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手暗堕本丸？真的假的？》工笔入画

4、Chapter.04

　　如果说之前只是单纯的因为光线昏暗的原因导致了加州清光看不太清楚【冲田alter】的长相，只是觉得很熟悉的话，那现在直面【冲田alter】长相的冲击时，加州清光不免有些呆愣。
　　她有着一张熟悉但稍显成熟的脸庞，还穿着十分时髦的……现代泳装？
　　“如果你是在疑惑我的长相的话，那是因为我本身就是在伪装的他……或者说她的基础上诞生的另一个她。”也许是猜到了加州清光在呆愣什么，【冲田alter】轻笑了一声说道，“虽然说现在我的刀是炼狱，但你也算是另一个我所持有的刀之一，所以说句好久不见也很正常吧？”
　　“……冲田……君？”
　　“可以这么喊我哦，不过我的全称叫做魔神·冲田总司。哎~当然也可以叫我冲田alter啦，我更喜欢被这样称呼。唔……这么看你还蛮漂亮的嘛，真不愧是另一个我的刀。”【冲田alter】细细打量完加州清光后，像是发现了什么新事物一样，眼睛亮闪闪的。
　　随后她又有些惋惜的说：“虽然炼狱现在也挺好的……但要是炼狱也能长到这么大就好了，我还真想看看长大后的炼狱的样子。”

　　“说起来，你是跟那些一进门就袭击我的刀剑付丧神一伙的吗？那要袭击我吗？”【冲田alter】又突然提起了之前的话题。
　　“冲田alter大人！！近、太近了！”总觉得代理审神者发出了什么该消音的言论的狐之助索性把脑子抛到脑后，只想着去把【冲田alter】和外观上明显不对劲的加州清光给分开。
　　“刚刚就说了不用担心我啊，狐之助。”【冲田alter】谢绝了它的好意，目光一直盯着加州清光，她的手一次都没有放在武器上，“我说过我很强。”
　　“所以就多相信我一下吧，而且我认为，如果他真的是加州清光的话，也不会对我动手的——我说得对吗？”
　　原本认为自己感情几乎已经麻木的加州清光此时却莫名的有一种想落泪的冲动，虽然他听出来了【冲田alter】的言外之音，也知道她并非自己记忆中的冲田君，但还是……还是啊，会有一种被承认的喜悦感吗？
　　而且再怎么说，她也确实是冲田君，这是毋庸置疑的。
　　于是他下意识的嗯了一声。

　　这一天的经历对加州清光来说，就像是被颠覆了世界观一样。
　　他走在最前面，带领着狐之助与【冲田alter】行走在去往天守阁的小路上。虽然他此时的步履之内的表现都很正常，但实际上加州清光的思绪一片混乱。
　　什么冲田君不可能达到但真的出现的未来的模样，比他印象中要成熟许多的人成为了他的新任审神者？真的假的？他不会是在做梦吧？
　　“你看，找个熟悉环境的‘导游’的话，总比我们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陌生本丸里窜来窜去要好很多。”这个时候的【冲田alter】还十分振振有词的在跟狐之助解释自己的行为，旁边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的炼狱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明明是你懒得去找路吧，还说的那么好听……”
　　“这、这又有什么关系！反正结果没错不就行了嘛，不要在意那么多细节啊，炼狱。”【冲田alter】的表情慌了一下，但很快她又故作镇定的干咳了两声。
　　“原、原来冲田alter大人是历史上的那位冲田君……吗？”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的狐之助似懂非懂的说，“难怪并不担心自己会被加州清光大人袭击。”
　　它已经放弃思考为什么时政招来的审神者所派来的代理人会是历史上的人物了。
　　“但冲田君在历史上不是……”男性吗？难道历史被改变了？
　　“唔~毕竟那个时代对女性一直戴着有色眼镜，所以扮做男性的话会方便许多……我想另一个我，大概就是这种想法吧。”【冲田alter】以一种半开玩笑的说法说道。
　　“说起来路程是不是还有一段时间？”
　　“……大概还要十多分钟，从这里绕开他们的埋伏圈去往中心位置的话。”加州清光说。
　　“既然这样的话，那……”
　　“？主人你怎么老把我往他那边推。”炼狱回头，用古怪的表情看她。
　　“毕竟炼狱你也是付丧神，清光也是付丧神，都是同类的话会更亲近一点吧？”【冲田alter】眼睛眨也不眨的说着胡话，“既然都是‘我’的刀，那当然要相处融洽一点更好，所以大家一起牵手吧！”
　　炼狱：“哈？！”
　　本来在刻意不去倾听背后人的交谈声的加州清光被猝不及防握住了一边没握刀的手，在他微怔和下意识回头的时候，看到的是【冲田alter】愉快的笑颜。
　　“你不是很喜欢被紧贴在一起吗？来吧，我们三个一起牵手去目的地吧！”
　　在那一个晃神间，似乎还有个什么人把手搭在了他握着刀的那只手的手背上。
　　『什么啊~清光居然能和冲田君握手吗？好狡猾，我也想要啊！』
　　“……”笨蛋。
　　他无声的笑了起来。

