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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灵石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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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登基推行新政,兴修水利、开垦荒地、囤粮、囤物、修路造桥等等。
容显璋差点丧命于许元叔手中,深知邪法不可留。安置了容伸的遗体,便对江湖中大小宗门道派进行整顿,肃清了许多名不见经传的派别,这些门派宗旨简直是胡言乱语,危言耸听,甚至有大逆不道之嫌。一些大的宗门派别见此,纷纷收敛气势,愿意拿出三分之一的家底以表对朝廷的忠诚。
后来的三十六年也确如他对赵颐真承诺的那样,国泰民安,政通人和。而他也像是熬尽了心血,三十六年后缠绵病榻,行动不能自理。
因容伸的圣旨,一时心软未果断除掉的容显翁竟勾结朝中官员,贿赂宦官,将太子害死在东宫,余下皇子年幼,少不更事。
容显璋心系江山社稷,悔不当初,久久不能离去,于是写下遗诏,封其十岁二子登基为帝,内阁辅臣凌竹卿辅佐幼帝,本来一切顺理成章。
可惜天不遂人愿,就在他即将要公布遗诏时,容显翁伪造圣旨骗过禁卫军首领带着人闯进皇宫,进行逼宫,篡改遗诏,不日后登上帝位。
容显璋在得知此事时,悲愤交加,气绝身亡,驾崩于南容孝惠三十六年玄冬。
虽然容显翁的圣旨上有帝王的印章,一式两份,真实的不容置疑。但忠于容显璋的朝臣都备感疑惑,嗟叹明君死的蹊跷,对容显翁当上皇帝气愤不已。
容显翁当上皇帝推翻了所有容显璋施行的政法,改施暴政,对于不予诚服的朝臣,直接以谋逆罪赐死。
自他即位起人祸、天灾不断。上至朝堂,下至百姓被压迫的苦不堪言,朝臣有苦说不出。
曾经效忠容显璋的朝臣终于忍无可忍,纷纷私下里商议要为君夺回江山,当然这些都只是后话。
澄清派弟子接连下山,关河令用了五年的时间寻到商陆,他先是去看了东海水患之地是否重建,在那里待了数月,好在不负所望。容显璋不仅重建了东海水患之地,在南面的山里开凿了河道,将水引向南方荒无之地。还在其他江河湖泊处修建水坝,沟渠,以防水患时排泄,旱灾时蓄水。
他走过很多的地方,看了许多正在实施的工事,皆是惠民之策,心中仿佛放下许多执着。
这一日他只身一人站在一处山顶,看见农田里百姓忙碌的身影,家犬欢快的跟着主人来到田间地头,这不正是三亩丹田烟雨深,一犁新雨破春耕。
忽然一股莫名的孤寂涌入心头,他想这要是大师兄能看见该多好。
思及至此无奈垂眸是是而非的笑了笑,他想了想最后借助灵识在通灵阵里道:“商师弟,在何处?”
这五年没有人在通灵阵召唤过任何人,这是头一回有人出声。
商陆即刻回道:“京都,关师兄找我何事?”
商陆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任何的变化,在没见到他之前给人的感觉是他好像还和以前一样。
“多日未与师兄弟相见,甚是想念,想见一见你,在再回去见师父。”
“好。”
这个多日未见可谓是毫不夸张,五年了,下山的人没有回去,搁山里的未出过山门。
通灵阵里看似两人简单的对话,其实不止是他们在,其他人也都默默的守着通灵阵,希望远行人能在里面说上一句话,道一个平安。
不日后关河令便来到京都直奔青平观,二人相见如旧雨重逢。
观内大殿里商陆盘坐在蒲团上,听见一声“师弟”的呼唤便转身相见,随后起身与关河令相对拱手行礼。
“关师兄,好久不见。”
“商师弟,好久不见。”
两人打完招呼商陆向观里的住持道明关河令身份便将他引入自己借住的房间里。
商陆为关河令倒上一杯茶,两人这才坐下来细谈。
二人皆知青平观乃容显璋为褚青甫修建的道观,商陆来此潜修也多半是因为他的关系。关河令思来想去还是疑道:“师弟,何时到了青平观?”
商陆看上去倒是没有了五年前的忧伤之色,他平淡道:“我当年下山凭着一股怨念无处发泄,将大半个天下走了个遍也没寻到半点有关大师兄的踪迹,后来发现河清海晏,山河无恙,这不正是大师兄所希望的吗?我也是半年前才到此潜修,不管他在哪个地方,日后他总会出现在我们面前。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见我们的。”
关河令轻叹一声:“或许吧。”
商陆见他风尘仆仆,疑道:“关师兄,你为何来此?师父他们可好?”
