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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稳定的心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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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还未大亮,屋内仍旧一片安静,没有一点响动,只能听见屋外风声吹过,发出阵阵声响来。
曲瑶光一直守在宋玉衡的床边,不论是宋迦宁亦或是曲言修来劝,她都无动于衷,就这么盯着宋玉衡那紧闭着的双眼,期待着下一秒他能够醒来。
一直坚持到天朦朦亮时,终于是支撑不住,轻手轻脚躺在宋玉衡身旁,逐渐闭上眼睛,很快便睡了过去。
等到宋玉衡醒来时,便发觉身旁多了一个人,刚清醒的脑子还没转过来,过了几秒才想到应该是曲瑶光。
可屋内黑漆漆的样子让他有些不安,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
他起身的动静还是吵醒了曲瑶光,毕竟她睡的不安稳,身边有一丝动静都得起来看看。
刚睁开眼,就看见宋玉衡正坐着,左顾右盼的。曲瑶光瞬间便清醒了起来,坐起身猛的抱住宋玉衡的肩膀,忍着哭腔道:“你可醒了!把我吓死了!”
而宋玉衡被她这么突然来的一下,也是被吓了一跳,但瞬间他也发现了另一个严重的问题,就是他看不见曲瑶光!
无论是曲瑶光的身影还是他自己刚抬起的手,眼前只有一片黑蒙蒙,便再无其他。
虽然目前突然失明使他有些无法接受,可事情已经发生,而且这件事情,他从每次发病后眼疾加重就早已预料到,也只是愣了一会儿,随即便接受了失明的事实。
曲瑶光还抱着他,虽然眼睛看不到了,可肩膀上那片湿漉漉,也能明白她正在流泪。
“公主,臣没事,迦宁应该有与您说了,只是发病了而已,您别哭了。”
他安慰的话语丝毫没有作用,只他开口后,曲瑶光本默默的哭声便逐渐大了起来。
“我没事情,公主别哭了,你看我这不是已然醒了吗。”宋玉衡凭着感觉,摸索到曲瑶光的脸,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水,柔声细语的继续安慰着,仿佛那发病的人是曲瑶光一般。
她随着宋玉衡抚摸的节奏,逐渐舒缓下了情绪,只是话语仍旧带着些许哭腔:“你躺下,我现在就吩咐太医来。”
说罢,也不管宋玉衡的回复,劲直起身厉声喊着小崔,叫她赶紧让人把赵太医给请来。
小崔忙吩咐了下去,不一会儿,那刚睡下没多久就被喊醒的赵太医便手提着药箱,小跑了过来。
推门而入,就看见曲瑶光正坐在床边,一脸担忧模样。
“公主殿下万福!驸马爷万福!”
赵太医按例行礼后,来到床边时,见曲瑶光没有任何要让位置的动作,也只好出声提醒道:“公主,可否让让位,好让老臣更好的为驸马把脉呀?”
赵太医话一出,曲瑶光才发觉自己占了位置,于是忙起身让位。
宋玉衡就这么听着这两人交换位置的声音,一只褶皱无比的手突然伸了过来,想来也是那位赵太医的,便也是任由摆布。
屋内蜡烛不似之前那般明亮,悠悠烛光照着那赵太医的脸,显得他面色沉重无比。
又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屋内三人都很安静,静的是掉了根针都能听见的程度。还好这个安静的时间持续的不久,赵太医皱着眉,神色有些疑惑,他开口问道:“驸马的脉象目前已经平稳,只是还有些虚弱,臣听郡主讲,驸马几年前中过毒?不知这件事可否与臣说说,臣也好对症下药。”
宋玉衡沉默片刻,不知道能不能当着曲瑶光的面讲那些事情,但知道每位医者都会问个原由,便还是开口讲了那说过无数次的遭遇,只是细节多少有些出入。
“几年前我曾出门游历,结交过几位好友,就在分别时,我与一位好友突遭匪徒袭击,在过程中她不慎跑到山崖边,我为了拉住她,手臂被那匪徒割了一刀,这毒怕也是那时候就进去的。”
曲瑶光站着,听着宋玉衡说的这些事情还有些出神,只是赵太医的话让她回过神来。
“那驸马可有查明那伙人的来历?若是普通毒物怕是梁川王府不会不知道该如何解,就怕那些人不是中原人。”
赵太医在宫中当差多年,虽然只是太医,但见识与阅历也不会差,他在闲暇时最喜爱研究那些稀奇玩意儿,这回见到宋玉衡所中的毒,虽然他解不了,但也是起了兴趣,这才昨夜一宿未眠。
宋玉衡苦笑,他当然知道赵太医的想法,对于几年前的那伙匪徒,他不知道废了多少力气去寻找,到最后也只知道他们是从东边来的,只是那东边小国与大乾没什么交集,就连最为基础的贸易都不曾有过,这也让宋玉衡无法下手继续查下去,派了些人去那小国寻找看看这毒可有解的方法,只是到现在都没有查出个一二来。
“怎会不去查,只是最后只到了东边就断了线索,赵太医可知那东边有什么奇毒,发病时会与我这般模样?”
赵太医思索片刻,最后还是叹气回道:“恕老臣无能,老臣这辈子也实在没有遇见过如同驸马这模样的病。”
说罢,赵太医安静了下来,可没过多久,便又忙出声道:“不过,老臣年轻时曾下江南,在那里拜过一位师傅,依稀记得曾经听他老人家说过,那东边小国会制毒,其毒是我们大乾所不解的,他老人家年轻时,曾经去过那东边小国,在那里得到了一本医药古籍,或许公主与驸马可以试上一试。”
曲瑶光听见赵太医说的话,顿时觉得眼前光明一片,也算是有了一线希望在,忙追问道:“那不知道赵太医的那位师傅可还在世?亦或者他的那本古籍在何处?”
赵太医只是摇摇头:“老臣也不知,只是老臣回京时,师傅还曾教授过老臣的小师弟,或许那本古籍在小师弟身上。”
“那赵太医的小师弟姓甚名谁?现在居住何处?”曲瑶光紧接着问道。
“老臣与那小师弟只有一面之缘,只知道师傅都喊他九思,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了。”
赵太医很是为难,毕竟年过半百,十几年一面之缘的人,能记住名字就已经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