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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风去风来风又散 ...
程府的祖祠,正中央摆的三块灵牌最为显眼,竟然还是玉做的,一看就是对这几位逝者尊敬非常。
程庸元介绍道:“这是我祖父,这是我祖父的祖父,这是我祖父的祖父的祖母……”
“打住。”慕沉手一抬,做了个“停下”的手势。再这么说下去估计他们家的祖宗十八代都被慕沉认识了。他随即变戏法般地掏出一面镜子,正是先前何初托司马锋给他的,此时总算派上用场。
慕沉催动术法,镜面复刻了复生阵的符文,随即显现出各种纹路,镜阵在其召唤下初见成型。按理说此时屋内应当与鸿琛堂的阵法别无二致,拟态复生阵至少会生效,目前看来却并没有任何反应。
古平阳在一旁护阵,此刻也发现了端倪:“师叔,这镜阵不起作用,风荷举怕是不会来此处。”
此言一出,程庸元脸上僵硬的表情终于和缓些许。悄悄打量了一下慕沉并无反驳的意思,他便彻底放下心。终于不用心惊胆战地面对风荷举那厮!
若不是这一处为阵,那便是何初那边的西郊墓场了。
慕沉从容地收回镜子,现下近乎已经确认复生阵不会设在此处,倒想着轻松了许多,心情甚好,对程庸元说:“打扰阁下,不知我可有幸留下饮完未尽的茶水?”
“自然自然。”喜闻乐见,程庸元先走在前面为二人带路。
转身离开之际,慕沉突然顿住脚步,直直盯着正龛的方向。
不对劲。
“师叔发现什么?”古平阳顺着他的方向看,那处正是程庸元所说他的祖父的祖父的祖母的玉灵牌。
“可有不妥之处?”程庸元见二人没动,又走回几步,接着看到他严肃的眼神盯着曾曾曾……祖母的主牌位,瞬间汗毛起立,有不好的预感。
慕沉问道:“个户人家的祖祠,难道无需供奉神像?”
他之前看鸿琛堂正中央摆了一个石像,以为只有门派的祠堂才会放这种东西。
“慕仙师……是何意?”对方有些云里雾里。
程庸元不明白他的意思,古平阳却一下子理解了,反应道:“先前随师父去事发之地,皆看见一尊石像摆在正龛处,难道不是祠堂应有的供奉吗?”
“……不可能,”程庸元当即否认,皱着眉头看着二人,似乎猜到了什么不对劲,“且不论二位仙师所言的石像究竟是什么,无论祖祠还是宗祠,都有各自的供奉,程某实在是孤陋寡闻,未曾听过这样的说法。”
慕沉瞬间便了然于心。他只见过一次案发现场,其余的线索皆是从何初那里得知,便下意识以何初的视角看待这个事件。
何初见过五次案发的祠堂,加上鸿琛堂就是六处,难道他就发现不到石像的异样吗?不,或许如古平阳所言,石像恐怕是前几处的共同点,那么所谓的异样就是稀松平常。他们没有立过宗祠,便想当然地认为所有祠堂都应该如此。
石像就是复生阵的媒介。
若此处来的人是何初,便会早早就发现端倪,不过好在他发现的也并不算晚。
传音启,慕沉挑明:“那个石像你多注意,复生阵通过它形成。”
“……我发现了。”何初那边传来。
何初发现了?慕沉思索着,若是一如往常,何初怎么发现?
那便是西郊墓场没有石像,也不是复生阵的阵点位。
何初显然也意识到他话中的含义,语气不明地确认:“你那边也没有?”这就奇了怪了。
“没有。看来你是被蒙在鼓里,剩下的时间只能重新寻找石像的下落。”慕沉有些遗憾,还以为能喝喝茶打发一下时间,真是片刻不得闲。
他结束传音,对程庸元说道:“既如此,我等还要继续追查,便不再叨扰。”
只是没有了范围限制,这偌大的石边镇,要何处寻得供奉这尊石像的祠堂?
绝音阁的尹护法在门外墙上靠着,见慕沉出了程府,走上来刷一刷自己的存在感。
“尹护法,好巧。”
尹平芜认真答道:“不巧,在下是奉首座之命,特意来找慕仙师的。”
鸿琛堂被捣宗祠一事早就传遍整个石边镇,几乎更加确信风荷举就是绝音阁派来报复鸿琛堂的,各个扬言绝音阁的手段低劣,现在的舆论对绝音阁十分不利,也正是尹平芜奉命前来同查的原因。
不过慕沉关注的却不是这个点,他问:“君谿呢?他是你们首座的好友,没与你同往吗?”
尹平芜一愣,欲言又止的模样,似乎是不知该怎么开口,支吾地回答:“呃……君公子还在绝音阁与首座寒暄。”
有什么话能聊这么久?慕沉暗自腹诽,颇有些不愉,不过没表现出来。
“不过应该快说完了!”尹平芜急忙找补,生怕慕沉有什么多余的想法,“慕仙师很快就能见到君公子!”
“这你都知道?”慕沉随口吐槽一句表示疑惑,倒没有刨根问底,而是言归正传道,“尹护法可有关于风荷举的线索?鸿琛堂咬定风荷举是你绝音阁中人,这里面有什么内情?”
