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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傻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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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篮球赛决赛。
球场上人潮拥挤。
宋南伊在自己班的方队里站着,举着班牌四处张望。
黄明新过来跟几个女生说话:“加油啊大家!给我们班拿个女子第一。”
几个女生都应了,纷纷跟黄明新打趣着什么。宋南伊沉默不语,不知在看什么。
江汀白、江柚白和时和辰也过来跟宋南伊讲话。
江柚白:“宋南伊,给我把对面打爆!我真看不惯他们那副嚣张的样子……”
江汀白他们上一局的半决赛对上的7班,被打得稀里哗啦的,没能进总决赛。
现在宋南伊几个女生又对上7班,真是冤家路窄。
黄明新:“就是,我们男的输给了他们班,女的再输给七班,非要被那群兔崽子笑三年不可!”
宋南伊只是笑,不予置评。
突然,隔壁班的方队突然传出惊呼尖叫声。宋南伊顺着人群的视线看过去,几个身穿蓝白款短裙短T,绑着高马尾的女生手持亮晶晶的花球走了出来,青春活力。
宋南伊眯着眼睛一一扫过几个女生,然后随意地回过头来。
黄明新说这几个女生都很漂亮,身材匀称,面带微笑。
宋南伊点点头,‘嗯’了一声。
确实漂亮。十六、七岁的女孩子,怎么都漂亮。
紧接着,又出来一只啦啦操的队伍,穿着同款不同色的短裙短T服装。
宋南伊所在的班级方队马上沸腾起来,她依然垂着头,懒得掀起眼皮看,一副很疲惫的样子。
黄明新很激动地拍了拍宋南伊的肩膀,深吸一口气,说了句:“林疏雨……”
宋南伊马上看向自己身旁,没见到人。
四周看了一圈,人头攒动,根本看不见。
“哪儿呢?”
黄明新微微张着嘴,指了指刚刚出来的啦啦操队伍。
宋南伊有点不耐烦,皱着眉望过去。
为首的正是林疏雨。
明亮的橙色短裙,修身的白色上衣,俏皮可爱又性感妩媚,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俏丽仙子。
宋南伊愣在原地。
她的头发长了点,梳高了绑起来,露出张白净小巧的脸。
宋南伊才发现,林疏雨的脸型很好看,很流畅,是那种标准的鹅蛋脸。
脖子细腻修长。
紧身的短款上衣掐得腰身芊芊,凹凸有致。
腿也又直又长,亭亭玉立。
她白,阳光打在身上显得更白。
两支队伍站好之后,音乐响起。
宋南伊目不转睛。
每一个动作都柔美又不乏力度,马尾随着她的动作摇晃,手上的花球扑闪扑闪的。
宋南伊屏住了呼吸。
巨大的音乐声,人群的吵闹声。在这样喧闹的环境下,宋南伊好像陷进了一个特别的时空里。
那个时空只有她们两个人。
她的心跳飞快加速,手里紧紧捏着衣角,就这么专注地盯着眼前的人。只是盯着她。
她不是说不参加么。
音乐结束,方队退场。
宋南伊听到黄明新说话的声音,他在跟江汀白说话:“没想到我们学委那么牛逼。够好看够辣的啊。平时都是文文静静的样子。”
宋南伊翻了个白眼:你们懂个屁。
啦啦操方队下场,篮球队上场。
林疏雨走在前头,身后跟着四个女孩子,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宋南伊恰巧也是为首那个。
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擦肩,相互走各自来时的路,闯进对方的生命里。
宋南伊经过对手班级的时候,听到四五个男生围在一起讨论刚刚的啦啦操。
“刚刚隔壁班那个女生,就是站在第一个那个身材贼好,长得贼漂亮。”
另一个男生附和:“对对对,身材也带劲,胸大腰细腿长的。”
“腿玩年啊……”
“哇哦,火辣辣……”
“喜欢你就上啊!”
宋南伊‘啧’了一声,从上而下扫视了一遍刚刚评价林疏雨身材的那个男生,歪着嘴、撇着眉,一副一言难尽的模样,然后甩头走开了。
留下几个男生面面相觑。
早知道就不死皮赖脸求着林疏雨去跳什么啦啦操了。
搞得现在,烦死了!
裁判是体育老师,在各位球员上场握了手准备就绪之后吹了一下哨子,“比赛开始!”