关河令:“我与你一样,在你下山后不久我便闭关养了三个月的伤,伤好便向师父请求下山,替大师兄看了他冒死护下来的山河。想着容显璋如果没有做一个好皇帝,我就拿着剑闯进皇宫把他给杀了。”
这时与他对坐的商陆终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仿佛又回了以前那个活泼好动的小道士。
“关师兄,说笑了。如此说来,你也是多年未见师父他们了?”
“嗯。”
“······”
一阵沉默之后,茶喝了一碗,二人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关师兄······”
“商师弟······”
二人同时称呼对方,反倒是不好意思了。
商陆笑道:“你先说。”
关河令道:“师弟是打算在此常修?”
商陆点头道:“本有此打算,师兄,你呢?何时回去?”
关河令停顿了片刻,发现此时他又不想回山了:“还没有想好。”
商陆握着手里的茶碗,转了好几圈才道:“不如······”
关河令突然道:“我想······”
两人的话又同时撞上,这会关河令道:“你先。”
商陆也不知怎么地,今日见到关师兄就像失了魂一样,他们两加起来都快三百岁了,不知怎么还如此莽撞。
许是见到师兄心中欢喜,商陆重新给二人到了茶水,这才接着道:“若是不想回山,不如留下来,我们一起在此地修行,等大师兄回来。”
关河令听了没什么不妥,他现在还不想回山里,别的地方他也游历的差不多了,便点头道:“也好。”
青平观不立派,只招募道人修行,不过非常的严苛,观里除了住持就没有其他修行的弟子,多的只是前来做善举的义工,但是二人确是轻而易举的进入。
当天关河令在商陆的引荐下就进入道观,与住持一道成为这里的第三位修行的道人。
通灵阵里他们二人说过话之后就无人在出现过,九恒山上偌大的道观里就只有三个人,每日修行打坐,清净的真像是到了世外之地,就连不能习武的蛮姜都开始拿着剑比划,木偶便跟在身后有模有样的学他练剑的样子。
澄清观现在统共三人,加上木偶也就勉强四个人。
赵颐真矗立在山顶看两个徒弟练剑,蛮姜剑法修习的太晚,剑势没有气势可言,出招只能唬住外行人。
他们练完这一日的剑式,两师兄弟便决定比划比划。
面对蛮姜,冯佑臣只能憋着力气与他过过招式。
蛮姜单剑挑起一式直面向冯佑臣过来,冯佑臣毫不费力的侧身挥剑挡过去。一击不成,蛮姜立刻抽回剑,将身体前倾顺势来一个斜飞。冯佑臣见状赶紧栓门闭户,将剑竖的笔直,否则他胸前一定会被划破。
蛮姜顿时感到自己出剑太快了,一招之后,忙收回剑道:“冯师兄你没事吧?”
冯佑臣非常不解自己差点败在师弟的剑下,他站稳脚步道:“没事,再来。把你的实力拿出来让师兄我瞧瞧。”
蛮姜看着他精神抖擞的握着剑,大有放马过来之意,便放下了担忧,又握剑与之对打起来。
这次冯佑臣不再收敛自己的功力,剑刃上的法力突突的往外溢。
蛮姜见此一如他这般,施出自己的功力。一招青龙出水,直逼冯佑臣而去。冯佑臣早做好了防御之势,他先是后翻,退了几步,最后一个跟头转身,使出拦风盖月将青龙之势压下。
功力与道法将道场上的落叶杂物一扫而光,两人僵持一会。各自抽出剑,剑刃在对方的剑上割出道道火花,迸溅的犹如不灭的烟花。
烟花燃尽,比试还在继续,两人像是感觉不到累,从正午一直打到日落西山。两人剑势嚣张,斗法激烈,一直打到山顶,山上的树被他们祸害的只剩光溜溜的一根树干,要不是赵颐真让木偶来叫他们,大概还能打个三百回合。
冯佑臣擦着额头的汗称赞道:“师弟,剑法不错,没想到你进步这么快。这几年师父没白教你。”
蛮姜收起剑,木偶就爬到他怀里,他一边擦拭剑一边道:“师兄谬赞了,还是师兄剑法厉害。”
冯佑臣被人一夸就跟喝了酒似的上头:“那是当然,也不看看咱们是哪个门派,谁的弟子!”
蛮姜看了看日头将他们的身影拉的老长,说到师父谁不是满心欢喜呢?他抚摸着木偶的头发笑着道:“是,我们还是回去吧,待会还要做晚课,别让师父等我们。”
冯佑臣弄不明白为何蛮姜一天到晚总是师父这,师父那的,师父又不是孩童还要他们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