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深番外》盐六一

16、坦白

　　这天叶淼和陈星月两人都轮休，叶淼一早起来打扮自己，然后出门和白煊约会。等陈星月起床时，屋里空空无人。

　　手机震动起来，陈星月打开看，居然是林书发来的信息。

　　林书也没想到，自己会站在这儿，明明都已经过告诫自己，那个女孩不属于自己了，可他还是忍不住找借口跑了过来。

　　门铃响起。

　　陈星月打开门，说道：“其实你不用亲自跑这一趟的。”

　　她请他进来。

　　“是廖禹再三交代的，我自然要亲自交到你手上。”林书进门，他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打量一圈。没有见到想见的人，是失落也是庆幸。

　　陈星月接过他递来的盒子，里面装了很多小玩意，是上次廖禹说要送她的。

　　他们都是大学同学，林书先去的美国，后面廖禹也去了，异国他乡接触得更多。

　　林书说：“廖禹在那边很好。”

　　“那就好。”她点点头，然后给他倒了一杯水，让他坐下聊。

　　因为6年前的事，她再也没跟林书联系过了，这次看到他，一时感慨良多。

　　“你......现在怎么样？”她问。

　　“很好啊。”

　　平淡的语气，依旧让陈星月这个局外人对接下来的聊天很小心翼翼。

　　*

　　叶淼和白煊的约会很简单，他们去逛了花鸟市场，还买了一盆花。

　　“这是跟你在一起后第一次买的花，我要把它养得很漂亮。”她把这盆花看成了属于二人的爱情之花。

　　白煊最近手头上没什么工作，于是说：“这次放我那儿吧，我来养。”

　　“你不是经常不在家吗？”

　　“回去给你一把钥匙，你随进随出，我在家时我照顾，不在家就交给你了。”

　　把家门钥匙给她，叶淼觉得有点女主人的味道了。

　　从市场出来天色尚早，叶淼想起上次说的做饭一事，于是拉着他去超市购物。

　　“你擅长做什么？”

　　“鱼吧。”白煊不太肯定。

　　“行，就做鱼。”叶淼想起家里的陈星月，“不如今晚叫上星月，她知道我俩在一起了，嚷嚷着请吃饭。”

　　白煊：“那我的手艺肯定比不过你，不然还是你来。”

　　叶淼当即否决：“不行，必须你来。”

　　两人走到门口，叶淼拧开自家大门，说道：“星月，一会儿去隔壁，白煊说今晚他做饭。”

　　沙发上的两个人同时起身。

　　他居然也在，叶淼愣了一下：“你也在......”

　　林书看向她身后站着的白煊，一股悲凉感涌上心头。他转头对陈星月说：“我先走了。”

　　“我送送你。”陈星月准备相送。

　　“不用了。”

　　林书往门口走来，叶淼侧着身子让他。林书掠过两人，身影消失在楼道。

　　陈星月看向叶淼：“他是替廖禹送东西来的。”

　　这话好像在刻意跟她解释一样，叶淼不自觉瞥了一眼白煊。

　　他好像并未留意，只是对陈星月说：“她欠你的那顿饭，今晚我还了。”

　　厨房里传来水流声，叶淼溜进去看他：“要不要我帮忙。”

　　白煊埋头洗菜：“没关系，你出去和星月聊天就行。”

　　叶淼一眼扫去，居然做得有条不紊的。鱼放在盘子，正在腌制，土豆丝也被他削好了。

　　叶淼开始相信他会做饭了。

　　他在厨房里做饭，一对闺蜜在外面聊天。

　　陈星月：“你跟他讲林书的事没有。”

　　“没有。”

　　“你想瞒啊。”

　　叶淼：“我瞒什么啊，都很久以前的事了。再说他也没问......”

