋变化……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记得在父亲死之前的症状似乎是与我现在相同的，却再也没有醒来……”说到这里，剥落列夫带着淡淡的悲伤。
“那么你的蜕变是成功了？”侠客道，毕竟他所知道的可不是满身的红疮，应该是可怖却又奇妙的小洞……
“我也不知道，我对于裘东洞族的了解也是从我母亲嘴里知道的，她说父亲一直很忌讳这个话题……”
“那么现在你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对于红，什么裘东洞族她并不清楚，她只想清楚自己手下的人是否活着……
剥落列夫沉吟了片刻，之后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炎症/裘东洞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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