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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chapter 27 谣言的澄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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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喜欢我?
要说有什么比红叶染尽天地更吸引我的,那便是少年鎏金熠熠的眼睛,星空黯然失色,夜灯忽明忽暗,我看见我的倒影。
“谢谢,很美。”
我拢起掌心,珍藏一片可贵的枫叶,难以置信。
“椎名,我有话对你说。”
纷沓而至的人群从我与他身前身后路过,笑声、赞美声以及此起彼伏的快门声,所有人都记录这场浪漫发生。
“仙道……有什么明天再说,你还要赶回镰仓。”
我打断他。
与其说时间不早了,更不如说是我徒然瘫软的脚底支撑不住血液极速回流,想要逃却逃无可逃的躯壳即将倒地。
是,我期盼,我更害怕。
“可是电车到半夜才结束哦。”
仙道缓缓侧过身,不是我躲过了他的眼神,而是他选择放过了我。
“不过,我们有的是时间。”
他的肩膀比我高出一大截,并排站,谁也没再说话,我忘了急着赶他回去令他保持缄默,此刻在自然瑰丽景致前,时间就此静止。
咔嚓、咔嚓、咔嚓——!
-比去年更美!
-据说过两天就没了。
-千叶君,明年还会带我来看枫叶吗?
来来往往的看客留下千百种声音,我唯独听见仙道在我左侧均匀的呼吸,他抽走了我的气韵,他吞吐出我的致幻剂。
“冷吗?”
夜间气温骤降至接近冰点,东京比起镰仓并没暖到哪去,十二月人间只差一场雪,一年到头就算没有遗憾。
“不,枫叶像火焰,看得心里好暖。”
我不能再接受仙道往我身上覆盖的外套,不能沉浸在这段暧昧关系中无法自拔,自欺欺人我们不比普通师生多几分情愫与悸动。
“呵,那就好。”
他向我迈近一步,还留有半步距离,已然踏足危险地带。
“仙道,其实你不用弥补我什么,就像田冈教练会在训练结束后第一时间来看你,我也会。”
我要将他推开,推远,如果不那么做。
“我知道啊。”
少年摸着鼻尖,他会面红,会腼腆,会因我的声音顺着风擦过他胸口而感到前所未有的怦然心动,在我所不见的偶尔,与被红枫映射在双颊而分不清的当下。
“不是,我的意思是因为我是老师,你是我的学生,这是件理所当然的事,明白吗?”
我从未想过会在热烈的绽放中这份情先凋零,仙道同学,我想你能听懂。
“椎名……”
他侧身面向我,潜意识的预感告诉我快走。
“笨蛋,叫老师啦!”
比起逃避,我直接举起拳头与他对抗。
“欸,是,是。不要打人,我也会痛的。”
他捂着被我恶狠狠捶过的胳膊,蹙眉神情使我紧张到凑了过去。
“很重吗?抱歉……我……”
我抓住他手臂,感到颤抖与其嘴角压不住的笑容,傻站着瞪他。
“开个玩笑,别生气嘛。”
仙道在我面前是多变的,生病时撒娇口吻简直无敌,玩笑后道歉介于认真与还没开够令我犹豫是否该继续揍他,哄人宠溺又温柔。
牵我手过马路时面无表情,仿佛是天经地义的事,我竟未怀疑过彼时他已动心。
“看够了。”
我心说,明年也想再来。
“那回去吧,明年再来。”
难道他听得见我的心声?
仙道带我过马路,穿过拥挤人潮,天空一片晴朗清澈,我心明镜似的知道我与他之间是一道比马路更宽厚的屏障,如果仅是我单方面死守阵地那还有路可退,如果这位十七岁少年与我心意相通……
白痴椎名,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回寝室被全方位洗脑,仙道与我在车站分别,我坚持自己能回学校而他也必须赶上下一班回镰仓的电车,沉甸甸的书包内有多少功课要补呢。
美惠拉来仙道死忠粉小林桑,我被强行摁在寝室四张床正中央安放的椅子上,像是犯下什么滔天大罪要遭此奚落。
“动口不动手啊你们!”
简直是严刑拷打了,失心疯的女人们。
“打人不打脸啊你们!”
我赶紧护着脑袋求饶。
菜菜子紧锁大门,举起电话拖着长长的电话线让我打回镰仓即刻追问仙道在上野恩赐公园那颗千年古树前,在枫叶遍布的画卷里,在人声鼎沸视线交汇的顷刻间。
仙道要与我说的话究竟是……
“我赌他要表白!”
“绫音你别犯蠢了,明明是双向箭头!”
“哎呀气死我了,那么浪漫的场合你居然不让刺猬头说下去!”
