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要看，回头再更》修文狂魔

16、【Chapter.15】

　　洛之忆、祁岚、司南，大眼瞪大眼（无奈，这几人没一个眼睛小的）地坐在刚果布拉柴维尔西餐厅里。
　　多么狗血的阵容啊！
　　无论是玩出轨还是玩儿出柜，都能搭起一台好戏。
　　如果运气好，还能上演全武行。
　　只可惜这仨都太文明，目前为止，还停留在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初级阶段。
　　整整两个小时，从音乐、艺术、军事、政治到奢侈品、红酒、世界美食、旅游、赛车乃至环境保护和亚马逊丛林（……），司南不断扯出各种他认为一般人不懂或没听说过的话题，最终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他这次的对手，洛之忆同学，博学地令人发指。
　　看来从见识上想要压过对方是不大可能了，司南也不着急，反正眼下吃的又不是这俩人儿的喜酒，八字儿没一撇呢。
　　拿起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岚岚，听说你们学校晚上有教师节晚会，让我也见识见识呗，我记得你从小唱歌儿就好听，今天晚上也有表演吧？”这些，自然是司南刚刚上厕所的时候，已经打听好了的。
　　看着司南那副胸有成竹的死相，祁岚心里咬牙切齿，面上不动声色，“你又不是老师。”
　　“但是我是校友啊——让燕大为我而自豪的校友优秀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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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洛之忆三人来到音乐厅的时候，陈然颇有些怨念地望了他一眼——这人比明星都大牌啊。以前学校里也不是没有来过明星的，像洛之忆这样不彩排还迟到的家伙，也没几个。
　　洛之忆不好意思地笑笑，心里一点儿不好意思的意思都没有。
　　可以说，洛之忆骨子里绝对不是个好学生，从来都无组织无纪律，只不过大家都被他纯良的外表欺骗了。
　　“一会儿主持人会提前一会儿通知您，然后等到主持人报幕完，您就可以上场了，钢琴之前就会在舞台上准备好。”
　　“你还真的要弹钢琴啊？”祁岚挑挑眉，“你成不成啊你？”
　　“有什么不成的。”洛之忆笑道，“如果我说我就是Lorry，你肯定不信，不过事实胜于雄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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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南有点儿后悔来凑热闹。
　　听到洛之忆下一个上台的消息，底下那帮肤浅的学生们，为之疯狂的模样，让司南看着直牙疼，如果让他选，他宁愿继续看那个五十岁，专门研究污泥再利用的老女人，在台上唱《北国之春》。
　　仍旧穿着自己刚才见到他的时候，身上那套低调装X的休闲装，司南怀疑这身衣服甚至有可能是定制的，因为他没有见过与对方身上完全相同的样式。
　　司南这时候终于有些苦恼了，心中默默诅咒一会儿洛之忆能在台上出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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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幕的主持人走下场。
　　“哇咔咔，阿莫，我们运气太好了，居然正好赶上洛老师马上就要上台哦。”陈若激动地摇着叶莫莫的手。
　　“畔畔姐，要不要看一会儿，我们这个老师很厉害的。”说着，望向台上的眼中，竟然也有些兴奋的神彩。
　　当然，叶莫莫说的是洛之忆学术背景很厉害。
　　但是顾畔这个时候，自然误会成说洛之忆的才艺很厉害。
　　如果是别人，顾畔也就婉拒了，但是，于这个曾经卷入到自己手中，那件特殊的案子里的洛之忆，她还是有点儿兴趣的。事件发生之后，为了谨慎起见，她没有忘记好好调查一番这个曾经与“犯罪嫌疑人”“千面”有过亲密接触的洛之忆，毕竟谁也不能保证，这个人质是随机产生的，还是犯人有意为之。但得到的结果也令她没想到，这人不仅小小年纪成为了燕大的老师，而且竟然还是柯立妹妹考上的那所学院的老师。
　　自己搞阴谋的人，也会喜欢用阴谋论来揣度他人。顾畔虽然不是阴谋的策划者，却是许多阴谋的参与者与执行者，所以，由不得她不多心。
　　“好吧，我看一会儿就走。”肯定的回答脱口而出的时候，顾畔不由得想起，自己在洛之忆面前，降低到危险程度的警惕性。
　　听到肯定的回答，叶莫莫也有些惊讶，在她看来，这个年轻的女警官能够送她们回来，完全是看在她们和李晓是同学的份儿上。其实她们本身和这警官，只是这两天刚刚认识，谈不上什么交情。
　　不过她也不介意这个女警官留下来，这感觉就像遇见和自己喜欢相同歌手的同道中人，亲切之感油然而生。
