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他忘不掉》茉攸

16、“怕你误会我和你男朋友。”

　　“当然没有，我只是为大客户打抱不平。”棠歌极力否认，将记忆拉回最后一次付辛媛来歌靓的画面。

　　被菜篮子绊倒后，付辛媛坐在地上动弹不得，强忍着哭腔，在棠歌眼里俨然一副柔弱小白花的模样。
　　她脚踝疼，站不起来，直接坐在地上就打电话给了沈培舟。

　　结果沈培舟只是带了个认识的女医生，让女医生擒着付辛媛的胳膊，离开了训练营，全程没有自己插手。
　　搞得仿佛两人完全是陌生人，授受不亲似的。

　　棠歌原先以为沈培舟经历过职场和社会的熏陶，这样的表现是礼貌和尊重女性。
　　可当她看到上一期查找控糖问题书时，他对林若珂百般关心的姿态，忽地替付辛媛觉得不值。

　　当时正处比赛决胜期，问题书的最后一封恰好被林若珂和Fifth同时发现。
　　因为不想自己到最后颗粒无收，她选择和最高分的Fifth竞争。
　　岂料争抢的环节中，她不甚被对方撞倒，掌心擦破了皮。

　　这需要及时处理，确实是对的。
　　但沈培舟他一个裁判不顾游戏，离开去买创口贴，折返后又亲自给人贴上，始终蹲下身的姿态。
　　这合理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林若珂的男朋友呢。

　　“付辛媛的伤势明显更严重，他毫无作为，反而去帮一个早已心有所属的旁人，”棠歌义愤填膺，“请问这对吗？”
　　“不对，”书靓看向闺蜜的眼，正经答，“但我觉得，棠，你就是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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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没有。”棠歌无力反驳，见加工厂就在眼前，她果断切换话题。

　　“我们这回正大光明些。”点开拍照功能，棠歌发言。
　　“好，大摇大摆的。”被动换掉话题，书靓点开录音功能，接话道。

　　不同于上回人迹罕至的氛围，这次两人刚进到加工厂门口就被里边热火朝天的氛围感染。

　　棠歌大致地看了看，加工厂大抵分为除坏，清洗，杀菌，切块，包装这些流程。
　　看着是很正常的流程，转了一圈她和书靓也没发现之前的那些针管，甚至那个装针管的铁盒直接消失了。

　　“肯定是上次那个保安告诉这里的老板了，”书靓推断，想到计划可能会落败就很是气恼，“早知道当时就应该偷一个出来。”
　　“别着急靓靓，”棠歌安抚好闺蜜的心绪，环顾四周，“肯定就藏在加工厂里，一定可以找到。”

　　“请问两位姑娘，找什么找不到呀。”身后突现一道男声，棠歌猛地回头。
　　挡在书靓的面前，她快速唇角上扬，推测这人应当是加工厂的老板。

　　“是这样的，我们是央视旗下综艺节目的工作人员，”扬起假笑，棠歌开始瞎诌，“因为综艺需要很多果蔬食材，我和同事发现贵厂食材很新鲜，想咨询一下后续的合作。”
　　“嗷，原来是谈合作的。”

　　听见“央视”，加工厂的老板反而喜笑颜开，压根不怕自己打药的丑闻露馅。

　　“对，所以可以加个联系方式么，方便后续合作。”棠歌率先拿起手机。
　　“当然可以，”拿出手机给棠歌扫码，加工厂老板自我介绍，“我姓史，史记的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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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是狗屎的屎吧。”出了加工厂，书靓愠怒吐槽。
　　棠歌点头表示认同，“怎么着反正也是拿到联系方式了，虽然和你手机上的是同一个。”

　　“我都想把他删了，晦气。”
　　“先别，万一以后他给你发信息呢。”
　　“哎呀行吧。”

