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字之书》烟波江南

2、002 怪不得周少庭不要你

　　第二章

　　陈小红走后，赵佳佳直接哭出来，问道：“妈，你干嘛和她说这些！”

　　李秀兰翻了个白眼，起来收拾东西，说道：“我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

　　“你为了我？”赵佳佳控制不住声音，质问道：“你为了我和人家说我被抛弃了，你信不信明天整栋楼都知道我和周少庭分手的事情！”

　　赵萍萍躲在房间里，只是伸出头说道：“妈，你又不是不知道陈阿姨嘴多碎，到时候还不知道被传成什么样呢。”

　　李秀兰看着两个蠢女儿，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我认识她那么久，能不知道？要的就是让她往外说。”

　　赵萍萍和赵佳佳都愣住了。

　　李秀兰担心被人听到压低声音说道：“周少庭那一家子都不是省油的灯，你们分手了他们一家还不知道怎么在外面说你，你也不想想到时候人家怎么看你，难不成咱们还挨家挨户去和人解释？时间久了说不定别人都以为是你的问题。”

　　赵萍萍恍然大悟，说道：“妈说的对，你还要找对象。”

　　赵佳佳脸色难看：“可是这样……”

　　“没什么可是。”李秀兰毫不犹豫打断了赵佳佳的话：“你对周少庭好了这么多年，给了那么多东西，我说的也没有一句假话，怎么就不能说了？”

　　赵佳佳不说话了：“那对少庭哥不好。”

　　“让周少乱传，对咱们家的名声就好了？”李秀兰瞪了赵佳佳几眼，“咱们家的名声不能坏了，你姐还要嫁人，你弟还要娶媳妇，别人要是问你，你就说周少庭突然写信分手，剩下的一句都别说。“

　　虽然李秀兰没上过学，却自有为人处世的办法：“萍萍你之前在家怎么说的，就在外面怎么说，那些话你妹妹不方便说，你多说点。”

　　赵萍萍不高兴了，说道：“我往外说，别人还以为我碎嘴子，别人怎么看我。”

　　李秀兰觉得自己生了两个猪脑子：“你管别人怎么看你？你为你妹妹抱不平，别人只会觉得你做的对，而且你都有对象了，你妹本来就因为周少庭的事情不好找对象，要是她还一直说周少庭的坏话，就算是周少庭的错，那些男人也会觉得你妹不行，更看不上你妹。”

　　这会李秀兰都把道理掰碎了说给两个闺女听，那张已经有了皱纹的脸上是年长者特有的生活智慧：“我给你们说，所有的东西都可能是假的，只有落在你们手里实际的东西是真的。”

　　赵佳佳都顾不上哭了，赵萍萍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妈。

　　李秀兰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拿过抹布假装忙了起来：“行了，趁着你爸和你弟不在家，去兑点热水赶紧去厕所洗洗睡，别明天叫不起来。”

　　家里的厕所虽然小，可赵佳佳和赵萍萍都是偏瘦的体型，倒是能挤得下，两姐妹兑了一盆热水，去厕所擦身上。

　　赵萍萍说道：“我觉得咱妈说的对，什么都是假的，落到手里才是真的。”

　　赵佳佳不想说话。

　　赵萍萍把毛巾递给赵佳佳：“给我擦擦后背。”

　　赵佳佳把自己毛巾扔进盆里，接过赵萍萍的给她擦背。

　　赵萍萍嘟囔道：“杨勇长得虽然不行，可他家里条件好，他爸妈对我也好，他还舍得给我花钱……”

　　“可是姐，你又不喜欢他。”赵佳佳还是觉得杨勇这个人不太行：“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过一辈子，多痛苦。”

　　赵萍萍比赵佳佳想的更多些，脸色有些难看，家里三个孩子就因为她是老大不管是下乡还是别的事情，都是让她去：“你倒是喜欢周少庭，可是落得什么？”

　　赵佳佳沉默了，她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当初父母就不同意她和周少庭的事情，是她又哭又闹，被她爸吊起来用皮带抽，她都不同意分手。