　　她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在顾虑什么。

　　星月提醒好友：“林书要是没回国倒没什么，现在他回来了，又同在一个医院，你最好还是提前告诉白煊。”

　　叶淼沉默片刻，点点头。

　　白煊端着菜出来，叶淼进去帮他，她问：“筷子和碗在哪？”

　　白煊指了一下，叶淼打开，从里面拿出碗筷摆上桌。

　　他一共做了四个菜，清蒸鱼、宫保鸡丁、酸辣土豆丝和青菜豆腐汤。

　　“我尝尝看。”陈星月率先动筷子，她吃了一块鱼肉，“嗯，好吃。”

　　叶淼与有荣焉，也吃了一口，然后对着他竖起大拇指：“点赞。”

　　吃饭容易洗碗难，白煊准备收拾时，叶淼起身帮他。

　　陈星月啧一声：“你俩酸死我了，没眼看，我先走了。”

　　其实她是故意找借口提前开溜的，得把时间留给小情侣。

　　两个人一起做家务干得很快，就剩一些扫尾工作了，白煊说：“剩下的交给我，你去洗洗手吧。”

　　叶淼洗完手，站到阳台上，去看刚刚买回来的那盆花。

　　一双手从腰间环过来将她搂住，白煊的气息吹拂在耳畔：“在看什么？”

　　叶淼伸出一只手回握住他，头靠在他肩上，轻声道：“这么大的阳台就放了这一盆花，怪孤独的。”

　　“那下次再去买一株回来。”

　　“好。”

　　阳台上一盏昏黄柔和的灯光照着两人，叶淼觉得挺浪漫的，本想多感受一会儿，但想到刚刚陈星月的话，不由松开他的手，进到里面。

　　“我有件事要跟你说清楚。”

　　白煊跟在她身后进来，似无意道：“是关于下午那个人的？”

　　“你怎么知道？”她一阵心慌。

　　白煊：“猜的。”

　　他不瞎，那个男人眼神中隐藏的哀怨他看得清楚。

　　叶淼不知道他具体猜到什么，只管如实说：“今天下午见到的人是我前男友，六年前他跟我分手然后和别的女生出国，我也没想到他会回来。”

　　她说完后，抬头看他，等待他的反应。

　　“你现在还喜欢他？”他问。

　　叶淼闻言迅速地摇头。

　　白煊一笑，将人搂进怀里：“那就行了，我只要你现在的人和心都属于我。”

　　叶淼将头在他肩上搁了会儿，然后撑起身看向他，一双手交叠环在他的脖颈上，一字一顿道：“白煊，我喜欢你，很喜欢你。”

　　如此浓情蜜意的告白，哪个男人能受得了，白煊身子前倾，低头吻住她。

　　叶淼搂着他的脖子无声地笑了一下，很快回应这个吻。唇齿相依，吻得越来越深。白煊拥着她，将人压到沙发上。

　　针织衫的扣子不知什么时候开了，叶淼明显感到他发烫的唇正沿着脖颈一路向下，咬在了锁骨上，气息喷洒出来，细腻的皮肤激起一层细小的疙瘩。

　　叶淼被他弄得浑身无力，手不自觉摩擦起他的后背。动情之时她迷迷糊糊的想着会不会太快了，可又觉得自己喜欢他，这些是顺其自然的。

　　正当她不再纠结，准备放开享受时，趴在身上的人却停下了动作。叶淼睁开眼，一脸迷朦地看着他。

　　“你怎么不继续了？”说完这句才觉尴尬，她赶紧找补，“我的意思是我不介意......”

　　越描越黑，她干脆将脸挡住，不敢直视他。

　　白煊将她手拿开：“想要了？”

　　“没。”

　　她的眼睛水汪汪的，双唇红润饱满，白煊往她身上贴了贴，叫她感受自己身体的变化：“想要的话，咱们继续。”

　　叶淼明显感觉到了他身体不一样的地方，突然怕了起来，往后一挪，面红耳赤道：“下......下次吧。”

　　白煊松开她，叶淼赶紧从沙发上爬起来：“星月还在家里等我，太晚回去不好，我先走了。”

　　白煊坐在原处，有些好笑地盯着她仓皇而逃的背影。

　　*

　　医院食堂里，叶淼和陈星月坐在一起。

　　叶淼说：“今天下班你先走吧。”

　　“怎么，有约会？”