　　叮——
　　刚说完，微信提示音响起，书靓点开手机发现史老板没发，棠歌那里反而亮起来红色未读标。
　　点开后，她发现是付辛媛的消息。

　　【Serentipity：棠教练，下一期综艺我们又可以见面啦，我和路旸哥哥报名充当现场观众，后天不见不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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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步入十一月，深秋的天染上初冬的凉意。
　　棠歌套着冲锋衣还被细细密密的雨水冻得打了个喷嚏。

　　经过了好几回的徒步，此时的她今非昔比，早已将出地铁口前往大楼的路程烂熟于心。
　　又换了一把新雨伞，比上回的那把坚固得多，棠歌来到综艺大楼下还视如珍宝地将它伞面上的雨水擦干，收进了惯常背的帆布包中。

　　“棠教练，棠教练。”副驾驶传来一阵呼唤，一辆黑车从棠歌的视线现出，熟悉得让她想再次踹一脚那个轮毂。
　　她阴沉着眼去瞧闪光灯，待到停下时也没见远光打开。
　　这下可以肯定了，驾驶员不是姓沈的。

　　判断完的下一秒，棠歌就看见驾驶车窗打开。
　　“嗨，棠歌。”和善的笑颜闯入眼帘，是路旸。

　　“你带辛媛先去综艺摄影棚看看，我先去停车。”他提议道。
　　棠歌微微颔首，“好的。”

　　一直都没提，《低糖动员》综艺摄影棚在大楼的十六层，算总楼层的中位，是异常难等空电梯的位置。
　　付辛媛呆在棠歌身后默默等着，闲得无聊开始找话题。

　　“棠教练，我听沈培舟说你和他一组，但这一期和赵偌又有PK的剧情”她找起话头，八卦道，“你和她熟嘛？”
　　“实话说，我并不认识她。”棠歌坦言。
　　“哦哦，那算了。”双手盘起发尾扯出一个揪，付辛媛难得扭捏。

　　棠歌有点不解，但更让她关心的并不是这个。

　　“你的脚好了是嘛。”她看向付辛媛前不久还红肿的脚腕，此刻好像貌似恢复，主人甚至还大胆地穿上了细高跟。
　　“对，”付辛媛回忆，“我到车上后那个女医生就帮我拿冰袋敷上了，很快就消肿了。”
　　“嗯嗯，”抿了抿唇，棠歌瞟向一旁还在扯发尾的姑娘。

　　“沈培舟没有帮你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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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没有，他能来就不错了，”付辛媛一副平静的模样，丝毫不觉得委屈。
　　拧了拧眉，棠歌不悦，“他一直这么对你吗？”
　　“不然呢，我还能指望他啥呀，他不坑我就算好的了。”付辛媛摆摆手。

　　“他经常坑你吗？”眉头越皱越紧。
　　反倒付辛媛一副轻松的姿态，“对啊，说错话就苛扣我一个包，我不给他帮忙，他就威胁我。”
　　“这不是PUA么？！”

　　气不打一处来，棠歌难得激动，更替付辛媛不值了。
　　好歹大学时沈培舟没钱，至少还对她体贴入微，现在呢，有钱还吝啬，甚至犯贱了。
　　不值，太不值当了！

　　棠歌想劝付辛媛修理这个不值的男人，怎料不值的男人出现在了电梯里。

　　“不走？”沈培舟指腹按着开门键，等待面前两个女人的回应。
　　“走走走，”路旸从门口跑来，将棠歌和付辛媛推进电梯。
　　气氛到达冰点，一向热情的路旸也没了声。

　　“你想赢这场比赛么？”棠歌率先开口，调动了下气氛。
　　她头顶落下一句，“一般。”沈培舟说的。

　　来人很高，比棠歌高上一个头，棠歌得仰头七十五度才能看见他正脸。
　　好在电梯门能反光，棠歌望香电梯门里的沈培舟，却发现它在看左侧的路旸。

　　“原本一般，”看着身旁人，沈培舟忽地改口，“但看到对手嘉宾是谁后，想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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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看简群忻不爽？”棠歌推断。