　　那天把她弟赵建国吓坏了，赶紧去找了周少庭来。

　　周少庭来了以后，给她爸都跪下说会对她好，以后不会让她受苦的，说自己已经下定决心去当兵，等两年后回来就能分配工作，也能当正式工。

　　后来她爸才松了口，同意了他们两个的事情，不过她爸说了，不让把周少庭下跪的事情告诉别人，所以别说邻居了，就是她姐也不知道。

　　周少庭那么要面子的一个男人都肯为她下跪，怎么会忽然不要她了呢？明明之前她和周少庭都说好了，等到周少庭退伍他们就结婚的。

　　赵萍萍见妹妹不吭声，继续说道：“他肯定是在外面有人了，怕事情兜不住这才和你说分手的。”

　　说好听点是分手，说难听点就是她妹被甩了，而且她妹真是一心都放在那个周少庭身上。

　　赵佳佳给赵萍萍擦完背，有些烦躁地把毛巾扔进水盆里，说道：“姐，你能不能别说了。”

　　“不能。”赵萍萍觉得自己是为了赵佳佳好：“你为了一个男人在家要死要活的他又不知道，你听姐一句劝，到时候好好打扮打扮相亲去，到时候让周少庭后悔死。”

　　赵佳佳心烦意乱的。

　　赵萍萍找了赵佳佳的毛巾，让赵佳佳背过去，她给赵佳佳擦后背：“爸妈还能害了我们？我也会给你留意着，到时候别弄幺蛾子知道不？要不爸这次打你，我可不会拦着了。”

　　赵佳佳沉默了下小声说道：“我还是想找周少庭问清楚。”

　　赵萍萍嘟囔道：“问什么清楚，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李秀兰心中估摸了下时间，不耐烦地敲着厕所门：“你们赶紧的，一会等你爸和你弟回来，我看你们怎么办。”

　　赵萍萍赶紧说道：“现在就出去。”

　　等到赵萍萍和赵佳佳都洗漱完躺在床上了，赵军和赵建国还没回来，李秀兰把客厅赵建国睡的床都铺好了，一边找出小了的毛衣拆一边嘟囔个不停：“一个个都死在外面算了，这么晚都不知道回家，家里就没一个省心的。”

　　李秀兰觉得自己声音不大，可是絮絮叨叨个不停，这房间又不隔音，赵萍萍和赵佳佳听的心烦意乱。

　　赵萍萍说道：“你和妈说声，让她安静点。”

　　赵佳佳翻了个身，用被子捂住耳朵：“你怎么不说，你就想让我挨骂。”

　　赵萍萍被戳中了心思，脸色有些不好看：“爱说不说，反正我睡得着。”

　　赵佳佳不吭声了。

　　不知过了多久，赵佳佳听见了开门的声音，还有她妈催促着她爸和她弟赶紧休息的话，外面又是一阵叮铃咣当，等到彻底安静下来，赵佳佳才松了口气，她正好听见她姐那边也吐出一口气的声音。

　　赵佳佳小声说道：“不是说睡得着吗？”

　　赵萍萍假装打呼噜。

　　赵佳佳哼了一声，又翻了个身闭上眼想和周少庭的事情，想着想着她就睡着了。

　　早上的时候，赵佳佳和赵萍萍在家吃了饭就一起去上班了。

　　赵家的条件不错，有两辆自行车，赵佳佳和赵萍萍两人一辆，赵建国自己一辆，今天轮到赵佳佳骑车带着赵萍萍了，姐妹两个还因为昨晚的事情生气，一时间谁都不想搭理谁。

　　赵佳佳工作的车间比较靠外面，她到了以后就下车，赵萍萍哼了一声，骑着车就走了。

　　因为还没有到上班时间，赵佳佳就先到了休息间，她把卡布龙袋子放到自己的柜子里，就拎着红色有些掉漆的热水瓶去打水了。

　　陈爱梅来的时候，赵佳佳已经换好工作服开始打扫卫生了：“佳佳你来这么早？”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就怕我迟到。”赵佳佳也不想来这么早的，可是她妈就怕她们迟到，每天一大早就把他们喊起来，“你赶紧换衣服。”