浪漫,当然浪漫,是我人生为数不多心底流过无数溪流汇聚成河,涌向胸口的层层涟漪不断刮擦着我脑海中控制理性的左脑的时刻。很神奇,心跳在左边,它不受控,理智在左边应当守护着我不崩塌。
“不要说了……你们。”
我溃不成声,我从椅子上摔下去,体感上的疼痛放大千万倍攻击我的心脏。
“快扶她到床上!”
在四位美少女的联合协助下,我还没碰到床又掉地上。
“……”
别闹啊,这下我哭的更大声。
叮玲玲——!
电话响起,这个点谁会打来?
“绫音,你接。”
所有人面朝我,带着一贯的默契,我忽然想起那些被挂在玄关处的御守们,为我求的姻缘能否成真。
“好。”
我抹去眼泪,调整呼吸,三秒后熟悉的声音从听筒内传来。
“是,是我……”
“没……嗯……抱歉……”
“知道了……晚安。”
挂断电话,我头晕目眩,扶着美惠的肩赶紧爬上床,除了睡觉只想睡觉。
“绫音,怎么说,你要急死我们呀!”
四人异口同声道。
“田中桑问我们是不是在打架!”
我探出脑袋没好气地说,这夜闹腾到被临寝举报了,辅导员连夜电话追问,仅此而已。
“嘛的,哪个天杀的!”
美惠带头兴冲冲找人去吵架,我用枕头压住脑袋,晚安。
舆论持续发酵,待我再次回到镰仓,落地窗外一片蔚蓝天空与风和日丽的海面交融,海天一线的美景中我听见了不和谐的声音,三番四次凑巧出现在我身后某些角落里。
-你们听说了吗,有人看见上周三仙道学长和那个见习老师坐上同一班江之电?
-怎么会?工作日回东京?
-是真的,那天晚训他没去,等在体育馆的那些学姐们都气死了。
-你的意思是?
-都说他们在学校关系很一般,但连座位都靠一块儿,是不是有点太刻意避嫌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和仙道学长关系最好的朋友越野学长倒是很亲近啊!
-那是打掩护吧?
-……
从周一算得上心平底和的讨论,到周二画风突变,简直比我周日那夜补习更无所适从。仙道莫名拆开了我的保温杯,趁我收拾餐桌时一并洗掉,仔细想来这些捕风捉影皆有迹可循,因我毫无防备的在新一周用上了这只情侣保温杯的女款。
-杯子是情侣款的你们注意到没!
-可是仙道君那只保温杯用挺久了啊,先前怎么没人发现?
-大家都说是见习老师自己去买的,不过刚刚有学妹一口咬定两个月前在商场排队时看见仙道君结账,所以说……
-是他送的!!!
周二那晚我将杯子收好,打定主意次日带回东大,谣言可畏,这次我不再抱着会轻易烟消云散的想法,敲响了隔壁间大门。
“你来得正好。”
仙道正叼着笔来开门,见来者是我一脸欢迎。。
“怎么了?”
我换上拖鞋,跟他走到课桌前。
“这些,能给我讲解一下吗?”
上一秒笑盈盈,这一秒抓耳挠腮的样子还真是可爱,距离大学入学测试考仅剩四十多天,再懒散的性子也不得不加入这场全高三学子摩拳擦掌的比试中来。我曾问过他心中的理想学府,他没所谓的答考上的就算,后来改口说是东大。
我所在的东京大学,这是全日本人心中的日本第一高校,我当然知道。
“好。”
我忘了敲门的初衷,陪他从九点一直温习功课到十一点。
“抱歉耽误了你那么久,先回去睡觉吧,我自己再想想。”
仙道见时间不早了,开始逐客。
“仙道……”
我站在玄关处,才想起为何而来,话到嘴边又被他思索的表情闷了下去。
“嗯?”
少年打了第三个哈欠,揉揉耷拉睡眼,课桌上是新换上的咖啡,他真的很困又再坚持,我无法开口将无关紧要的谣言倾诉,念书是第一要事,岂容闲言碎语增添烦恼?
我这种正常人的脑回路哪里知道对他而言,那些小儿科压根算不上烦恼,他是个看起来没心没肺的人,所以但凡上心点的人或事便会拼尽全力不留遗憾。
“明天我留下来,周四早晨回东京,有问题你还可以来问我。”
重要的考试,以及我。
周三谣言四起,我总觉得走廊间与我擦肩而过的男男女女们眼神古怪,终于在洗手间里我听见了一段出乎意料的讨论,又是关于胸部。
-仙道学长喜欢那种身材?(?)
-大概吧,不过人家确实也很漂亮,就算是四眼。(?)
-喜欢女的总比喜欢男的好吧?
-说不清,柚子讲他在摸到她胸部前就把手抽回去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的仙道学长要么是个贫乳癖(!)要么就是喜欢男人?
