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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还活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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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美的女声立刻严肃起来,询问他遇到了什么危险。
唐秋很希望能完整的讲述自己所经历的一切,但他嘴一张,说的乱七八糟,有点像是疯子在说话。
或许是他所说的太过离奇,也或许是因为他描述的话语太过于颠倒错乱。
总之,警局的接线员并没有理解他所说的一切,但仍然记录下了他的地址,并将这件事上报给了警员。
庐阳镇是个相对来说比较平和的小镇,警局人员不多,日子过得相当悠闲。
接到这份奇怪的报警之后,他们研究了一下,第一时间就排除了这是真实案件的可能性。
但他们仍怀疑是否是报警人隐晦的求助,为了以防万一,他们回拨了电话。
在第二次通话之后,他们排除了求助暗号等可能性。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恶作剧。
确实会有些无聊的人,做这种恶作剧。
就这样,在唐秋多次拨打电话之后,听到的就成了接线员冷冰冰的警告声。
“请您不要浪费公共警力资源!”
再次被挂断电话后,唐秋双手有些没有力气似的,连手机都握不住了。
无力地松开了手机,任由手机摔在地上。
什么浪费警力?他说的都是真的啊。
最后只闪过了这个念头,他就失去了意识。
在一片黑暗中,
他觉得自己宛若身在焚炉,烈火烧的他大脑一片空白,又仿佛身在冰天雪地里,冻的瑟瑟发抖。
如果在平时,他一定能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这是怎么了。
但此刻的他已经昏了过去,无法再做出任何反应。
庐阳镇公安分局中,
“那个人还有打电话来吗。”一个面容青涩,显然年纪不大的民警好奇地询问。
接线员做完了记录,抬起头看了看,
见办公室里的几个同事都好奇地望向她,她摇了摇头,
“我叫他别浪费公共警力,他后来就没打了,可能是被戳穿了,有些不好意思吧。”
“怎么现在的人这么喜欢恶作剧?太没有道德了吧!”
另一个接线员气愤填膺,“就是因为有他们,才会导致警力那么不足。”
“我看就应该给这种人一点处罚,让他们知道,不能随便消遣警察!”
警局隔三差五就会接到报假警的电话,有些是恶作剧,有些是误会。
通常是白忙活。
其实白忙活也就算了,他们也希望案子少点,大家都安全就好。
但偏偏有时候,有重要的警情发生时,总有那么些人,搞点恶作剧,分散了原本就不足的警力。
接线员点点头,十分赞同,不过犹豫了一下,还是说,
“其实有一点很奇怪,他的声音听起来一直在抖。”
“骗警察,到底有点害怕吧?”另一个接线员想都没想,就下了结论。
一开始的接线员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也没有再多想,转而说起了电话内容。
“你别说,他说的内容虽然挺假的,但他描述的跟真的一样,我听着都有点恶心了。”
说着,她又点开了接线录音。
虚弱到有些发飘的青年男音,正混乱的描述着,“一根肠子,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在地上爬,还有眼球,那些眼球在看我!”
“确实有点恶心了。”一个整理文书的女孩子探出头来。
“不会是有精神病吧?”另一个警员凑过来。
一个高大身影路过窗边,突然停在原地,拧眉不语,听完了那段接线录音。
“地址在哪?”一道沉稳有力的声音响起。
巡着声音望去。
一个眉眼冷峻的男子正站在门边,他理着板寸头,面部线条干净利落,头发乌黑浓密,眉毛斜飞入鬓,透着一股子凛然正气。
有警员认出来了,这是刚刚来给局长送文件的,好像是个在役军官。
“额,这位先生。。” 他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秦烈。”
“啊对对对,秦先生,您这是要?”
秦烈拧着眉毛走了进来,气势逼人,“把这个人地址给我,我去看一眼。”
按理来说,是不能随便把报案人地址给警局以外的人的。
但秦烈有军职在身,也不算太出格。
拿到地址后,秦烈转身,大迈步离开了警局。
他走后过了一会儿,警员们才又开始说话。
“这个人干什么的?气势好恐怖,局长都没这样的气势。”
“不知道啊,就知道当兵的,不过个子可真高啊,得有一米九了吧?”
在他们讨论着秦烈的时候,秦烈正对照着地址寻找着报案人。
对方这种声音发飘的状态,配合他口中叙说的那些荒诞的画面。
只让秦烈想起一样东西,du品。
吸了du的人,很容易陷入荒诞的幻觉并信以为真。
他最讨厌du虫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从秦烈的脸上划过。
找到报案人所说的地址后,秦烈没有立刻敲门,而是先侧耳听了听里面的动静。
很安静,就仿佛这个院子里没有住人一般。
但秦烈注意到,门前砖缝钻出来的青草,还残留着被反复踩踏过的痕迹。
他抬起宽大有力的手,捏成拳,轻轻敲了敲门,无人应答,敲门的力道逐渐加大。
依然无人应答。
就在他背过身掏出手机,打算让警局查一查院子主人身份的时候。
一阵清风自身后拂过,带着春日的微凉,以及玉兰花香。
但秦烈却猛的转身,目光如刀锋般尖锐,灼灼地看着小院的门。
他闻到了血腥味!
虽然花香很浓烈,但其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腥味。
不需要任何工具辅助,都来不及看清他的动作,男子三两下就翻过了这道围墙。
跃起的身姿矫健地宛如猎豹,又轻盈地如同野猫。
几乎是无声地落地,秦烈微弯身躯,第一时间观察四周。
小院十分空旷,一眼便可以看完全部,低矮的农作物藏不下一个人。
院落中没有任何人声,只有鸟鸣和玉兰花瓣掉落在地上的轻微碰撞声,除了空气中更加浓郁的血腥味,似乎一切都很正常。
秦烈把右手放在后腰,握住了自己的配枪,脚步轻而稳地向着唯一可以躲人的房屋走去。
他娴熟地避开了可能会被房里的人看到的窗户,贴在窗框边,凝神细听。
出乎意料的是,依然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从窗缝里涌出的浓郁到几乎呛人的血腥味告诉他,房间里并不像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平和。
秦烈慢慢拔出手枪,推开虚掩的大门。
合页前几天刚被涂过油,此刻一起声音也没有发出。
一道由凝固的暗红色血脚印凝结而成的道路出现在他的面前。
血脚印是从堂屋的后门向着左侧的房间而延伸的。
房间门大敞着,门上印着清晰的血色手掌印。
从秦烈的角度能看到一个软倒在血泊中的大半截身体。
以这样的出血量来看,这个人几乎不可能还活着。
小心地探头,确认房屋内只有血泊中的这一个人,他又快速的检查了右侧的房屋,再沿着血迹到了后院找了一圈,试图找到不知道有没有离去的凶手。
血迹一直延伸到围墙边的一堆杂物上。
他翻墙出去看,却没有找到任何的血迹,甚至连踩踏的脚印都没有找到。
确认了在场没有第三个人,秦烈一边掏出手机拨打警局电话,一边去查看血泊中尸体的死亡原因。
靠近躺在地上的唐秋时,秦烈突然发现了不对。
侧身背对着他,倒在地上的人,身躯正在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竟然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