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十二次》不爱说话的话唠

21、20

　　这一次，我们撞上了冷星，叶西一叫住了他：“冷星上校，你……”

　　冷星见我们，立刻掉头向我们跑来，紧随他身后出现的，是三只三级丧尸。

　　冷星站定，转身，解决掉三只丧尸，然后喘着气，简单利落说了两个“警戒”，随后从身上拿出了两个样品瓶，将其中一管装着生物组织样本的瓶子小心翼翼打开，用刀切了一部分，装进另一个空瓶子。

　　那样本看上去像肉。

　　耳边响起了警报，我开枪又解决掉两只赶来的三级丧尸。

　　叶西一也解决掉了两只。

　　枪响落下，冷星将一个瓶子交给了叶西一，快速说道：“马上带回实验室。”

　　叶西一立马追问冷星：“那你呢？你要去哪儿？做什么？”

　　这场景我插不上话，在一旁不敢松懈，保持警戒。

　　冷星：“混淆视听。”

　　闻言，我看了冷星一眼，心底夸了句厉害。

　　蚁后能感知样本位置，但样本数量如果足够多，足够分散，它找起来势必需要花费时间或者分散丧尸群，且样本位置可以不停变动，拖延时间完全够用。

　　成功率虽不知道能有多大，但值得一试。

　　我插话道：“无法直接抓捕蚁后吗？”

　　冷星摇头：“它周围的三级丧尸数量过多，无法抓捕。”

　　我又问：“现在有多少样本？”

　　冷星看了我一眼：“十管。”

　　“这听上去不多，”我皱起眉，“能拖延多少时间？”

　　冷星注视我：“不确定，敌人很是狡猾，只能试一试。”

　　我：“同时出发？”

　　冷星点头，然后让我们跟他一起回到撤离点，还对着联络器通知，前往疏散点集合，交接样本。

　　到撤离点时，冷星和他的队员将身上的样本都交给了我和叶西一，让我们一人留一管，其余放进无人机中。之后无人机会将样本带到指定地点，那边有人会立刻接手。

　　十个实验室，同时开始研究，分散在不同地点打游击战，说不定真有成功的可能。

　　叶西一问冷星：“你不跟我们一起回去？”

　　“我必须留下，确保西南基地的人尽可能多的撤离。”冷星看了我一眼，“会有另外的飞机来接你。”

　　一旁的叶西一上一秒还依依不舍地看着冷星，下一秒就疑惑不解地看着我。

　　我没理会，拉着她扭头就往外跑。

　　这些样本必须尽快离开西南基地，那些三级丧尸明显就是在追这些血样，如果让它们集中到疏散口，所有正在等待撤离的人都要遭殃。

　　到外面时，空中飞来八架队列整齐的无人机稳稳停在我和叶西一面前。

　　叶西一一边往无人机里放样本，一边问我：“上校为什么让你另外坐飞机走？”

　　其实叶西一知道答案，她只是想不通为什么是我这个新兵去往另外一个实验室，而不是跟她一起乘坐撤离的飞机返回高山基地。

　　我道：“你先教我怎么放样本，这事耽误不起。”

　　学着她的样子放完样本，叶西一通过联络器报告了一句，无人机就相继起飞。

　　八架飞机全部飞走时，接我的直升机也到了。

　　没问出想问的答案，叶西一看我的表情有些不甘心，但也跟我挥手告别。

　　刚上飞机，我还没坐稳飞机就已起飞，一秒多余的时间都不耽误。

　　飞行员跟我说，我们要去南极临时基地，我问他其他样本会被送去哪儿，他说不知道，他的任务就是送我到南极临时基地，然后驻守在那儿，万一碰上突发状况好带我们撤离去其他地方。

