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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四十二章,甜甜的贺卿 ...

  •   临近年关,白青岫前往镇子上购置年货,清晨去的,却直至黄昏未归。

      时光荏苒,转眼又是一年,可他们的相识彷如昨日,贺卿腿脚不便却也不喜欢待在温暖的屋内,他宁愿坐在院子里看风卷云舒,金乌西沉、红霞渐褪,人间落入了黑夜,深邃的夜空中闪烁着星子,弦月朦胧不甚明朗。

      冬日里的夜晚总是异常的寒冷,其实贺卿很喜欢这样安静的坐着,仿佛能听见溪水潺潺、空山鸟语,长安是很繁华,可却充满了算计争斗,也未必比现下要过得舒心。

      正当百无聊赖之际,江引和白青岫的身形出现在了贺卿的视野中,江引身上挂着各色年货有些不堪重负,偏生白青岫还沾染了一身酒气倦懒地倚靠在江引的身上无知无觉。
      贺卿蹙眉,殿下并非嗜酒之人,且他酒量颇好,这是喝了多少才成了这幅醉意朦胧的模样?

      白青岫却在瞧见贺卿的那一瞬间,那浅淡的眼眸重新迸发了色彩,比那天上的星子还要璀璨上两分,他脚步虚浮有些跌跌撞撞地朝贺卿走来,然后直接倒在了贺卿的怀中。

      贺卿及时地接住了白青岫,看向江引的目光满含无奈,似是在询问陛下是为何喝成这幅模样的。
      江引先将东西都搁置在了屋内才又出门半跪在了二人面前:“更深露重,主子,我们先进屋?”

      此时的白青岫异常固执,他打定主意赖在贺卿的身上了:“不要,我要贺卿。”
      江引面露难色,如今陛下醉酒,督主身子不便,对于他而言两个都是主子,哪能让其中的一个去伺候另一个?
      贺卿瞧出了对方的忧虑,他浅声道:“无妨,我会照顾好你家主子的。”

      江引的目光不由得移向贺卿的那条不甚方便的腿:“可是……”
      贺卿失笑,那语调温柔却不失威严:“腿脚不便而已,又不是手断了。”
      督主这般强硬,江引也就不好再坚持。

      “你放心。”贺卿说罢便就着这个姿势将人抱了起来,白青岫的身量高大,分量更不算轻,扒在贺卿身上的模样怪异又可爱,贺卿刚要离去,却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你觉得辰月如何?”
      江引微愣,他有些不明白督主为何提及辰月,认真思索了一番评价道:“他很好。”
      “嗯。”贺卿微微颔首便不再理会对方,一双手托着白青岫的臀部,那颗在自己颈侧蹭来蹭去的脑袋令他有些不堪重负。

      贺卿并非按着皇室的那一套培养暗卫,说是暗卫但大多都是因缘际会且无处可去而被贺卿带回家的可怜人,说是弟子、家人,也不为过。
      将他们培养成才自是耗费了许多心力,可他们并不是寻常的家仆丫鬟亦或者宫女侍卫,到了年纪便能谈婚论嫁,他们在这个世上没有身份,甚至于没有一个恰当的姓名。
      他们为主子而生,也为主子而死,是主子手中再称手不过的一样武器,而非是人。

      贺卿虽说存了利用的心思培养辰月他们,可却并未刻意抹杀他们为人的情感,他们有情绪、也有喜好,几年前这些人就都恢复了自由,除却辰月,他固执地听从最初的命令,替自己守护着白青岫。

      其实贺卿对辰月是有几分愧疚的,如今见他们这样似乎也不错,毕竟暗卫刀山火海的,娶妻对彼此而言都算是负累,他们侍奉同一个主子,彼此就是这世间唯一在意之人,谁也不会成为谁的拖累。

      辰月称得上天纵奇才,若论武功,江引要次一些,论年纪,却是江引年长。
      只是殿下或许并未发现这二人的事,殿下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他擅长窥探人心,在窥探他人感情方面却逊色了些。
      贺卿从不认为自己有多聪明,他过往的经历练就了如今的心性,也是现在才蓦地发觉自己或许真的是太过多思多想了。

      贺卿抱着白青岫正欲往屋内走去却被江引叫住了:“督主。”
      贺卿停住了脚步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江引欲言又止,到底还是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主子他——比他以为的,要更在意您。”