　　在有加州清光作为内应的情况下，剩下的路程中【冲田alter】和他们几个都有惊无险的赶到了天守阁的二楼处。
　　“到了到了！就是这个地方！”狐之助率先奔向了半掩着的门，不过在它将要跑进去之前，炼狱挡在了它的面前。
　　“诶？炼狱大人……？”
　　“先看看里面安不安全再说，你只是个功能性式神，这种探路的事还是交给我吧。”炼狱把兜帽一扔，握着短剑，抢在了狐之助之前奔向了那间房间。
　　“等等，这还是我……！”加州清光被握着的手一紧，他的行动被【冲田alter】制止了。随后【冲田alter】才继续说：“没关系，就让炼狱去吧。他和我是一心同体的，我们都算是魔神saber的力量之一，所以不用担心他。”
　　“比起这些的话，我们就在这里给炼狱警戒一下吧，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人会跳出来阻拦。”
　　“……好。”
　　随着加州清光的话音一落，周围又沉寂了下来。

　　到底该怎么说呢，又应该如何去问呢？
　　加州清光频频回头观察【冲田alter】认真的脸庞，还有与她紧握的掌心中传来的温度，竟令他早已冷却下去的体温缓缓回升。
　　从之前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仿佛梦中才会出现的场景。
　　他想问为什么冲田君会成为这一次的审神者，他想问炼狱又是什么，他还想问为什么会说他现在很漂亮，明明他现在已经……
　　……已经支离破碎了啊，甚至是一副连未来都看不见的千仓百孔的模样。
　　当他每一次鼓起勇气，想对【冲田alter】提出问题的时候，他总能因为对上了她的眼神而丧失聚集起来的勇气，再一度的退缩。
　　即使是这样的他，也能够被承认吗？

　　“在想什么呢？”【冲田alter】将另一只手抚上他的额头，掌心的温暖传达到了加州清光偏冷的额头中，“唔，也没有发烧啊。说起来狐之助，付丧神会生病吗？”
　　“会哦，因为刀剑付丧神大人们拥有的身体也算是人的躯体，所以人会经历的病痛也一样存在。”狐之助说。“不过抵抗力肯定比一般的普通人要强很多，也不会那么容易生病就是了。”
　　“……没有在想什么。”加州清光在沉默了下后回答道，“冲田君……又是为什么想来作为审神者的呢？……而且还来这么一个……”无可救药的本丸中。
　　【冲田alter】沉思了一下：“作为审神者吗？……呵呵，我并不是来作为审神者的，换种说法的话，就是说我只是来帮御主暂时接管一下本丸。毕竟要让御主一个脆弱的普通人来接管这座本丸，怎么说都太危险了。”
　　“不是审神者？”加州清光一愣，他怎么从没听说过御主的说法？
　　“现在的我的话，应该说跟你们这些付丧神的情况很相似，都是属于历史上死去的人被记录在英灵座上，以从者之灵的身份被召唤下来——所以召唤我的人，那就是我的御主了。”【冲田alter】耐心的向加州清光解释说。
　　“虽然说我不属于常规的英灵就是了……嘛，反正这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说不定未来另一个我也会被御主选择作为代理审神者前来管理本丸几天哦？”
　　“原来……是这样吗？”
　　加州清光留在原地，喃喃自语。

