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界救赎》鲸落予生

64、空间重叠

　　就在陆铭星和姜梵语相拥而泣、为他们之间的天选缘分感概万千的时候，老烟鬼假模假式的在旁边轻咳了两声。
　　“咳咳，好了好了，适可而止好吗！反正你们已经在一起了，有必要搞得跟第一次相认似的吗？说说眼前，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们谁能解释一下？”
　　陆铭星和姜梵语努力收了收自己的情绪，重新面对现实。
　　姜梵语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盯着脚边的树干说：“如果我想的没错，这棵大树应该不属于这里，实际上，他应该是长在本体所在的那个空间的。”
　　“什，什么意思？”
　　“空间，重叠。”姜无语对老烟鬼解释到。
　　“嗯，就是这样，这个灵岛秘境，应该是两个空间重叠之地。”
　　姜梵语将姜无语的话展开叙述了一遍。
　　陆铭星赶紧插话道：“这么说，当年那条河沟……”
　　“对，我想那条河应该也和这边的河存在空间重叠，所以你掉进河里才会被我看到。但受两个空间的限制，我们能看到对方，但……”
　　说到这里，姜梵语顿住了。
　　他想说，他们虽然能在空间重叠的地方看到彼此，但却无法互相触碰。
　　不过，如果真是这样，那现在就出现了悖论，而这个悖论不是别人，就是姜梵语自己。
　　“但，你是特殊的，你能碰到我，所以你能救我。”
　　姜梵语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猜应该和跨界之血有关，但碍于老烟鬼在这里，他不能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姜梵语试着转移话题道：“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导致我能触碰到那个空间的东西，这似乎对我们找到纯黄白鬼冠都没什么帮助。”
　　“也是，要不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回营地好好计划计划，明天再找，如何？”
　　尽管陆铭星嘴上附和着姜梵语的话，但他心里并不这么想。
　　存在即合理，陆铭星总觉得，姜梵语能在这个地方摸到属于另一个空间的东西就是个超级buff，而这样的超级buff一定会在完成任务的时候起到关键性作用。
　　但具体是什么作用，他得再琢磨琢磨。
　　姜无语也觉得，他们这样盲目寻找有点像大海捞针，效率太低，于是对陆铭星的提议表示赞同。
　　老烟鬼望着林子想了一会儿，终是点头答应下来，领着其余三人返回了营地。
　　*
　　“兰哲还是没醒，我们一定要尽快找到纯黄白鬼冠，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比较好。”
　　陆铭星从帐篷里钻出来，将晚餐分给大家。
　　“可是现在除了照片能提供给我们一些线索，我们还是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找才对。”
　　老烟鬼反复盯着手中的照片，他现在就算闭着眼睛也能想象出纯黄白鬼冠的大致样子，但它究竟长在哪里，他也一头雾水。
　　陆铭星坐到一块石头上，盯着营地中间的篝火喝着水。
　　“哎，这破地方，什么电子设备都用不了，不然我们还能用无人机去看看小岛四周的情况。诶？对啊！”
　　陆铭星似乎在自己的抱怨中受到了启发，他一拍大腿道：“无人机上不去，我们可以上去啊！”
