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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0 ...

  •   蚁后是人!

      我被这个结果吓得背脊发凉,山洞的黑暗中好像随时都会冒出一个人,带着丧尸,把我吃掉。

      这样想的话,冷星最后要告诉阿真的极有可能是:不要救人,立即撤离。

      这群人里有蚁后!

      手电摔落的光,吓了我一跳,惊叫出了声。

      忙稳住心绪,手抖着捡起瞬间,乍然响起一声巨响。

      “是谁在那儿!?”

      我整个人动作僵住,吓得魂飞魄散,丝毫不敢乱动,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团白光缓缓靠近。

      走近后才看清,是洞口的守卫,也是我一起训练的战友。

      “乐清?你怎么在这儿?还出了这么多汗?”

      紧绷的心弦一松,我一屁股瘫坐在地,没理他,半天才缓过劲,跟他一起出去。

      苦苦哀求下,他终于答应不把这件事说出去,条件是教他射击。

      我找到格央,同样神神秘秘的把日记还给他,叮嘱他:“日记上写的事情一定不能声张。”

      格央笑道:“我们没那么傻,这要到处去说,偷日记的事不就暴露了。”

      有理。

      “你们看没看完日记?”

      格央摇头:“还没来得及,看见有你那部分,我就抢过来说先拿给你看一下,等会儿回去再看。”

      为了搞清楚一切,我想向张中将申请回到最初岗位,接待新来的一批幸存者。

      到了办公室门口,我半天都不敢进去,还是出来的阿真故意拔高音量,让张中将把我喊了进去。

      磨磨蹭蹭半天,我才鼓足勇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张中将告诉我昨天他们的隔离就结束了,我现在就算调回去也无事可做,还问我在军区呆得好好的,怎么又想调回去。见我犹豫,他立刻就猜到是因为冷星,还猜到了具体原因。

      张中将拧眉道:“你从哪儿得知蚁后可能人这个消息的?”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低下头,沉默不语,偷看日记这事一点也不光彩,还会连累格央。

      见我不回答,张中将摆手道:“算了,你既然有这个猜测就自己去验证。不过我可提醒你一句,你要想好,这次调出去可就别想再回军区了,不然这调来调去成何体统,对其他人也不公平。”

      我一口应下。

      收拾东西,办手续时,格央找到我,问我为什么要走,我没跟他解释,只问他日记有没有放回去。

      格央一下就焉了,告诉我,那天他接过日记就边走边看,还没看完就被阿真撞见了,原本阿真还很开心他在看书,可他藏书的动作让阿真一下警惕起来,最后被揍了一顿,偷偷放回了日记。

      帮我把东西搬到了宿舍,格央说:“昨天下午,阿哥带人去找了那个白化病患者,这批幸存者里只有他恢复情况好一些,他跟阿哥说那些丧尸在地下有一个巢穴,在一家大体育馆地下。被抓的人都在那儿,那些丧尸会逼他们生孩子,养孩子,还说这一切都是蚁后指使的,蚁后是它们的大脑。”

      我插话问:“蚁后长什么样?”

      格央摇头:“那人说他也没见过,然后就哭了,不停说对不起救他们的军官,不停道歉说帮不上我们,阿哥就没继续问了。”

      我:“谢谢你专门告诉我这些,你快回去训练吧。”

      格央:“你的射击成绩那么好,每天训练都那么努力,为什么要离开军区?是跟少校有关吗?”

      我点头。

      格央看出我不愿继续回答,没再多问。

      毕竟来晚了,我被分配和另一位同事小羽一起照顾一名孕妇,看上去像是快要生了。

      我和小羽每天带她去进行了心理治疗,每天跟她聊天,带她在医护区外闲逛,一周多了,没见半分效果,她从不跟我们说一言半语,我一度怀疑她是不是哑了。

      吃午饭时,是我们这些负责帮助他们适应基地生活的助理间互吐苦水,交流情报的唯一时间。

      我不发言,一字不漏地听。

      许多人的情况都跟我们差不多,一言不发,对什么都没兴趣,一点没有劫后余生该有的庆幸与兴奋,像一群会动的尸体。

      基地已经很久没有来过新人了,所以她们原本是很高兴可以再次接待新人的,却没想到,自己的付出居然没有溅起一滴水珠。

      有一个例外,也是全桌的焦点——陶明悦。

      她负责的那位是一名瘦高的青年,是我那天见过的白化病患者——徐风。

      陶明悦对他的形容是,盛夏草原上的风,自由明媚,尤其是他那双宝石般的蓝眼睛,像世上最纯净的圣湖。

      讨论最多的问题也是围绕他展开的,毕竟军区的帅哥不常能见,生活区的帅哥又实在不多,冷星还牺牲了。

      徐风适应得很快,经常让陶明悦带自己去基地到处参观,有些不能去或陶明悦都没有去过的地方,他撒个娇,也就去了。

      不过今天陶明悦没以往开心,追问了半天,她才说:“我今天无意间撞见他的眼睛变得很红,整个都是红的,笑起来的样子也很可怕,而且我总觉得他今天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像是要吃了我。”

      “吃了你?”一个同事语调奇怪的重读,“你不想吗?”

      言外之意,大家都听懂了,陶明悦也立刻红了脸,说:“怎么可能,他都没让我碰过他。”

      又一个同事说:“肢体洁癖?”