　　陈爱梅哎了一声，先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几口，这才到帘子后面换工作服：“对了，你和周……”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开门的声音，陈爱梅伸头看了眼果断不说了。

　　赵佳佳知道陈爱梅要问什么，低着头继续扫地。

　　陈爱梅换好衣服出来，赵佳佳已经打扫完卫生，见到其她人也去倒水说道：“你们谁喝完了，记得去打水。”

　　“知道了。”

　　陈爱梅坐到了赵佳佳的身边：“看你眼睛肿的，一会我替你上工。”

　　赵佳佳和陈爱梅她们都是天车工，需要爬上十多米高的地方驾驶天车，不仅要胆大细心，还要注意力集中，她们天车班有五个女工，都是轮流上去的。

　　陈爱梅看着赵佳佳的精神状态，有些担心说道：“你休息一上午。”说完又赶紧补充，“不过你下午得替我。”

　　赵佳佳嗯了声。

　　李梅也换好衣服，正在带套袖，闻言问道：“你们在说什么？佳佳这是怎么了？”

　　陈爱梅翻了个白眼，说道：“没咋，你倒那么大一杯水，怎么不直接端着暖水瓶喝？”

　　杨爱莲和王彩琴也出来了，几个人坐在凳子上。

　　王彩琴手里拿着帽子，给陈爱梅她们看自己新烫的卷发：“好看不？听说是外面最流行的，给我烫头的师傅原来是上海那边的。”

　　李梅看着王彩琴的头发，说道：“真好看，多少钱啊？”

　　王彩琴伸出三个手指，说道：“三块钱。”

　　“什么？”李梅瞪大了眼睛看着王彩琴，“三块？平时烫头不都一块多吗？”

　　王彩琴很享受这种感觉：“毕竟是大城市来的师傅，肯定会贵，你要不要烫？下班了我带你过去。”

　　李梅赶紧摆手：“我可不要，这么贵烫不起。”

　　王彩琴啧了声：“你别把工资都交家里，我们自己赚的钱，肯定要自己花。”

　　李梅撇嘴，有些羡慕又有些嫉妒：“我和你不一样。”

　　王彩琴不想搭理李梅，看向了赵佳佳，说道：“佳佳，你要不要烫头？我给你说，你烫头以后肯定好看，周少庭不是快回来了吗？到时候还不把他给迷死。”

　　提到周少庭，赵佳佳眼睛红了，说道：“我们分手了。”

　　“什么？”

　　李梅几个人都看向了赵佳佳，她们都知道赵佳佳多喜欢周少庭的，李梅问道：“你不是昨天还在给周少庭织毛衣怎么分手了？”

　　杨爱莲年纪大一些，已经结婚孩子都三岁了：“是闹矛盾了吗？还是吵架了？佳佳啊，我给你说我们做女人的，要多体谅一下男人。”

　　“凭什么体谅男人？”王彩琴不客气地说道，“我给你说，你这思想要不得，我们女人可是顶半边天的，我们也有工作和工资，凭什么要我们体谅男人？”

　　陈爱梅伸手搂着赵佳佳：“行了，你们都少说两句。”

　　李梅催促道：“到底为什么分手？”

　　赵佳佳编着两个麻花辫，这会把帽子拿下来在手里：“不知道，周少庭忽然写信说分手。”

　　王彩琴翻了个白眼，说道：“鳖孙玩意儿，什么东西。”

　　李梅追问道：“为什么？怎么会忽然分手？是不是你们两个出了什么事情？”

　　陈爱梅很烦李梅，说道：“你够了，分手就分手了，有本事你去找周少庭问，在这里逼着佳佳算什么事。”

　　李梅被说了也不高兴：“我这不是在关心佳佳吗？”

　　赵佳佳深吸了口气，说道：“谢谢你的关心，麻烦你去把暖水瓶接满。”

