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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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允，你在这里干嘛呢？”一位柔情似水的女子，温柔地看着高疏允。
“妈妈！”小小的高疏允扑向妈妈怀里。
“我们允允最漂亮啦。”
小疏允一脸兴奋地说，“是爸爸！”
女人赶忙说道：“对不起啊，小孩不懂事。”
长头发男人不好意思说，“没事没事。”
小小的高疏允眼里满是不解，大人们挨在一起说着悄悄话，小疏允又被大黑吸引。
爸爸拿着闪亮的吉他，妈妈总在旁边打着节拍。我装作大人的模样唱出歌词，总引得他们哈哈大笑。
我被爸爸把抱起来，“我们允允以后一定会是大歌星。”
“好喂好喂！”
妈妈在一旁笑，大黑摇着尾巴汪汪叫。
可是有一天，大黑越跑越快，从此在家里，我吃饭的时候再也用脚够不着大黑。妈妈也变得不对劲，每次的饭都有一股怪味，有时候跟她讲话她都不理我。再也没看见爸爸，也没有人会夸我唱歌好听。每次起床再也没有妈妈的亲亲，妈妈总在扫地，一直一直，长裙也变成裤子。地上有很多碎片，我想帮妈妈捡起来，这样她就可以多点时间来陪我，红色的从我手指冒出来，我开始哭。妈妈听见我的声音，紧紧地把我抱在怀中，一直说对不起，我们俩个都在哭泣，我抹掉眼泪，跟妈妈说不哭不哭，以后我会乖乖的。妈妈好像哭得更大声了，我急急的用小手擦去她的眼泪，妈妈红着眼。
“妈妈不要哭，哭了就不好看了。”
“好，小疏允，妈妈不哭，妈妈笑。”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妈妈，笑是这样的。”我拉开脸皮，做了一个笑容。妈妈果然看到就笑了。
“妈妈笑的时候是全世界最好看的女生。”
妈妈点了点我的鼻子，“就你小点子多。”
头发乱七八糟的爸爸抓住妈妈的头发，妈妈说孩子还看着呢！爸爸把妈妈甩在一旁，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我一直叫喊他，我哇的一下哭出来，嘴里又不断喊着妈妈。男人不耐烦给了我一巴掌，我瞬间不哭了，妈妈把男人撕扯到一遍，叫我快回房间。我躲在床底下，他才不是爸爸，爸爸是那个会夸我唱歌好听，会带我去玩，会把我放在肩膀上的男人。他才不是才不是，我的爸爸才不是这样的！
才不是才不是！高疏允从床上醒猛然惊醒，大口大口喘着气，在醒来的那一刻她似乎听到自己嘴里的念念有词，她双眼呆滞微驼着背，一直在旁边守候的秦施君立刻上来安抚高疏允。
“允允，是做噩梦了吗？梦都是反的，没事的。”秦施君边顺气心疼说道。
陌生的房间，唯一熟悉的脸庞。高疏允靠到秦施君怀里，秦施君用温软的指腹擦去高疏允眼睛时，高疏允才知道自己流了泪。全身冰冷发麻，天旋地转的不像话。高疏允没过多久又睡过去，只留下秦施君在旁边着急又打电话过去。
高疏允几天都待在床上不动，醒的时候眼神空洞，吃不下任何东西。秦施君实在没办法，变着法子哄她也没办法，只能每天给她输营养液。学校那边，秦施君也打过招呼。高疏允这几天除了睁眼躺着，就是双眼一闭睡着，别人和她说话她也没反应，活脱脱像个木头人，秦施君也试过找心理医生，但高疏允从来不配合。医生也束手无策，秦施君怕高疏允一个人待着多想，就在房间装上百万的设备还有一个大显示屏手机可连接供她点歌，可她连听到最爱的歌也没了反应。这边秦施君火急火燎的找人着手调查当时到底发生什么事，她就知道齐宴没安什么好心。
高疏允看着手机屏幕跳出来的消息，又熄灭又亮起。柳官坚持不懈每天都会给她发消息，其次是舒清周。高疏允躺在大床上，手机还在嗡嗡作响。要回他吗？高叔的电话，高叔允把手机扔到一旁，用枕头双手紧紧捂住耳朵。细细呜呜捣碎在肚子里，床单都被牵动发皱。
秦施君接连几天都没有睡好，她知道病人需要索性搬到高疏允隔壁房间，高疏允也不吃，日渐消瘦。秦施君想着，找到那个贱人就让他好看！手机里的电话刚打过来，手上就被拦住，舒清周面色不善把秦施君堵在校门口，秦施君无视他向右拐。
“秦施君！”手臂被扯住，秦施君皱眉不悦的就像在看恶心的虫子爬在自己的衣服上。
“你为什么不让高疏允上学，你是不是把她关起来了！”
“放开！”秦施君拍拍身上本就没有的灰尘，“跟你有关系吗？”像是想到什么可笑的事，“瞧~我给忘了，中央空调也会养鱼，怪不得这么关心，换做是我也会很心疼吧。”
“秦施君！现在是法治社会，我完全可以去告发你！”
李叔想上前阻止，却被秦施君的一个眼神制止。
秦施君挑衅道；“好啊好啊，来抓我啊！”她双臂交叉，双脚与肩同宽，像一个直立的圆规定在纸上。
“要不是我，你以为小霖.....”
