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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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演变成了跟沈星回一起出来吃饭，你说前因后果对不上，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我的肚子叫了一声之后，我决定自己一个人去吃点什么的时候，沈星回表示他可以跟我一道。
“可你不是说晚饭吃多了才出来散散步的么？”
“现在是夜宵时间了。”
我无力反驳，考虑到已经快晚上九点钟了，我选择去吃点非主食类的，于是我们来到了一家深夜食堂，日剧里的所有人都坐成一排的那种布局，厨师站着处理食材再加工，会直接从你对面上菜。其实这样的布局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用和沈星回面对面坐，现在他就坐在我的旁边，颇为认真地研究菜单。
我好饿啊我心想。
结果他来了一句，“我都可以，你点。”
“那就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各来一份。”因为我不止一次吃过，所以简单扫视了一下菜单就决定了。不如说在来的路上我就想好要吃哪些了。
沈星回没有提出任何疑义。在合上菜单的那一刻我望向他，“……其实我还有点想吃乌冬面。”但我一个人的话吃不了一份，又不想在他面前剩饭，总感觉是在浪费粮食，我该怎么开口跟他说呢，分你一半？
“想点就点。”他回复我的速度令我吃惊。
“哦好，老板再加一份乌冬面。”我随即说道。
真好。
我现在就想捧着脸看身边人，但我太菜了一时还做不到，我只能借用余光瞄向他看到的自然也只有他的侧脸。上次在家里沙发上我俩之间隔着银河，现在只要稍微挪到一下手肘，随时都有可能肩膀轻触。
……要不要假装被他碰到今天打流浪体时留下的伤口。
我都想好说哎呀了，结果第一根烤串被端了上来，是烤凤梨。除了烤凤梨以外，还点了烤小番茄，小番茄是跟培根串在一起的，我还挺喜欢这种混搭的。
我见沈星回在沉思，以为他没吃过，结果就听到他说，“怎么都只有一根？”
“嗯……我是想晚上不要吃太多嘛，都已经这个点了。你看，”我拿起两个盘子，在自己和沈星回面前各放一个，“我们可以一人一半。这样呢，我既可以不用吃那么多，又能够多尝几个品种。”他都已经吃过晚饭了应该没有那么饿了吧，我心想。
“好吧。”他转头看向我，微微一笑，“就按你想要的方式来。”
“嗯嗯。”
我装作礼貌性地回以微笑，实则内心在想天哪，他刚才那句话是不是可以翻译成都听你的，即所谓的中译中。他怎么能波澜不惊地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们还只是比同组同事绑定得更深一点的搭档关系。我默默地啃下刚分到盘子里的凤梨，烤过的味道，有一种酸涩以外的甜蜜底色，又带一点点微苦的焦香。
“原来不止是肉类，连水果都可以烤。”
“对的。”我囫囵吞枣般咽下，在第一时间回应他所说的话。就在我第二口准备吃下盘子里的那块培根，沈星回又发表了他的见解，“那是不是也可以放到烤箱里烤？”
我们在外面吃饭，烤的东西都是放到架子上或者铁板上居多，但据我所知，即使是用得上烤箱那也是西餐类型的菜品，且水果一般只是点缀。
“光烤水果？用烤箱？”我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时候会理解了他的脑回路，并且得到了他的肯定。
“……也不是不可以。”但一般没有人会这么尝试吧。想象了一下从卖场里买回了一整颗凤梨切成片之后不是放到盐水里浸泡而是摆盘推进烤箱，幸好这时又上了一根鸡肉串，我赶忙把它推到他面前对他说“快尝尝，这个很好吃的，对了你吃不吃葱？”
“这一串都是给我的吗？”沈星回双眼微微睁大，做出吃惊的表情，接着不到1s又变回了疑惑，“可你刚刚不是说一人一半比较好。”
是。
但如果我也想吃的话，那就意味着，根据现在鸡肉串放的位置，沈星回把它（连同中间的大葱）分成两份是更顺手的，刚刚的凤梨和小番茄那些是我直接接手所以是我分的。这就似乎变成了，我为了他帮忙分，而故意地把鸡肉串推到了他的面前。
“给你吧。”或许是我盯那根鸡肉串盯得太死，沈星回又把它推回了我的面前。其实我是在想别的。
我望向他时他的眼睛眨了眨，这还是我第一次来这家店里吃饭不再感慨东西好吃，而是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到了人的身上，偏偏他还在一旁问我是不是很好吃。