　　“什么意思？”老烟鬼问。
　　陆铭星虚眯起眼睛说：“也许我们不应该贸然进入丛林，而应该沿着沙滩走，遇到礁石就想办法爬上去，站得高才能看得远嘛！就算看不到纯黄白鬼冠，那也可以先看看这个岛大致轮廓，下次我们再进林子，方向也能更加明确不是！”
　　老烟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接着，他又跑回帐篷拿出一个专业望远镜。
　　他得意的将望远镜朝众人晃了晃，“如果要登高，这个东西或许有用。”
　　“没错！”陆铭星打了个响指，“那明天我们就执行新的方案，登高望远！”
　　两个姜梵语都没反对，新方案全票通过。
　　“今晚大家还是早点休息，明天若真要爬礁石，那可会很耗体力的。”
　　说着，老烟鬼举起望远镜看向营地后的树林，似乎在确认什么事情。
　　陆铭星望着老烟鬼的背影，又转头看了看吃得正香的姜无语，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原来如此。”老烟鬼自言自语道。
　　“什么原来如此？你又发现了什么？”
　　老烟鬼走到陆铭星身边，把望远镜支到他跟前，“你看看就知道了。”
　　“啊？”
　　陆铭星面露难色，那黑漆漆的林子，光是看上一眼就觉得后背发凉，如果再用上望远镜，那不就是没苦硬吃嘛。
　　“怎么？怕看不见？我这望远镜可是高科技，带夜视功能的。”
　　陆铭星苦笑着推开老烟鬼的手，“还是算了吧，你直接说不行吗，到底看到了什么？”
　　老烟鬼也不揭穿陆铭星胆小的事实，坐到姜无语身边，往篝火里扔了一根柴火。
　　“今天回来的时候，我找了一棵摸不到的大树，在它旁边的小树枝上绑了一个夜光棒。刚刚我看了一下夜光棒旁边那棵大树，发现那就是一团雾气。”
　　陆铭星和姜梵语对视一眼，他没太听懂老烟鬼的话。
　　老烟鬼接着说到：“昨晚我就觉得这林子在晚上看起来怪怪的，原来问题就出在这儿。那些属于你们那个空间的植物，到了晚上，就以一种非透明的气态存在着。但你们看那棵树。”
　　老烟鬼指着旁边不远处的一棵大树说：“那棵树也是长在另一个空间的，但因为距离我们很近，所以它看上去依旧像个实体。”
　　陆铭星将目光从大树干上收回来，歪头问老烟鬼：“这能说明什么？”
　　“说明……这个地方的确存在空间重叠。”
　　“哈？”陆铭星无语，“这个问题不是已经被我们分析过了吗？我以为你有什么新发现呢，装模做样。”
　　老烟鬼没在意陆铭星的吐槽，他摸着下巴，略显焦虑，“我是担心啊，我们要找的纯黄白鬼冠会不会也是看得见摸不着的……”
　　“那有什么好担心的！”陆铭星骄傲的拍了拍姜梵语的肩膀说：“我们有buff加成，你摸不到，他可以呀！”
　　“带回去，不行。”
　　还得是姜无语啊，全场只有他get到了老烟鬼担心的点。
　　“呃……”陆铭星尴尬的抓了抓脑袋，“也就是说，如果你们组织的人都碰不到那个叶子，那种保命的药剂就可能搞不来了？”
　　老烟鬼抬眸望向姜梵语，“可不是吗，总不能把他关到实验室去帮忙吧。”
　　“那当然不能！”
　　陆铭星赶紧张开双臂，像鸡妈妈护崽似的拦在姜梵语面前。
　　“算了，先找到东西再说吧，总会有办法的。”
　　说完，老烟鬼兀自去摆弄守夜的小狗机器人了。
　　把一切安置妥当，陆铭星四人各自钻回了各自的帐篷。
　　“你说，为什么只有你能碰到那个空间的东西呢？难道是因为……”
　　姜梵语知道陆铭星的想法和他一样，但这也仅是猜测，谁也不确定这事和跨界之血有没有关系。
　　看姜梵语不说话，陆铭星提出了一个大胆的验证方案：“要不，你借我点血，我出去试试？”
　　“用血试试？”
