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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二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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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的校长正口沫横飞的演讲着,底下一众校友不是在打瞌睡就是互相之间在窃窃私语,而韩棠则是不停地东张西望。
“喂,你干嘛一直扭来扭去的?有隐疾要及早就医,何弃疗!”坐在一旁的杜浔纤张嘴就是损人的话,没办法,和韩棠斗嘴已成了一种习惯。
“你才有隐疾,我这是在找楚帜宇,刚才签到的时候我顺便查找了一下他的签到情况,明明来了,怎么就是没看到人呢?”懒得和杜浔纤拌嘴,韩棠仍旧在搜索他的目标。只是这个礼堂实在是太大了点,除了他们所在的地方,上面还有一层,如果真能在这茫茫人海中找到楚帜宇,估计他可以去当狙击手了,因此直到散会,韩棠都没有看到楚帜宇的身影。
不过韩棠也不着急,校方为了迎接校庆,还要举行文艺演出,韩棠作为特邀嘉宾也将在舞台上演出,既然找不到楚帜宇,就让楚帜宇来找他吧。
看看距离演出还有一点时间,韩棠转头对那两个恨不得粘在一起的好友说着:“我想去器材室看看,你们不用管我了。”
“那里有什么好看的,蛇精病啊你。”杜浔纤对韩棠简直就是不吐槽会死星人。
“他是在那里认识的楚帜宇。”知道前因的孟樊替韩棠解释起来。
“嗯,我就是想去怀念一下而已。”韩棠也出声解释了一下。
“在那里认识就要去看啊?你们就中学打架一次,这也要怀念?这什么毛病啊,你没事干了是吧,闲得慌是吧。”说完之后,纤纤觉得还不过瘾,继续说道:“回头如果你找到他了,在一起了,亲一个,要不要每小时纪念一次啊?XXOO了,每分钟纪念一次!”
“纤纤,别这么说,韩棠……也不容易。”知道兄弟的苦,孟樊也难得的说了杜浔纤一句。
“我知道这很不容易,但是韩棠,你能不能爷们一点?当初你自己都还不确定,没有对他告白啥的,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但是谁让你和他失联的啊,自己不主动,现在你能怪得了谁。”纤纤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倒是没和我家孟樊断了联系啊。”
无视杜浔纤最后那句,韩棠径直回答着:“我又不是没找过他,他家电话没人接,当时他又没手机,□□也不知道怎么换人了。你还要我怎么联系他?我这次会答应演出,就是想借这个机会找到他。”
“那你慢慢去回忆吧,我们先走了,但愿你的楚帜宇不要像我们这样等不及看演出哦。”杜浔纤拉着孟樊离开。喜欢和韩棠拌嘴并不代表她不替朋友着想,离开,才能让那个没人疼没人爱还这么狂妄的家伙安静地去想念。
……
浅吟轻唱着,韩棠就这么静静地站着,舞台上的灯光亮起,只将他笼罩在这光芒之中,周遭一片黑暗。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的落下,众人才回过神一般,掌声如潮涌而至。
抬抬手,韩棠示意众人安静,清透的嗓音透过麦克风经由音箱传达到了礼堂每一个角落:“06届的楚帜宇,请你在老地方等我。”
换下演出服,韩棠心情忐忑的走向器材室。刚才虽然是在全校面前这么说了,但是,楚帜宇究竟会不会来,他还真没有把握,万一,他真的像纤纤说得那样提前走了呢。
看着身边空无一人的光景,韩棠真希望只是因为夜色太暗才让他看不真切,只是……抬头看看那一轮圆月在墨蓝色的天空中散发着皎洁的光芒,周围的一切都沐浴在这如水的月色中,哪有什么借口可找。
看样子楚帜宇是不会来了,自己还是不要再丢人现眼了。“忧来其如何,凄怆摧心肝。”韩棠自嘲地苦笑着,此情此景和这诗还真算是契合呢。只不过人家李白是忧国忧民,自己这算是什么?
“哟,出国几年,中文倒是还没忘啊。”
韩棠正欲离开的脚步顿住了,虽然比以前是低沉了一些,但是楚帜宇的声音他岂会听不出来。
“喂,你什么意思啊,晚会都结束这么久了,你居然比我还晚到?”转过身,韩棠对着身后的人劈头就是一顿指责。
“还不都是你,我那些同学一直跟着我,我可是走出好几条街才甩掉他们再回来的。”
“啧,还要几条街才甩得掉?身手是不是变差了啊。”韩棠边说边撩起一脚朝楚帜宇踢了过去。
轻轻松松地向旁边一闪就将飞腿避过,楚帜宇一抬手将韩棠踢起的小腿抓在手中,“这么多年没见,你就是这样对待老朋友的?”
被楚帜宇抓住了右腿,韩棠只能金鸡独立地站着,“你快把我腿放下来!你就是这样对待归国友人的?”
“我觉得这样比较安全。”楚帜宇笑眯眯地看着韩棠,话虽这样说,他还是将韩棠的腿放了下来,“几年没见,你……怎么变得这么黑!你不是去日本当偶像,是去泰国当人妖了吧。”
“人妖你妹!”
