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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不能说的秘密 ...

  •   盛寒的喉咙被塞满了沙子,他诧异地看着周清宴,什么也没说。
      周清宴眼神一下变了,变得暗沉:“我舍不得你难受,这么吵你一定不喜欢。”话语拖沓连绵,听得盛寒心痒痒。周清宴轻轻松开手,不知是手指移开时会触碰到嘴唇还是他故意为之,盛寒感觉唇瓣被留恋地抚摸着,散发着微弱的热。

      盛寒偏过头,挣脱开周清宴的怀抱,他头疼欲裂。周清宴这句话真是漏洞百出,让人敏感,盛寒一时间失去对自己身体的控制,他不敢想,不敢想太多:“谢谢你的好意。”
      “好意”这两个字完全是模糊不清的。

      周清宴依然恋恋不舍的,手指指尖似有似无地划过盛寒的皮肤,他的手妄想搭在盛寒的腰上,可却被盛寒一把抓住。
      “我劝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盛寒恨不得现在把周清宴的手折了,他不敢相信周清宴有这个胆。

      周清宴也没说什么,温柔地抚摸着盛寒的手背,可以说是非常技巧地摸了个遍再将手拿开。
      “你!”
      “哥,别想太多,我走就是了。”周清宴甩下手,嘴角就没下来过,但走出去两三步他回过头,头发遮住眼睛,显得阴森,“但是哥,我今天有点不高兴,所以.....”
      他没有说完话。

      盛寒茫然地看着周清宴的背影,他清晰地记得有一次也是这样,后来周清宴叫了几个学校里的混混学生围堵他。
      也就是这样,盛寒一让周清宴不开心或不顺心,周清宴总要找他麻烦。
      可他还没有认输,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向周清宴服软,即便被打得遍体鳞伤。

      “盛寒,上厕所这么久!我们都很担心你啊。”江泊简小跑向盛寒,急切道。
      盛寒听到声音,意外地回头,他只看了江泊简一眼,便再次看向周清宴离开的方向。
      幸好已经没有人影了。
      “盛寒?盛寒?”江泊简见他迟迟没有反应,以为他在厕所见鬼了,赶忙在他眼前晃晃手,“你倒是说句话啊,我们准备回家了。”
      “你要是不高兴了,我下次不叫你来了。”江泊简微微委屈道。
      盛寒这才认真看了他一眼,眼前的少年低着头,有点自责,他赶忙说:“没有。”
      江泊简再次勾起嘴角,他挽过盛寒的手臂,盛寒就这么被他拽走了:“那别再闷闷的了,我给你打包了点吃的,咱们一起吃吧。”
      盛寒愣了好久。
      “好。”

      后面的几天,盛寒都担心周清宴会做出什么事,可却风平浪静,这更可怕。

      周清宴也是在八中上学的,但休学了,全凭着心情会不会学校。
      记得上一次回学校,就是因为想看那几个混混怎么欺负盛寒的......
      盛寒无法忘记那副讥讽的模样,可是自己没有能力反抗。
      爸妈都不向着自己,他也没有朋友,简单来说,他没有依靠。
      这十多年他都是自己一个人。

      盛寒依旧是每天上完学然后去打工,只不过他现在一星期里二、四、六去酒吧,以往他是不会选择星期四去值晚班的,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星期四小混混总是很多。尤其是盛寒经过的那条路。

      “张哥,我先走了。”盛寒背起书包,向老板招了招手。
      “好咧,你小心点哈。快点回家,今天周四啊。”张哥不太放心让盛寒一个人回家,可自己手头上也有点事走不开,和盛寒呆在一块的一年里,他早已把盛寒当成自己的亲弟弟了。
      盛寒很乖地点了点头。

      外面天黑得很吓人,盛寒低着头径直走进那片黑暗。
      人影朦胧的黑夜中,不止他一个人。
      “哟,小老弟。”视线聚焦在几个人身上,他们纹着花臂,看起来比盛寒大个五六岁的年轻人向他走来,他们散发出的烟酒味熏得盛寒向后退了好几步。
      “自己一个人?”语调饱含恶意与挑衅,在中间那个看起是他们头头的男人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盛寒,随意地吸了一口烟,白烟顿时消散在浓夜中。
      盛寒能预感到不详,但他依旧面不改色。

      “你们想干嘛?”盛寒冷声道,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现在是深更半夜,他是真没想到自己真这么幸运,就是遇见了那几个小混混。

      “没什么。”男人两指一捏,搓了搓,“钱。”
      盛寒死死地盯着他,但他心里其实松了口气,他们只是为了钱而已。
      “大哥,他就一穷了吧唧的学生,能有几个钱?”隔壁的男人向头头抛了个眼色。男人心领神会般哈哈大笑起来,他一步一步走近盛寒,直至把盛寒抵在墙上,男人挑起他的下巴:“那陪哥几个玩玩?”