　　“你们在哪聊些什么呢？”就在这个时候，炼狱从房门中探出头来，“我已经全部探查了一遍，里面没有危险，主人你可以进来了。”
　　“哦？哈哈，炼狱的效率真是一如既往的快啊！”
　　“就只有点口头的夸奖吗？请给我草莓牛奶口味的刨冰吧。”
　　【冲田alter】摸了摸炼狱的头，随后她又爽朗的笑着走进了房间：“没问题！等下收复了本丸，我们就去做刨冰吃吧——说起来狐之助，本丸里有这些材料吗？”
　　“当然有！如果冲田alter大人需要的话，我也可以找万屋订购材料！”
　　“那真是太棒了！所以就麻烦你了！”

　　望着炼狱与【冲田alter】的互动，加州清光有一种完全无法插入的感觉。
　　如果是冲田君的话，一定能够和他一起完成他未尽的使命吧。但是，但是啊，那可是冲田君啊。他的内心在不断的挣扎，理智告诉他一定要拉人入伙，但他的感性却不愿意将【冲田alter】拖入这个本丸所隐藏的阴谋中。
　　……算了，就到此为止吧。
　　他这样想着，反正这个本丸的审神者更新换代的很快，就算是站在冲田君幕后的御主，这次真正的审神者，也不会一直在这里待下去。所以他还能等，就算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到底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但他会一直等下去，直到找到可以信任，愿意与他一起完成使命的审神者为止。

　　“清光~你在等什么呢？”【冲田alter】突然传来的声音打破了加州清光的思绪，她从门内探出头来，朝加州清光招手，“快进来呀，怎么一个人在外面站着？”
　　“……既然我已经引导你、冲田君到目的地了，那我就先行——”
　　“你要走了吗？我们难道不是同伴了吗？”【冲田alter】的眼中满是疑惑，“我还有很多话想问你呢，这就要走了吗？”
　　见加州清光愣神的模样，【冲田alter】干脆踏步向前，拉起他的手就往里走。
　　“快来吧，炼狱和狐之助都在等着我们呢~而且我听狐之助说，审神者都需要近侍的是吧？怎么样，清光可以担任吗？”
　　“我、我吗？”
　　“没错哦，因为清光是另一个我的刀，也算是我的刀，那么做我的近侍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吧？”
　　她拉着加州清光走进了房间，在最正中央的地方盘腿坐了下来。随后她按照狐之助的指示，将手按在了结契的地方。
　　一瞬间，她身上蕴含的庞大灵力被注入进本丸，席卷了整个空间！
　　枯木逢春，草长莺飞的奇景在枯败的本丸各个角落里浮现，充盈的灵力代替了枯萎的枝干，令本丸重新焕发生机。
　　【冲田alter】的头发被灵力注入而激起的风吹的漫天飞舞，湛蓝的光映照在了她专注的脸庞上。
　　“呼……好啦，现在应该就算完成了吧？”
　　“那么清光，你想好了吗？”呼出一口气的【冲田alter】回头看向加州清光。
　　鬼使神差下，加州清光点了点头，
　　他说：“好。”

　　在本丸的某个角落，打着油纸伞的人蹲下了身，捡起地上的一片逐渐变绿的枯叶。站起身后，身上穿着暗红华丽长裙的少女露出了一丝微笑，她的目光透过了森林直达天守阁的方向。
　　“这不是做的很好吗？”
　　她松开了手，一半枯叶一半翠叶的树叶飘到了地上，化作成一个小小的孩童。
　　“去吧。”
　　小小的孩童跌跌撞撞的往天守阁的方向奔跑，最后变成了一株立于房屋角落的火苗。
　　“既然人员都已到齐，那么也该开始了。”
　　少女转过身，一只只暗红的蝴蝶从她的身边飞出，直至消失不见。

　　而待在天守阁的【冲田alter】就好似有所心灵感应一般，她忽然抬起头，疑惑的看向了某个方向。
　　但那里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错觉吗？”
　　她的疑惑卷入了风中，与叶共舞后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