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晏河清》琅声雅集

115、命令

　　他刚刚从一种混沌的状态中逐渐清醒过来，意识像是从遥远的地方慢慢回笼。当他吃力地睁开双眼时，映入眼帘的是那面具后面透出来的目光，那目光中带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玩味之色。他的心猛地一跳，就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他急忙慌乱地起身，眼睛不经意间扫到了地毯上那摊污浊的液体，刹那间，他的脸就像被火点燃了一般，火烧火燎的感觉迅速蔓延开来，一种强烈的羞耻感涌上心头。他干干地、结结巴巴地说了声抱歉，声音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刚才的过程，愉快吗？”韩长益的声音悠悠然地响起，那语调仿佛带着一种猫戏老鼠般的悠然自得，在这个空间里回荡着。

　　“嗯。”冥濩回答得很诚实，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这安静的氛围里却清晰可闻。他的耳根发烫，像是有一团火在那里燃烧，他抿着嘴唇，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么，你觉得我有没有资格成为你的主？”韩长益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的问题似乎更加深入和关键。

　　冥濩的耳根更加滚烫了，他抿着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最后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韩长益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种别样的意味：“可惜在我看来，你是一个麻烦的新手，一个找不到自己位置的奴，而且脑袋里还有很多让我不喜欢的念头。”

　　听见这一句，冥濩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点苍白。他就像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刚刚还在心中升腾起的一丝希望仿佛瞬间被扑灭。他沉默了片刻，像是在内心深处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挣扎，最后他缓缓地说：“我知道我不是个合格的奴，但我会努力去做。所以……请你教导我。”他的眼神里带着一种坚定和祈求。

　　韩长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审视：“不，我从不教导我的奴。你不是我的学生，而是我的所有物，被我掌控、主宰和使用。我刚才向你证明我的能力，接下来我要向你提出我的标准。你可以自己衡量这个标准，如果你能达到它，我会考虑接受你。如果不能，穿上衣服离开这儿。”他停顿了一下，眼神缓缓地扫过面前的冥濩，那目光像是一把冰冷的刀，“首先我需要提醒你的是，我刚才没有让你站起来的命令。”

　　冥濩一怔，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再次缓缓地跪下，膝盖与地面接触发出轻微的声响，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却仿佛被放大了数倍。

　　“好多了。在这间屋子里我没有与站着的奴对话的习惯。”韩长益在那舒适的单人沙发上慢慢坐下，身体靠在沙发背上，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我要的是在我掌控下处于绝对服从状态的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