-其实那个老师也没那么小吧?(谢谢你同学。)
-柚子H杯,谁和她比都算小啊!(……)
我就说难怪遥遥一瞥我便确认了那是袭胸的动作,再远再远即使相隔千山万水,H杯谁看不清呐!
躲在隔间不敢吱声,顺便低头看看自己胸前,欲哭无泪,我不是四眼也不算贫乳啊,怎么没人背地里攻击仙道?难道他就没缺点了?
绞尽脑汁到上课铃响起,这群估计是二年级的女学生散场后,我鬼鬼祟祟钻出去,不服气的对着镜子照。
好好好,我四眼,这幅厚重笨拙框架眼镜只是用于挡桃花的,更何况戴眼镜有罪吗?我们再客观看看胸前那曲线,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只是不那么丰满但也不至于一马平川,妹妹们你们别污蔑我啊!
一下午我像只泄了气的皮球,袭胸误会被解除,心里却怎么都不好受,想起初见那日,仙道小朋友站在窗边偷看的那本成人杂志上,漂亮女郎不仅风情万种,就算是一百八十度倒转的角度我也知道那身材火爆程度对得起他小心翼翼的偷看。
谁会不喜欢既养眼又手感十足的丰满曲线呢?
我被一日一变的谣言所击垮,周三这夜讲题时难免心不在焉,仙道看破不点破,由着我发散思绪。
回东京那两日风评逐渐向我倾斜,越来越多人发声称是仙道在追我,我拒绝他之后连保温杯都扔了。关于这些流言蜚语我尚且不知,仍对着镜子里的两坨肉发愁,女人心海底针,反反复复像重感冒,若有特效药我一定遵照医嘱服用。
“绫音,发什么呆?”
母亲见我连着几小时不下床,推开卧室门关心起。
“妈,我是你亲生的吗?”
吓得她连忙靠床蹲下。
“说什么呢?”
伸手摸我额头。
“为什么你胸那么大,我没遗传到呀?”
我蒙着被子突然委屈。
“老公,快来带孩子去医院,她好像发烧了~”
我跳下床要赶人,回过头才发现她在笑,原来在闹我呢。
“宝贝,告诉妈妈是不是有喜欢的男生了?”
知女莫如母,她将我拥入怀中。
“呃……”
好软呀,我更是恨自己不争气,这种触感叫人痴迷!
“没事的呀,宝贝那么漂亮,男的都是先看脸的嘛。”
我似乎有被安慰到,一时之间反驳不了,更主要的是。
“我们也不会发展到那步的啦!”
我到底一个人在幻想些什么,这是一段禁忌恋,与亲生父母都难以启齿的关系唯一下场便是无疾而终。
“为什么呢?告诉妈妈哪个男孩子让你伤心了?宝贝,脸好看更重要你别气馁啊。宝贝,现在发展到哪步了呀?宝贝……”
我蹭了蹭母亲棉花糖般松软的胸口,起身将人推出门外。
“啊呀,让我静静!”
我为什么要管自己的身材够不够仙道彰的标准,我真是越发糊涂了,他才十七岁啊,觊觎未成年的心里是不构成犯罪,可付诸行动会蹲大牢吧?我在床上辗转难眠,梦见了自己被陵南全体师生举报,被东大除名,被警察先生拴上手铐关进暗无天日的牢笼。
从噩梦中惊醒,我满头大汗,再站在浴室里则不去打量受之父母的身体发肤,我的好与不好与他并不相关。
“不要来车站接我了。”
出发前给仙道打电话,江之岛站人流不息,被撞见成了大概率事件。
“知道了。”
仙道这个人呢,相当任性,他的确没有出现在站台那熟悉的长椅上等我,而是站在小石板路尽头的人行横道线上与我招手。
“去吃饭吧?”
笑容欠揍。
“快走快走。”
我做贼心虚,左右张望确认没有陵南人,赶紧溜。
一路狂奔没由头,他在身后迈着长腿悠哉悠哉,可恶,气定神闲的目光叫人生气,我们躲在无名日式私房料理店内,炸鸡味飘香,牛肉色泽诱人。
“你知道学校里……”
他夹起一筷子炸鸡,迅速沾了酱汁堵住我的嘴。
“知道,所以呢?就不能走在一起了吗?”
同一双筷子他又往自己嘴里送了玉子烧,我脑中一根筋就此断裂,这画面被看见真是有理说不清了!
“我说你能不能注意点……”
作为当事人毫无避险意识。
“唔……”
仙道捧起热茶杯,蒸汽盘旋而上,挺翘的鼻尖被打湿一小片,他不疾不徐地抿一口,亮晶晶的眼睛发出满足的光芒。
“椎名老师……你是心虚了吗?”
我被他问得措手不及。
宛如新月的眉眼凝视着我,我手指往上爬,欲盖弥彰垂下眼,抓起筷子掰开。
“没有。”
咔——!
