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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新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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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嫁娘,红绣球,坐花轿,吃喜酒,夫妻结,到白头……”稚童空灵的歌声在密室中响起,让身处黑暗的众人瞬间浑身起鸡皮疙瘩。混沌之间,有人轻轻抓了一下刘明的手。
“挖草!谁他妈的抓我手!能不能别在这种时候突然抓我,知不知道很吓人!”刘明被吓得直接跳起来,落地时还浑身打了个寒颤。
“是我,对不起。”有一个女孩子弱弱地回答,“我有点害怕,不小心抓到你了。”
刘明一听是个女孩子,气势瞬间弱了下去,说了句没关系。正好这时密室时间到了,里面亮起了灯,工作人员进来领着他们从安全出口离开。一直到众人去吃火锅,刘明都还在后怕,虽然他是个男子汉,但这并不妨碍他怕鬼。
今天是周末,刘明班里一伙男生约起来去玩城东路上新开的密室,他们家的招牌便是《新嫁娘》。以独特的故事情节、音乐、NPC和后劲大而吸引了不少人前来游玩,至今还没有人能够通关。
胡桐夹了一块肉给刘明,安慰道:“没事,吃块肉压压惊啊兄弟,我们也被吓到了,忘记了保护你这个又菜又爱玩的班草,哈哈哈……”
“滚呐!”刘明笑着给了胡桐一拳,“你TM才又菜又爱玩。”
坐在一旁一直埋头苦干狂吃肉的林一,突然想到什么,抬头看向刘明,“不过阿明,今天和我们一起进去的那一批人里面好像没有女孩子吧。可是,那个和你道歉的分明是个女生……”林一越讲越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那么,那个女生是谁?”
瞬间,坐在明亮的火锅店中的一桌男生,全都浑身起鸡皮疙瘩,感觉后背发凉,“草,草,草,林一,林一别说了!”众人纷纷嚷起来,刘明更是感觉身体仿佛被浸在了冰窖里,止不住地颤抖。
张鹏赶紧给刘明顺了顺背,“阿明,阿明,没事的,应该是NPC小姐姐,让漂亮姐姐摸了一下手,多大点事,是吧。”张鹏给其他人使了个眼神,他们立马领会,跟着附和:“对呀,对呀,没事的阿明。”
刘明目光有些呆滞,好像被吓坏了,听到众人的安慰也只是机械的点点头。
“难怪说后劲大,冷不丁给你来这么一下,谁顶得住,真的,够狠。”
“是啊。”
经此一遭,众人都没了再续一场的兴致,吃完饭就散了,各回各家。
刘明有些恍惚的回到家里,和父母道了声晚安,便回房间睡觉了。
刘明坐在床边,还在回想密室的事。他有些头大的自言自语:“以后再也不去什么破密室了,一天到晚遇到的都是什么事。”说完他脱了拖鞋,上床关灯睡觉。
……
刘明走过长长的路,四周凡是他目光所及之处都铺满了红色。红色的绣球、红色的帷帐、红色的婚服、红色的花轿,还有他□□枣红色的马。
是我在成亲吗?他想。
喜乐和锣鼓声震天响,晴空万里。道路两旁的人都在向马背上的刘明道喜,“恭喜新郎官,新婚大吉!一会儿定到您府上讨杯喜酒喝!”
刘明看见马背上的自己向众人拱拱手,笑着说道:“多谢各位,还请定要光临寒舍喝一杯喜酒,再不济喜糖也是要吃两颗再走的,权当是为我新妇添点福气,我在这儿先谢过各位了……”下一秒,刘明突然发现自己坐到了马背上,在朝众人拱手致谢。刘明想,这个梦这么逼真的么。
“刘相公还真是疼自己的新妇,你家新妇可有福喽!”众人笑着打趣。
骑着骑着,刘明就站到了一个房间里,房间正中央摆着一张喜床,床前是一张宽大的桌子。
桌子上一左一右点着两根龙凤烛,中间摆着一个盘子,里面放着合卺酒和葫芦。盘子旁是一块红布,上面放着一把缠着红布条的剪刀和一个绣着龙凤呈祥图案的红色香囊。而喜床的床沿正端坐着一位身着红绿配色嫁衣盖着红盖头的新娘。
这里太红了,刘明想,红的有些刺眼。这时,一个苍老而模糊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刘明的思绪。
“新郎官,该和新娘子喝合卺酒了。”是一个老妇人。
直到她出声,刘明才发现这个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新娘这时也站起身,缓缓踱步到刘明身旁。对面的老妇人倒了酒,将连着红绳的葫芦递给他们二人。刘明觉得好像漏了什么,但一时半会他又没想起来,脑海里又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催促他赶快喝下合卺酒。于是,他就把问题抛之脑后,稀里糊涂的喝完了交杯酒。
接着老妇人又拿起剪刀,走到了他们身边,对刘明说:“新郎官,该结发了。我剪一缕您的头发,您可别乱动。”
刘明正奇怪自己不是短发吗,怎么结,就听见咔嚓一声,老妇从他的后脑勺剪了一缕头发下来。刘明这才惊觉自己突然变成了长发。又见那老妇将手伸入红盖头之中也剪了一缕新娘的头发,再将两缕发丝辅以特殊的手法与红绳编在一起最后打了一个同心结,然后把同心结放入香囊之中。
只听她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礼成——!”
这时,刘明才想到结婚难道不该先掀盖头,再喝酒、结发吗?这顺序完全乱了!于是他赶紧问老妇人为什么不先掀盖头,却见老妇森然一笑说:“新郎官,您莫急,我们这的习俗就是这样的,还望您见谅。”说完她将喜秤递给刘明,咯咯咯地笑起来,“请吧。”
刘明接过喜秤,不小心碰到了老妇人的手。好冰!刘明心中一紧,想要从梦中醒来。要是平常他肯定已经醒了,可是今天他却像是被魇住了,怎么也醒不过来。
“夫君,你为何不愿掀开我的盖头?夫君——快来——”新娘空灵的声音响起,激的刘明浑身起鸡皮疙瘩,那分明是今天在密室摸了他手的姑娘的声音。
“夫君——夫君——”那姑娘又开始喊他。
刘明不想动,但他的手却不受控制地去掀开了盖头。
“夫君,我美吗?”那姑娘幽幽的说。
可是,那红盖头之下的女人分明没有脸!
刘明猛地惊醒,却发现自己在穿着睡衣站着,手中还拿着喜秤。
他房间的窗帘没拉好,一束月光缓缓地照在他床上。而他的床边正端坐着一位穿着红绿嫁衣的新娘。
新娘抬起涂了红豆蔻的手,朝刘明的方向勾了勾。
她说:“夫君,过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