　　李梅觉得自己被针对，不高兴地说道：“又不是我自己喝水，凭什么我去接。”

　　赵佳佳说道：“因为你又洗脸又倒了一大缸水，我刚打的水，你自己都用了一大半。”

　　杨爱莲坐在板凳上，已经拿了毛线出来：“就是。”

　　李梅哼了一声，拿着几乎空了的暖水瓶去打水了。

　　王彩琴坐在了赵佳佳身边：“要我说你也别难过，晚上我带你去跳舞，到时候多认识点人，多的是比周少庭帅的。”

　　赵佳佳说道：“我不去，我妈知道会打我的。”

　　王彩琴嘟囔道：“你们真没意思。”

　　说话间上班的铃声已经响了，王彩琴对着镜子看自己怎么戴帽子好看：“上午的班我们四个轮，你就休息，可别出事了。”

　　杨爱莲皱眉有些不满，说道：“怎么就我们四个了？”

　　李梅正好拎着暖水瓶回来了。

　　杨爱莲说道：“李梅你说说，王彩琴说早上让我们四个轮流，你同意吗？”

　　李梅把暖水瓶放到桌子上：“那就我们四个呗，等下午了让赵佳佳多轮几次不就行了。”

　　杨爱莲气的直接把毛线团扔到袋子里：“行，你们三个都是好人。”

　　赵佳佳有些烦，说道：“不用，我自己上班。”

　　李梅也看不惯杨爱莲：“你几乎每天都早退接孩子，动不动还迟到，不都是佳佳替你，我们帮你打掩护？”

　　杨爱莲顿时不说话了。

　　李梅哼了声。

　　敲门声响起，有人站在门口喊道：“上车了。”

　　今天轮到李梅第一个，她直接出门，走到门口停下来说道：“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再说，你们别背着我偷偷说。”

　　陈爱梅不耐烦地说道：“行了，就你事多。”

　　一上午天车班的几个人都没让赵佳佳上工，还没到下班的时间，杨爱莲就收拾东西：“我先走了，我得去我妈那里接孩子，要是有人来查就说我……”

　　“就说你去厕所了。”王彩琴不耐烦地说道：“知道了，你别自己被逮住了就行。”

　　杨爱莲是穿着工作服走的，就算撞到人了也可以说自己去厕所。

　　一般这个时候，她们天车班都不会有工作，李梅换衣服问道：“佳佳你和周少庭为什么分？”

　　陈爱梅受不了的说道：“就知道你要问。”

　　赵佳佳说道：“我真不知道，周少庭说他要留部队，写信说分手，说不耽误我。”

　　李梅啧了一声：“我才不信，这肯定是他找的借口。”

　　赵佳佳不说话，也跟着一起换衣服。

　　李梅凑过来小声问道：“你没和周少庭那个过吧？”

　　赵佳佳不懂，问道：“哪个？”

　　李梅小声说道：“就是那个，夫妻做的那个。”

　　赵佳佳顿时又羞又怒：“你说什么。”

　　“没有就行。”李梅嘿嘿笑了几声：“我给你说男人可在乎这个，要不你以后不好找对象的。”

　　陈爱梅推了李梅一下：“你行了，佳佳还没结婚呢。”

　　李梅不说了。

　　王彩琴在旁边听着若有所思，看了赵佳佳几眼倒是没说什么。

　　等下班铃声响起，她们就赶紧离开了。

　　赵佳佳站在车间外面等赵萍萍，李梅的老公来接她，陈爱梅自己骑车先走了。

　　王彩琴和赵佳佳站在一起，没多久就有一个男的骑着车过来：“小琴。”

　　“来了。”王彩琴招呼了声，说道：“佳佳我先走了。”

　　赵佳佳看着来接王彩琴的人，小声问道：“你换对象了？”

　　王彩琴撩了下头发：“什么对象，都是普通朋友，你不懂。”说完就摆了摆手，走过去坐在了男人的后车座上。

　　没等多久，赵萍萍就骑车过来了，赵佳佳熟练地跳到后座上搂着赵萍萍的腰：“姐。”