      “我给你钱。”盛寒用稍微缓和一点的语气说,他不敢激怒他们,他从口袋中掏出仅剩的接近一百块,那是他打工很久攒的钱,“全给你,没了。”
      男人象征性地接过钱,但眼神依旧在盛寒身上徘徊。
      这种眼神让盛寒很不舒服,他将口袋全部掏出来,以示自己一分钱也没有了。

      男人的神情没有变得缓和,反而愈加放荡。
      “这点儿钱,你他妈打发叫花子啊?”男人边说边扯下盛寒的书包,连带着一边的衣服被扯得歪七扭八,他把里面的东西全倒出来了,“真一点都没了,你真是干干净净啊。”
      “你们是新来的吗?”盛寒强压心中的害怕,轻挑起眉笑道,“南邻的治安就这么不好?还留着你们这几个人渣。”
      ‘人渣’这两个字是完全咬着后槽牙说的。

      话一落地,盛寒就准备好了他们会做什么了。
      但他们没有,没有打架。

      “你别他妈给脸不要脸。”男人稍有怒气,用力扭过盛寒的下巴,轻抚了下他的嘴唇。盛寒的脑海中闪过了两个人,一个是周清宴,一个是夏以霖。
      其实现在如果有人来,哪怕是夏以霖,他都会很庆幸,因为黑暗中模糊的人影早就不止眼前出现的两个人了。
      但盛寒已经没空想他了,男人口袋鼓鼓的,恐怕是刀。

      “这高中生长得就是水灵哈。”男人的手无耻地搭在盛寒的腰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伺候伺候老子呗。”
      盛寒应激地向后退了几步,眼里冒出寒光,伸出拳头对着男人的肚子打了过去。男人吃痛,盛寒体格不小,即使没有受过专业训练,但力气自然大得很,男人摔倒在地上,吐了口血:“敬酒不吃你他妈就喜欢吃那罚酒。”
      男人全然不顾疼痛,迅速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往盛寒走去,往盛寒小腿处一踢。
      盛寒腿一软,他惊恐的看着那群从黑暗中走出来的人,他长那么大真没怎么打过架,但盛寒清楚今天无论如何都得打个你死我活了;以往这个时候他都可以不管不顾地走,这种事跑到人多的地方或找警察都可以解决。
      但现在是半夜,他连叫个人都没人听。
      那种全部压力都压在一个人身上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破罐子破摔得了,这地方很隐秘,真不愧是混混聚集的地方。
      盛寒从地上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他像发狂的野兽般与那群人打了起来,他能感觉到身上的疼痛越来越明显,再打一下,那股巨浪般的疼痛就会将他吞噬。
      “你个小子,挺他妈抗揍的。”男人不屑地抹了抹嘴角鲜红的血,趁盛寒不注意,对着他的后颈肘击了一下,并狠狠地踢了一脚。
      盛寒觉得身体如散架般无力酸软,他用尽自己的力气挥动了拳头要往男人脸上打,却被轻而易举制止住了。

      喉咙干涩,血腥味慢慢地蔓延在他的口腔,盛寒看着还没有破晓的天空,从未感到无尽的绝望。
      他不知道这群人到底想干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男人见他呆若木鸡的模样,也不装了,直接向前靠近盛寒,勾了勾他有点烂且染上血迹的衣服,轻笑了笑。
      “怎么样?我不记你前嫌,虽然你这小伙子精力旺盛,把老子打成这样。”男人接下来要做什么,盛寒思考都不用思考,他感觉到额头处有源源不断的血流出,意识开始出现模糊,瞳孔也快失焦了。
      盛寒拼了命想让自己清醒,可他只感受到钱被全部扔在脸上,腰上出现一只粗糙不堪的手,衣服快被扯得不成样子,皮肤接触到了黏腻的空气,盛寒喘着粗气,他不顾一切,没有看男人一眼,把脚抬起来往前踹,他也不知道自己踹到了哪里。

      但男人一下定住在盛寒眼前,满脸惊恐。
      很显然这并不是自己一脚就能踹出来了的,盛寒也没时间管这么多,他头疼欲裂,最后憋出一句:“我去你妈的,走开,都走开。”

      视线拉回至盛寒脑海中,他看着男人被一只有力的手死死地拉住,已经能感受到那个人是多么用力,男人青筋爆出,怒目圆睁地盯着盛寒:“你他妈的敢喊人过来。”
      男人还想说什么,嘴已经被捂住了。
      盛寒揉了揉眼睛,眼睑处都是血,他看到男人后面站着一个少年,但路灯的原因人脸完全处于逆光之中,他看不清那是谁。

      但不管是谁,他现在应该是安全了吧?
      盛寒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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