      贺卿颔首表达自己听见了,却并未回答江引,他目光移向白青岫,面庞在朦胧的光晕下是那样的柔情,白青岫的面颊微红那眼中氲氤着几分雾气看向贺卿的目光是那样的无辜,被看得似乎有些无措又将脑袋重新埋回了贺卿的颈侧。

      贺卿的目光微暗,心中的凌虐欲升腾而起,哑声道:“殿下,我们回房。”
      他抱着白青岫那步履缓慢而又坚定地走近进了屋门,他们从漆黑的夜里一步步地走向了那光与影的交界处。

      贺卿的腿脚不便,那步履算不得好看,甚至于有些狼狈,整个人仿佛是风一吹便会倒的瘦削,身形却是如松如竹的挺拔……

      ·

      屋内地炭火烧得很旺,是如春般的温暖,将寒冷隔绝在屋墙之外,木窗开着,灌进来的冷风摇曳着烛光。

      暖色的光芒填满了整个空间,各色的年货被堆积在屋内,贺卿将白青岫搁在了床上后去关了屋门,一转身却又发现白青岫竟悄无声息地站在了自己的身后,贺卿有些哭笑不得的无奈,他忍不住出声调侃了句:“是该说你醉了好,还是没醉呢?”

      “贺卿。”白青岫的那双蓝眸骨碌碌地转了转,看起来“机智”得很,他张开双手一副索要拥抱的姿态,见贺卿并未动作,眼眸中便瞬间盛满了水汽,当第一滴晶莹从眼中滑落的时候便再也控制不住,那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帘一般簌簌地往下落着。

      贺卿当场便慌了神,他见过各种模样的殿下,却唯独没见过这样的。
      一颗心立时变作柔软,哪怕前路是什么刀山火海也无所谓了。

      贺卿将人揽入怀中,言语温柔的哄着对方:“好好的,哭什么呢?”
      “贺卿,对不起。”白青岫呜呜咽咽地抽泣着,那声音委屈至极,“朕可是皇帝。
      前几日朕都这样了、都这样了,你却那样对我。
      你说过我乖一点你就会一直宠我的,可竟然不作数了。
      你不要我了,你不要我了,你在这里好生逍遥快活……”

      “怎么会呢?我对殿下说过的话永远作数。”贺卿轻抚着白青岫的后背温声哄着对方。
      殿下的声音那样的委屈,将他认为的重点重复两遍,惹得贺卿心疼不已,可他也总算清楚殿下为何要喝这样多的酒了,原来是借酒浇愁。

      前个几日,
      贺卿将殿下压在了塌上对其说道:“殿下如今比我厉害,若是不喜欢,随时可以推开我。”
      他以为白青岫会抗拒,可意料之外的是,白青岫的面颊染上了一抹绯色,他并未言语的羞涩姿态算是默认的接受。

      贺卿俯首咬上白青岫的唇瓣同时,白青岫回吻住了他。
      那亲吻万分热烈,白青岫近乎于纵容般的张开了唇齿承受着贺卿的攻城略地。

      贺卿的手掌在白青岫的身上不断地游移着,在解开对方里衣的衣带的时候,白青岫回抱住了他。
      贺卿愣怔在了原地,他从未想过殿下会做到这样的地步。

      这般意味明显的求欢姿态,他如今是天子,想要什么没有?委屈自己的原因再明显不过。
      殿下放下了他的自尊心和骄傲向自己求欢,却和从前不得已的刻意讨好不同,贺卿却停住了动作,他坐直了身子恢复了冷静的姿态告诉对方:“殿下,我饿了。”

      白青岫僵在了原地久未动作,他会觉得尴尬吗?还是屈辱?
      片刻后他敛了情绪起身整理衣衫,将被解开的衣带重新系了回去,坐到了床边开始穿鞋袜,那声音平静:“好,我去做饭。”

      殿下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又怎么会不介意呢?
      贺卿的心中满含苦涩,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他耻于开口解释自己满足不了对方的这件事,那指甲微微嵌进了掌心不再去看对方。

      他烦闷的想着:这里只是一间小破屋而已,这里什么也没有,而自己又称不上一个健全的男人,又拿什么满足对方呢?他也想不借用器具强势地进入占有标记,可他做不到。

      ·

      贺卿出神之际,他的身体被白青岫死死的抱着,那声音呜咽不断地呼唤着他的姓名:“贺卿、贺卿……”
      白青岫有些无理取闹地哭喊着:“你骗我,你都不想要碰我。”

      怎么会呢?我已经肖想你无数个日日夜夜了。
      贺卿亲吻过白青岫沾染着咸湿的面颊,而后在对方的耳畔呢喃道:“殿下,我们去塌上。”

