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 十字迷途》夙风夜冰

11、记忆X记忆X记忆（2）

　　下落的距离大概有四层楼的高度。薇拉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之后不知经历了多少次的倾倒转运，以及无数次本人丝毫不知情的死里还生，断掉数根肋骨以及左手的手腕后，她终于活着从昏迷中醒来。
　　完好的右手用力扒开面前的一切障碍。
　　终于看到一点光亮后，强忍剧痛蠕动着身体，从细小的间隙中钻了出去。
　　然后她看到了此生难忘的景象——
　　铁锈红的天色下，蔓延着没有边际的垃圾山。仿佛地球末日的景象。荒寂而凄凉，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
　　对于库洛洛来说，这一幕却格外亲切。
　　——呵。原来你就是这样，来到了流星街。
　　从小孩时期的薇拉第一次站在镜子面前库洛洛就确定了，薇拉.微奥罗就是他认识的顾然。以前相处的时候，只觉得她的一切情绪、语言好像都只是逻辑作用下的模拟。
　　此刻用主观视野，就这么看着她的记忆，却突然忍不住感叹：其实她很适合流星街。
　　这里没有拒绝，流星街的土地包容的吸收一切弃物、血肉，还有如她人生一样的荒诞与混乱。
　　再后来就是她和他的相遇。这一段过往被换成了薇拉的视角，除此之外，和库洛洛的记忆中没有任何分别。
　　意外的相遇。意外的发现。
　　然后孱弱无力的女孩因为脑海中的万本书籍，成为了库洛洛的收藏品，以此换取食物和他的庇护。
　　“还有什么特殊的要求么？”带她回去的时候库洛洛难得耐心的问。
　　“唔，想要干净的衣服……可以么？”女孩怯怯地问。因为这个要求库洛洛一度以为这只外面来的弱小生物患有洁癖。
　　“当然可以。”
　　——你是我的书。保持书籍的干净整洁……这样的事，我一向乐意。
　　从此旅团基地的角落多出了一个安静的身影。如同约定好的，她不间断地默写出一本又一本书。生物、地理、天文、小说……有时候他更喜欢听她口述，女孩的声音软软糯糯，非常好听。
　　掠过自己熟悉的这段。库洛洛直接跳到了很久之后的后来。
　　他很好奇，在科雷.狄戈里导演的那场闹剧中，她是怎么活了下来，甚至成功逃出流星街，成为了后来的歌手。
　　旅团曾经一致认定，她必死无疑。就连玛奇也保持了沉默。
　　然而这一段记忆的关键出现了断层。
　　像是老旧的录影带艰难的跳走，只零星显露出了一两个破碎的画面。
　　记忆是被人为的抹销了么？库洛洛猜测。同样的能力，他的盗贼极义里也有。
　　画面再清楚时，她的黑发已经褪成了纯粹的银白。人已经在流星街外。
　　女孩一边流浪，一边在街头巷尾唱起幼时窗边飘荡的歌曲，换取路人的施舍——
　　终于在迪肯市被一家娱乐公司的星探看中，成为了歌手。迅速成名。资本积累。然后见到那个人的瞬间，她曾经死去的愿望再度死灰复燃——
　　库洛洛见过的——后来杀死了旅团八号，名叫苏维.蒂斯的男人为了偷看一眼自己的偶像，使用瞬移来到了舞台的幕后。
　　巧合之下，整个过程却被偶像本人全程目睹。
　　库洛洛听见薇拉内心的意念，在男子尴尬笑着连连道歉的这一刻疯狂暴走——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瞬移加上空间锁定的话，我一定可以破开时空，回归故地的，对不对？不管你是谁，你的能力我一定要偷到手！
　　库洛洛不太明白薇拉所谓“回家”的含义。是指穿越时空回到女人死前的家里么？那样扭曲的爱和家究竟有何值得眷念之处？
　　最终不得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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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团长，看完了么？”派克表情复杂的问。
　　库洛洛点点头。
　　一个眼神就止住了所有试图提问的团员已经半张的嘴。
　　就连往常最八卦的侠客和做事最不经大脑的窝金，都在团长明显写着“无可奉告”几个字的表情中彻底退缩——
　　三个月的丛林之痛给两人留下的心灵创伤还远未痊愈。
　　聪明点，还是不要得罪记仇的团长大人为好。
　　“遗迹的进入地点和方法已经全部获得，”库洛洛说：“今天刚好就是满月夜。过了今天就必须再等一个月。所以，动作必须要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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