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眉》一块好饼

7、第 7 章

　　吴渥的成绩还不错，平时出去玩也要先写完作业，所以杨湄和杨棋的学习习惯也被潜移默化的影响了，期末考试吴渥考了班上第三，杨湄也考到了班里前十，杨棋也比之前进步了。这学期两个皮猴经常跟吴渥在一起玩已经让他们省心不少，成绩出来后两家的家长们更是高兴，马上就跟汪萍说周末等吴长霖休息请他们家都去杨湄二姨那吃饭。吴长霖工作还是很忙，时不时还要出差学习考察，汪萍正在计划自己开一家化妆美甲店也一直忙个不停，当天杨湄和杨棋就拉着吴渥一起去了二姨的小饭馆。
　　杨棋的爸爸也回家了，但马上还要出差一趟年前才能回来，吴渥也见过他几次，总是很温和地笑着看着他们。店里放了一个烤火盆，里面烧着炭，他跟长辈们打过招呼三个人就围着火盆坐下看电视。二姨和杨湄的妈妈方慧在厨房里忙，杨棋的爸爸坐在他们旁边，往里面加木炭，燃烧着的木炭上一层白灰一碰就剥落了露出橘红的炭身。杨棋的爸爸对他们说：“冷吗？我往里面放了几个土豆和红薯，待会熟了吃。”
　　“哇，真的啊明叔！上次我们去河边也烤了但都没熟……”
　　“我都说了是你拿的土豆红薯太大了啊你不信！爸这要多久能熟啊？”
　　“明明是你不会弄，你看明叔就用灰把土豆红薯埋在下面！”
　　“杨棋你们几个不准再玩火了啊！杨湄你也是，上次听你妈说了，太危险了。你们的土豆没熟还被揍了一顿不划算，下次想吃明叔回来给你们烤。”杨家明又看着吴渥说：“小渥你下次不能再由着他们俩瞎玩了，要拦着，不然出事怎么办？”
　　吴渥低下头看炭火，火光把他的脸也照的红红的，他点了点头。
　　“保证不会再玩了！上次吴渥带了一个小桶去的，专门装了一桶水放在旁边！” 杨湄连忙解释。
　　“是的是的，爸你别说他了，是我们俩非要去的，你快看要不要加点炭！”
　　“你们俩倒还挺护着他的，那就更不能再带他干坏事了！”看着吴渥低着头，放轻了语调对他说：“小渥啊，明叔没有怪你，你别往心里去！谢谢你这学期带着他们一起学习，都进步不少，待会吃完饭我带你们去买好玩的。”
　　吴渥对他笑了笑，杨棋急火火地凑近问：“去买啥？我想要全套的四驱车！”
　　“我也要！明叔你可不能偏心，之前明明最喜欢我的！吴渥才搬来半学期你们这些大人全都变心了！”
　　吴渥看着炭火，把手伸近了一些，那团火焰小小的却有些灼人，他放松地往后靠了靠。没一会杨湄的爸爸也下班过来了，和健谈的杨家明不同，他的话很少，沉默的坐在一边。杨湄问他：“爸，过几天我能去爷爷家玩吗？”
　　“不行，过年会回去的，年前你先把作业写完。”
　　杨湄叹气，瘪着嘴地用火钳去扒拉炭灰，一直到吃饭前都一副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二姨和杨湄妈妈做了一大桌菜，全是小孩爱吃的，杨棋乐开了花，着急的喊着杨湄和吴渥快坐过来，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周云云也来了，心情很好的样子推着他们俩过去，边说到：“今天我手气好，来晚了没帮上忙，请客！三个小孩待会去买想吃的零食！”
　　饭桌上大人都很高兴，边吃边聊着，兴起还一起碰杯。吴渥又坐在他们俩中间，杨棋眼睛放着光大快朵颐，杨湄一直在旁边说着“这个好吃那个也好吃”，然后也给他夹一份，他都不用自己伸筷子碗里都一直有菜。
　　小饭馆晚上没有营业，关着门，炭火在身后燃烧着，吴渥吃的身上暖烘烘的，端起可乐正好被给他夹菜的杨湄看到，按着他的手着急地说：“你怎么这么不够意思，都不喊我们一起！杨棋快点！”三个人也轻轻地碰了一下，可乐凉丝丝的，但吴渥心里好像发着烫，他突然有点鼻酸，但瞄到旁边两个忙不停的人又轻轻笑了笑。