　　赵萍萍不满的抱怨：“该你带我了。”

　　赵佳佳假装听不见。

　　赵萍萍嘟囔了几句，说道：“中午早点跟我出来。”

　　“干嘛？”赵佳佳问道：“有啥事？”

　　赵萍萍不耐烦地说道：“带你去打电话，不是要找周少庭问清楚吗？”

　　赵佳佳惊喜地坐直：“姐？”

　　赵萍萍专门问了位置：“你自己出钱，别让爸妈知道。”

　　赵佳佳搂着赵萍萍说道：“姐，你最好了。”

　　因为赵佳佳一动，车子不稳的扭动了几下，赵萍萍气的直说道：“别动来动去的。”

　　赵佳佳拖长了声音说道：“知道了，哎，不想回家，肯定邻居都知道我的事情了。”

　　赵萍萍闻言说道：“活该。”

　　赵佳佳用头抵在赵萍萍的后背上不说话了。

　　果然不出赵佳佳所料，她们姐妹回来的时候，差不多整栋楼的人都知道她被周少庭甩了的事情，不过这些都是老邻居，差不多看着赵佳佳长大的，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周少庭的问题，说会帮赵佳佳留意个好男人，不过说的最多的就是让赵佳佳听爸妈的话。

　　这些都是赵佳佳的长辈，她也不能和他们发脾气，要不然她回家，她爸得抽她。

　　好不容易到家了，赵佳佳忍不住说道：“陈阿姨真的是不告诉一个人，直接告诉了一栋楼的人。”

　　李秀兰买菜回来的时候就被人拉着问了不少事情：“不止这栋楼。”

　　赵佳佳脸色很难看。

　　赵萍萍都有些同情妹妹了，不过她可不敢得罪李秀兰：“妈，中午吃啥？”

　　李秀兰不耐烦地道：“就长了吃心眼，还不过来帮忙。”

　　赵萍萍和赵佳佳洗手，一个去厨房帮忙，一个在客厅收拾桌子，等到赵军和赵建国回来，赵家就开饭了。

　　李秀兰自己不舍得夹菜，给赵建国夹说道：“多吃点，下午还要上班，你那是体力活。”

　　赵建国闷头吃饭，挑了菜里的肉吃：“妈，下回做放点肉。”

　　赵佳佳看着赵建国翻菜，恨不得把所有肉都挑到自己碗里的样子，直接敲了下他正在翻菜的筷子：“爸妈不吃了？就你自己吃？”

　　赵建国哎了声，收回筷子。

　　李秀兰护着儿子：“你吃你自己的，干什么呢？”

　　赵佳佳可不惯着弟弟：“他到外面也能这样？怎么能吃独食？”说着就把菜端起来直接平均给分了，还故意给赵建国分的少了点，“爸妈，姐姐你们吃。”

　　李秀兰看着心疼：“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独啊。”

　　赵军虽然偏心儿子，可是心里觉得儿子不该过于娇气：“行了，闺女心疼你，你就吃，赵建国你出去吃饭敢这样给老子丢人，让老子知道了，老子回来抽死你。”

　　赵建国闷着头吃饭。

　　李秀兰见赵军开口了，瞪了赵佳佳一眼，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把自己的菜往赵建国碗里夹。

　　赵佳佳叫了声：“妈。”

　　李秀兰说道：“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赵佳佳气的坐下来，吃着自己的那份饭菜。

　　赵萍萍偷偷撇嘴，吃饭的速度却更快了些。

　　赵佳佳看着她妈蘸着菜汤吃饭，到底心疼把自己的菜分过去了点，眼见李秀兰还要偷偷夹给赵建国，就警告道：“赵建国你再敢要妈的菜，我就揍你。”

　　赵建国捂着自己的碗，背过身去吃自己的饭，赵佳佳是真的敢打他的：“又不是我要的，真是的就对我凶，怪不得周少庭不要你。”最后一句他说的很小声。