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他忘不掉》茉攸

25、新学员是沈培舟员工

　　十一月初带着初冬的寒凉，棠歌早早穿上卫衣以防自己受凉感冒。
　　微风吹在面颊，有衣服的庇护，她丁点儿不觉得冷。

　　“在干嘛？”手机里突然传来一道男声，打断了棠歌的发呆。
　　也不知是从哪里学的说辞，下意识她就答了一句，“在想你。”
　　“哼。”很轻的一声，像是笑。

　　“不是说最近训练营挺忙的？”笑的某人找起话题。
　　“对啊。”棠歌又吹了会儿风后，关上窗。

　　返回自己的工作位，她拉开座椅坐下，转了转脖子说，“就是他们都挺集中的，全都下午五点以后来。”
　　“那时候刚好下班。”沈培舟补了一句。

　　“嗯，”棠歌附和，懒洋洋地躺在椅背上，她拿起桌上的签字笔把玩。
　　“不过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学员先来吃饭后训练的。”她觉得奇怪。

　　“这样不可以么？”电话里传来询问。
　　“不是不可以，当然可以啦，”签字笔在掌心打转，棠歌调整了下坐姿，“只是我担心他们吃完饭会想睡觉，晕碳。”
　　说完又觉得不对，套餐都是严格配比的，压根不存在碳水过多。

　　“现在应该没这种情况了。”棠歌纠正说法。
　　良久后，对面才回应。

　　轻笑一声，沈培舟回一句，“想你一样倒头就睡么？”
　　……棠歌知道他说的是哪件事。

　　那时候正是期末冲刺周，棠歌每天都学习到半夜。
　　有一晚她忙着解一条高数题，硬是错过了晚饭的时间。
　　实在饿得不行时她收到了沈培舟的暖心投喂：一把小烧烤，一个卷饼，一碗炒方便面。

　　小烧烤里本来就有面包干和面筋，碳水量严重超过棠歌平时的摄入量。
　　奈何她当时实在太饿，学习让她消耗了大量脑力。
　　往常绝对不可能吃完的食物，她狼吞虎咽地解决了。

　　看到这一场景，沈培舟一阵心疼，可惜还没等他酝酿疼惜的心情，棠歌就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后边的事还是书靓告诉她的：“沈培舟昨晚拎着大包小包还有睡死过去的你出现在寝室楼下，把我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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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嘁，那还不是你买的主食太多。”从椅背坐起，棠歌语气忿忿。
　　对面又是一阵低笑，“好好好”的回应浸透着宠溺。
　　这回答恍惚间让棠歌快忘了，她和电话里的人才刚复合不久。

　　“可能都不算吧。”棠歌喃喃自语。
　　“说什么呢？”沈培舟没听清。

　　“没说什么，我要工作了，再见！”
　　电话挂断。

　　-
　　前天晚上研究的新操难度还挺大，刚才跳了一轮下来棠歌感觉自己腰都要断了。
　　她也不知道当时跳的时候怎么既快又流畅的。

　　虽说新客户们大多都选择在傍晚来训练营健身，但今天早上棠歌还是带了两个五十人大班。
　　一上午课教完，她感觉自己饿得能吃控糖套餐吃到晕碳。

　　“诶，你是哪个部门的？”
　　棠歌刚找空位坐下，准备开饭，后桌的座位有学员开始讲话。
　　纯属好奇，她偷偷听着。

　　“我是宣传部的，在总部大楼上班。”后桌的另一名学员回话。
　　“我说怎么没见过你呢，原来是总部的。”棠歌没回头，默默夹着自己盘里的菜，但听语气，这位挑起话题的学员应该是恍然大悟的。

　　“我是大酒店的，专门管服务生。”挑起话头的学员开口。
　　“哦哦，”听声音应该是后桌又一个新学员，嘴里含着饭菜，他好奇问，“大酒店那位长的特帅的主管呢，他来训练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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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陶哥？”

　　“不确定是不是姓陶，但可以肯定名字里有个沅。”含饭菜的学员终于咽下口中的食物，强调道，“那个字我一开始不认识，差点读错。”
　　“嗷，那应该就是陶哥了。”挑话头的学员总结。

　　“本来我叫他来的，一开始他拒绝了，后来又说要来。”他嘶了一声，回忆道，“好像是训练营招新的负责人亲自来大饭店找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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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招新，大饭店。

　　这说的怎么这么像她家书靓和沁堂大酒店的帅哥主管呢？
　　棠歌屏住呼吸，继续聆听后桌的对话。

　　“我猜陶哥之所以没跟我们一块来训练营，极大可能是因为那道香菜甜品革新了。”
　　香菜甜品！

　　棠歌更确定后桌的人讨论的就是沁堂大酒店刚给她做过香菜佳丽的男生了。
　　但这一批新客户都是她陪着书靓一起登记的信息。
　　到最后也没看见有客户姓陶的……对了。

　　棠歌眼前一亮，昨天急着和沈培舟去吃饭，最后一个客户她没见到。
　　不对劲啊……

　　好几回了，棠歌发现她这好闺蜜和这位陶行小帅哥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私下见面不下两次了。
　　可能还有第三次，第四次，只不过她不知道。

