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牢妈别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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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狗屁咒术师，荒唐至极。难道还指望我会帮谁不成？”
如果说，小学时期的伏黑惠只是在贫乏的日子里随波逐流，无所谓接不接受成为咒术师的未来。那么，中学时期的惠似乎迎来了叛逆期。
以前，还是小豆丁身高的他还被五条悟拉出去历练，和玉犬一起祓除咒灵、救下了受困的小女孩。
但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什么想要拯救他人的欲望。
他讨厌恶人，看了就恶心。
也讨厌善人，看了就反胃。
津美纪就是典型的善人。
“她选择了容许、原谅那些恶人的行径，既然如此，就不要对我说教啊。”伏黑惠不虞地说道，“人与人的相处，说到底就是‘我不会打扰你，所以你也不要打扰我’。”
打扰，伤害，杀。
中间的词汇可以随意替换。但总归是双向、对等的守则。
吐露着有过分距离感的话语，但他并没有像推开那群蔑视规则的小混混那样、推开此刻站在他身旁的园咲若菜。
因为她确实践行了伏黑惠心中的守则——她不会妨碍别人，所以别人也不会妨碍她。
充满了安全感的关系。
偶尔同学们会抱怨若菜的不够亲近，但津美纪认为这是若菜为人处世的温柔，而惠则认为这是若菜不被旁人态度左右的理智之举。
若菜曾说，她羡慕津美纪和惠相互扶持的亲密关系——但对惠而言，他也羡慕着若菜的不动摇。
可是，这样的若菜却对他说：“我不会打扰你，所以你也不要打扰我——这是对无关紧要的人的态度吧。”
与津美纪的相处，即便有着这样那样的矛盾和争吵，但归根结底，都不能算是“妨碍”或“打扰”吧。
“因为不想让你孤单一人，所以津美纪才会用这种方式关心你。”
“惠，家人是很重要的。”
……
鲤之口峡谷，八十八桥的试胆大会后，伏黑津美纪被诅咒了。
“我错了。”
伏黑惠终于明白了，当时的想法是错误的。
“是我太幼稚了。”
懊恼地坐在病床前，他无法面对一旁的园咲若菜。
诅咒的正体不明。
是咒灵还是诅咒师？不明。
原因不明。
而且在其他地方也有相同遭遇的被害者。
“‘窗’是这么说的。”他低着头，看不出表情。与姐姐临别时说的最后一句话，竟然是伤人的恶语。这令他懊悔不已。
若菜翻阅着辅助监督给的资料：“五条老师那边呢？”
“不好说。”伏黑回忆起对方的判断，“……说是国内的诅咒师被他解决得只剩小猫两三只了，很难有这种程度的诅咒。”
“那、是拥有未知术式的咒灵吗？”
他摇头：“或许吧。但找不到。不过我倾向于这种解释。”
全国都有类似的案例，如果有这么大范围活动的咒灵，应该早就被观测到了。或许是个狡猾的对象呢。
“所以我决定坚定不移地祓除咒灵、直到津美纪醒过来。我是这么想的。”
曾经说着讨厌恶人也讨厌善人所以不想救人的伏黑惠，在此刻重拾了咒术师的身份。
……
…
鲤之口峡谷，八十八桥的试胆大会。
当夜。
“若菜不是说不想参与吗。”津美纪对出现在这里的好友感到奇怪，但很快自己就做出了解释，“是担心我们吗。还麻烦你特地跑一趟。”
“是惠，他很后悔、下午对你说那句话。所以拜托我来看一下。”她回答。
“不要帮他打圆场了。抱歉的话、应该让本人亲自来说吧。”提起弟弟，津美纪的脸上闪过怒意，但也很快稳定了情绪，“真是的。”
若菜没有说谎。伏黑惠确实感到懊悔，但不是在这里。
这里不是现实的八十八桥，而是星球过去的记忆。
她并没有阻止这场作死的社团活动。只需要让它照常发展，她便能借助这行人为诱饵，寻得关键的凶手或线索。
现实世界中的津美纪还躺在病床上。
所以若菜没有多说什么，跟着众人一起蹦极、试胆、乃至跨越那条河流。
“跨越”某个界限，在神秘学中具有非凡的意义——跨越此岸、抵达彼岸。
果然。
无视了困住众人的杂鱼咒灵，若菜立刻脱离队伍，独自一人顺着稀薄的痕迹，飞速抵达目标的所在地。
能够锁定。
能够赶上。
随之而来的是，那名男子错愕的目光。
怎么了？没有料想到任人宰割的非术师中会有“黑羊”混入吗。
高大的人影被遮光的兜帽连衣衫挡住了样貌。
“很精妙。”若菜站在道路中间，对方已无路可退，“借助咒灵生态群构成的封闭领域，没有留下残秽，因此能够躲过六眼。”
桥下领域内居然分别有一只准特级、和一堆二级咒灵的庞大集群，过于瞩目了。像是吸引眼球的陷阱。让人不自觉地将关注点放在咒灵上。
稍微有点造诣的诅咒师基本都被五条悟解决干净了，基于这一点，判断咒灵是罪魁祸首的可能性更高。这很合理。
但若菜始终没有忘记，她所知道的能够使用这种精密操作的诅咒师起码还有两位——虎杖香织与房石研。
“所以、你是谁？”她问。
异常熟悉的口吻响起。
“恭喜。你抓住我了呢、若菜。”
……
【不要忘了和我的约定哟。】
【若菜。】
【好好长大，然后，试着来抓住妈妈吧。】
【在做到这一点之前，都不可以回去那个地方哦。】
虎杖若菜与妈妈香织约定的躲猫猫游戏。
在抓住对方之前，绝不可以回到那里。
“呜啊——哇啊！！”
是弟弟悠仁的哭声。
已经远去了。
虎杖香织头也不回地拉着女儿若菜离开了那个属于承载着温馨回忆的小家。
听到弟弟的哭声，她很想回头。
如往常那样带他飞高高，把他逗笑，让哭声停止。
但是。
【不可以哟。】
因为、这是与妈妈的约定。
……
“Luna（月亮）——！”
她施展出盖亚记忆体的力量。
顷刻间，重力击碎了大地，将敌人的身影牢牢控制在限定范围内。
冲力震开了隐藏面孔的兜帽，崩落的石砾在那人的脸上划开了一道口子，随后又很快被反转术式治愈了。
异常熟悉的口吻，但是，是男的。
宣告着独属于母女二人的约定，但是，是男的。
算了……男人也无所谓。
但是，为什么是这张脸？
这张、属于盘星教教主、特级诅咒师、夏油杰的脸。
“为什么？”她发问，“为什么啊，妈妈。”
这么喜欢盘星教吗。是在用生命在热爱工作吗。
这么喜欢夏油杰吗。想要他的.身.体.想.要的不得了吗。
所以要像丢掉包袱一样，潇洒地将昨天的全部给抛开吗。
摆脱了虎杖香织的身份。
连带着过去的两个孩子一起不要了吗。
家人是很重要的。
“妈妈，这样做实在是太过分了！”
抱歉，津美纪。我现在并没有为你的事情感到愤怒。也无法憎恨伤害你的凶手、我的母亲。
我现在只觉得、这个世界让我感到无比舒畅。
【飞翔吧，Kaguya（辉夜）。】
这个瞬间，脱胎自虎杖若菜珍贵的童年回忆的盖亚记忆体——月亮（Luna），完成了二段进化。
……
…
我当然爱你啊。
我（虎杖香织）当然爱你。
并且（房石研）打算一直爱你。
将来（夏油杰）也会爱你。
没错，这便是最特别的爱语。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牢妈别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