　　饭后杨棋仰着肚子靠坐在椅子里打着嗝，杨家明喊杨湄和吴渥，说出去转转玩玩，杨棋一骨碌就站了起来说着“走走走！”周云云笑着骂杨棋：“兔崽子你跟着跑两步吃的都要吐出来了！”然后让杨家明记得带他们去买零食。杨湄这才恢复平时笑嘻嘻的样子，跟周云云道谢顺带拍了两句马屁。
　　出了门外面的冷风像刀子刮着脸，冻得几个人直哆嗦。冬天晚上才七八点，外面街上就没什么人了。杨家明想着下次要过年才能回来，想带几个小孩去买点他们想要的小玩具什么的，哪知道天气太冷店铺几乎都关门了，只能带着他们躲进超市里任他们挑零食。杨湄和杨棋左右开弓，转眼就装了大半筐，吴渥没什么特别想吃的就跟在他们俩后面和杨家明走在一排。
　　“你也去挑一些啊，想要什么就拿。”
　　吴渥摇摇头，“他们几乎都拿了。”
　　杨家明看着前面两个努力的身影失笑，“你这小子，对谁都一副淡淡的样子，问你也没什么想要的，我倒要看看你以后到底会为什么着急！”
　　杨家明去买毛巾了，让他们挑好了先去收银台等他。吴渥走在后面，放空的想着：他现在好像真没什么想要的……前面那两个走远了就会回头喊他快跟上把筐提过去，或者自己跑回来，他就一直这么慢悠悠地在超市里散着步……
　　结完账准备出去前，杨家明让他们把衣服帽子都戴起来，又把他们的衣领都拉了起来。回去的路上四个人缩着头手插在口袋里胳膊上挂着袋子，只露着眼睛在外面。
　　不知道是谁突然开始小跑起来，然后其他人也跟着追越跑越快，杨棋边跑边笑还嚷着要第一个冲回去，帽子也掉了下去。吴渥跟着小跑着，看着路灯下的四个影子，塑料袋摩擦着衣服的声音盖过了风吹过脸旁的声音，冬夜好像也没有那么黑那么静了……他喘着气突然加速超过前面两个身影，他们俩在后面大叫着往前追。
　　四个人气喘吁吁的进了小饭馆的门，终于暖和了！里面只有二姨和方慧还坐在火盆前，他们几个鼻头都冻得红红的，杨湄都流鼻涕了，二姨起身给他们倒热水。方慧看着一起喘着粗气的杨家明觉得好笑，问：“你带他们去买趟零食，怎么回来也成小学生了！”
　　烤着火喝了热水都缓过神来，方慧把早就烤好了的土豆和红薯夹起来拍拍灰分给他们。果然和他们上次挨打换来的烤土豆和红薯不一样，土豆很粉，吃起来绵绵的，红薯很甜，撕开皮就看到冒着一点油，闻起来都是甜甜的香气。三个小孩吃的顾不上说话，二姨看着他们笑眯眯说：“这几个臭小子这会倒是看起来顺眼的很！”二姨跟吴渥说汪萍在他们去超市的时候打来了电话，她已经帮他跟家里说了，让他别担心。
　　吃完红薯和土豆都已经快九点了，大家都准备回家了。二姨和方慧要收拾一下再锁门让他们几个先走，杨家明带着零食小分队回去。买的零食本来想分三份给他们的，但吴渥不想提回去，说放一起吃就行，那俩就分了自己想吃的和要一起吃的，也分成了三份，分完还是觉得不行，又给吴渥挑了一袋让他在家吃。
　　从小巷回去，杨家明打算顺路送回杨湄和杨棋再送吴渥。可马上就到了杨湄家，他兴奋劲还没过还有一肚子话要跟他们说，非要放下零食了再一起去送吴渥，杨棋也一样，最后就变成了一个大人两个小孩护送“淡定哥”回家……汪萍开门看到这阵仗还愣了一下，跟杨家明道过谢表示歉意说下次一定要回请大家，又专门和杨湄和杨棋道了谢，叫他们放假没事来家里玩。
　　“今天谢谢你，明叔，一路顺风。”吴渥在门口对杨家明说。
　　“哎呀还跟我客气呢，也谢谢你的祝福！新年再见小渥” 杨家明弯着眼看着吴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