　　“嗯，白煊说晚上想让我去参加他一个朋友聚会。”

　　“可以啊。说明你已经融入他的生活圈了。”

　　叶淼听后也笑了。

　　下班后，她换回自己的衣服，在穿衣镜前仔细整理了一下才出门。在后门一个路口，叶淼看到了白煊的车，拉开门钻了进去。

　　医生交接班后下班时间通常会拖延，叶淼问：“到那儿不会太晚吧。”

　　“不会，我提前跟他们说过，知道你职业特殊，就把聚会往后推迟了半小时。”

　　车不知道往哪开的，叶淼不认路，快到的时候，她拿出包里的口红，对着镜子浅浅涂了一层。然后问白煊：“好不好看？”

　　白煊侧头看了一眼，皮肤白皙、唇红齿白，略施粉黛就已明丽动人。不由一笑：“我女朋友自然好看。”

　　叶淼对他的话很满意。

　　这是一个顶层高空露天餐厅，上面视野开阔，每个餐位之间被绿植隔开，给顾客以最佳的体验。

　　白煊领着她往里走，叶淼远远看到里桌的三个人，两男一女。其中一个年轻男人也发现了他们，站起身扬扬手。

　　“煊哥，这边。”

　　白煊往他的方向走去。

　　“这就是你女朋友？”年轻男人眼睛落到叶淼身上。

　　白煊纠正他：“要叫嫂子。”

　　他不愿意：“没准人家比我小呢。”

　　叶淼赶紧说：“别叫嫂子了，我叫叶淼，你们直接喊我名字，或者叫小水也行。”

　　白煊告诉她，两人是一起长大的，父母也相熟，大学毕业后在家里扶持下出来创业，这个餐厅就是他开的。

　　真是家里有矿啊，叶淼想着。

　　旁边的女生是他女朋友，另一个人叶淼觉得眼熟，但想不起在哪见过。

　　“是不是感觉我有点很眼熟？”他问。

　　叶淼点头：“有点。”

　　白煊介绍他说：“他叫唐修，是我拍第一部戏认识的朋友，现在演话剧去了。”

　　叶淼总算想起，这个人跟白煊搭过戏，白煊眼摇滚乐队主唱，他演的是吉他手。

　　唐修长得温文尔雅，和电视里的形象完全不同，他笑着对叶淼说：“欢迎你来。”

　　“谢谢。”

　　唐修：“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带女孩儿来。”

　　是吗？叶淼有点意外，瞥了一眼男朋友。白煊唇角上扬，自然而然地拿起她面前的杯子，给她倒了一杯水。

　　叶淼接过，心里甜滋滋的。

　　不一会儿，菜上来了。

　　唐修举杯：“来，欢迎小水加入我们。”

　　叶淼跟他们碰了一个。

　　菜很精致，配得上这边的好景致。饭桌的话题自然是围绕这两个主角的，都想知道他们是如何认识的，叶淼简单说了两句。

　　唐修说：“这么说来，你们还挺有缘份。”

　　可不是么，两个不同职业不同社交圈的人，居然在一起了。

　　一顿饭吃得轻松有趣，聊得正热络，叶淼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她怕是医院什么人打的，赶紧接起来。

　　“请问是叶淼吗？”电话那头是个女人的声音。

　　“是我，请问你是？”

　　“我是安婷，请问你能不能来南路酒吧一趟？”

　　安婷？叶淼好像一直没忘记这个人，一听到这两个字，便想起是谁了。

　　“我为什么要去？”

　　“就当我求你了，你要是不来，林书就快被你折磨死了。”

　　叶淼愣了一下。

　　白煊见她面色凝重，不由问：“是医院有急事？”

　　“不是。”叶淼不想瞒他，“是之前一个认识的人，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她让我去趟南路酒吧，说林书出了点事......”

　　叶淼放下手机并不想搭理，可一会那个电话又打来了。

　　白煊说：“要不你还是去吧。”

　　叶淼有些诧异地望着他。

　　“我陪你一起。”他又接了一句。

　　“好。”叶淼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