　　这回简群忻和赵偌组成队友，如果想赢要么对前者不爽，要么就是后者。

　　“没有，简群忻人挺好的。”付辛媛回答了这个推断。
　　棠歌又发言，“那就是看赵偌不爽？”
　　付辛媛没了声。

　　见人不回答后，棠歌也不讲话了，可心里仍旧默默揣测。
　　难道对姚旭导演不爽？
　　还是对别的嘉宾，或工作人员？

　　没等一会儿，沈培舟突然有了回应。
　　“我看谁都不爽，就看你爽。”
　　“……”

　　这期的综艺与往常不太一样，嘉宾们的服装全是同种款式，只有颜色之分。
　　棠歌和沈培舟同为一组，服装颜色理所当然应该一致。
　　可看着身上这件和身边人同样为黄色的长袖衫，棠歌尴尬地笑了笑。
　　很难不让人怀疑是情侣装。

　　她别扭地搓了搓手背，望向观众席上付辛媛的位置，岂料后者压根没抬头，一副事不关己的状态。
　　这傻姑娘，一点也不懂得宣示主权。

　　不愿意欺负单纯人，棠歌全程都和沈培舟保持着陌生人该有的距离。
　　和赵偌那一段PK要用到接力，分明可以用手将接力棒递到队友手中，可考虑到授受不亲，棠歌硬是隔着一米距离就停下脚步把接力棒抛到沈培舟手里。

　　沈培舟大学时是篮球队长，对接球熟练，面对抛来的接力棒能万无一失地接住。
　　但是棠歌就不行了，几乎是每次，沈培舟一抛给她，她都接不住，等到倒在地上然后再捡起来。

　　如若不这样折腾她这一队最后可能还会赢，可一这样……
　　棠歌已经不抱有胜利的希望了，结果最后一秒简群忻手滑将接力棒掉在地上。

　　游戏规则是，双方交接接力棒时可以允许棒身掉在地上，但一个人拿着时不可以掉地。
　　所以到最后双方平局。
　　为了选出胜负，姚旭提出加时赛，选择石头剪刀布的方式抉择出参加加时赛的嘉宾。
　　沈培舟以布战胜石头，代表本组继续比赛，而落败的棠歌提前退下摄影棚。

　　上半程接力赛太累，她拿起矿泉水就走到后台，倚着墙休息。
　　没歇多久，耳边就响起姚旭的判决，“加时赛结束，沈培舟棠歌组获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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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
　　棠歌缓了口气欣慰地笑出声，结果前来找她的付辛媛却很是气愤。

　　“棠教练，我不在场你和沈培舟都是这么录综艺的？”她小脸气的鼓鼓的。
　　棠歌摆摆手，将矿泉水盖拧紧后开口，“只有这次，之前不这样，但基本没什么过分亲密的行为，你不用担心。”

　　“你和他没有，我才会担心啊。”付辛媛脸颊泛红，高跟鞋直蹬地面。
　　“？”棠歌不明白了，“小付，你说反了吧，哪有人乐意别的异性和自己男朋友卿卿我我的。”

　　深深闭上眼，付辛媛垂下头，来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她再抬头。
　　睁开眼，回答，“我确实不会乐意别的女人和我男朋友亲近，但是棠教练，我男朋友在哪儿呢？”

　　“沈培舟，”棠歌大方表态，见人不回复，纳闷地启齿，“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啊，他是我哥！”

　　“不是说‘情哥哥’么？”
　　“是亲啦，不是情，”付辛媛捏紧拳头，重复申明，“我输入法有问题，我以为你知道我的意思。”
　　“沈培舟他是我哥！亲哥！我俩没谈！都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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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棠歌咽了咽口水，扯起嘴角“抱歉，我现在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