      陶明悦:“可能是吧。”

      听着她们为陶明悦出谋划策,我收拾了碗筷,提前离席,想去看看爸妈。之前在军区训练,几乎没有休息,不能常见,这都调岗一周了,也该去看看他们。

      路上,思绪乱飘的我撞上了一个人,一股不正常的冰凉感刺穿我的大脑,歉道一半,我怔怔盯着面前的人——徐风。

      他正双手合十,对我道歉,却在看见我表情的瞬间笑容一僵,眼神阴鸷。

      我转身要逃,却被他一把拉住,毒蛇般的温度顺着他的手爬遍我全身。

      这绝不是人能有的体温!

      他是蚁后!

      “你很可爱,认识一下呗。”

      我没有回话,只想甩开他的手,立刻逃离。

      他一用力,将我重重扔在过道的另一边,一时吃痛,理智被摔的粉碎,我本不想也不该激怒他,此刻却凶狠地瞪了回去。

      他不急不缓向我走来,举手投足都是高高在上的傲慢,站在我面前,眼神轻蔑,逐渐变红:“你的眼睛和他真像,一样令我讨厌。”

      话音未落,我再次狠狠撞到墙上,腹部一阵剧痛,反胃恶心,喉咙弥漫开浓重的铁锈味,依然放狠话道:“在基地,你没有胜算。”

      擒住他,说不定就能逆风翻盘。

      他像听见一个笑话,笑得更灿烂了:“你能拿我怎么办呢?”

      那笑令我遍体生寒,正欲大喊,就被他拎着砸在墙上,昏死过去。

      耳边出现越发密集的鞭炮炸响,越来越大,我却醒不来,动不了,恶心得厉害。

      原想再次沉沉睡去,可那声音令我不安,于是强忍着恶心睁开眼,五感渐渐恢复,我才发现那根本不是鞭炮声,是枪响,暴雨般密集的枪响。

      下意识撑起身子,不料手臂无力,跌滚下床,浑身瞬间攀上万蚁蚀骨般的痒麻和疼痛。

      耳边,忽然回响起我撕心裂肺的呜咽声和徐风兴奋的笑声。

      一段段痛不欲生的回忆,让我瞬间明白那门外正在发生什么。

      这儿是他的房间。

      其他室友都是和他一起到这儿的幸存者,没人帮我说话,他们甚至在徐风的命令下一起折磨我。

      我一寸一寸爬向门口,却被什么东西猛地向后一扯,磕到床沿,又添新伤。不过这一撞,我稍微恢复了一些神智,不顾声上传来的钻心疼痛,扯掉了嘴里的布,解开了脖子上的绳,颤巍巍站起了身,一瘸一拐挪向门口。

      外面的枪响令我心慌,如果记忆还可信,我记得徐风造出了长着利爪的怪物,那一定就是三级丧尸。

      门开的刹那,我看见了地狱。

      满目鲜红,血腥气快将我熏入味,尖叫声和枪声一样密集,那些丧尸单方面在进行屠杀,那些一级丧尸在大快朵颐,二级丧尸在胡乱打砸,三级丧尸像牧羊犬般驱赶人群。

      持枪的士兵在顽强抵抗,疏散人群,可打向它们的子弹根本没用,就算能打中它们的眉心,让它们短暂死亡,在绝对数量面前,毫无意义。

      一瘸一拐穿行在这样的地狱中,我连哭都忘了,灵魂早已出走,只剩麻木的躯壳。

      突然,有人抓住了我的手,带着我来到了一个没人的房间暂避,是格央。

      他红肿的眼睛,打量了我一会儿,再次蓄满泪,将一片信息素和一张带血的ID卡塞到我手上,是阿真的权限卡。

      “你这几天都在哪?”他唤回了我的魂,又改口说,“算了,你拿着这张权限卡快逃,去停机库,那边在紧急撤离。”

      格央语速很快,根本没给我思考时间。

      “那你呢?”

      我的话带着哭腔,积压的情绪终于倾泻出来。

      “它们杀了我哥,吃了我爸妈,抓走了我姐姐,我要跟那些东西拼了!”

      格央的眼睛被怒火烧红。

      没时间去想我的父母怎样,没时间悲伤,一切都已经发生了,信息素的作用不大,三级丧尸是有视力的。

      我拉住格央,请他给我找把枪,这样的世界,苟活下去没有意思,没有解药,躲到什么地方都没有用。

      格央让我走,说我伤得太重了,扣不动扳机。

      我摇头:“我走不了。”

      格央最后松了口,给了我一把激光枪。

      这枪数量不多,只有外勤特战队员才有,这把不知道是格央的,还是阿真的。

      我的枪法从没这么好过,百步穿杨,弹无虚发。

      不巧,又碰见了徐风,我朝他的眉心连开数枪,他的伤口愈合速度很快,像是没打中一样,不管对着同一个地方打多少次,都伤不了他。

      格央突然冲了上去,我没能拉住,于是,徐风当着我的面杀了他,用一把钝刀,砍下了他的头。

      他没有想要杀我的意思,我明白他无非是想继续折磨我给自己找乐子。

      见状,我将枪口对准了自己。

      他笑着一遍遍让我开枪,他以为我不敢。

      格央的头还没落地,子弹,就穿过了我的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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