场子愈发热了起来。
在球场上的奋力奔跑,在球场下的呐喊助威。
林疏雨就站在刚刚宋南伊站的位置上看她打球。
她很厉害,总是能抢到球,让大部分人跟着她跑。就是偶尔球不在她手上了,对面也会格外防着她。
她几乎是球场上的焦点。
刚刚下来的时候江汀白递了一瓶水给林疏雨,这会子正站在她旁边。
几个男生时不时讨论着赛况,说是这场比赛不好打。
对面有两个女生实力还不错,两班的比分拉的很近。
距离结束还有十分钟,两队的比分拉平了。
球场上的人一面费尽心思,想着如何再进一球;一面又死守严防,不给对方一点机会。
比赛胶着着,场下的人也捏着一把汗,个个小声讨论着,整个球场上荡漾着紧张的气氛。
宋南伊好不容易抢到了球,带着球往篮筐边跑,被对面一个短发女生拦住了。
那女生生得高大,极为健壮,站在宋南伊面前还要比她高上半个头。
宋南伊拍着球,准备从左边比较大的空隙里突围过去。
一股巨大的推力袭来,球从手里的脱离,落在地上弹了几下。
林疏雨不小心把外套上的扣子扯了下来。
裁判吹了哨子,宋南伊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服。
那个高大的女生犯规了,宋南伊得到了一次投罚球的机会。
最后一分钟,成败在此一球。
原本热火朝天的球场此刻鸦雀无声,只听到宋南伊运球时拍打在地面的‘啪啪啪’的声响。
宋南伊回头朝林疏雨在的方向看了过来,不过几秒钟,距离有点远,她的眼神有点不真切。
林疏雨淹没在人群里,但她很肯定,刚刚宋南伊那一眼,就是在看她。
林疏雨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地陷阱掌心。如果可以,她想把自己全部力量、全部运气都给宋南伊。
但是她从小就运气不好。
球被投出去,在球框上转了几圈。
林疏雨死死地盯着那个篮球,看着它慢慢滑落进框内。
人群发出一阵暴喝。
“进了!”
黄明新用力拍了一下江汀白,搂着他的肩膀往自己怀里带。
江汀白偏头看到林疏雨正冷冷静静地盯着球场看。
班上大部分人都冲到球场上,簇拥着几个打球的女生,甚至直接将宋南伊举起来,向空中抛去,接住,又抛。
宋南伊叫喊着要下来,大家又举了另一个球员往上抛,五个球员都被轮流抛了一遍。
欢呼声,叫喊声不断。
林疏雨站在场外,眼睛始终盯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也跟着笑。
江汀白没有上前去凑热闹,只是站在林疏雨旁边。
宋南伊从那边脱身之后直直往林疏雨的方向来,却在距她两步之遥停住了。
林疏雨看着她眨眨眼睛,只见宋南伊微微抬起双臂。
林疏雨笑了起来,往前迈了一大步,也张开双臂,直直坠进她怀里,宋南伊稳稳地接住了。
林疏雨慢慢把脸埋进宋南伊的颈窝处。
这个恬静的时刻维持了不过两秒,林疏雨抬起头,直直地弯下腰去,不知要干什么。
宋南伊警惕地往后躲,“干嘛,要用强的啊?”
林疏雨:“我看看你摔到了哪里。”
“就磕破点皮儿。”
林疏雨捏着宋南伊的小腿,看了看膝盖那块,有点红又点肿,混着细沙渗出思思血水。
宋南伊被林疏雨凉凉的手捏着小腿,有点慌乱地转了转眼球,说话都结巴了:“没、没事儿……”
林疏雨:“回去要涂药了……”
宋南伊突然想起林疏雨之前摔了,嫌那个消毒的药疼,怎么都不肯涂。
宋南伊仰起头来,说了句:“不。 ”
林疏雨正拿着张纸巾给她擦拭着伤口上的沙子,闻言抬头看她的脸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一个傲娇的下巴。
林疏雨淡淡地说:“我跳那个啦啦操得奖了。”
宋南伊眼睛一下亮了起来:“真哒?”
林疏雨点点头:“嗯。”
“好厉害啊我的小雨儿,你是那种传说的全能型选手嘛,读书读书得奖,跳舞跳舞得奖,你是想迷死谁啊。请你就这样持续地向这个世界散发你的优秀魅力,不要停止!”
林疏雨站了起来,叹了一口气,道:“我哪里优秀,那儿有什么魅力呢,你专门跟我唱反调。”
宋南伊挑眉:“我什么时候跟你唱过反调?我什么时候不听你的?我都把你当老大供着的好吗……”
林疏雨的语气轻飘飘的,“让你涂个药,推三阻四的,不就是故意的吗,你就是打心底里瞧不上我……”
宋南伊急了:“我——我什么时候瞧不上你?!”
“我打心眼儿里稀罕你好吗!”
林疏雨抬起手,掩着鼻子和嘴唇,慢慢偏过头去,“我才不信……”
那小模样儿看着还挺委屈。
宋南伊彻底慌了,无力地解释道:“我……我真没……我真没瞧不上你……”
林疏雨把头扭过去不看她。
宋南伊皱巴着脸一个劲儿地摇晃林疏雨的胳膊:“真的真的,真没有……”
林疏雨憋着笑,假模假样地抬起手摸了一下鼻子,宋南伊更慌了,马上说:“哎好好好,我涂嘛,我涂药我涂药,我回去就好好涂药!”
林疏雨这才看向她,“真的?”
“真的!”宋南伊比了个‘耶’,“真的真的真的,我发四!”
林疏雨终于忍不住弯下腰笑了出来。
憋笑也是一件辛苦活儿。
宋南伊愣愣地看着她笑,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慢慢也笑了起来,说了句‘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