“自然是有的——”尹平芜视线微动,不经意地瞥了眼他的身后,几人就这么在程府门口聊起来,话锋一转,“此处不是交谈之地,慕仙师不妨与在下换个地方相谈。”
慕沉随即点点头,“也好,我正要再回鸿琛堂一趟,不妨边走边说。”目前有关石像的线索他只知道一处,鸿琛堂非去不可。
“好的,慕仙师,”尹平芜应和着,“实不相瞒,绝音阁确有一人名叫风荷举,不过早在半年前就已经离世。”
“我听何初说过,可你知不知道如今大肆破坏别人祠堂的风荷举也不是普通人?”慕沉并没有忌讳尹平芜的可信度,这也许是君谿跟绝音阁尚有交情的一部分原因,将自己的猜测如实盘出,“不知你是否听说过‘周遭人’?”
尹平芜点头道:“听我们阁主提过。慕仙师的意思是这个风荷举是周遭人?”
这玩意很常见吗?为什么感觉很多人都知道?
他心情复杂地承认:“不无这个可能。”
谁呈想尹平芜了然一笑,摇了摇头。“实不相瞒,我们绝音阁门规森严,净心除秽,生不成这污糟之物。”
慕沉前后已遇两次周遭人,说到底,其本质就是执念。生前诸事未尽,死后无法安魂,还不是人的妄念作祟。而这种东西,活人最不缺,死人更不少。
绝音阁真有尹平芜说的那么完美?他不信,秉持着怀疑态度。
尹平芜知道他不相信,也没做多余解释,只神秘兮兮地说:“这是阁主亲口所说。哪天慕仙师去绝音阁,自然一睹为真。”
慕沉想起之前对方自作主张地代替绝音阁阁主对他夸下海口,实在是叫人好奇那创立门派的究竟是什么人。
一个满身是血的男子从接道交口冲了出来,此人神态慌张,步伐也是跌跌撞撞的,每一步看起来都十分艰难。但他未曾停下,一步三回头的,也不看路。眼看就要跟他们撞上,慕沉也顾不上说话了,身手敏捷地避开。
“……”
这人嘴里嘀咕着什么“救命”,也是没注意,被自己的脚绊倒在地,终于得偿所愿地晕了。
这动静倒是不小,正所谓有热闹的地方必有人出没,此刻将这名男子围了起来,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这不是‘叫花子’吗?怎么感觉有段时间没看到他了。”
“你不知道啊,仁心居前阵时间收留了他,也算是有了一份生计。就是不知道他现在是做了什么孽哦……”
“要不说他们‘仁心’呢,连乞丐都愿意收留。”
“问题是这家伙怎么满身血,他现在不应该在那边好好做工吗,怎么感觉像被人追杀了。”
“嗐,说不定又干起旧本,偷奸耍滑被打给赶出来了。”
“也是。走走走,忙自个儿的去!”
几人在慕沉身后促谈,被听得一清二楚。
也仅止于此了,周围没有帮助这人的意思,看了几眼就四散而去。
慕沉与其他人面面相觑,按理说现在以风荷举之事为主,但每次他经过的地方必出幺蛾子,倒有点怀疑是有人故意的安排了。
“搭个把手。”他平静地喊了一声,三人合力将这个晕过去的人抬到角落。
都不用刻意去凑近,慕沉一嗅,便觉不对。一般来说,鲜红的像干涸的液体浸透衣背,很容易让人误会,这人身上根本不是血。
“朱砂?”古平阳显然也意识到这点,试探性一提。
尹平芜道一声“得罪”,二话不说便将此人的衣襟敞开,这一看不得了啊。
这男子的前胸后背都布满了繁杂无比的痕迹,名不见经传的铭文被规整地刻在皮肤上,朱砂仿佛血液一样渗出,沾染得到处都是,十分触目惊心。不难看出是把人当成符箓,施以什么目的。
“人作丹书,这法子也只在典籍里看到过。”慕沉的手托着下巴作思考状,只觉得这纹路似曾相识。
尹平芜看向他,问:“恕我才疏学浅,什么典籍记载过这类门道?”
“当然是禁书邪典。哪有正经的在人身上下符咒?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慕沉理所当然道。
“……也是。”尹平芜随即两指并拢,在眉心划了道圈,对着符纹施术。还真探出了个所以然。
朱砂符文仿佛菟丝子一般扩散吞噬着他的经脉,想要将人的灵魂生生从□□中剥夺的肆虐。他可能自己也意识到这点,却只能眼睁睁地感受着疼痛与恶心。这‘救命’喊得不冤,若是再晚一些时日,此人只怕已经命丧黄泉了。
就算如今遇到了他们,哎,也只是延缓了时效罢了。若要彻底根除,必须得清楚他身上下的是什么咒。
他是一个连名字也没有的叫花子,除非做出什么穷凶极恶的大事,不然就毫无存在感。哪怕街坊都见过他,但他就算死了、消失了,也没有人会关心他是怎么死的、在哪消失的。因为他只是一个无名、无户、无业的乞丐。
像他这样的人恐怕还有更多吧,慕沉想,这种人最好拿捏,而拿捏他们的,往往是人们最不愿意去怀疑的——
仁心居,有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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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临近期末,学业较为繁重,再过两天就要停更一段时间啦,寒假见宝宝们!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