　　交接样本后，空旷的南极只有风声和雪色。

　　这里没有丧尸，基地附近较远的地方还有其它帐篷或小屋，有些是其它国家的科考站，也有跑到这儿来避难的人。

　　每到晚上，我总会躺在椅子上看星星，许是运气好，大多数时候都没有什么云，星星低得仿佛触手可得。

　　最近一个月总联系不上基地，心里有非常不好的预感，却被沉重的无奈牢牢压住。

　　不论那边情况如何，这边的研究都不能停。

　　看着星星，想得最多的问题，就是这次能不能顺利研制出解药，每次流星划过我都会许一次愿。

　　带我来的飞行员爱上了钓鱼，没事总叫我一起去，说我反正也没别的事。

　　在这里的日子，好像回到了往日的平静，一切才发生几个月，却像隔了一整个世纪。

　　极夜来临那天，分不清是晚上还是白天，头顶响起了飞机的轰鸣，一架巨大的飞机出现在头顶，遮蔽了整个天空。

　　我们立刻进行了疏散，临起飞前，研究员们检查时却少了一项资料，我问清具体位置，立刻跳下了飞机，跑去实验室。

　　屋顶总有重物砸落的声音，找到资料时，一双利爪插入屋顶，险些插进我的头顶。

　　这种情况他们不可能等我，可等我有惊无险来到屋外，看见得只有飞机残骸。

　　徐风从火光中走来，拍了拍燃起的衣服，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我本想往海边跑，驾船离开，显然这点小心思逃不过徐风的眼睛。

　　不知从什么地方出现的丧尸刺穿我的肩膀和小腿，痛得全身发麻，冷汗直流。

　　徐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别白费力气了，你们是最后一个。”

　　丧尸拔出利爪后，我的呼吸急促起来，冷汗不停往下淌，身体开始发抖，连跪都跪不住了，倒在雪地中。

　　徐风缓缓蹲下身，拿走我手里的资料，将它扔进了火中，跟着眼睛一红，我便听见雪地上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你们怎么都一个表情，这么恨我吗？”

　　光在他脸上跳动，像一曲祭祀的舞，邪恶、神秘又美丽。

　　我想他应该是从我眼中看见了答案，所以又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我也没有杀掉全部人，社会还会一样运转，你们为什么一定要反抗呢？怎么活不是活？只有活下去的人才有资格定义过去，怎么你们都一样傻呢？”他假惺惺地说到这儿，就露了真面目，勾起一抹小人得志的笑，“可我就喜欢你们这种傻子。”

　　我用尽力气说：“在你手下活着，不如死去。”

　　徐风的话听不出什么情绪：“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你就不想活下去找办法杀了我？”

　　身体已经没多少热量支撑我做表情：“你为什么希望我活下去？”

　　徐风蹲下，依旧高高在上看着我：“为了给以后找点乐子，不然这永恒的生命太无趣了。”

　　“你屠杀这么多人，就只是为了找乐子？”

　　“那倒不是。你听过一句老话吗？”他顿了一下，“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他刚问完，才说第一个字，我便知道是这句话，只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那一瞬间，我突然就明白了他为什么没有选择更温和的手段达成目的，于是费力抬头盯了他一眼。

　　他笑了一下，继续道：“我只想找乐子，不想找麻烦，自然需要先筛选一下，而屠杀对我来说就是最简单高效的筛选手段。”

　　我换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说：“即便我死了，你早晚也会被麻烦找上。”

　　徐风啧了一声：“可惜啊，我对此存疑。我已经销毁了所有可能威胁我的人、书和技术。没有这些，你觉得人类需要多久才能重新达到现在的科技水平？当然，为了今后的乐子，我留了几个医生，这样才好操控其他人。你现在还觉得会有麻烦找上我吗？”

　　看着呼出的白气渐渐变浅，我清楚，徐风说这些就是想欣赏我表现出的绝望，仇恨，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的愤怒。

　　可我已经冻僵了，他想看的表情，不可能出现在我脸上。

　　似乎是觉得无趣，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那架巨大的飞机离开后，夜空还同往常一样澄澈，布满星辰。

　　闭眼时，我开始怀疑张中将设立避难所的决定是否正确，如果一开始就用最简单粗暴的办法解决一切，一切还会不会像现在这么糟糕？

　　当意识沉入寂静又黑暗的冰层时，念头发生了转变。

　　如果张中将和冷星没有坚持设立避难所，我现在应该早就死在轰炸之中，或像他们预料那般死在饥荒中。

　　他们的决定没有错，只要解药研制成功，解决病毒，不管最后幸存多少人，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情况很快就会好转。

　　而且解药一旦研制成功，我也许能就救下更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