　　姜梵语不知道陆铭星要怎么试，但还是挽起衣袖将胳膊伸到了陆铭星跟前。
　　陆铭星从背包里找出一根针和一个小塑料片说：“用不了那么多，在手指上轻轻戳一下，挤一两滴就够了。”
　　于是，在陆铭星的一顿操作下，他用小塑料片盛到了两滴跨界之血。
　　“你在这儿等着，我就在营地里找棵小草试试，免得引起老烟鬼的注意。”
　　姜梵语点点头，目送陆铭星钻出了帐篷。
　　不多一会儿，陆铭星兴高采烈的拿着一株小植物钻了回来。
　　他把那颗小树苗往姜梵语手中一塞，“你看，果然是跨界之血在起作用。我把你的血滴到这棵小苗上，原本我摸不到的小绿苗一下就被我抓住了。”
　　闻言，姜梵语仔细看了看手中的小树苗，除了唯二的叶片上沾着一些血迹外，他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既然弄清楚了原因，那我们还是早点休息吧。老烟鬼说的没错，明天可能会很辛苦。”
　　姜梵语把树苗扔到外面，径直钻进了睡袋。
　　陆铭星再次确定了一下兰哲的状况后，也躺下睡了。
　　*
　　翌日清晨，众人在一阵阵清脆的鸟叫声中醒来。
　　吃过早饭，简单的收拾一下，安顿好兰哲，四人小队便离开营地，沿着沙滩出发了。
　　以陆铭星他们登陆海岛的地方为起点，这座小岛周围的沙滩延伸得很远，而且一眼望去看不到任何礁石阻挡。
　　“难道这个岛的一圈都是连接成片的沙滩？我们都走了这么久了，一个超过我身高的礁石都没看到啊！”
　　陆铭星走的气喘吁吁，他恨不得原地坐下，然后就地扎营。
　　比起昨天在林子里穿梭，顶着烈日在沙滩上行进似乎更耗体力，至少昨天姜无语的骨头一直没痛过，但今天就不行了，骨头缝里一阵接一阵的刺痛，让姜无语有些吃不消。
　　“你怎么样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老烟鬼意识到了不对劲，他扶着姜无语的胳膊，并把姜无语背上的包扯过来，甩到了自己肩膀上。
　　“要不要到阴凉处休息一会儿，你看上去真的不太好。”
　　姜无语接受了陆铭星的建议，佝偻着身子走到一边的树荫里坐下。
　　“这样，你和老烟鬼在这儿休息，我和姜梵语慢慢往前走走看，如果你们一直没赶上来，我们就停下在前面等你们。”
　　“好。”
　　老烟鬼陪着姜无语，目送陆铭星二人离开。
　　“再喝点水吧，昨天也没见你这么难受，怎么，是不是生病了？”
　　把一瓶矿泉水递到姜无语手中后，老烟鬼又摸了摸姜无语的额头。
　　姜无语灌下一大口水，抬手抹去鬓角处的汗珠，冲老烟鬼摇了摇头，“休息，不累，就好。”
　　“不累就好？”
　　老烟鬼沉着脸望着姜无语。
　　——“还有，软骨素那种针剂不能再用了，这东西对他身体的伤害可不小啊！”
　　李医生的话突然回荡在老烟鬼的脑海中，他心底一惊！
　　——难道？是，是软骨素的副作用……
　　——“你也知道，这种针药造成的结果是不可逆的，你给他注射得太过频繁了。”
　　李医生的警告在老烟鬼耳边反复响起，这时，他心中升起一股浓浓的悔意，不仅为使用软骨素后悔，他甚至开始为遇到姜无语而后悔。
　　“怎么？”陆无语忍着疼痛问道。
　　老烟鬼呼吸急促，他望着姜无语，眼眶泛红。
　　“不哭，没事，不累了。”
　　尽管姜无语这样说，但他脖颈上因为忍痛而凸起的青筋可骗不了老烟鬼。
　　老烟鬼知道软骨素的副作用有多可怕，他曾亲眼看到过一个被软骨素长期控制的人，在被他逼着跑了两公里后是如何痛到休克的。
　　“对，对不起。”
　　几个简单的字刚从老烟鬼的嘴里蹦出来，一滴眼泪便夺眶而出，径直滑落到老烟鬼的嘴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