韩棠原本是属于长相清秀的类型,精致的五官曾经让不少人疑惑他的性别。现在的他,脸部轮廓变深了,眼神深邃的叫人猜不透他的心思,微微皱眉的时候还透着一股冷峻,浑身散发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距离感。
这就是偶像的感觉吧,这样的韩棠,真的很亮眼。
就在楚帜宇打量韩棠的时间里,韩棠同样也在看着楚帜宇。还是那么浓密的眉毛,还是那样的眼睛。和韩棠比起来,楚帜宇的变化真不算大,就连肤色都和当年一样是小麦色。
“怎么样,看够了没有?看够了我们就去喝酒。”那空白的八年就像是不存在过一般,楚帜宇伸手勾住韩棠的脖子,两人还是和当年一样打打闹闹,“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
“进来吧。”伸手将玄关的灯打开,楚帜宇招呼韩棠进门。
“真不好意思,事务所规定偶像不能在公共场所喝酒,所以只能到你家来了。哎呀,你女朋友不会介意吧,刚才都没有想到这点。”韩棠一脸的歉意。
“介意什么呀,我哪来的女朋友啊。”楚帜宇抱怨着,“工作忙的要命,根本没时间认识女孩子。”
将刚买的啤酒和零食堆在茶几上,楚帜宇转头叫韩棠过来,“来,在这里喝吧。”
一口啤酒下肚,两人不约而同的发出了满足的低呼,看见对方和自己一样的反应,两人又是一同笑了起来。
“哎,你刚才可真有胆啊,都以为你是要说什么感谢词之类的咧,结果你只是发表了一个寻人启事,哈哈哈哈。”想到刚才韩棠的样子楚帜宇就觉得好笑,不过自己也被身边的同学取笑了一通就是了,“幸亏你是男的,不然我可真说不清了。”
“男的就不行啊?”韩棠小声说着。
“什么?”没听清的楚帜宇问道。
“哦,我是说你这里房价多少钱一平啊?看你这够小的。”楚帜宇的房子不止说不上大,甚至还可以说是有些小。进门就是餐厅和客厅,再加上一间卧室,一览无遗的格局和楚帜宇的性格还挺像的。和一般男人的屋子不太一样的是,屋内虽然不至于到一尘不染的地步,但也窗明几净,一切都井然有序的样子。“家里收拾的挺干净啊,请了钟点工帮你打扫卫生?”
“请什么钟点工,多浪费钱,自己收拾一下不就行了。”
“抠死你算了。”
东拉西扯了一阵子,韩棠觉得再不问出心中的那个疑问,他就要窒息而死了。事务所规定不能在公共场所喝酒什么的,根本就是骗楚帜宇的,他的目的就是想到楚帜宇家里,有些话在外面会更难以启齿。将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韩棠终于开口:“楚帜宇,你为什么把□□号码换了?”
“我没换啊。”楚帜宇疑惑地看着韩棠,“我只是不记得号码和密码,很久没用了而已。”
“……”韩棠无语地看着对面的人,“你白痴啊,□□号码停用三个月就会被回收的。”
“啊?我不知道啊。”楚帜宇一脸的茫然,“那还能要回来吗?你的□□号还在里面呢。”
“废话,当然要不回来了。”韩棠简直不敢相信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电脑白痴,“那你以前是怎么上□□的啊?”
“你当初帮我弄的不是开电脑就可以自动上的嘛。”
“那我不是还让你记下号码和密码了嘛。”
“是啊,我记在纸上了啊。”
“那么纸呢?”
“搬家的时候丢了。”
“搬家?那你家固定电话没人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对,搬家了就换号码了,保留原号码要加钱的,我爸妈觉得没必要就没保留。”
“我勒个去,敢不敢再狗血一点啊。”韩棠真想昏过去给楚帜宇看,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啊。不过既然知道了楚帜宇不是故意的,韩棠一直纠结着的心情也总算放松了,跟着一起放松的还有……
“我要借用一下厕所。”
“厕所在那里。”指明厕所方位的楚帜宇连忙又补充道:“哎,坐着上啊。”
“なに?”韩棠不可置信地看着楚帜宇,“我是男的,你没忘记吧?”
“废话,你是男是女我还会不知道啊,不过站着上厕所我擦马桶的时候很麻烦,所以你就配合一下吧。”
“啧,所以说有这么多人要黑你们处女座,我看完全正确,你这个洁癖加龟毛的性格,也就我好心,跟你做朋友,不然我看你也不会有朋友了。”损完楚帜宇,韩棠又想到了什么,“不过越泽好像没你这毛病,啊,他是我们团的吉他手,他生日就比你晚一天,9月11日的,也是个处女座,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啊。”
“好啊,哎,说说你这几年在日本混的怎么样?这次回来是临时的还是就不走了?”
“事务所是说让我们来拓展中国的市场,具体要留多久我也不知道。真是那样的话,一、两年总要的吧,但如果这只是事务所对我们的流放,那就说不准了。”想起社长对他们说的话,韩棠无力地靠在沙发上,“不说我了,说说你吧,这几年过的怎么样?”
“我?我有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上大学,然后工作。”楚帜宇觉得自己的生活真是乏善可陈啊。
“我猜猜啊,你是不是当什么道场的师傅之类的啊?”看楚帜宇身手不减当年的样子,应该是一直在锻炼的吧。
“错,给你看张照片。”拿出手机,楚帜宇找了一会之后递给韩棠,“看,知道哥是干嘛的了吧。”
照片上的楚帜宇一身警服,笑得很是灿烂,不过韩棠关注的重点却是楚帜宇身边那个和他勾肩搭背的人,“他是谁啊?”
楚帜宇伸头看了看,“他叫柳宿,是我大学里的室友,现在也是同事。”
“柳秀?好女气的名字。”韩棠看着照片里的人,怎么看怎么不舒服,哼,谁允许他把爪子搭在楚帜宇肩上的啊。
“哈哈哈哈,是二十八星宿的那个宿,不是秀气的秀,你个没知识没文化的假外国人。”楚帜宇顺手在韩棠的头上PIA了一下。
韩棠摸着头,看着笑得没心没肺的楚帜宇,也笑了。
真好,一切都没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