　　不过，扫视全场之后，叶莫莫有点儿犯愁了，似乎这现场有点儿太火爆了，根本是座无虚席啊。
　　不但座无虚席，而且看起来，学生会发放的票数应该是超过了学生座位的数量的，因为有一些学生不得不站在过道和后排座位后面的空当。
　　漫无目的地走向前排，虽然她知道，前排的座位肯定也是满的，但是就算是站着看，也是站在熟人身边比较自在。
　　这时候，她看到对面席位里面的徐可欣在向她挥手，口里无声地说着“快来”两个字。
　　叶莫莫一眼瞄到徐可欣身旁有两个空座位，也不管够不够坐开，就拉着陈若和顾畔两人快步走过去。
　　此时，一男一女一对情侣，明明都虎背熊腰五大三粗体型庞大，却身手诡异堪比非人类洛之忆，瞬移般出现在两个座位前，毫不客气地坐了下去。
　　叶莫莫几人一脸诧异地看着这两个联大无敌的家伙，再一回头，看到“洛老师”已经走上台，台下开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几乎可以和每次校长讲话结束后的程度相媲美。
　　偶尔还有几声轻佻的口哨声传出来。
　　掌声并没有持续太久，毕竟大家更期待某洛接下来的演出。音乐厅里面终于静下来，叶莫莫眉头微皱，为了不影响其他人，她们显然只能迅速找个过道里的空地站着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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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之忆从容走上台。在他小时候，比这更大的场面，也不是没有见过。像他这样灵魂已经进化得非常强大的人，天生就有强大的意志力和沉稳气质，轻易不会被环境影响。
　　微笑着看了一眼台下有些近似明星演唱会一般的火爆场面，洛之忆的灵魂立刻同时扫到几个熟人所在的方位，目光扫过去，是一张张微笑和代表着支持的表情，只有祁岚和司南两人不同，前者是戏谑和怀疑，后者则是审视和警惕。
　　活动着手指，洛之忆走到已经挪到舞台中央的钢琴前，轻车熟路地坐下。
　　看到面前有一本准备好的乐谱——贝多芬的《热情》，洛之忆唇边浮起意味不明轻笑——为组织者的细心和体贴，也为他演奏的时候，还从来没有用过这东西，而略产生一丝新鲜感。
　　在他坐下的那一刻，台下的掌声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完美的双手悬于黑白色的琴键上方，和琴键死板生硬的白色相比，洛之忆如玉的手指更显高贵。毕竟只是个联欢会而已，不能苛求设备乐器多么精良。
　　“既然你们这么捧场，让你们得点儿好处也无妨。”洛之忆想着，决定在琴声里面附加一点儿兼具健脑和安身效果的灵魂力。
　　想到晚饭前，祁岚硬要塞给自己的巴赫，洛之忆决定无视掉报幕者辛勤的劳动成果——就它了，李斯特的《超级练习曲》（……坑爹大神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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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第一个音符飘过来的瞬间，叶莫莫几人刚刚因为那对抢座的神兽侠侣而产生的些许浮躁和不满情绪，立刻烟消云散。
　　仿佛置身于澎湃汹涌的大海之中，在场的么一个人，甚至能够感受到波浪起伏带来的颠簸质感，一副波澜壮阔的画卷随着乐曲的行进徐徐展开，自己不仅仅是欣赏者这么简单，而是融入了画卷之中。
　　祁岚不是专业演奏家，却是个鉴赏行家，几个小节过去，祁岚甚至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判断洛之忆和Lorry两个人的水平孰高孰低，只顾得沉浸在每一个仿佛包含有无限情感与内涵的音符里。
　　司南虽然没有祁岚那样的艺术欣赏天赋，却也不是傻的，一边感受着乐曲带来的轻微的灵魂激荡，一边却又心中苦涩——对方的才华实在是太耀眼了，短短的几个小时，就让自己一次比一次更加惊讶。
　　虽然知道爱情未必和才华、外貌直接相关，而是和性格、感觉等联系更加密切，但是他却知道，爱情的萌芽，如果前者的催化，能够成长得更快，甚至无中生有也不是不可能。
　　司南虽然忍不住各种羡慕嫉妒恨，却也知道，有的人天生就是上天的宠儿，天赋这种东西，强求不得。其实他也很知足，能够拥有一个让自己少奋斗许多年的老爸，还算幸福的家庭，还算够用的脑袋瓜儿，偶尔有限度地放纵一下的资本，不用过分地压抑自己的欲望和爱好。
　　但是，在优渥的生活腐化之下，骨子里面那仅存的一点点，明灭不定的进取心，或者说男人的热血，却让司南越发地想要拼一次，一直以来，小岚岚那张看了二十多年的老面孔，似乎又重新散发出迷人的魅力了。
　　就像抢着吃饭比较香一样，女人也是抢来的才比较漂亮。
　　爱情是世界上最不可理喻的植物，它和阳光、温度或者土壤、水源无关，需要的是荷尔蒙、看对眼和虚无缥缈的机缘，它可以脆弱得禁不住一句重话，也可能坚韧得超越任何一种太空材料，它喜怒无常、肆意妄为，说不准下一秒，它就能在一片荒芜的盐碱地上，毫无预兆地，开始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