成凌霖到来结束这场闹剧
“舒清周，你堵别人校门口干嘛，还去不去了?”成凌霖有意回避秦施君的视线，明知道秦施君看着她，她却一直看着舒清周。
“秦施君，当你为高疏允的事一遍又一遍欺骗我的时候，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我也只是怕你.....”
“你都不信任我，我们还能是什么朋友！朋友之间不就应该互相信任吗，我们还是那么多年的朋友！”
秦施君看着成凌霖远去的背影，“对于我之前带着有色眼镜去看待高疏允，我真的抱歉，各种给她脸色是我不对。”
现在渐行渐远的关系也是她一手造成的，就连高疏允变成这样也都有她不可或缺的“功绩”。到底还是她做错了，如今的局面她也没什么办法，她也没有能力去挽回。
“允允她，我从小看到大，小学初中的学杂费都是我交的，要不是我发现，她都不会跟我讲。我就把她当作我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你说她现在人也见不着电话也打不通，多让人着急。”
秦施君为难地说，“叔叔，您的心情我都理解，但疏允现在还比较……消沉，我怕……”
......
高疏允哭着哭着很快就睡着，她又梦见小时候。
爸爸拿着糖果，牵着自己的手，自己牢牢牵着大黑，一直生活下去，爸爸经营一家小店，她和妈妈擦着桌子等待开业，一直一直到她上高中，中考那天爸爸，温软的小床，一个有窗户的房间，还是那张老木桌，上面摆满一家人的合照。成绩不好妈妈也会鼓励她，爸爸会教她弹吉他，她也因为吉他受到很多人的欢迎，有自己喜欢的...人。
.......
“你怕什么呀！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也不跟我说，就是嫌我这个老大叔，特别允允这个孩子要强，什么都打碎往肚子里去。”高叔的脸色悲恨交加，不似作假。
“哪里会，叔叔别这么说，不瞒您说这件事恐怕跟疏允的爸爸，脱不了干系。”
高叔面色涨红，撸起袖子，人都从凳子上站起来，“天杀的，那赌徒又打允允了！看我不着给那鳖孙弄死！”
秦施君也站起来劝道：“叔叔，您先别激动，咱先坐下，从长计议，嗯……我先接您，如果疏允不愿意见您的话，我再给您送回来。”
“允允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
“...嗯，很不好，都吃不下饭。”
“神那么饭都吃不下！”
“叔叔你放心，在输营养液了。”
“那怎么能行！这家伙怎么着也比不上吃饭。走快带我去。”
门里面传出片段曲《I Hate Myself for Loving You》秦施君靠着门，感受两颗心房之间的震动。叹了一口气，疲惫地对高叔说自己先进去问问高疏允的意见，如果她不愿意的话，就算了。高叔连连点头满口答应。
高疏允毫无生气靠在床头，手上还打着点滴。秦施君进来高疏允眸子未变分毫。秦家的窗帘都是极具遮光，两边一拉，房间就如同地下室一样昏暗。
秦施君掀开床单一角，小心和高疏允保持在一个亲密距离。
“今天怎么换口味了？”因为房间实在太暗，高疏允的表情在秦施君眼里也捉摸不定。见高疏允还不说话，她又说道：“怎么不拉开窗帘，我都看不见你的脸。”说着信步向前拉开窗帘，高疏允的眼睛受到光线冲击眯上眼，她手上的红色宝石十字架一串发出极致的红丝，秦施君就只拉开一条缝隙。随着窗帘
“门外有个人相见你。”
缝隙悄然打到两人的中间，就像一层隔膜。两个人割据一方，那边的人听不见这边的人说话，这边的人看不清那边的人。
“高叔想见你。”高疏允眼睛微闪。
“如果你想见他就连眨两下，如果你不想见就只眨一下。”
高疏允闭上眼睛，秦施君见状也不再多言。耐心把床角掖好。
大叔突然闯进来，把秦施君吓了一跳。秦施君立即看了高疏允一眼，便让高叔先出去。高叔不为所动，还在一个劲问高疏允怎么样，要对那个孙子大打出手。
高疏允突然把枕头，玩偶，甚至床褥都往高叔身上扔，手上的针管崩裂，秦施君大惊，大喊：“李叔，孙姨送客！”
场面一度混乱，随着砰的一声关门又恢复平静。高疏允平静地靠在床头，毫无血色，秦施君越过那道沟壑，胸口剧烈起伏眼泪止不住的流，血液从高疏允的血管涌出，她连忙脱下衣服绑住伤口。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血，她再没见过这么多血......
高疏允只是淡淡看了一眼，“没事，死不了。”置身事外。
“李叔，孙姨！”两位早就去送客，自然也就不在门外。秦施君又赶紧拨通医生的电话号码，好在秦施君早就安顿医生在秦庄里住下。
“你看到了，我就是生活在这样的环境。”像石头底下阴暗潮湿的臭虫，搬开石头就一拥而散，根本见不得光。
“我.......”伸向她的手无力垂下，她的眼角滑下一滴泪水。
大屏幕放着廖俊涛《谁》
并没要求有谁能体会
更别善做慈悲
同情才不会给我安慰
反而让我流泪
走得越近心越像刺猬
从未卸下防备
不如早就把我向外推
彻底粉碎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