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他忘不掉》茉攸

14、训练营新增学员

　　节目到结束总结时棠歌才知道自己被判违规的原因，是姚旭在拿到第一个问题书时即刻发布了指令：除他以外，其余嘉宾禁止交流经验超过一百字，否则判违规。

　　棠歌不清楚还以为是沈培舟故意刁难她，于是在不分青红皂白的情况，她激情地质问了他两句，以“不能和裁判聊天”为由，又贴上了两个黑色贴纸。
　　她成功集齐了五个，“光荣”退场 。

　　“别气馁啊棠，虽然你被淘汰了，但你也没答上题。”书靓摸了摸好闺蜜的头，被自己说的话笑到。
　　“好啊，你也嘲笑我。”棠歌伸手捏主对方的脸颊，力度却不大。
　　“我没有啊，我说真的，”任由脸颊被拽出一点弧度，书靓恳切分析，“你看，你不需要答题，不就少紧张一些，万一答错了，说不定比你现在还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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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嘛？”放下捏人的手，棠歌叹息，“可是我去那里就是为了给歌靓提升人气的呀，现在草草下场，原本可能是隐藏客户的人群就全没了。”

　　“有啊，今天不就来了一个。”书靓纠正道。

　　“？”棠歌打起精神，好奇问，“谁啊。”说着赶忙去书靓工作桌上看电子报名表。
　　发现了名为“云与杉”的新客户。

　　“她就是文奶奶说的那位朋友，再过一个小时就来了。”书靓介绍道。
　　“是嘛，你怎么没和我提过呢。”棠歌视线聚焦在报名表上，迟迟不移开。

　　“我这不是看你昨晚太疲惫了嘛，”书靓解释说，“和你打电话你声音都虚，我就没敢说。”
　　“况且今天早上你也没课，我就把文奶奶的朋友安排上了。”

　　原本今天早上是有课的，都属于大客户付辛媛的一对一教学。

　　“所以大客户脚受伤了，她的课程费怎么结算。”这挺复杂，书靓得提前和会计说清楚，让她尽早理出来。
　　“原本我想昨天问沈培舟的，后来忘了。”棠歌回想，总是付辛媛出手阔绰不把长达三十年的课程费当回事，她也不能真这么黑心，说贪就贪。

　　“那你改天再问吧。”
　　“嗯，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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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秋后早晨八点钟的天带着微凉，云层堆积在天边，像一朵朵洁白的棉花糖。

　　看着“歌靓”两个字出现眼帘时，云与杉开口，“好了司机师傅，把我送到这儿就可以了。”
　　“诶好，总共五十八块三。”出租车司机报出价格。
　　云与杉拿出一张百元大钞递出去，“不用找了，看你也不容易。”
　　“谢谢。”司机师傅一脸感激地驱车离开。

　　别看这行为很像Bking小年轻装逼的情形，其实主人公云与杉早已过了七十五岁，已然迈向了八十岁大关。
　　没有拄拐杖，也不见同龄人腰疼得直不起身，腿寒得抬不起脚的状况，她手背在身后大摇大摆地向前走，轻松自如，精神矍铄。

　　“你好，请问有人吗？”跟着指示牌，云与杉来到了训练室的员工办公室门口，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
　　“你好。”棠歌正好在门口的饮水机接水，见人找上门，询问道，“有什么可以帮到您吗，老奶奶？”

　　云与杉看向棠歌的脸，扬起慈爱的笑。
　　低马尾，黑长直，还有那个和他外孙照片里出现的女孩儿一模一样的侧脸，她可算找到了。

　　“小姑娘，谈男朋友了吗？我把我外孙介绍给你。”云与杉直截了当道。
　　“嗯？！”许是没碰到过这种状况，棠歌直愣愣地定在原地。

　　上完厕所出来的书靓伸个懒腰，发现棠歌不在工位后四处张望。
　　目光触及办公室门口，发现来人正对面多出个长辈后，连忙走了过来。

　　“你是文奶奶的朋友吧？”她揣测询问。
　　“对，我是锦淑的朋友。”云与杉点起头。

　　“嗷，原来您是云奶奶呀，”书靓侧过身给老人家让路，抬起胳膊示意她到自己的工位，“我们坐下聊吧。”说完看向棠歌，又瞟了一眼饮水机。
　　收到书靓的指示，棠歌从饮水机旁放置的一摞纸杯中抽出一只，给老人家倒了杯温开水。

　　“云奶奶自己过来的嘛？”切入正题前，书靓关心下新客户的交通情况。
　　云与杉认真答，“是打车来的。”此时温白开已送到，她偏头朝棠歌道了句谢。

　　“可我看你家的地址是在萦湘鉴州，离我们这跨了一个市，”鼠标按在滚轮上，书靓对上老人家的眼，“是提前坐大巴来这儿的吗？也太辛苦了些。”

　　有好多老年人为了去外地省下点路费，选择凌晨或深更半夜这种人流少又票价低的时间段，拎着大包小包独自坐大巴。
　　书靓猜测老人也是其中一员。

　　“没有，我提前两三天就来城区了，”云与杉摇摇手，晓得对方误会了，开口解释道，“我外孙心疼我，早早地就来接我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您孙子真孝顺。”书靓夸赞道。

　　“对啊，”一念叨自己的好外孙，云与杉就变身话唠，有说不完地赞美，“我外孙啊真的是一表人才，我女儿过世的早，他一个人硬闯，在萦湘开了公司，你说说多厉害。”
　　书靓附和，“确实很厉害。”说完她准备切入正题给云与杉聊聊后续训练的事宜，后者又开口。