　　难道说她好闺蜜铁树花开了？
　　替书靓高兴，棠歌放下筷子，拿出手机给人发去信息。

　　正准备打字，后桌的新学员们又开始交谈。
　　“不过沈总怎么突然这么大发慈悲了？”还是那个挑话头的学员继续找话题，“我记得他一向雷厉风行，冷酷薄情啊。”

　　“啧，你懂什么，创业不狠点能成功？”嘴里含饭的学员这会儿喝了口汤，囫囵地启齿，“沈总其实人一直挺好的。”
　　“我同意，沁堂创办以来员工福利一直不错。”从来没说话的那名学员终于开口，“我一直在大饭店后厨打杂，平时沈总来视察都给我们带东西，人挺好的。”

　　“啧，那突然涨工资难道说真的是为了体恤员工？”找话题的学员发起终极提问。
　　同桌的三名学员都没想好答案，突然前桌有个人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定睛一看发现这人正是上午叫他们训练课的棠教练。

　　“棠教练好巧啊。”找话题的学员有点心虚，“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明明饭还没吃完。
　　“哎对对对，我也走了，棠教练。”另外三个学员纷纷附和。

　　“坐下，不着急，慢慢吃。”棠歌扬起微笑，一副关爱的神情。
　　“哎呀真不用。”找话题的学员说着就要起身。

　　“是沈培舟不让你们说的？”棠歌直接切入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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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桌人鸦雀无声，找话题的学员默默坐下身，拿起筷子，垂头往嘴里塞饭。

　　“他给的什么条件？”棠歌抱熊，见没人回应，退一步道，“放心，我不回去告状的。”
　　还是没人回答，过了会儿那个夸沈培舟好的后厨打杂的学员率先开口，“每报名歌靓训练营一个月，工资多涨一千，多放三天年假。”

　　“所以最近来的新客户全是你们公司的？”棠歌仍是抱着熊。
　　亏她昨晚还和沈培舟炫耀最近生意大好，未来有望赶超他成为大老板。
　　简直丢人到家了。

　　“这我们不知道，可能大部分还是冲着你教得好。”后厨打杂的学员开始拍马屁。
　　“嗯对对对。”其余三个纷纷同意。

　　“那你们慢慢吃，我就不打扰了。”扬起一个暖心的微笑，转过身棠歌倏地收起上翘的唇角。
　　沈培舟这家伙，竟然敢耍她，看她像小丑一样洋洋得意很好玩是吧。

　　故意生气，棠歌退出书靓的微信聊天框，进入置顶“沈学长”的界面。
　　佯装严肃的语气，发了一句“你骗我，不和你玩了。”
　　附加了一个绝交的表情包。

　　她等着对方的回复
　　估计某人在忙，棠歌看了好一会儿也没见着头像的小红点冒出来。

　　“棠歌，棠歌，你快看。”倒是书靓激动地跑到她的面前。
　　挑了挑眉，棠歌收起手机，和刚才面对新学员们一样，她抱着胸，“怎么，不和帅哥主管再聊聊？”
　　“什么啊？”书靓一脸局促，但显然不像是害羞的紧张。

　　意识到不对劲，棠歌放下环臂的手，“怎么了？”
　　书靓也不兜圈子，不再纠结刚才闺蜜的话，她将手机屏幕对准后者，“微博有人发某个果树供应商偷偷给菜打药，我看这布局特别像我和你去的县里的那个加工厂。”

　　“！”棠歌心头一咯噔，抬手放大眼前的图片。
　　左下角那个绿色的机器吸引了她的注意，造型设计一看就是她和书靓去的那个加工厂。
　　退出图片，她再看一眼发布时间：三分钟前。

　　就在刚刚！
　　也就是说，此时此刻，那个加工厂极有可能就在打药！

　　“现在我们开车去。”棠歌当即决断。
　　“可是去那里要那么久，去了估计都打药结束了。”书靓惋惜。

　　“不会，前几天刚开通了高速路，”棠歌比了个数，“去加工厂只要一个小时。”
　　“真的？！”说罢，书靓打开导航，搜索先前那个地址，跳出来的预估时间真的变了。
　　一个小时四分钟，说不定真的能看见打药现场。

　　“那我们去吧。”
　　“好。”

　　和后厨阿姨还有另外两个授课教练吩咐完，两人带上相机就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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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沁堂最近在拓展海外别墅群市场，大小事务不断，沈培舟从中午十二点直到四点二十才开完会。
　　好不容易走出会议室，他拿出私人手机，有两条未读微信消息。
　　他点开，显示是“棠小音”发来的。

　　【棠小音：你骗我，不和你玩了。】
　　【棠小音：绝交.gif】

　　分明是气话，但沈培舟看出了棠歌话里的撒娇。

　　实话说原本他以为复合的道路会很艰难，起码要找周围人助攻起码半年以上才有可能有接触的机会。
　　不曾想才努力了一个月不到，就达到了目的。
　　他好开心。

　　笑出了声，他晃着手进到总裁办公室。
　　跟在身旁的特助愣住了，他还没见过老板这么雀跃的样子呢。明明刚才开会的时候还一副严峻的姿态。

　　沈培舟完全不知特助所想，快步走向老板椅，他拨通棠小音的视频通话。
　　打一个对方没接，可能是还在生闷气，不情愿呢。
　　打第二个还没接，他感觉有点不对劲，有点坐立不安。

　　直到打第三个，终于接通了，他收到的话却是——

　　“那俩娘们先关上一晚，等她们明天求饶了，再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