他乐呵呵看着我扒拉着每一口饭,我不敢抬头。
第二天我才知道他又在闹我,该心虚的是他,全校师生都认定了仙道彰在追我,具体线索体现在,讲不清也推不翻的统一口供——仙道的目光总是锁定在我身上。
哈?我怎么不知道?
据可靠人士透露,集结全校众说风云的说辞得出了我们每周都会并肩走在陵南高中方圆千米范围内,最高频被撞见的则是江之岛车站,仙道每周日都来接我。
其次,每一天、每节下课蹲守在教室后门的女生们认为他一改往日作派,老师拖堂的那几分钟里他没有埋头睡觉或面对窗外发呆,而是目不转睛注视着临桌的见习教师,有好几次在走廊相遇也会追随我的身影直至看不见。
最后,篮球队队员无心透露出仙道每场训练与比赛都戴的护腕是托我从东京买来的,重点是这个护腕并非我的赠礼而是经我手他便格外珍惜。
“椎名老师,仙道同学真的在追求你吗?”
我被绕晕了,舆论的力量如此强大,就连松井老师也不放过八卦机会。
“没有,真的没有!”
他直接带我去看枫叶,没有约我去看,我默认那就算补偿并非表白的铺垫。
我作为他们口中被追求的一方深受其扰,走到哪都是异样眼光,唯一庆幸的是女生们并不讨厌我,反倒是频频对我竖起大拇指,那作为她们眼中男神的校草仙道呢?
越野疯狂摇晃脑袋敲桌子吼他:
“我说你赶紧澄清,不仅你的亲卫队正在流失,大家还在背后对椎名老师嚼舌根呢!”
我耳鬓突然红了,联想到对我身材的评头论足,那仅限于小范围讨论,毕竟抓校草手反向胸袭他,这种事谁也不好意思对外宣传。
学校里有看不惯仙道的人吗?
当然有,3%的极少数。
于是诸如“众星捧月又如何,刚追就吃闭门羹”的说法趁势冒出来,越野在周二告知我,前一日晚训有几个刺头男生在篮球馆鬼叫——“也就能骗骗没见过世面的小女生了,东大前辈哪里看得上你?”
他气的用篮球砸地板,真想回敬一句椎名老师也很喜欢仙道,冲动过后觉得不合适。
阻止他冲动的是仙道,将球捡起,镇定自若的脸上扬起招牌笑容,一个快传后对越野勾勾手指。
来打败我吧,越野。
这日放学后我魂不守舍等在家,再任由谣言传播下去不利于准毕业生迎考,心态再好也要被搞崩吧?
静悄悄的夜,我独坐在沙发上,酝酿着情绪,千万不能被他轻易打哈哈混过去。门外传来微弱的钥匙插入门锁声,我已经完全能够辨别是哪扇门,离我最近的那扇。
“仙道。”
推开门,他正冒着热气,看来今日份的训练教练没有手下留情。
“晚上好,我买了蛋糕,一起吃吗?”
少年抬眼的瞬间,我猛地心颤,他笑的如此温柔,为什么要遭受那些恶意。
“不吃,我没这个心情。”
我踩着拖鞋往外走,与他一起站在两扇门中间。
“欸?怎么了?心情不好的话吃点甜的会开心起来哦。”
他继续手上的动作,一只手晃动着粉色包装袋,另一只手旋转着钥匙,咔嚓——!
“停!我很认真,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再进去。”
我伸手拦截,嘭——!
才刚被打开一条缝隙的门又被关上。
“呵,好吧。”
仙道并没有被我无礼的动作吓到,他只是,只是转过身,柔和的眼神笼罩着我,微微侧头靠过来。
“你知道已经越传越疯了吗,越野告诉我你被几个男生堵在校门口,不知道很危险吗?就算你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不在乎少了几个喜欢你的女生,但如果惊动校方呢?”
我一口气说了一大段,仙道笑而不语,耐心等我不吐不快。
“都要毕业了,仙道彰,一直劝我面对流言蜚语尽快澄清的你为什么不能乖乖照做呢?”
我急的都要哭出来了,他却完全不为所动,感应灯在我闭嘴后忽然暗下,我看见他在淡蓝月光下闪闪发光的眼睛,与嘴角那抹深入人心的弧度。
“说我喜欢你,指的是这则谣言吗?”
影子在墙上沉下,低哑嗓音一字一句席卷着我。
“嗯。”
钥匙,啪嗒落地,我低头去看。
“那我现在澄清。”
视线倏忽间被动偏移,是仙道丢下钥匙的手划过半空贴上我的脸颊,缓缓定格与我四目相对。
“椎名老师……”
尾音再次被拉长,视界中开合的双唇遽然凑近。
“那不是谣言。”
柔软,将我双唇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