　　“美中不足的就是还没有对象，”云与杉看向一旁站着的棠歌，“我看这小姑娘不错，配我外孙正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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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靓露出一副意外的神情。

　　“你别误会啊，小姑娘，”以为偏心得太过，云与杉连忙解释，“我这个人比较先入为主，第一眼看到的是站着的这个就喜欢上了，没有说不喜欢你。”
　　“没关系的奶奶，”书靓解围，“我没这么觉得，况且我觉得我闺蜜确实很讨人喜，我也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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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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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控糖训练除了按人数分班以外，还可以根据训练的类型进行分类。
　　比如付辛媛选择的是适合年轻人的现代健身操，而云与杉就和文锦淑，也就是文奶奶一样，选择的是传统太极操，例如太极拳，八段锦等等。

　　“好了云婆婆，今天的八段锦就跳到这里。”棠歌微微喘气给人说道。
　　云与杉满面红光，跳完操仍然泰然自若的状态。

　　“您身体可真好，比我还好。”棠歌夸赞道。
　　云与杉摆摆手，自谦道，“我婆子我我只跳一次嘛，不像小姑娘你天天跳，有时候还加班加点的，肯定不能比啦。”
　　担心小姑娘累着，她岔话题，“整个训练室只有你一个教练吗？”

　　“那倒没有，我只负责健身操和太极操，”棠歌给老人家科普，“我们训练室还有舞类操，就是将街舞呀民族舞这类以跳操的形式教学，大大降低了学习的难度，却还能强身健体。”
　　“那就好，我还以为就你一个人呢，那不得累着。”

　　“其实还好啦，”棠歌补充说，“像刚刚您见到的，问您问题的我闺蜜，她负责招新，确实只有一个人。
　　还有食堂的做饭和洗菜、购菜阿姨，目前各只有一个人。”

　　“食堂？”云与杉捕捉到词汇，有些好奇问，“我可以去尝尝嘛？”
　　“当然可以。”棠歌收拾起瑜伽垫，“马上我就带你去。”

　　原本歌靓就是以控糖为主题的训练健身房，食堂的餐食原则上每个学员训练期间每顿都在这吃。
　　但很多学员并不能抽出完整的一天用于训练，所以棠歌会贴心地写好每个学员需要的控糖食谱，敦促他们回家自己做。

　　付辛媛几乎没在食堂吃过控糖套餐，但好在没回来测血糖时都在标准范围内，棠歌便没有多计较，只是偶尔在微信上询问她是否按照视频吃饭。

　　“但如果像云婆婆这种一整天都在训练营的，就可以每顿都在食堂吃，保证百分百控糖。”棠歌说着，不知不觉已将人带到了食堂。
　　食堂的菜以自选形式呈现，学员们想吃什么自己拿即可。

　　“外婆选咯？”云与杉拿起餐盘，扬起笑。
　　棠歌被笑意感染，也勾起唇，“嗯，但主食只能选一份哦。”
　　“好。”

　　五分钟后，云与杉选完了自己想吃的菜，端起餐盘开始享用自己的午餐。
　　棠歌跟着她，坐在其对面。

　　“小姑娘，你不吃吗？”云与杉问。
　　棠歌：“我还不饿呢婆婆，你先吃吧。”
　　“好嘞。”

　　姑且是饭菜很合胃口，吃的人也不挑，云与杉边吃边夸，“这茶树菇炒丝瓜很鲜甜，好吃。”
　　“嗯，这道菜文奶奶也很喜欢，”棠歌托腮，欣慰地看着眼前的老人，“以后您可以和她结伴吃午饭了。”

　　“锦淑今天怎么没来呢？”云与杉反问，早上忙着打车还没空和她打电话。
　　棠歌微笑，“文奶奶下午就来了，”看了眼左边墙上的挂钟，开口道，“再过一个半小时就到了。”
　　“那就好，我还挺想她呢。”

　　云与杉笑得双眼眯成一条缝，抄起筷子夹另一道菠萝炒虾仁的菠萝放入口中后立刻笑意凝固。

　　“嘶，哎呦，小姑娘，”云与杉放下筷子捂住左边的脸颊，“这菠萝怎么这么甜呢？”
　　“？”棠歌揣测，“云婆婆你是不是牙口不好，被菠萝的酸刺激了？”

　　“不会的，”拿起手边的紫菜蛋汤涮了涮牙疼的那边，云与杉缓了缓，感觉好些后回答，“我这个牙呀，只有吃甜的才会疼，酸食不会。”
　　怕小姑娘不信，她还举例，“我吃柠檬，牙都不疼的。”

　　眉头微拧，棠歌信了老人家的话，从餐具消毒柜拿了一双干净的筷子，她夹起云与杉餐盘的菠萝。
　　放入口中，缓慢咀嚼……
　　真的很甜。

　　她又拿了双干净筷子，跑去自选区的餐盆里夹了块看起来没那么甜的菠萝。
　　门牙咬下大半，她含在嘴里。
　　还没嚼，就觉得喉间一紧。

　　这一块比云婆婆盘子里那块还要来的甜。

　　又将剩下的一小半放进嘴里，棠歌迅速咽下整块菠萝。
　　这感觉让她很是似曾相识，就像面试那天，她和林若珂蹭的员工套餐里的番茄一样

　　甜得发齁，却毫无水果本身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