      醉了酒的殿下很乖,或者说如今的殿下一直就很乖。
      殿下的肌肤如玉般细腻白皙,除却前几日的刀伤并无别的疤痕,本就高大的身量如今比自己宽厚上不知多少,那骨骼宽大肌肉饱满,五官深邃而凌厉,那彻底长开了的面庞明艳至极,美人不分性别,他是个彻彻底底的男人。
      贺卿喜欢极了白青岫的这幅身材,这样的一个人雌伏在自己的身下,光是想到这一点便万分满足和兴奋了。

      此时的殿下被解了衣衫,那模样似乎还有些羞涩,那面颊上的红晕许是醉酒的缘故,那双蓝眸有如瀚海般澄澈,却又那样无辜。
      有时候往往是这样无辜的模样最为勾人,白青岫歪着脑袋哼哼唧唧的模样令贺卿忍不住地想要将他欺负到求饶、欺负到哭泣……

      贺卿扳过白青岫的脑袋,迫使着对方看着自己:“殿下看着我好不好?我很喜欢您此刻的表情。”

      白青岫懵懵懂懂,似乎有延迟一般理解了一下贺卿这句话的意思然后点了点头,他转了转眼睛,似乎想要去抱对方,那双手伸出去却又缩了回来,他的思维不算清晰,有些委屈的想着:贺卿总是这样,每次都穿着衣裳做这种事。

      白青岫在心中介意着,可也怕他的贺卿又跑了。
      他认识贺卿这么些年,时至今日才清楚:其实贺卿怕黑,贺卿喜甜,贺卿看似风光霁月、实则也会自卑……

      贺卿摩挲过对方的面颊,自上而下……
      白青岫的眼眸中氲氤着雾气,思绪混沌,仿佛脑中只剩下了一团浆糊。

      ·

      正当兴头上的时候贺卿停住了饶有兴味地瞧着白青岫的面庞。
      白青岫先是疑惑、再是茫然、最后是恍然大悟一般的在贺卿的耳畔说了句话。

      贺卿莞尔,既是两情相悦,又何必在意上下的位置呢?
      他在白青岫的耳畔低语问询了句:“白青岫,你想要我吗?”

      在语毕的那一瞬间,两个人的位置就彻底颠倒了过来,白青岫骑在贺卿的身上,那生动的眼睛里是满含兴奋的跃跃欲试,随后又蹙起了眉头犹豫道:“可以吗?”
      贺卿像是哄孩子一般的语调,他答道:“可以呀。”

      同记忆中的横冲直撞不同,如今的殿下技巧提高了不少。
      那绽起的青筋和额间的汗渍表达着殿下此刻的难耐,偏生他还极有耐心且温柔地取悦着贺卿。

      在瞧见这幅残破的躯体的时候又不禁红了眼,胸膛瘦削地几乎可以瞧得见根根肋骨,相较于记忆中那疤痕又增添了不少。
      明明从前他的身体是那样的强健,白青岫珍视而温柔地亲吻过每一处的疤痕。

      灯芯许久未剪,屋内的光芒暗淡了稍许,那烛泪滴落在了灯台上,屋内不断地发出窸窣的声响,在这样静谧的夜里格外的惹人羞恼。
      被亲吻过的地方微微发痒,贺卿有些无奈……

      白青岫温柔且耐心地着取悦着对方,咬上贺卿的下颚问他:“有感觉么?”
      那动作温柔言语固执,他试图从贺卿的口中寻求一个答案。

      贺卿拉过白青岫的另一只手覆在自己的心口处,语调温柔地告诉对方:“有感觉的,这里——跳得很快。”

      白青岫眉眼微弯,他似乎十分满意贺卿的这个回答,便愈发卖力了起来。
      贺卿有些失神:“你用了什么?”
      “你要不要尝尝看?”白青岫言语无辜。
      贺卿看见了床边的那个蜂蜜罐子心中已然有了答案,于是无奈地抬手揉了揉白青岫的脑袋。

