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黑色死神牌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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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怀瑾的头越来越疼，他一开始还以为只是因为自己想了太多的原因，之后发现就算不想也疼得不行时他已经有点难以支撑。
“路瑜。”他昏过去之前喊了一声，随即坠入黑色的虚无。
路瑜坐在副驾上正在一个个通过虫族的体型大小推算大概的感染时间，闻声偏头，惊觉安怀瑾已经疼昏了过去，就连他的英短精神体也被放出来了，和路瑜碰面的一瞬间就给了路瑜肩膀一爪子。
路瑜瞳孔猛地皱缩，放出了自己的柯基精神体去应对已经进入狂躁模式的英短。
唯一的好消息是他们刚刚已经回到了家，他当即抱着昏过去的安怀瑾跑进了家门。
宗竹溪对自己陷入狂暴模式早已准备好了一套方案，路瑜把安怀瑾放到了宗竹溪特意准备的禁闭室里，按下了绑缚按钮。
这种情况下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深入结合，只有这样才能把精神崩溃的哨兵拉回正常状态。
路瑜昨天给安怀瑾做过浅层的精神疏导，按理说安怀瑾不会这么快地进入精神崩溃状态。所以他们一点准备都没有，到如今只剩下这最后一种办法。
不能这么做。路瑜心想。安怀瑾一切的好脾气都在没有冒犯到他这一条件之下。他是一个边界感极其强的人，如果真的这么做了，那就是在他的雷区之上跳广播体操。
安怀瑾一定会生气。
这个认知让路瑜感到害怕。他和安怀瑾相处二十年，别说安怀瑾对他生气了，他甚至从没见过安怀瑾真正生气的模样。
他不敢。
可是别无选择了，怎么办。
然而时间不会等人，不等他绞尽脑汁想出什么完全之策，安怀瑾就醒了。
但也只是醒过来了，人并没有清醒。
和路瑜想得分毫不差，他彻底进入了狂暴状态。
路瑜从没见过安怀瑾这副模样，他裸露出的胳膊上青筋暴起，被绳索勒出的红痕触目惊心。甚至在他反复而疯狂的挣扎之下，皮肤逐渐被绳子磨出破口，甚至可以看见白色的绳子被逐渐染成鲜红。他的手被手铐一点点切进肉里，可安怀瑾像是不知疼痛似得一声不吭，动作一点也不停歇。路瑜看着那出血量不对劲，凑上去仔细看了看才发现这金属手铐内圈是异常的尖锐。
那是宗竹溪给自己设置的杀招，如果自己忍不住陷入了狂暴，这样的挣扎可以一点点切开自己的手腕。
“安怀瑾，安怀瑾，哥！”路瑜哪里还能让他乱挣，赶紧抓住他的手，不管自己的手要被生生捏断的剧痛，一边把手铐解开一边努力地想要进行浅层的精神疏导，探出去的精神力却如同泥牛入海，甚至触碰不到安怀瑾的精神图景。
路瑜看着安怀瑾脸上从未出现过的疯狂又空洞的神情，脸上闪过一丝痛色。
“哥。”
安怀瑾的嘴唇很柔软。路瑜想过很多次，万一哪一次他哥抽风了愿意和他在一起了，亲上去会是什么样。
会不会很甜很软？会是温凉还是滚烫？会是温柔的还是凶狠的？
他以为自己无论如何都会甘之如饴。
却从没想过会是这样操|蛋的情形。
路瑜一边在心里暗骂一边探出自己的精神力。因为深层结合的缘故，他的精神力终于能触碰到安怀瑾那崩溃不成形的精神图景。
他们的交合因为仓促而沾染血腥。
没有旖旎缱绻，没有呢喃细语，没有一点欢愉，甚至一个含情脉脉的对视也没有。路瑜一直在看着安怀瑾，却得不到一点回应。
路瑜进去后就再也没有多余动作，只一边疏导安怀瑾的精神力一边轻轻地轻吻安怀瑾的发丝，希望能减轻一点他的痛楚。
似乎没有什么用。
安怀瑾无意识地偏头避过了他的吻，路瑜便不敢再动。
不知这样的煎熬究竟过了多久，等安怀瑾的精神图景逐渐稳固，他终于停止了不断的挣扎，疲惫至极地闭上了眼睛。
路瑜小心翼翼地退了出来，抱着他洗干净了血迹，上药、穿衣，然后把他轻轻地放在了卧室的床上掖好被子。
他看着安怀瑾沉睡的模样，轻轻用手揉开他睡梦中依旧紧锁的眉头，又在床边看了安怀瑾一会儿，到底还是没有再亲一下。
他蹑手蹑脚地关上门，这才开始收拾自己身上的狼藉，收拾好了又去把禁闭室收拾干净。
安怀瑾还没醒。
他把染上了鲜血的线换上了新的，又把手铐从墙上卸了下来。
安怀瑾还没醒。
他找不到事情做了，只能枯坐在沙发上等安怀瑾醒过来，宣判他的罪行。
安怀瑾没睡多久。醒过来时只觉得哪哪都不舒服，手腕上还缠了好几圈纱布，看着触目惊心。
他正要坐起来，耻于言说的疼痛让他又平板板地躺了回去。
下午那混乱的回忆挨挨挤挤地涌进了他脑海，在他颅内掀起了千层浪。
安怀瑾（怒气值点满版）：……
路瑜听到卧室里传来的重物坠地声猛然一惊，还以为是安怀瑾自己滚下去了，赶忙跑去卧室打开了门。
安怀瑾醒了。
卧室门一开，他就抬眼看向了路瑜，眼里是路瑜从未见过的森寒。
路瑜惴惴不安道：“……哥。”
“别叫我哥。”安怀瑾声音冰冷，“滚出去。关门。”
路瑜愣了愣，被他瞪了一下，吓到一般把门关上了。
“操。”安怀瑾神情郁郁。他坐在床上，身上的疼痛让他更清醒。他闭着眼，深呼吸，尝试着平复自己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被自己弟弟操|了的心情。
平复失败，他随手拿了床头柜的台灯扔了出去，台灯爆裂出的玻璃碎片乱溅。
卧室的地上早已经是一片狼藉。
和安怀瑾的心情一样。
简直是一团糟！一团乱麻！一塌糊涂！
路瑜在门后站着，听着安怀瑾隔一会就摔点东西的动静。
时钟滴滴答答地走，天一点点黑了。卧室外没有开灯，路瑜就被溺在黑暗里，不敢喘气。
路瑜一直站着，一直站着，站到他以为这一天都要过去了，卧室里忽然传来脚步声。不等他反应过来，面前的门忽然开了。
路瑜看着面前的安怀瑾，讷讷无言。
安怀瑾也没给他说话的时间，就像是没看到他一样从他旁边绕过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黑色死神牌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