怎么说呢？可能是我太紧张了，紧张到我忽视了我跟沈星回两个人周围的座位都空了这个事实，平时很满的店里今天其他的客人都跟我们隔了两到三个位置坐下。
在吃完了乌冬面之后，我有种不知道自己是饱还是饿的感觉。
今天的夜晚平静得有些稀奇，没有任何异能量的波动，而我所畅想的月下闲谈也没有发生，沈星回表示自己还有其他事情，我是自己一个人坐地铁回去的。
贪嗔痴妄念。我发觉只要是人，就会一不留神被欲望所裹挟。想要真正做到心无所求，是不是得成为神一样的存在。
就像我明明只是联谊后回去路上偶遇了沈星回，却又带着他一起吃了晚饭，吃完了晚饭还想跟他一起回去。出了地铁的我一个人仰望晦暗天空，忽然就冷静了下来。
我记得，在我毕业后选择走上猎人这条道路，黎深是唯一一个明确地持反对态度的人，直到现在他还会时不时地损我两句。不是因为他表现得明显，而仅仅是我能感知到，我不清楚这是否跟我的evol共鸣有关，单单就“共鸣”这个词语，好像也不应该只能是针对能力的共鸣，但我们对人类为何会产生evol的了解也就近十来年才逐步成熟，更何况是更深层次的应用。我们并不是孤独地存在于世上，千丝万缕的联系注定了每个人都要去做些什么。
想知道沈星回他为什么会选择当猎人。
以为今天能在回去的路上，稍微探讨下这个问题的。
阿德勒在确定有意义的目标中讲到，那些在奋斗过程中也能表现出利人倾向的人，他们超越前进的方式可以使别人也能受益。这种利他的心态，不仅促成了合作的产生，更能让人拥有更加坚定的勇气和持久的动力，因为我们所争取的不仅仅是自己的荣辱得失。
这大概也是我选择加入猎人协会的原因之一。
如果一个人强大到不需要与人合作，那又会是怎样的存在。
我的心中隐隐有一个影子，是一个人的背影，我看不清还很模糊。昏暗泛黄的路灯下，我走到了小区楼下。
*
「看你好像不开心。」
「你怎么知道我不开心？」
『你没有生气啊？』
会在意我的情绪。
「靠上课偷看吗？」
比起很久、很久以前我的回复，现在我不需要追问和猜测，可以直接回答她不会，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甚至是……
在一起去吃夜宵的时候，她的脑袋虽然没有动，但是余光一直在往旁边瞥。尽管很想和她再一起坐地铁回来，但是只要再待上一秒随时都会暴露，暴露自己随时会睡着的事实。
如果跟她一起走回来的话，会说些什么话题。
忍不住这样去想。沈星回心想。
*
到家后的我很快就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第二天醒来我意识到。我居然梦到了上学时期，穿着用现在来讲是学院风的衣服，应该是学校统一的制服。而我，竟然还和沈星回在同一个班级里。梦里我可能是太吃惊了，也可能觉察到了这只是一个梦境，上课期间我经常会偷偷地看他。某一天终于被他发现了，在与他视线交织的那一瞬间，我醒了。
这个梦，大概不能和任何人讲。
或许，只是因为昨晚跟他一起吃了饭才会梦到。
今天休息，醒来后便再无困意，本来还打算睡个懒觉的。我早早去卖场买了些食材，上午菜都不打折，只有晚上下班后来才能捡到促销的商品。但是无所谓了，我在并不熟练地准备午饭时，哥哥打来了电话，这次难得的是视频通话。
“你在厨房？”他一眼就看出了我在干什么。
“是的。平时都在单位食堂要么就买着吃，今天休息我想自己做饭。”
“打算做什么？”
“蛋包饭！”没错就是我屡战屡败但依旧想挑战的菜品。
视频里哥哥的眼睛弯成了好看的弧度，他说，“做蛋炒饭的话不是更容易？”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昨天其实除了想吃乌冬面的同时，还想吃蛋包饭。所以就……蛋包饭它难就难在外面那个皮，里面你要做成炒饭还是白米饭其实都可以，我个人理解是这样。也许是昨天吃了烤凤梨的缘故，今天我想在饭里面加入凤梨丁，有点南洋料理的感觉。但这样的话，外面就不能用番茄酱了。
我跟哥哥说，等我这次尝试成功了下次就做给他吃。
“xx长大了都能做饭给哥哥吃了，”他微妙地停顿了下，“当然是指能下咽的食物。”
如果他现在是站在我的面前，一定会被我打一掌。
“不跟你说了，等会儿热好的锅子又要凉了。”最后，我也没跟他提要带黎深去家里吃饭的事情，想给他个惊喜，就像我们的重逢一样，到时候让哥哥多烧点菜就好啦。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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