      白青岫又言语兴奋地地在贺卿的耳畔说了句什么。
      贺卿听及殿下的言语平白生出几分羞恼来……

      白青岫的眼眸亮晶晶的,像是盯上了肉骨头的小狗狗,他只管他的埋头苦干。

      漫天的星子闪烁,下半的弦月却羞涩地藏进了云朵里。

      ·

      等到翌日的黄昏时分,贺卿才悠悠醒转,虽然有些不爽,却难得地睡了个好觉,

      或许久未发现,昨夜的白青岫格外兴奋,本来只是寻常,再后来渐渐地也就不寻常了起来。

      折腾了大半夜,末了白青岫去烧了一浴桶的热水,可后来那桶热水也变成了刺骨的凉……

      贺卿正欲起身,而白青岫在门外似乎听见了屋内的声响跑了进来将贺卿摁回了被窝里:“再休息一会。”

      “再休息一会天就黑了。”贺卿张口方知自己的声音哑成了什么样子,喉咙就好像许久未曾饮水又被沙子磨过一般,原本就不大好的嗓子如今更是坏了个彻底。
      这声音把始作俑者吓了一跳,白青岫满是歉疚地说了句:“抱歉,我昨夜喝醉了,要不您罚我吧。”

      白青岫有些忘记了昨夜发生过什么,醒来的时候瞧见怀中人的身上遍布痕迹的时候,愧疚与满足感交织,他怕昨夜发生的事是自己强迫了贺卿,因此也只是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直至现在,在看见贺卿现在的表情才算是彻底安定了下来:也或许昨晚是你情我愿?

      贺卿睡得骨头都酥了,他挣扎着又坐起身来,略带疲倦地揉了揉额角,言语间满含无奈:“罚你做什么?”
      果然是残废太久了,若放在以前又怎么会被折腾成这幅虚弱的模样,在精力与体力方面都算得上是势均力敌,是可以让彼此都尽兴的。

      贺卿见白青岫四处张望像是在寻找着什么的样子又忍不住开口问了句:“你在找什么?”
      白青岫一脸无辜:“蜂蜜呢?想泡一杯蜂蜜水给你润润嗓子。”

      “不用找了。”贺卿在这一刻终于是黑了脸,看对方疑惑不解的目光到底还是补充了句,“被你吃了。”
      到底是糟践了这么一罐上好的蜂蜜,先是被用在那处不说,后来更是把自己身上浇了个透,白青岫在自己身上甜来啃去末了还说了句:贺卿真甜。
      那是自己甜吗?那是蜂蜜甜。

      白青岫满含疑虑地说了句:“我能吃下那么一大罐吗?”
      “不然呢?”贺卿反问,“你喝醉了能把我弄成这样,一罐蜂蜜又算得了什么?”

      白青岫被堵得哑口无言,他清楚贺卿是生气了,却不知道怎么去哄对方,他其实还是有些高兴的,因为这或许是第一次贺卿对自己表露这样的情绪。
      贺卿会对自己发脾气证明对方是否相信了自己的爱意?

      白青岫沉吟半晌最终说了句:“我去做饭,你睡了这样久,一定饿了。”
      睡这么久会不会饿不清楚,但做这么久一定会饿,贺卿无奈,他伸手拉过正欲起身的白青岫,或许用的力道大了些,直接将人拽进了自己的怀里:“殿下,我同您回去,但我有个条件。”
      白青岫也不问是什么条件,直接喜不自胜地应声道:“我答应你。”

      “先听了我的条件再答应也不迟。”贺卿的表情严肃,他告诉白青岫,“我的条件是:将陛下的虎符和御玺都交给我保管。”
      白青岫并未有任何的迟疑,他重复了一句:“好,我答应你。”

      现在轮到贺卿不自在了,他疑惑地问了句:“您就不怕我做什么?”
      “你会做什么?”白青岫忍俊不禁,他用食指戳了戳对方的心口,“你这里有家国天下,你想做什么?
      你只是不信我。
      我拥有的东西太多也太过诱人,你怕我假以时日权衡利弊之下,会因为别的存在而舍弃你。”

      贺卿微怔,他的殿下总是这般容易看穿自己的心思,偏生两个最会玩弄人心的人凑到了一块。
      从最开始的利用至今,他们说是共同走过了万水千山也不为过,他们有无数个理由一刀两断,可能走到今时今日却还是因为那份喜欢。
      是啊,殿下坐拥万里江山,他有的太多了:美人、财富、权利、珍宝……
      只要他想,他都可以拥有,所以贺卿才不确定,若他们只是山野村夫,便在此地相守一生也不错,可他是皇帝,他拥有这世间几乎所有人都想拥有的东西。

      白青岫躺在贺卿的怀中温声软语地告诉对方:“没关系的,不止是御玺、虎符,凤印也可以给您。
      往后这前朝后宫,督主说了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甜甜的贺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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